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作呕之意而想乾脆远离潜逃的席靖儒,又被大帅哥叫住。
“靖儒。”
又有什么事,你无远弗届的魅力对女性散发即可,对着我作啥?对喔,我是他近期及超短期内的上司。席靖儒终放想起来自己可以利用这短暂的大好时机,光明正大地公报私仇。
“靖儒!我想尽快赶上你们的进度,以免成为你们的负担。”
“哎哟!才上班没几天而已,别太心急嘛,至少得各个部门都认识认识。”章惠菲颇有毛遂自荐之意。
“是啊,方才人事陈经理也说他今天因为太忙而没空带你熟悉一下环境,心里很过意不去,那就是我们这些同部门同事的责任了。”
连辛茹欣也这么说,她也想当他的向导?
席靖儒已不想再为韩皦日的魅力做见证,谁都好,快将他带走,他才可以眼不见为净,“她们说的没错,你才刚到公司,轻松点,再来可就有得你受的了。”嘿嘿,非把你操到不成|人形不可。
席靖儒温和地微笑着。
“那就有劳你了,靖儒。”
咦?我?不会吧,不会这么倒楣吧?
就在席靖儒愣住的刹那,他被拉离顶楼。
一路上席靖儒心想必是自己不经意将不满显示在脸上,他察觉到韩皦日不停地向他表示歉意。
“靖儒,不好意思,我实在不会应付那么主动接近自己的女性,那会让我顿时手足无措。如果你还有事要忙,那我也不好打扰你,我自己四处晃晃,待会儿再回来向你报到。”韩皦日的诚恳溢于言表。
想不到这小子属于憨厚的品种?可凭他出色的外貌,不大可能吧?
席靖儒心下虽有些不相信,但对这比他出色的男子,他开始有了些好感。太完美总是会招人嫉妒的,还是有点缺点好。
“我的事不急,好歹我以后就是直接对你负责的人,别跟我这么客气。走,我带你四处逛逛,不过类似刚才的情形一定还会再度上演,你可要先有心理准备喔!”席靖儒笑得有点得意,又有点坏心,让他多出点糗,他才能更平衡些。
好不容易对韩皦日产生一滴滴好感的席靖儒,本想带着他秀一下自己在公司里的知名度,想不到秀是秀到了,但其后的风头全给他抢了去。
瞧那些女人,个个在见到韩皦日后口水都快流出来的德行,真想叫她们保留点形象,好留给别人探听探听。
啧!席靖儒又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一个礼拜,才仅仅一个礼拜,席靖儒才只得意了一个礼拜,他的花招就快用罄,想不出什么新招。
他丢给韩皦日一大堆的资料,包括公司创始由来、内部衍革、产品细目、产品相关知识、维修方法、客户资料……等等,本想拿它们来压垮他,想不到,这浑小子现在有些资料竟背得比他还熟悉。
像他打个电话还得翻电话本,遇到不常使用的维修方法还得看说明书,这小子竟然不用,他全记到脑子里了!他是电子记事本吗?
哪有人记忆力那么好的!
没关系不论一个人的记忆力有多好,都是附加条件而已,重要的是与客户的进退应对,能拿到订单才是真本事。
对,我哪能随随便便地就被一个空降部队给看扁了。
他时常在心中提醒自己得讨厌韩皦日,因为他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用不着努力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的公子哥儿!可以免费住豪宅、开豪华轿车、出国留学……啧!学位肯定是用买的。
基本上,席靖儒没见过韩皦日是否开豪华轿车、是否住豪华别墅,他连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都不清楚。但他都已决定要讨厌一个人了,还了解那么多作啥?
所以他依一般人对有钱人的刻板印象,判定了韩皦日亦是如此,他不曾验证过其间是否会有很大的出人,反正他就是讨厌他。
可这个星期以来,席靖儒讨厌韩皦日的决心似乎有些动摇,所以他才会不断地提醒自己曾下过的决定。
试问,一个总足以笑脸对着你的人,你能一直厌恶他吗?
韩皦日总是对他好声好气的,做事情也没有可以让他挑剔的地方,现在就只差他还没实际地对公司有所贡献争取到订单。如果有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席靖儒也就不用每天累得像条狗一样。
不对,席靖儒又提醒自己,韩皦日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自己的上司,他不像自己歹命地奋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终究只是个小小的主任,旗下没几名部属。隔没几年,就又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公司头头的某某亲戚给踩了下去,啧!
这几天他要到南部去散散心,不用见到那个人,省得心烦。席靖儒对他的女助理章惠菲交代着。“惠菲,明天开始我要南下出差三天,这些资料麻烦你处理一下,有客户找我,你就请他们call我手机,OK?”
“那这些资料你下班前就要罗?”
“是啊。”
她所有不满的情绪皆写在脸上。
见状,他心忖我知道你想准时下班好赶去约会呵,我又不是故意要害你的,如果你手脚俐落点,也不至于赶不上下班时间,我这主管不会太不通人情的,小姑娘,请把你的不悦收起来吧!
似乎是认命了,章惠菲低头工作,果真是想在这两个小时内将工作赶出来。
“靖儒,你要出差到哪儿?”愈不想理的人愈会自动出现在你眼前,这是真的吗?
席靖儒压下心头的不悦,带笑地回答韩皦日的问句,但眼神偏不看向他。席靖儒有时就是改不了孩子气的毛病。
“到高雄,这几天你就自己出去跑跑业务。不急,先让客户认识你,留个好印象即可。”席靖儒假装非常忙碌,意思就是要他不要再打扰他,赶快走人,这样的暗示他多希望他会知晓。
“你给的客户名单大部分我都去拜访过了,我跟你说过的。”
是吗?好像有这回事,原来自己会下意识将这人的相关事物给忘记,这样不行的,好歹短期内他还是他挂名的主管,席靖儒自我警惕着。
“还有什么事吗?”韩皦日一直站在席靖儒身旁,让他想不问都不成。
“客户中在北部的我都亲自拜访过了,对方工作繁忙的,我至少也以电话联系过,但南部的就……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还是亲自拜访比较有诚意。”韩皦日说得极为诚恳。
没错,本身也是业务员的席靖儒最清楚不过了。虽说电话是很方便的工具,但有很多事情光靠它是不够的,亲身拜会诚意较高,事情也能谈得更深人。尤其像韩皦日这号人物,声音纵使好听,也抵不过见到本尊时所散发的无敌魅力,加上他又讲得头头是道,实在找不出可以驳回的理由,啧!
本想要躲开不顺眼的人,想不到反倒让此人紧紧跟在自己身边。
啧啧啧!最近老啧个没完。他赶紧摆出笑脸。
“也对,都怪我疏忽了,也该带你南下看看,毕竟我们业务的范围是遍布全台的。”席靖儒将无奈搁在心底,终于逼自己抬眼望着韩皦日。“那么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我一道南下。”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靖儒。”
别叫得那么亲切,我又不是你的谁!恶!
席靖儒压根儿忘了是自己要人家这么叫他的。“不会,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现在只差多订一张机票、多订一间房而已。”
“那我现在马上去办。”
啧!席靖儒现在只能祈祷高雄那个龟毛的老女人不会让他当场出糗,能让他在新人、尤其是不得他欢心的新人面前好好地表现一下,不然他这主管的面子该往哪儿摆?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通风不佳的烟雾,弥漫整个地下室,大城市里寂寞的男人女人,聚集在狭小的空间里,藉由放浪形骸来掩饰心底的空虚。
大部分的客人都是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的,而孤独的人则设法将自己隐身在角落,或乾脆置身于显眼的吧台旁。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沦落至这般地步的一天!席靖儒坐在吧台边,一杯又一杯地狂饮着昂贵的调酒。
他原是不喝酒的,但自就业以来,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他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且凭着他的意志力,席靖儒从未在客户及同事面前醉倒过。但当他单独一人喝闷酒时,他的酒力就大不如常。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楣,带着那个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南下出差,为的就是那谈了许久、只差临门一脚的几百万的大案子,结果……
席靖儒狠狠地一口喝光杯中物,差一点儿呛到。
本想那老女人若是签下,谈成这笔生意,他就可以在厌恶的人面前大肆炫耀一番,结果那老女人就只因他没有钟爱的人,而对他所提供的产品及价格等地方诸多不满,挑到最后甚至怀疑起他的人格来,真不知他是哪里得罪她了。
那老女人是满值得让人敬佩的,三十初就死了丈夫,凭她一个弱女子,不,她才不弱,一个人扛下先夫留下的小公司,慢慢地将它扩展成今天的局面,在南部小有地位。而她为了让公司跟上科技化的脚步,才会请他们公司帮忙设计电脑程式。
席靖儒相信,他为那老女人的公司所提出的方案及价格绝对十分合理及合用,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但他实在搞不懂,守寡那么多年的老女人,怎会还相信着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
不小心闲谈时提到类似的话题,一言不合之下,察觉情况不对盘、想转移话题的席靖儒已被老女人缠上,不得脱身。谁知那女人竟愈说愈气,他也不过是不小心显露出不屑的表情及口气而已。爱情?这玩意儿他会信才怪!
为了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将对那老女人把私人情绪带至公事上的不满掩饰好,他去了下厕所洗了把睑,当他回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原本嚣张跋扈的老女人竟笑得花枝乱颤,二话不说将合约签了下去,还当着他的面,说她可是冲着韩皦日的面子才首肯的,否则她就请别家公司代劳,对她而言并没啥差别。
什么……什么话嘛!
听得席靖儒差点没气出心脏病来!可为了展现他君子般的风度,他还是陪笑听着他们非常开心的闲话家常。
而在离开那教人厌恶的老女人后,韩皦日立即向他道歉。为什么他非得听他道歉不可?
是他本事不够好,案子才会被人家当面给抢了去。他已经够呕了,却还得带笑地听对方的道歉,说什么没关系,多亏了你公司才又赚进一笔的鬼话,啧!啧啧!
反正他这个小主管再当也没几个月,就连这短短的几个月想出一下风头、嚣张一下都不成!他还有何颜面在公司立足?
他气!他很气!
他在厕所里已回复他营业用的迷人笑容,再以他多年来勤加训练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他不信这件案子他吃不下来。
但、但……
他竟敢抢他的案子!
第3章
“先生,一个人吗?”
他已经够烦了,竟还有个男人向他搭讪,这儿不是同志酒吧吧?
不想甩他。
“怎么一张脸臭成这样,有什么事烦心?”
见男子坐得更靠近,席靖儒的脸更臭了。
“有人得罪你吗?”
他怎么知道?
席靖儒酒后松懈的表情,轻易地泄露出他的心思。
“我请你喝一杯。”
在席靖儒拒绝前,酒保已将酒递向他。
算了,那就接受吧!
那男子察觉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又更向他靠近。
“我有个好法宝,不论对哪个不知死活敢得罪你的人,都可以将他治得服服贴贴的。”
男子停顿了下,他知道,身旁紧临的人虽然假装不感兴趣,其实正伸长耳朵,洗耳恭听呢!
他偷偷地亮出几颗白色的药丸子。
“这玩意儿可以使得罪你的人乖乖听你的话,对你伏首称臣、百依百顺,然后你再拍下些证据,以后便可以拿它来威胁他,或以防他日后不知好歹地想反咬你一口。这不会让人致命的,你放心好了。”
席靖儒眼中闪着高度的兴趣,但没做过坏事的他又有些畏惧。
男子继续怂恿:“你放心好了,这药效只会持续三个小时,而且不会有后遗症产生,你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既不必承担伤人的罪恶感,又可以将他控制在手掌心,一反这么多日来受的窝囊气。这只是小小的恶作剧嘛,无伤大雅的,嗯?”
见他仍然犹豫,男子再加把劲,“你不觉得这么多天以来受的气太多了,再不稍稍抒发一下,你可能会爆发!不如你小小地恶作剧一番,他醒来后不会记得的,只是日后他若恶性不改,你再拿出照片遏阻,那不就得了!”男子吐了口烟雾,十足瘾君子如鱼得水的模样。
这人怎能句句说到他心坎里?
“真的不会伤害人体?对方醒来后就会全部忘记?”
席靖儒忍不住问出心中最大的顾忌。
“真的。”男子拍胸脯保证。反正药又不是他下的,更不是他要吃的,他要瞎办什么,随他!
嘿嘿,鱼儿上勾了。
“对啊!这只会让那个人散失自我意识几个小时,那几个小时对方就可以任你摆布,又没有任何后遗症,对你来说既安全又可以疏解一下怨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看起来愈正经的人,一旦一生起气来的怒火也就愈惊人,他可是在提供人们疏导情绪又不伤人的管道,只要客人别太过分,通常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想不到这小哥看起来这么俊悄,虽然年纪轻了点,但应该还是很讨女人欢心的,可这样的人,还是会吃女人的亏。没关系,他的药可以帮他达成目的,管他怎样的目的,只要他能赚钱就好。
男子任席靖儒陷人沉思中,不怕已上勾的鱼儿跑掉。太好了,生意上门罗!
“靖懦,你终于回来了,白天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你生意的,我只是觉得客户情绪不太好,想逗她开心而已,你别误会。”
韩皦日诚恳的话语,从席靖儒不经意得知他的真实身分后,就难以再打动他。
再诚挚,在席靖儒的耳里听来总是难以置信,总让他觉得别有用意。
这小子真教人吃惊,一开张就是好几百万的大案子,为自己似锦的前程奠定扎实的根基。真教人不自主地眼红啊!
席靖儒一向不羡慕别人优渥的家世,他认为只要自己肯努力,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是他比不上别人的,尤其是和那些不曾努力过的纨挎子弟们相比。
但,这回的案子他努力了这么久,运用各种攀得上的管道终于搭上的线,在临门一脚前,却只为了些无聊的理由,丧失了费尽许多苦心才有的机会,他真的有一种十分挫败的感觉。
他再不找回一些优越感,恐怕自己会在这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因为他败给了他最不屑的人。
“靖儒,靖儒,你还好吧?”韩皦日焦急地唤着一直没有回应的席靖儒,这挫败对他来说真的这么大吗?
席靖儒有如丧家之大的模样,大大地磨损了他对他的期望。
他真的这么不堪一击?韩皦日不禁有些许失望。
但望向席靖儒突然展现的笑容,竟让他忽地失神。
“我没事,我只是一时受不了那老女人的嘴脸,想出去透透气罢了。不好意思,将你一个人丢在饭店里。”席靖儒刻意将那件事说得淡然!其实心中的怒火烧得正炽热。
要不要使用那带回来的药?席靖儒的良心正在犹豫,但一看到韩皦日的脸,他就想起下午那场令他颜面尽失的会面,他马上将良心丢到饭店楼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