「嗯,今天大家先预习第二课的单词,下一堂课改自由对话。」
我慌乱地抹掉黑板上写得大大的单词blue,有一种把心底的秘密曝光的羞愧。
昨天我一直做到那个猫一般的少年晕倒,今天勉强拖着疲乏的身躯来上课,但心里总惦记着那个还躺在我床上的苍白容颜。我留了字条告诉他我做了早餐放在冰箱里,热一热就可以吃了,下午我会回去跟他好好的谈谈。如果他身上没有钱买午餐的话,右边的抽屉里有一些零钱可以到附近的速食店去找东西吃。
那个奇怪的少年,在感觉我要离开时突然睁开了眼睛,茫然地好像不认识我似的看着我,在我低声地安抚着他的不安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就又合上眼睡着了。
莫明其妙的猫少年!
看着堂下一张张青春鲜活的面孔,教室里只有笔尖与纸相接触的沙沙声。
他……也应该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吧?虽然昨天夜里他的大胆与表现根本不像是个孩子,但他纤细的腰肢、柔软而细腻的肌肤都说明了他还应该是个正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孩子——天!我竟然跟和我学生一样大的人,而且还是个男生做了近一夜的爱!
对自己昨夜脱了轨的疯狂懊悔着,我苦笑地抻手揉了揉涨痛不已的太阳|穴,懊恼着自己酒后不节制的行为。
「俞禹清,你在想什么啊?这么热的天还把衣服扣得那么严实你不热啊?」
一个早上我都在懊悔跟担心,直到午餐时,跟我同一个教学组的同事纪小莲看着我难看的脸色,也忍不住诧异地询问起来。
「小莲,你说现在的孩子一般都在想什么?」
想不清楚回去后见着那个被我折腾了近一夜的少年该先说些什么,我苦恼地向把饭放到我对面坐下的纪小莲问道。
「现在的孩子?」
她微扬了扬眉,「你是不是又被班上调皮的学生捉弄了?大家都说外语的俞老师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学生才会那么大胆。」
看来她是误解我的意思了,以为我是为班上的那个学生担心。
「不是的,班上的学生都很听话!」
我急忙地打断她接下来的臆测,低下头去无味地把米饭扒进嘴里。由于脖子的牵动,昨夜颈侧被他咬出来的伤痕刺刺的痛疼着,让我想要有一刻不想起他都难。
「呼,反正男生又不会怀孕,而且是他主动勾引我的。回去后,看他还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尽量做给他也就是了,或者……给他一笔钱?就把这风流债一笔勾销?」
直到下班后我坐上了摇晃的电车,脑海里还是在不停地想着那个猫少年的事。下了车,我按照往昔的习惯,到站牌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菜,再步行回家。路过鱼摊的时候,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双猫一般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蹲下去特地选了一条鱼做今晚的加菜。
「他……还会在吗?搞不好他已经发现找错了人自己走了呢?」
我在上楼道前看到房中并没有亮灯,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心中却有莫名的有着一种淡淡的失落。
「小……K?」
打开门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叫他昨夜允许我呼唤他的名字,但空寂的室内,回答我的只有墙上「嘀哒」作响的大钟。
他真的不在了……我怔了怔,把手中的菜往玄关处一放,赶紧走进屋里,床上折皱的被褥凌乱如故,可是那个纤秀的身影已不知去向,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床旁的组合柜门、抽屉全都大开着,我平常放零散碎钞的那个抽屉里已空无一文。
「这个少年……不过是来玩仙人跳的?诱惑了我之后,把房里的财物一卷而空?」
我苦笑着坐地床边,这一招够狠,我又不能报警,难道我还可以说我是被一个男人给迷晕了,然后再被人耍了仙人跳?
「碰——碰碰碰——」
就在我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把那遗留着污痕的床榻整理干净,彻底忘了这件事的时候,我的房门却被人敲得惊天动地的响——会是谁呢?
「来了!」
我放下手中还带着那只猫少年淡淡发香的枕头,快步地走向那扇快被敲破的门。
「谁呀?」
我打开门,怔住了,我以为将我房中财物席卷而逃的那个少年正不耐烦地站在门口,举起的左脚说明了刚刚那有力的敲门声应是在何种动作下发出来的。
「你……」
我为之语塞地看着他,心里为自己之前对这个少年不良的揣测而愧疚着,「你回来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害我没有门进又无聊死了!」
他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很拽地偏过我走进了房门。
「你去了哪里?」
我赶紧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向那个大大咧咧地把鞋子一甩就躺到沙发上的少年问道。
「我等你无聊死了,到附近去打柏青哥啊!这是战利品!」
他懒洋洋地倦在沙发上,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琳琅满目的塑胶袋。
「呃……」
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呢……虽然在床上无比的娇媚,但把脸上的脂粉洗去后,他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我的T恤,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仍在就读高中的学龄少年。
「我饿了,你要不要带我出外面吃饭?」
他看着我愕然的呆站着看他,突然很是妩媚地笑了笑,半眯起的蓝眼睛流露出一种诱人的引吸力。
「啊?我去做饭……」
我是怎么了?老被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牵着走?我慌乱的把菜拿进厨房,他也跟了进来,依在玻璃门边看着我,倒是好像有点诧异地看着我熟练的动作。
「喂,大男人也会做饭啊?能吃吗?你不要把那些猫食狗食也塞给我吃哦。」他皱了皱鼻子,看我往锅里下油后,把那条用盐赠去了皮的鱼放进油锅里。
「放心吧,我爸爸虽然说是要『君子远庖厨』,但我妈妈坚持要培养新时代的新新好男人。」
洗尽了铅华的他,就像我的学生一样,虽然有着一点青少年所特有的叛逆心理,但基本是个天真而可爱的大孩子。我的语气也轻快起来。
「哇!」
他对我单手一抖,就把锅里的鱼整个翻了个身的绝技叹为观止,很是好奇地窝在厨房里帮倒忙,让我手忙脚乱地善后。
「真的可以吃了?」
忙乱了一大阵子后,他坐在桌前,举起了筷子,盯着桌上丰盛的菜肴,抬起了眼睛看着含笑坐在边上的我。
「尝尝我的手艺啊!」
我自信地笑了笑,虽然由于他的不慎『帮忙』往番茄炒蛋里加了过多的盐,而使我不得不把炒菜做成了汤菜,但味道应该还是不错的。
「从来没有人亲手做过饭菜给我吃呢!」
他看见了我鼓励的眼神,不再客气地端起了碗,狠狠地夹了一筷西芹肉松扒饭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
「咦?从来没有……?」
我好不容易听清了他刚刚夹在咀嚼声中说的那句话,怜惜之心油然而起,伸筷夹了一筷子鱼放进他的碗里,「来,也尝尝我做的鱼,这个可是专门为你买的。」
「我不吃鱼的!」
他很快地把那块鱼肉退还到我碗里,继续进攻其他的菜。
「啊?为什么啊?」我微微有些失望,专门为他而买、为他而做的红烧鱼他竟然连碰都不碰。
「因为鱼有刺啊,我怕被刺梗着喉咙,倒了嗓就麻烦了。」
他很干脆地回答着我的话。
「傻瓜,只要吃的时候小心点也就没问题了。鱼肉的营养很好,味道也很美呢!」
我说着,动手把我碗里那块鱼肉里的刺小心地挑了出来,再送到他碗里,「哪,你怕刺,我帮你挑出来了,你再尝尝。」
「嗯……」
他歪头看了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犹豫地把鱼肉送进了嘴里。
「好吃吗?」
我看他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嚼动着东西,好笑地问道。
「好好吃!我还要!!」
这回尝过了腥的小猫开始动起桌上的鱼的主意了,百忙中伸筷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我碗里,示意要我像刚才那样为他挑刺。
「……」
果然是一只挑剔的小猫,我苦笑着,另外找了个碟子,专门为他仔细地把鱼肉里的刺挑出来后再方便他夹来吃。
「呼……好饱!」
我不停地为他服务着,他满足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世上最为满意的一顿大餐。他一个人几乎把那条重达两斤的鱼吃光了后,伸手摸了摸鼓得圆圆的小肚皮,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后放下了筷子。
「吃饱了?」
我就着桌上的残羹泡了点菜汤也匆匆解决了我这一顿饭,看着那仰在我的沙发上,就差没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的少年,带笑地问道。
「我撑死了!」
他白了我一眼,嘟起了嘴,「讨厌,没事煮得那么好吃干什么?老这样吃下去我不成个大胖子才怪!」
「这也算是夸我的话吧?」
我笑了笑,突然很想伸出手搓搓这只爱闹别扭的小猫的头发,想看看顺着他的毛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像家猫一样温顺地依在我怀里。
「是是是,我还不知道我们的纪大词人不仅做得一手好词,还做得一手好菜!我还以为你一天三餐都只吃法国料理呢……看来外面的传闻也不太可信嘛!连桀都弄错了!」
他斜着眼睛瞥我,懒洋洋地说道。
「纪?……大词人?」
我怔住了,啊……对了,他是找错了人,我怎么一直都错过了问清他来历的机会呢?要先跟他说明才对。
「那个,我想你找错了地方,我不是什么作词家,我只是一个高中老师。」——虽然我在业余也有兴趣在一些小报上发表豆腐块,可是离「作什么家」的名头远着呢。
我停下收拾碗筷的动作,凝视着他的双眼开口对他说道。
「别玩了,我知道你是想赶我走,吃了又不认账啊?」
他不悦地看着我,孩子气地嘟起了嘴。
「我真的不是在骗你……」
我走进房里,把压在纸箱里,历年得到的奖状翻出来给他看,「我是绿茵私立高中的外语老师俞禹清。」
「!」
他也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摊在他面前的各种奖章,口气也很不善起来:「那么说,你是知道我找错了人,还上了我?」
「我……」
我苦笑着,要怎么跟他解释这个错误的产生?说我自己因为抵挡不住他的媚态吗?
他也很是苦恼地看看桌上的奖状,又看看我,一时间仿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
我诚恳地向他道歉,心中为这个尴尬的事实有一丝惆怅,不过,他既然知道是个错误……大概很快就会走了吧?我给不了他所想要的东西……
「混蛋!竟然还害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等了你一天,你知不知道这一天一夜的功夫损耗了多少时间吗?如果你早说的话,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拿到他的新词了!新的专辑现在就可以在录制了……」
他朝我大吼着,眼中交杂着几分焦躁,几分失落,几分迷茫,蔚蓝色的眼睛像春天的湖水一样变化莫测,渐渐泛上了怒意的眼睛在看到桌上那条鱼的残骸后,好像所有火气又都在倾刻间烟消云散,「算了……」
「啊?」
他前后的语句、语气转变之快,让我的脑筋转不过弯来,我不解地看着说这句话的他。
「我说算了,不然还能怎么样?不做也做了,时间想不被耽误也误了!」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上下打量了穿着围裙的我几眼后,突然间又觉得很是好笑地笑了,蔚蓝的眼波映衬下,他的笑容就像冬天的坚冰消溶在温水里,又像春天第一抹杨柳的新绿,「再说,你做得也让我很舒服。你的那里很大呢!呵呵,老师?看你一派斯文的样子,竟然是做攻的那一方?」
「呃……」
他的荤话让我的脸迅速涨红,面对这个上一秒怒气勃发,下一秒又微笑着调侃我的身份,脾气喜怒无常的少年,我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好嚅嗫着再次向他道歉:「如果真的是耽误了你的事,那真是很抱歉……」
「道歉有个屁用。不然,也换我上你一次,我们就算扯平了?」
他低笑着凑近我的耳边说道。
「啊?不行……」
我慌忙地推开那只不怀好意地蹭着我股间的手。
「跟你开玩笑的……」
他朝我眦了眦牙,大刺刺地坐回沙发,睨着我道:「那这样,换一种报酬方式,反正我现在也被你耽搁了正事,干脆就借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阵子,你要提供我的吃住,让我住到我想走为止,这样可以了吧?」
「嗯?嗯。你可以……你不用跟你的父母说一声吗?」
我看着他不同常人的蓝瞳,在心里揣测着他是哪国的混血儿。
「父母?呵呵……」
他笑得不可抑止,良久后再看看愕然的我,忍笑道,「看来,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呢。你从来都不看报纸娱乐版的对不对?」
「呃……是的……」
老实说,我看电视看报纸只看当天的新闻、大事记,倒是从来都对文艺娱乐的东西不感兴趣,「那个版刊登的都是小歌星什么的情事情史,要不就是狗仔队挖别人隐私,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个好习惯!说得还真不错,呵呵~~」
他的神色一黯,旋即又笑了笑道,「对了,你还有没有洗换的衣服,我要去洗澡,一会儿送进浴间给我!」
「嗯?」
我看着他消失在浴室里的身影,苦笑着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好后,拿起自己的一件睡衣敲了敲浴室的门。
「进来!」
晶莹的水珠从他尖尖的下颔流了下来,淡粉色的|乳首被滋润得像一朵含苞的花蕾。
「你……你要的衣服……」
我只觉得一股热力从小腹下升起,急忙撇开头不看那惬意地享受温热水流的他,把手上的衣服搭在了墙上的挂钩里,就想退出去时,他却一把拉下我轻柔地吻上我的唇。
「嗯……」
在他的牵引下,我的手抚上他如丝柔滑的可爱分身,在我试探着用手轻触他后面的幽谷时,他一缩腰,胸前的两点尖端隔着我被淋湿的衣服在我胸上磨挲着,但很快就又顺着水波的流动潋滟地荡开了。
「这小妖精!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吗?」
我为他的媚态鼓躁着,但心中有着一丝不悦——他这个样子,一定是经常在别人面前摆出来,或者说,应该是被某个人驯养出来的。他昨天找错了人才找上我,如果他要真的找到了那个什么纪词人,是不是也会把他这种可爱又可恨的姿态在别人面前展露无遗呢?
「喂,你在想什么?虽然你的名字很清心寡欲,但实际上你是欲求不满对吧?敬爱的俞老师!」
他见我脸上掠过种种复杂的神色,索性把一只腿的膝盖插入我的腿间,缓缓地磨擦着。
「啊……别把你用在别人身上的招数用到我身上!」
我很快地被他挑起了欲火,但下一瞬又被他语意里调侃地叫我老师而惊醒。羞恼于自己对他的引诱竟然毫无抵抗力,直觉地把我想到的话吼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他马上就沉下了脸,膝上突然用力地往我的重要部位一顶,看我痛得蹲下身去时很不悦地说道。
「我……」
我脸上一红,我怎么表现得比他还像个孩子?刚刚的语气里说的全是负气的话…
看着我突然间变得通红的脸,他突然又咯咯地笑着弯下腰来对还蹲在地上的我说道,「呵呵,我忘了,你刚刚说的话里醋味好大,难道说你爱上我了?」
「谁……谁说过?」
看他带着一抹邪笑逼近的脸,我把头一扭,不敢直视他的那双湛蓝的眼睛。
「没有那就最好!不然你就惨了!!」
他大笑着顺手扯过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再用力地摇着头甩去发间的水滴,把我拿进来的衣服套在身上,在走出浴室前回头对淋在水下的我说道,「如果你没有爱上我,那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床伴,反正现在你也湿了,不如也洗个澡我们再来Zuo爱做的事吧?」
「你……」
我无言地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待到那种无法言喻的痛楚消失后,也起身走出了浴室。
「我就是要这么任性!我说要休息一个月就休息一个月!你不高兴那就算了!」
那个猫少年正坐在我的沙发上用行动电话不知道跟谁通着话,娇纵的语气就像在对一个宽容的情人任性的发脾气。
「哼,有本事你先找到我再说,你不找也无所谓啊,反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