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拉下纱帐,在我耳边喃喃说道:“那又叫你什么好呢?”
我倒在他身上,漫声说道:“我叫月喜,月喜,月喜。。。。”
十三和十七看者我已恢复原状,毫无疤痕的手心,说道:“月喜,你还真恢复的快呢。我拔步摇的时候,一大半都陷在肉里了。我还想,怎们着也得好几个月才能复原。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得意洋洋地在他们面前炫耀老四送给我的回颜液:“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四爷送我的这个宝贝了。十三爷,你该知道回颜液吧?”
十三倒吸一口冷气:“四哥把这都给你了!你知道吗,这回颜液据说所用材料极之珍贵难寻,太医院一年都做不了几瓶出来。对女子的养肤驻颜,消除斑痕特别有效。宫里一般的妃嫔,格格先膏药它都难呢。别人用来擦脸,你用来擦手,你也真舍得。”
十七也接口道:“我也记得前年我额娘不小心弄伤了额头,到太医院去拿回颜液,说了好半天才倒了一小点回来。而且,它只能装在玉器里,用玉勺,玉簪什么的挑拿。否则就会失效,真的很娇贵的。”
我悲痛欲绝地看着手中剩下不带一半的回颜液,深深地忏我为什么会不把它当回事。每天当护手霜的擦,却没有想到也搁点到脸上去?!这哪是药啊,分明就是明晃晃的金子啊。老四啊,你为什么不给我说清楚啊。我的钱哪!
望着窗外飞扬的大雪,康熙忽然向赵昌问道:“德妃的病,太医怎么说?”
赵昌连忙答道:“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德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这两天请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康熙微微颔首,吩咐道:“赵昌,你叫御膳房做些清补的东西,让月喜送过去。就说是朕赏下的,叫德妃好好调养。”赵昌领旨而去,我则在半个时辰后和喜蝶提着食盒,打着伞顶着茫茫飞雪去了德妃居住的永和宫。
进了里屋拜见德妃时,见着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十三福晋兆佳氏,十四福晋完颜氏都来探望德妃。珠翠环绕,衣香鬓影地坐了一屋子的旗人美女。
我和喜蝶给德妃等人问安后,将食盒交于德妃的贴身宫女彩虹,便要告退离开。岂料,一旁的十四福晋完颜氏叫住了我:“月喜,你留下。”
我即刻道:“不知十四福晋有何吩咐?”
但完颜氏并未理睬我,而是向着德妃和乌喇那拉氏,兆佳氏说道:“娘娘,二位姐姐,看看,这就是和那个气得八福晋上吊的月姬长的极像的宫女了。据说也会唱什么江南小调,苏州评弹的。二位姐姐,您也注意着她点,难保他日她不会也叫您做姐姐。”
完颜氏,十四阿哥胤祯的嫡福晋。是曾任工部和礼部侍郎罗察的女儿。容貌娇媚,脾气骄横,与八福晋郭络罗氏交好。但胜在比八福晋会粉饰太平,故在康熙的心中仍是贤惠儿媳一名。
我盯着地面,不发一言。脑子里却已经将完颜氏上至祖先,下至后人不分男女地问候了个遍。BT完颜女,你月喜小姐要是打算泡你家十四,还轮得到你在这唧唧歪歪的,早被扔到外太空了。何况你家十四最高也就一“大将军王”的命,你也就一贝子的老婆,哪来这么拽。以后我一定派你陪十四去守景陵,你就可以放心了,那里再没有活人同你抢老公了!
其实在这宫里,有个专门针对宫女的规矩叫“许打不许骂,打人不打脸”,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无论从口上还是手上,是伤不得宫女的脸面的。特别是我这种在皇帝身边当上差的近侍宫女,不说什么其他宫院的宫女太监要巴结,就连有些妃嫔小主见着了也是笑容满面的。我穿越到清朝这么几年,还没见过像完颜氏这么无聊的人。
德妃干咳了几声,看向乌喇那拉氏和兆佳氏。二人心领神会,笑着说道:“十四福晋多心了。月喜天天待在皇上身边,帮着咱们照顾皇上,很受皇上的喜爱。若然皇上日后将她指给哪位阿哥,咱们也就是姐妹了,又有何不可呢?”
完颜氏掩嘴失笑:“是吗?我上三旗可没有下五旗的姐妹。”
德妃的脸色蓦然转暗,冷然道:“那我这个额娘可真是委屈你了。”
德妃乌雅氏出身并不显贵,仅是护军参领之女,在妃嫔中地位低微。生了胤禛都还没有正式封号,第二年才被册为“德嫔”,是后来才晋封德妃。故而她对旗籍之分也颇有些耿耿于怀。完颜氏这句话正好踩到她的痛处,自然也就没好话了。我心底偷笑,准备好好的观赏这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好戏。
完颜氏一下慌了神,赶忙给德妃跪下赔罪道:“臣妾失言了,请娘娘赐罪。”
德妃冷哼一声:“我哪敢治你上三旗,十四福晋的罪?!彩虹,扶我到后边歇会。四福晋,十三福晋你们都跪安吧。月喜,你也回去吧。”
待乌喇那拉氏二人离去后,我瞅着四下无人了,轻轻地走到仍旧跪在地上的完颜氏身旁。对她耳语道:“十四福晋,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您可记好了。别说月喜没教您。”然后满意地看到跪在地上不敢乱动的完颜氏喷火的表情,对她做了个极为嚣张的无声大笑,尔后扬长而去。终于借着德妃之手出了TMD一口恶气,爽!
我出去的时候,喜蝶还在廊下等我。回乾清宫的路上,喜蝶忍不住问我:“月喜姐姐,你得罪过十四福晋吗?”
我摇头道:“没有的事,你知道我不是个惹事生非的人。更何况,我也不是疯狗,逮谁咬谁。”
喜蝶还是难掩担忧之色:“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底下人都说这十四福晋比八福晋还霸道,还厉害。哎,是不是十四爷对你有意思,十四福晋才。。。。。”
我赶快“呸呸”两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心里知道这完颜氏八成是为了郭络罗氏来找我碴的。或者更进一步说,是为了拉拢“八爷党”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场闹剧。
我暗自一笑,你们这几个所谓的“上三旗”的蛮女尽管放马过来,不管宁雪还是月喜都不会后退的!
复 废
我坐在桌子旁边,乐呵呵地清点我收到的生日礼物金的,银的,玉的,绫罗绸缎什么的摆了一桌子。原来做康熙的近侍宫女比当什么不得宠的妃嫔小主的强多了。过个生日,各宫各院的宫女太监络绎不绝的送东西来,有些人居然我还不认识。不过不要紧,我是非常有人情味的,绝不会拂别人的面子。本着“来者不拒,照收不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现在还才刚过中午已经收了一大桌的寿礼了。
不知道到晚上我这桌上还得再多多少东西出来。我向往地托着下巴,将期盼的目光锁定在门口。
十七推开们,甩手甩脚的走了进来。我沉下脸道:“小没良心的,你就真能空着手来啊?亏我月喜。。。。”
“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湖里捞起来嘛。月喜,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点的说法。你老这样说,你不腻,我都腻了。”十七无视我杀人的目光,展露着他的一口白牙冲我起劲地笑着。
“既然知道,你还不知恩图报,从屋里拣两件值钱的东西给我?我告你,我今儿这是没茶水也没糕点侍侯的。你就甭坐在这装门神了,待会吓跑了来送礼的人,我可饶不了你!”我绝对是个拜金主义者,色女之好还排在金钱诱惑之下。因此对待还未完全发育成帅哥的十七更是免疫。
可惜,十七在我这三年对他的蓄意调戏,无意培养下,早已成为了一个脸皮厚得达到了鬼见愁地步的另类阿哥,百毒不侵了。
面对我的冷言冷语,十七毫不在意。却仿佛不小心似的从衣袖里滑落下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还自言自语道:“多难得的一个玉月饼啊,本来想送给一个八月十六生日的人。只是别人还瞧不上。玉月饼啊玉月饼,看来我得为你另觅新主了。”
我闻言大喜过望,穿着花盆底鞋一步就跨到了十七身边。一把夺过十七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看: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月饼呈现在眼前。除了工艺精细之外,月饼是由一块整玉打磨而成的。上面还刻有嫦蛾奔月的图案。啧啧,这块月饼够买几家月饼厂了。不,买可口可乐的配方怕都够了。
我立刻殷勤地把十七邀请到椅子上,还端了杯自制的美容玫瑰蜂蜜茶给他。十七老气横秋的说道:“月喜,你还真是爱钱如命呢!”
收了好东西,心情也好了,所以我只横了十七一眼,然后说道:“你是天皇贵胄,哪知道我们升斗小民的苦处。我告诉你,我家乡的生活名言就是‘啥都能没有,不能没钱;啥都能有,就不能有病’。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这可是人民智慧的结晶,劳动者的至理名言哪!”
十七不耐烦地说道:“月喜,你讲这么多,无非是要让我以后有好东西都送你这来不是?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受了封号迁出紫禁城,独立门户,我家库房的锁钥给你一把成了吧?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现在被你这样欺负还要忍气吞声。哦,四哥和十三哥哥也有东西要我转送给你。被你一打岔差点忘记了。”
看着手上空荡荡的十七,我撩起他的袖子:“咦,没东西呀。他们不会只是叫你告诉我生辰快乐,青春永驻吧。”
十七一副竭力压制想要狂扁我N+1顿的冲动的模样:“月喜,你,够,了,没,有?!”
我立马以最标准的宫廷坐姿端坐于圆凳上,转变速度之快让十七瞠目结舌。我向十七伸出双手:“我的礼物。。。。”
十七哭笑不得地从怀里掏出两个荷包道:“紫色的荷包是四哥的,兰色荷包是十三哥哥的。”
我先打开十三的兰色荷包,里面装着一条用同等大小的猫眼石串成的手链。整条手链中的猫眼均为棕黄色,猫眼线细而窄,界线清晰。且猫眼张闭灵活,在日光照射下还会变为绿色和蓝绿色。我摇头叹息这条手链的生不逢时,若它到了21世纪的国际珠宝时常上的话,势必惊动整个国际珠宝界,到时可谓“钱途”无可限量。唉,被暴殄的天物。
老四的荷包里放着一个内画着“五彩流云秋香”图的鼻烟壶。见我不解其意,十七在一旁说道:“四哥让我告诉你,他府上的侧福晋十三那天生了位阿哥。这几天应酬太多,过来不了。把他最喜欢的一个鼻烟壶给你,就暂时当他陪你了。”
我握住鼻烟壶,想起了一件事,便问向十七:“四爷府上诞下阿哥的那位福晋是不是钮祜禄氏?”
十七点头道:“是啊。就是她八月十三生下四哥的四阿哥的。四哥给小阿哥连名字都取好了,好象是叫弘历吧。”
我心中一震果然是乾隆!胤禛,你离皇位又近一步了。。。。。
康熙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礻乃,说道:“‘古今天下,岂有四十年太子乎’是你说的?”
胤礻乃怔了怔,连连叩头道:“儿臣从未说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定是奸人不满儿臣,恶意诬陷。还请皇阿玛明察。”
康熙冷然道:“明察?朕若未明察,也不会叫你来了。别说京里的阿哥,大臣们知道,连蕃邦属国朝鲜都听说了。你真当朕是老糊涂了,不明事理了?在复立你之前,朕再三叮嘱于你,要以宽厚待人,切莫寻机报复。你是怎么做的?!凡是得罪过你的人,没有依从于你的官员,不是被你降职,就是被你流放了不是?朕念着一点爱子私心,也就忍了。你如今还居然与诸大臣结党会饮!你说,朕冤枉你没有。”
胤礻乃脸上冷汗直冒,只是不停地扣头。康熙见状挥手道:“你回去好好的反省发省吧。朕累了。”
十月的天气,胤礻乃却是汗流浃背。我望着这个已经三十五岁的太子后退出门,心中不禁觉得胤礻乃也很可怜。老爸和兄弟都是厉害角色,他偏偏又不是个君临天下的料,在夹缝中生活哪有那么轻松?无怪乎他回做出这些傻事来了。只是,胤礻乃不被二废,我家老四何以登位呢?
康熙在斥退了胤礻乃后,颓然坐在榻上。我将冷茶撤下,换了一杯热茶端与康熙:“皇上,您喝口水吧。身体重要。”
康熙有些疲倦地吩咐道:“月喜,你留下侍侯。其他人都下去吧。”
看着日益苍老的康熙,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呆呆地看着他做憨厚状。
康熙却笑了笑:“月喜,你也坐下,陪朕聊聊天吧。”
我依言坐下,康熙却问了我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月喜,若朕给你指婚,你愿意到哪位阿哥的府上去?”
我被吓得赶快站起来回话:“皇上,月喜只想待在皇上的身边好好的服侍您,并不想嫁人。”
康熙笑道:“你没听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吗?‘
我心想不怕你留我,就怕你乱点鸳鸯谱才会成仇呢!却又搞不懂康熙的真正用意,只好看着鞋子上的绣花发呆。”
康熙道:“坐下吧。朕还真没打算给你指婚呢。自十三格格和十五格格走了后,身边也没人比得上你这可人儿了。朕就觉得你也是个明眼人,想让你说说看朕这几个儿子里你认为谁最好?“
不是吧,你让我来选太子啊!简直就是挖个无底坑叫我往下跳嘛。老康啊,我也辛苦服务这么几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干吗给我下套啊。我说哪个皇子都有结党或受贿之嫌。想了想,我卑鄙无耻地把无辜的十七搬出来做挡箭牌:”回皇上的话,月喜就觉得十七阿哥不错。人聪明,读书好,骑射也好。长相,气度也很有您的影子,对人也宽厚仁慈,从不打骂下人。”
康熙哑然失笑:“你说十七?那只皮猴子?也只有你说他好。懋勤殿的授课大臣三不五时就要来告他的状。连他的额娘都说吃不消他。”
我也笑道:“小孩子要慢慢来,好好教他就行了。”心里却道若不是我够暴力,十七怕早就翻身做主人。
康熙道:“那倒也是,老十七是挺听你的话,你也算是他的克星了。那你以后就帮着多管管他吧。”
我大喜过望,这下十七是彻底地落入我的魔掌了,我以后就可以奉旨为所欲为了,哈哈。。。。。表面上还得细声秀气的回答道:“月喜知道了,往后月喜一定会多去十七阿个那里的。”
凌海进门通报:“启禀皇上,隆科多大人在外求见。”
隆科多!传遗诏,封九门,扶胤禛的隆科多?!康熙这时召见他,怕是太子之位胤礻乃已是坐不长了。我的心也跟着“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康熙会有怎样的指派呢?
隆科多,满洲镶黄旗人。其父是一等公佟国维,其妹是康熙的孝懿仁皇后。而佟国维最早是支持大阿哥胤礻是的。胤礻是被永久幽禁后,佟氏一们又多倒向八阿哥胤祀。隆科多在当时似为中立,党派色彩较淡,并无倾向于任一阿哥之意。故后为康熙倚重信赖。
隆科多走进来向康熙跪拜后,康熙便让我出去,和隆科多密议。
数日后,康熙下了一道圣谕:因尚书齐世武,步军统领托合齐受贿,扰乱法纪,故将二人免职,交刑部关押候审。由一等侍卫隆科多署理步军统领事。
正当我把整个身子都埋在刚申请下来的大木箱里,守财奴般清点我这几年收刮的东西,自我陶醉的时候,却听得小多子在门外叫我。(本人在清点财物时,都是门窗紧闭+大锁侍侯,让何人也不能进来骚扰我。小心道德驶万年船,咱们老祖宗的血泪总结啊)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从箱子里钻出来。用了三个不同类型的铜锁将木箱锁起来(哼,就这三把铜锁放在咱们这来,也至少是二级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