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想着,而阿伽雷斯也许是因未及时得到我的回应,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来,他的嘴巴微微咧开,猩红的舌尖在牙齿上掠过,擒着我后脖子的蹼爪也一下子沿着我的脊背滑下去,在我的臀部上下流地揉捏了一把。
“噢;shit!”突然遭遇袭击使我大叫了一声,羞愤难当的照着阿伽雷斯的脸一拳揍下去,却被他的另一只蹼爪握住了拳头,接着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长长的指甲就势一抓,便将我扯得衣襟大敞,他身上淌下来的水一滴一滴的淌落在我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你…别想在这儿对我做什么!”我盯着上方逆光的黑影,听到自己的呼吸不可自持的变得断断续续。我的手在岩石上颤抖的摸索着,突然碰到了裤子上拴着的匕首。我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它,慌里慌张的架在了阿伽雷斯的脖子上,“喂!我警告你……”
我紧张无比的瞥了一眼我的露营地,握紧了刀柄,恐吓似的在他喉结处比划了一下,尽管我清楚自己仅仅是装腔作势而已,阿伽雷斯显然比我自己更清楚这一点,他甚至故意稍稍仰起了头,露出修长有力的脖子,将最脆弱的动脉暴露在我的刀刃下,一只蹼爪轻轻攥住了我的手腕。仿佛是在刻意挫败我的抵抗一般,他竟伸出舌头沿着刀身缓缓舔下,唇齿含住了我的指节,发出了一声暧昧不堪的吮吸声,然后盯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
几天前的夜里发生的事霎时间重现眼前,我就如同被电击般地浑身灼烧起来,手腕的整个骨头都好像被阿伽雷斯的舌头融化掉一般,匕首也一下子拿捏不稳的掉进了水里。
阿伽雷斯则趁势将我的双手一把按在了身体两侧,低下头去,用牙齿撕咬开了我最后几粒扣子。
“该死的,别这样!”我羞耻地用膝盖顶住他的肩膀,双腿却因腿间粗韧的鱼尾挤压而无法并拢,挣扎中我的腰部一阵剧痛袭来,激得我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身体,却被阿伽雷斯搂着脊背又重新压制回去,一声低鸣贴着我的腹部传上来:“别动…Desharow…我治好你…”
他的语气是警告意味的,也许是因为语速因情绪紧张而加快,我发誓这是我听见阿伽雷斯说得最清晰连贯的一句俄语,声音的语调终于不再像野兽的鸣叫,而听上去与一个人类男人无异了。我不禁愣了愣,下意识低下头看去,身体却被背后的蹼爪托得稍稍侧过去,使腰部包着绷带的伤口正朝着他的脸。
我怔怔的看着阿伽雷斯抬起蹼爪试图解开那些绷带,他微微皱着眉,明显是对这些难缠的专业包扎方式感到不耐,却无比细致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用足以匹敌刀锋的指尖拨弄着。人鱼手指间生着的半透明蹼膜其实让阿伽雷斯一点也不擅长干这种活计,他却好像生怕碰着我的伤口似的,神态笨拙而认真,简直像面对一个高级数学难题的小学生。
不得不说此时的神态呈现在这只邪恶强大的猛兽身上,着实有些滑稽和…可爱。
“喂…我自己来。”我有点儿忍俊不禁的握住他的蹼爪,精神因此也忽然放松下来,一咬牙便将那些绷带扯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我的伤口完全裂了,缝合的细线因泡水而松散,被裂口冒出的血沁的鲜红。
阿伽雷斯立即捧住我的臀部,将我的腰杆收拢到他的嘴边,埋头靠近我的伤口,细细的舔舐起来,我不得不扭着腰,微微撅起屁股配合他。这样的姿势霎时间让我难堪不已,我却不敢动弹,只好撇开头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就在我的疼痛逐渐褪去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营地里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几束手电光——有人醒来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
“阿伽雷斯…我得回去了!”我拍了拍身上宽阔的脊背,他却置若罔闻的依旧抱紧我的腰舔着,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鱼尾却有意无意的压住了我的小腿,蹼爪更放肆的在我的臀部上揉了一把,“No…我不允许…你…回去…”他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警惕的扭头望了身后一眼,仿佛忌惮我会被抢走似的,将我一把抱到了岩石的背后,翻过身仰靠在石壁上,使我不得不趴在他的身上,头微微侧过去,蹼爪将我的头压近了他的颈边:“Look…Desharow……”
我疑惑定睛望去,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尖而形状奇特的翼形耳朵下面有一个撕裂性的伤口,显然是激烈的打斗中被抓伤的,只是隐藏在发丝下让人难以察觉。
阿伽雷斯这是在要求我为他治疗伤口?
我连忙翻找起裤口袋里塞得那卷酒精绷带,却被他按住了手。那双幽瞳眯起来,他的蹼爪轻轻抚触到我的嘴唇上描摹,意味分明的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在示意着我用与他相同的方式为他治疗。
我愕然的僵在那儿,耳根的热血直往脑门上涌,我感到羞耻而尴尬,却根本无法拒绝阿伽雷斯的要求,是的,面对这只刚刚治好我的伤的救命恩“鱼”,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回报他,即使,我的举动不一定能起什么实际作用。
我可不想让自己在人鱼眼中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类。对,就是这样!
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干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向阿伽雷斯的颈侧凑下。我的心脏高悬到了嗓子眼。他的皮肤光滑紧绷,底下埋藏着结实的颈部肌肉。他斜着眼睛盯着我,眼角眉梢都染着暧昧的情意,水珠使整个俊朗锋利的面部线条都柔和起来。我的脸颊涨热得厉害,强迫自己不去看阿伽雷斯的脸,闭上眼,自欺欺人的诱哄自己:该死的,就当是在品尝一片新鲜的生鱼片吧,德萨罗!
然而当我的脸颊埋进了一大团海藻般的发丝里,一股浓烈的荷尔蒙异香即刻扑面而来,犹如浓重的云霾将我的呼吸重重包围,使我没有舔上几口就霎时间晕了过去。
我忍无可忍的撤离了一点,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想借此平息狂跳不已的心脏,人却已经有些晕眩,我晃了晃头:“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这种香味?”
我看见阿伽雷斯的嘴角微微勾起来,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他的蹼爪抚摸着我的背脊,将我的身体压下,嘴唇擦过我的笔尖似乎想要吻上来。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头,躲开了,他的嘴唇则挪到我的耳畔,低哑的吐息:“Onlyyou can smell…”
“What”我喃喃地问,只有我能闻到?我困惑的骤起眉,目光愈发模糊起来,视线里唯有那双幽亮狭长的眼睛是清晰的,可仅仅一瞬间就被迎面而来的黑暗吞噬了。我的嘴唇避无可避的被阿伽雷斯重重的袭吻着,被他的舌头肆意扫荡了唇齿,又像雨点一样不断的落向我的脖子、喉结、锁骨……
我不由自主的环住阿伽雷斯的脖子,像被他完全迷惑似的感到不可抑制的意乱情迷。我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手脚发软的趴在身下坚硬潮湿的胸膛上,感到背上的蹼爪扯起我扎在裤腰里的衣摆,干脆一把撕了个大口,在我光…裸的脊背上伸开五指情…色意味的抚摸起来,又无法满足的探下我的尾椎,鱼尾更微微耸动着摩擦起我的腿根来。
下身的抚触使我将犹入情…欲泥沼的神志拔离了几分,我用骨头散架般的手臂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不行……”
我的发声换来的却只是阿伽雷斯得寸进尺的攻势,他的一只蹼爪抓住了我的右腿,将我翻身压进了水里,用身体将我抵在岩石,水下的鱼尾则绞缠着我的另一条腿,湖水剔透见底,让我无比清楚的看见自己埋在水里的身体被摆成了一个怎样羞耻的姿势,我的余光掠过阿伽雷斯的身下,一下子便看见了他亢奋的姿态,难堪得恨不得缩进水里将自己溺毙。然而此时我却被阿伽雷斯的手臂制得退无可退。
他的那双幽瞳眼底暗沉的盯着我,喉头不住的吞咽着,呼吸里皆是情动的潮味:“Desharow…I can not …wait…”
可恶…看来是逃不掉了…
我瘫软的靠在岩壁上,几乎要陷入水里,被阿伽雷斯搂着腰脊,低头重新压了上来,一只蹼爪探下去撕扯起了我的裤腰带。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突然听见营地那边此起彼伏的大喊起来,拉法尓的声音最为响亮:“看,达文希和得德萨罗他们可能在湖那边,看,那边有人影!”
“我们过去看看!”伊娃立即回应道。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一把将阿伽雷斯推开了几寸,做贼一般心惊的望向营地,果然看见几个人的影子向这边接近过来,慌不择路的便想往岸上逃,却被阿伽雷斯的手臂从后抱了个满怀,他的头低下来,重重压在我的肩膀上,低鸣像雷声一样震入耳膜:“NO…You are my Desharow!”
TBC
☆、Chapter 43
Chapter 43
“阿伽雷斯;放我走!他们发现你在这会向你开火的!”我大惊失色的企图掰开他的手;奈何他的双臂就像钢筋一样结实,勒得我动弹不得;身下的鱼尾更绞紧了我的双腿;粗大的硬物铁杵般顶在我的屁股上,“我不会…放你…离开…”
耳边低低的吼道,我感到阿伽雷斯的獠牙贴着我的后颈而下;在我的肩膀上惩罚意味的咬了下去,我不禁吓得浑身一抖;闷哼了一声。
他咬得并不算重;甚至没有弄破我的皮肤;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把牙印留在了我的身上,而且是一时半会消不了的程度。但我不敢继续挣扎,阿伽雷斯的性情无常,谁知道把这只野兽惹恼了,他会不会重重给我一口咬穿我的脖子!
眼看拉法尓和伊娃他们越走越近,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我万分不想被他们看见我此时衣衫不整的被阿伽雷斯抱在怀里的模样,更不希望他们因为误会阿伽雷斯在袭击我而动武。我按捺着自己的慌乱,努力安抚着阿伽雷斯,我轻轻的把手指按在他的蹼爪上:“嘿,我发誓我会回到你身边,我知道你的巢穴在哪!我有些重要的事必须先处理,等完成了我就去人鱼巢找你好吗?我的确该报答你!”
“Will you,Desharow?”
阿伽雷斯的蹼爪沿着我的胸膛抚到我下巴,将我按在他的肩上,低头俯视着我。
他的眼瞳此时异常的亮,瞳孔紧缩着,像一根细小的钉子戳在我的泡沫谎言上,我竟错觉听到了啪地破裂声,使我不禁心虚起来。一瞬间我不由得想收回那些厥词,因为阿伽雷斯看上去就像要将错就错的笃信我的话,并且绝不允许我食言一般。
“Will you?”
那片薄如锋芒的嘴唇微微咧开,重复了一遍那几个魔咒般的音节。
我屏息望着阿伽雷斯的双眼,突然感到自己在与这只年长的神秘生物签一个契约,这根本是把我自己作为一个注定是输局的赌注。
四周似乎都安静下来,连空气也就此凝固,我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脑海里所有有关阿伽雷斯的记忆都犹如电影胶片一样飞速倒放着,最后定格在一片冰冷的海面上———
我似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遥在天边,又近在咫尺:“Little boy…Will you e back for me”
(你会为我回来吗?)
那声音与方才阿伽雷斯的发问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是了,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那个时候,阿伽雷斯就已经那样问过我了。只是那时我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什么也记不得。
时间就这样一下子过了十五年,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却凭着潜意识里他埋下的诱引几乎沿着原路返回,飞蛾扑火的一样撞进这只高智商的老家伙早就撒好的网里。
我的命运是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就发生了彻底的转折。
……
“德萨罗,嘿,你看,那好像就是德萨罗!”
“看哪,有只人鱼抓住了他!”
拉法尓和伊娃的大家将我一下子从魔障般的呆滞状态里拽了出来,我看见雾中一队黑影拿着枪冲过来,大脑神经便乱了套,我干咽了一口唾沫,脱口而出:“是的,我会!”
“So,I believe you;Desharow。”(那么,我相信你。)
阿伽雷斯的声音深深透入我的耳膜,震得我的整个头皮都在发麻。我的身体随之被骤然松开了。
那奇长的黑色鱼尾在我身侧掀起一道巨大的水浪,转瞬就潜入了水里,当我回头看去,只看见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湖底一个黑幽幽的水下洞穴里。我想那也许就是直接通往人鱼巢的,不禁有些后怕——我该庆幸阿伽雷斯并没有干脆将我劫回他的老巢。
“嘿,德萨罗,你受伤了吗?”
拉法尓在岸上叫道,我连忙扑腾了几下游到了湖畔,连滚带爬的上了岸。他们急忙将我一把搀住,伊娃忽然惊叫起来:“上帝啊,你的肩膀上被咬了一口,可…你腰部的伤口怎么…长好了?”
“呃…我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半夜醒来…就跑到湖里去了!”我立即捂住自己的肩膀,慌慌张张想掩住自己的身体,可上衣已经被扯成了几块破布,我不由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自己的裤子。还好,裤子除了皮带断掉以外完好无损。
阿伽雷斯这只淫兽!
我在心里狠狠咒骂道。拉法尓脱下外套为我披上,然后举起枪,带着几个人在湖畔巡视起来。伊娃神色紧张的望了望湖心,“德萨罗,我想达文希跟你一样遭到了人鱼的袭击,他失踪了。我和拉法尓在附近的树底下发现了一些这个东西。”
伊娃摊开手掌,她的掌心上赫然是几片闪闪发亮的深红色鳞片。
我瞬间便想起了那只妖冶的红发人鱼,不由大吃了一惊,足足傻了几秒:“人鱼?你们当时看见了达文希遭遇的情形吗?有血迹留下吗?”
“没有…都没有。”伊娃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是好像听到树林里有些声音,速度很快,等我清醒时,就发现你和达文希都不见了。”
我神经霎时揪作一团。
这一定是夜里出来觅食或者寻觅配偶的人鱼干的。现在唯一可以心存侥幸的是达文希应该不会是被当作了猎物,因为其他人都没有遭遇人鱼的袭击,只有和我挨着的达文希,并且一点血迹也没有。最大的可能是那条觊觎着我和阿伽雷斯地位的红发人鱼本意是掳获我,却发现我不在,于是便把倒霉的达文希当作了替代品。
我想起人鱼巢里的可怕情形,只要推测一下达文希可能的遭遇,我的心底立即升腾起一阵毛骨悚然之感,冒出了一背冷汗。我攥紧了拳头抵在嘴边:“老天啊…伊娃;我们必须快点将达文希救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滴滴滴的响声,一阵杂乱的电流声从伊娃的身上响了起来。她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传呼机,“喂,喂,达文希,是你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我紧张至极的盯着那只传呼机,理由发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嘶嘶声,“救…我,救我…”
那是达文希的声音!我一把抢过传呼机“喂,喂!达文希,你在哪儿?!”
然而再也听不到任何他的回应,只是一段更为杂乱的声响,依稀可辨是传呼机落入水里后的那种声音,我的心沉沉一坠宛如落入万丈深渊——如果是这样,我们和达文希唯一的联络会很快断掉,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追寻他的踪迹。
也许依靠阿伽雷斯寻找达文希是个不错的办法…
我回头向湖泊的方向望去,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觉,我似乎看见一个像是阿伽雷斯的影子在不远处的浓雾中一闪而过,然而当我眨了眨眼,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嘿!我刚刚看到了达文希的坐标!”
我刚刚冒出的念头被这个声音骤然冲散,拉法尓朝我们急切的冲了过来,他举起手上的电子地图,指着右上角离莱茵他们的光标不远的一个位置道:“我刚刚看见这儿亮了一个点,是达文希的无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