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吗?那巧了,你都写什麽呀?”
王凯大叹一口气:
“被总编逼著写官能小说,文人要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才落魄到这种程度。”
“是吗?那我给你个题材,我跟你说啊,有人啊,上床起来……”
“治水?!你是不是没吃药啊?!”
吕清抓起一把药就往吕唐嘴里塞,撬开他的嘴巴,把水灌了进去。
王凯傻眼了,要是明天报纸头条是治水服药过量致死,那吕清肯定逃不了干系。
一抬表看,下午三点,约定时间将近。
王凯问道:
“你们是不是跟报社约好了?我听主编说的,还有,咱们编辑部来了个风头特别劲的新人,你要是回去小心点儿。”
吕清抬头问道:
“哦?是麽?你们的饭碗儿都要被砸了?”
“差不多了,”王凯苦笑道:“而且我听他昨天跟主编提出来,说要写关於治水的评论,摆明了要跟你抢活儿了。”
吕唐笑道:
“这年头还有人争著骂我,也算是种荣幸。”
吕清却凝了脸不说话,摆明了的挑战并不是什麽幸事。
门外开始有了声音,吕清起身去开门。
“他们估计到了,你准备一下。”
开门了之後,门外站了个相当清秀的男孩子。
“我是报社的,治水老师住这个病房麽?”
“是,你们进来。”吕清一让身,放他们进来,与这个男孩子一同随
行的还有另一个男孩儿,都约莫是大学刚毕业。
“林儒!”王凯惊叫著站起了身。
吕清转过去,笑问到:
“怎麽,你们认识呐。”
王凯一把扯住吕清的袖子,小声道:
“我刚跟你说的新人就是他!林儒!”
吕清再转头过去的时候,林儒笑著跟他点了点头。
“我是报社的容迁,这是我大学同学林儒,好象跟子清老师是一个编辑部的,所以他让我带他来我就……两位老师没有什麽不方便吧。”
吕唐看了一眼吕清的表情,淡然道:
“不,没什麽,我跟子清都很累,快点儿采访完了我们还要休息。”
容迁似乎是新手,立即尴尬地脸红,林儒却笑道:
“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说完扯住容迁,找好了地方坐定。
“请问治水老师关於摔伤的原因是什麽?”
“不过跟子清两个人从楼梯上失足跌了下来,纯属意外……”
吕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著窗沿,打量著林儒。
林儒之後不再说话,只是一直盯著吕唐,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相当的专注,甚至能够用一丝不苟来形容。
整个访谈都是如此,保持著注视吕唐的姿势。
心里微有些不快,凝紧了眉。
王凯凑过头来道:
“你知道不知道,一进来我们都觉得他是冲著你来的。”
吕清笑道:
“我这个不入流的写手有什麽好让他嫉妒的,我看他是嫉妒治水才跟
我抢活儿。”
“那你打算怎麽办?”
“凉拌。”吕清故做轻松,却忍不住不停地像著他们的方向望去。
采访氛围相当的和平,结束後两方握手。
林儒笑道:
“没想到治水老师相当平易近人嘛。”
吕唐也道:
“你很机灵,好好干肯定相当出色。”
“那,”林儒顿了一下:“如果由我来写老师您的评论,您怎麽
看?”
吕清没有想到他会这麽正式地直接说出来。
吕唐只笑了笑:
“野心有是好事,大了就会惹祸上身,目前我只接受子清的评论。”
吕唐看了看吕清,竟然在吕清脸上找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或许连吕清自己也不知道。
林儒并没有显出难堪的神色,只是礼貌地笑了笑,道别之後和容迁一起离开。
王凯顺著一起离开了,直到剩下两个人,吕清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吕唐道。
吕清故意装傻:
“我不喜欢谁啊?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
吕唐没有直接回答,拍拍自己的床铺道:
“你拿著毛巾过来帮我擦一下脸,手还是有点儿疼。”
吕清叹了口气,洗了毛巾坐在了吕唐旁边。
吕唐一把抓过毛巾扔去了一边,抓住了吕清,笑道:
“刚才的事我们好象还没做完对吧?恩?那麽继续?不过这次换我……”'wumeiwan'
十四
“恩……啊……”抱住了吕唐的颈不由地大声呻吟。
吕清不知道什麽时候两个人有了肉体关系,像是一种排遣寂寞的游戏一样。
“你看你有反应了。”吕唐的手放在了吕清的胯部,不停地运动著,灵活的手指让吕清的身体反映更加明显。
“喂,这次是我进去。”
将身下的人牢牢扣在胸前,保持著接吻,另一只手套弄著身下人的敏感部位,让那儿因为欲望的炽热而上升著温度。
变换了姿势,让吕清俯在了床单上,吕唐的吻落在他的背上,皮肤下绽开红色的小蔷薇。
“你别压著我!”吕清不满意地动著身子。吕唐的喉咙中发出浅笑。
“留著点儿力气吧,开战了。”
手上的动作加快,快感开始侵蚀人的脑部,吕清渴望解放,而吕唐却故意控制著他的身体。
伸手想要拿开吕唐的手,吕唐却扣地更牢,这引发了吕清新的呻吟。
“混蛋!放开!”
为此的争执展开,吕清开始反抗,用手撕扯著吕唐的手臂,不想却被扣的更紧,身後隐秘的地方,被强行分开,吕唐来到了他两腿之间,这让吕清相当的难受,想要翻身吕唐用胸膛抵住了他的背,手指开始在他的身後进出。
“混蛋!拿出来!”
“行啊。”
话声一落,手指抽出,替代手指的却是更大的炽热。不断地挺进内部。
之後是激烈如火花四溅的挺进。
疼痛与快感再次完美结合,形成新的难以磨灭的狂热,掩盖了真实。
越发渴望起了吕唐。
改变了理智的反抗。
“快点儿……啊……再深一点儿……”
吕唐微微皱起眉头:
“你再动下腰!”
腰部摆动,更大的快感袭来,在撞击中两个人一起到达了顶峰。
躺在床上,液体顺著腿流了下来。
吕唐支起身子,用纸巾小心地替吕清擦去浊液。
“看来又要换床单了。”
吕清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又做了,Zuo爱是可怕的东西,记得谁说过,那会让人觉得世界上除了Zuo爱之外没有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吕唐伸手替吕清抚去鼻子上细细的汗水,手依旧被拍开,一样的话。
“滚!”
吕唐伸手揽住他的腰:
“这回你让我滚我也不滚了,我把你写进书里,好不好?然後所有人
都会为这样的爱情感叹,恩?喜欢麽?”
吻陆续落在背上。
吕清真的累了,睡在了他床上。
医院的护士之间开始传一件相当奇怪的事,为什麽治水的床单上会有Jing液的味道。
床单是医院统一换下洗涤的,治水床单上的血迹以及Jing液居然被心细的护士注意著,脸红的开始猜测。
“不会带女人来吧,没有看见女人在屋子里进出啊。”
“没错,更何况子清也住在一个房子里。”
“你们不会说是子清跟治水吧,哈哈。”
一个中年女人走过了她们,她们的话一句也没有漏听,手里的东西因
为吃惊而落在了地上。
敲门,没有人应门,自然就推了门进去。
“小唐,妈来看……”
刚合上门,就闻到屋里弥漫的Jing液的味道。
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吕清靠在吕唐的怀里,吕唐的手像是守护什
麽宝贝一样环在他裸露的腰部。
人的声音让吕唐从睡眠中微微清醒了一些。
“恩?谁啊……没敲门就……”
转身看著爱著的人爱躺在身边,可气氛却有些异样。吕唐带起的动作
让吕清也醒了过来。
“混蛋,要睡就好好睡。”
“好象有人……”吕唐勉强支起身体,对上母亲惊恐的眼睛。
“妈……?!”
“什麽?!”吕清听见吕唐口中的称谓,猛地坐起身。
“原来你要把小蓝支走就是为了这个?!”
吕唐扯起被单将吕清的身体裹好,想要开口解释什麽。
吕唐的母亲冷笑著走近了吕清,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你就是这麽报复自己家人的麽?!勾引自己的表弟?然後害的我们
家破人亡?!”
“妈!”吕唐将吕清揽到身後:“你别太过分了!妈!”
一巴掌又落在了吕唐的脸上。
“好啊!为了他连你妈都敢顶了!”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
“你看清楚!他是吕清!没了左边的胎痣他还是吕清!他是男人!你们……”
吕清冷笑著捂著自己被打的脸:
“你妈说的没错,我跟家里断绝关系了,因为就算我消除了左边的黑
色胎痣我也还是那个丑八怪。”
“我不会放这件事不管的,我一定会让本家为这件事出面!”
吕清对上她的眼神:
“不必这麽大动干戈的,我跟吕唐本来就没有关系,既然我当初离开
家,就没打算回去过,别拿本家来压我,我恨透了这个家所有人的嘴脸,你的也好,吕唐的也好!”
“没有关系是什麽意思?!你又说没有关系是什麽意思?!”吕唐扳住吕清的肩:“他们不接受没关系,我也可以脱离这个家,我们……”
吕清转身道:
“不必装成跟我和熟的样子,你跟你妈说,让她回去,照顾完你,出了院我还是子清,你还是吕唐。”
回头又对吕唐的母亲笑道:
“麻烦您回避一下,我穿衣服。”
吕唐的母亲甩了门便出去了,她只留下最後一句话──吕清,你记得,我不会让你好过!
吕清若无其事地穿著衣服。
“你干吗?呆坐在那儿,穿衣服啊。”吕清催促著吕唐:“再过两天就出院了,你自己能穿衣服吧。”
吕唐没有说话,只是走下床,把颈上的白金项链解了下来,套在了吕清的颈上。
“我没有打算阻止你做什麽,我等你。”
李萍拿起报纸,笑著扫著版面。而之後霎时脸色惨白。
“这是?!”
她提起包就冲出了家门。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天,报纸上有那麽一则消息──《揭露,子清不为人知的童年》
报纸上登著一张陈旧的照片,黑色的半边脸,孩子软弱的眼神,求救般地看著镜头。
下面小小的字──子清童年近照。
“他的童年时期一直保持著阴郁的个性,不同别人说话,也不笑闹,
这篇报道将揭露不为人知的子清,揭露他不为人知的性格缺陷……”'wumeiwan'
十五
李萍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口已经围上了满满的人,拼命挤开人群,却听护士大声地比著手势,用尽力气喊:
“子清老师和治水老师已经出院了!”
李萍手里紧攥著报纸,旁边的人笑道:
“莫非你也是为了采访这件事?”
李萍道:
“这件事到底是怎麽出来的?”
那人神秘地压低声音:
“是有知道内幕的人打电话给报社,听说相当有分量的人,还给报社
施加了什麽压力。”
齐誉开著车,回头问吕唐:
“先送子清回家麽?”
吕唐看了一眼吕清,问道:
“你要不要先去哪里避避风头?”
吕清笑道:
“你不比我知道是谁干的?”
吕唐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要逞强,明明在发抖。”
吕清像是想起什麽似地挣开他的手,想要解下颈上的项链。
“这个还给你。”
吕唐按住了他的手。
“你留著,我带了好几年的东西,都说戴了这个运气好,你戴著吧,
我也没什麽好送你的。”
齐誉摇了摇头,他大约已经知道吕唐对吕清抱著什麽样的表情,特别
是看了报纸,那上面登的子清的照片,正是吕唐珍藏多年的那个人。
“吕唐,子清家要到了,是不是在这里下车?”
吕唐刚要拒绝,就被吕清拦了下来:
“我在这里下。”
车停了,吕清看了一眼吕唐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齐誉没有开车,转身看著吕唐:
“你是不是开始就知道找到他了?”
吕唐苦笑道:
“机遇总是让人生倍敢惊讶,齐誉,先不回我的公寓,去我妈那里。”
吕唐的母亲把报纸放在了桌子上,呼出一口气,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外面的门铃响了,她吩咐保姆开门。
“是谁?”她问。
“少爷回来了。”
她冷笑了一声,平时喊也喊不回来,这一回自己找上门来了。
吕唐进了门,径直走向母亲。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笑道:
“出院了?身体怎麽样?坐下,让张妈泡杯茶给你。”
吕唐看见了桌子上的报纸,不相信似地望著母亲:
“这种事情您也做的出来!!您居然把吕清的照片公布出去?!”
母亲道:
“一回来就跟我说的是这事儿麽?”她扫了一眼儿子未扣好扣子的领口:“链子呢?”
“给吕清了。”
“好啊!”母亲一拍桌子:“你现在长大了,卖了几本儿书,连妈都
不认了?!找上自己表哥,居然还是吕清?!”
“吕清怎麽了?!”吕唐终於控制不住情绪:“我一直想问你们!吕清到底怎麽了?!家里根本已经明文规定不能靠近他?!我一直想问这是为什麽?!您给个答案!”
“他的左脸……”
“左脸?”吕唐冷笑道:“这是他的罪过麽?!我狠不得杀了以前的
自己……您知道十五岁那年,我为什麽哭麽?!我为什麽要在本家打
架麽?!您可能忘了,我忘不了!”
“混帐东西!”母亲大喝:“这是跟你妈说话的态度?!”
“我只问您一句,收手不收手?!”
“妈是为了你好……”母亲企图说服自己的儿子。
吕唐只苦笑著摇头:
“您不肯麽?”
母亲狠狠将眼镜扔在茶几上。
“您是不肯了,这件事我来解决,我出面解决,这样您满意了吧!”
母亲冷笑道:
“你倒是有那个本事给我看看,别忘了,你成为治水有一半是我的功劳。”
吕唐将报纸撕碎,碎片散在空气里,碎片後面是吕唐悲伤的眼神。
吕唐不再说什麽,转身离开了这个家。
张妈忙道:
“少爷不在家吃饭麽?”
母亲怒喝道:
“让他滚!让他滚去!”
伸手拿起手机,努力平稳声音:
“林儒麽?我让你查的那个整容医生查到了没有?是麽?什麽时候能安排我们见面?”
吕唐开著车有些茫然地在市区里打转,不知不觉开到了吕清家的楼下。
吕清大约在家。
站在楼底,拨了他的号码。
“吕清,你是哪位?”
吕清一贯雍懒的声音。
“吕唐。”
“哦,是你,我正在写你短篇集的序,写完了给齐誉送去对吧。”
“你没事麽?”吕唐终於还是问了。
吕清笑道:
“我能有什麽事,一个大男人家的。”
吕唐的脸上掩不住落寞。
“是麽?那就好……”
那端沈默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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