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唐侯故去了?”
王语嫣倒是为此事颇为惊讶,看着朱卫的双眼也不免溜圆了。
“据卫所知,卫之大兄,亦在交州遇乱民之祸,只怕也是故去了,如今家中或也只剩卫一人了!唉,天地悠悠,此何其悲也!”
朱卫又将朱符已死的事情说了出来,之前朱卫也没能找到机会向王语嫣说出这些事情,如今正好趁机说出来。
“竟会如此!”
王语嫣闻言眼睛又眨了眨,继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又看向朱卫说道,“如此,主公或可向朝廷上表,要求将钱唐侯之尸身送来江东,而主公亦可求钱唐侯之名位,那对主公的名望,亦是有好处的!”
“上表?可这事又该让谁去做呢?如今吾等身边实在是走不开人!”
朱卫闻言虽然心动,可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他能派什么人去长安上表呢,手头没人,普通人又信不过能成事。
王语嫣闻言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管如何先派人去上表,或可让朝中什么人物帮忙!”
王语嫣想到了朱儁的身份,不免又对朱卫建议着,这朱儁的身份对于朱卫而言,实在是一面可以高高竖起的旗帜。
虽然现在朱儁已经死了,但若是朱卫能继任钱唐侯的爵位,那依旧可以使用这种身份的影响力,还能让朱卫获得一个不错的官爵身份,日后再要做什么,也就有个名头了。
这绝对比刘繇现在给朱卫的豫章郡都尉官职要好许多,虽然钱唐侯也就是个虚职,可虚职也是一个名号啊。
朱卫听了王语嫣的话语,倒也是眉头一动。
虽然朱卫这具身躯原本的记忆也没给朱卫留下多少有用的信息,这原本的朱卫就是一个迂腐的文儒,整天就喜欢死读书而已。
这次朱儁让朱卫跟着二哥朱皓来豫章,或许也有让他出来历练历练的意思。
可朱儁毕竟是朝廷高官,应该和朝廷中一些官员还是有些交情的,只是如今朱卫所知道的官员也就是用过美人计的王允,但王允早已死了。
说实话,对于如今这段时间的长安朝廷,朱卫还真想不出什么人物来,或者说他并不是很熟悉眼下东汉朝堂中的人物。
想来想去,朱卫终于想到了一个名字……
113、或许可联络董承()
“董承,董国舅!”
朱卫想来想去,才想到了这个名字,这位也就是日后弄出衣带诏的人物,也算是汉室外戚吧。
只是现在朱卫还不知道这个董承是不是国丈,这个董承的女儿后来嫁给了汉献帝,可史上似乎都习惯称呼他为国舅。
按照史书上的说法,董承是汉灵帝母董太后之侄,于献帝为丈人,只是三国之时没有丈人之名头,故谓之舅也。
反正不管如何,这个董承应该和汉献帝是有些亲戚关系的,所以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汉献帝,这似乎也是东汉皇族与外戚世为婚姻的传统使然。
不过这个董承最初只是董卓部下牛辅的部曲,却在董卓死后渐渐独掌一部兵马,成为如今长安城中几个掌控兵权的将领之一,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或许就是借助了国舅的身份,才能在董卓死后,被短暂获得实权的汉献帝提拔了起来,任人唯亲是这年月常见的事情。
只可惜此时长安的局面太乱,李催、郭汜两人是兵强马壮,把持着朝廷的主要大局,其他还有杨奉、张济、董承这些原本都是董卓部下的将领,也算是各自有各自的小势力。
可以说是几个人带着各自的兵马,分别占领了长安城中不同的区块,互相对峙,而长安皇宫算是公共领域。
当然,在这些势力之间也存在着互相吞并的举动,比如本来还有一个叫樊稠的,也算是董卓死后在长安和李催、郭汜实力相当的人物。
结果在一次赴宴中,樊稠酒醉被李催杀死,手下的兵马也被李催吞并了,这也应该是今年二月份的事情了。
说起来,这195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除了朱儁气愤病死外,还有一个汉末名将皇甫嵩也病死了,然后按照原本历史的话,那个许劭也会病死。
好吧,这些闲话不多扯,只说朱卫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董承的名字,从后面的衣带诏来看,董承还算是忠于汉室之人。
虽然他可能也有些私心,作为汉室外戚当然希望皇帝当权,他也能跟着享受权势,最好就是能像之前的何进般,借助外戚身份成为天下兵马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董承可不像何进是个杀猪匠,朱卫知道这个董承在三国游戏中也算是有将军级基础属性的,是知兵事,能打仗的人物。
然后,他能在曹操控制的许都弄出衣带诏这样的手段,应该也是有些谋划能力的,可惜曹操更强,所以董承扑街了。
好吧,不管董承内心想的究竟是什么,至少他现在还是和汉献帝的利益挂钩的。
如果朱卫能联系上董承,然后通过董承向汉献帝表忠心,或许就能顺利继承朱儁的钱唐侯爵位,那也算是有了特殊的身份地位了,要是再能弄点什么高大上的官职,就更好了。
只可惜从原本历史来说,到了明年董承就会联系曹操到洛阳尊拥天子,却被曹操乘机把持朝政,直接把汉献帝弄去了许都,侧底控制在了曹操的手中。
想来这董承也是后悔莫及吧,自己引狼入室,后来也才会搞出衣带诏这一手。
而朱卫现在是没什么机会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长安距离朱卫现在所在的江东太远了,更何况朱卫现在也没什么声势地位,就算是朱卫带人去洛阳,也没办法如曹操般实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手段,反而会直接面临曹操、袁绍的威胁。
洛阳虽然在三国游戏中是一处人口大城,可在现实的三国世界,却因为董卓之前的人口大迁移举动,已经弄得十室九空,遍地荒芜了。
所以朱卫真要是想在洛阳立足发展,比在江东更难有机会成长起来,连人口都没办法弄到。
想到这些,朱卫不免看向了王语嫣,开口道,“如今长安局面危乱,确是不可把控,不过,卫听闻有一人名唤董承,似是先太后之侄,当今天子之国舅,在长安也算是有些兵势,或可联系,遥相援引!只是派何人过去,倒是难定!”
“令一什之兵,去长安送信董承,求其相助,以钱唐侯之名,或可一路安稳。而主公有天赋之能,或可知晓此事之成效,再定谋议,如何?无论如何,主公可试一试!”
王语嫣考虑了一下,也只能想办法送信过去再说了,反正朱卫可以通过系统地图知晓信送没送到,若是一次不行,就多送几次,只要把信送过去就是有机会。
“语嫣,此事让王氏的管事相助如何!派老管事去?”
朱卫转头也看到了那边王氏的老管事,正在窥视自己和王语嫣说话,想到这个老头的麻烦,便想把他打发去长安。
以这老头在王氏的身份,应该也有不少待人接物的经验,可以搞定这些拜访传信的事情吧。
现在朱卫手头实在没人可用,也只能这样人尽其用,当然,若是可以把这个老头打发走,朱卫觉得自己身边也能清净一些。
王语嫣闻言,也向那个老管事处看了眼,嘴角微微一翘,隐隐是有几分笑意,可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主公,此去长安,山长路远,老管家只恐身子受不了。不过,语嫣会另外安排人去,应该不至于失了礼数!”
这去长安请董承帮忙,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空手而去,幸好之前抄了那几户豪强之家,也弄到了一些可以当作礼物的财物,挑出一些方便在路上拿送的,便可以到长安送礼了。
那边的王氏老管事似乎也察觉了朱卫和王语嫣的目光,装模作样的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仿佛只是在那边闲着没事站站的样子。
“也罢,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朱卫之前说得也是一种气话,现在听了王语嫣的话语,自然知道自己有些太意气用事了。
两人商议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便又转身往回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向朱卫、王语嫣这边跑了过来,见礼开口道,“主公,军师,陵阳县有人来请,说是有事情要找主公商议!”
“陵阳县?”
朱卫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了一旁的王语嫣,这时候陵阳县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总不会是又有事情发生了……
114、关乎陵阳百姓生死()
“主公,那吾等往陵阳县一行便是!看来,应该是有事发生了,又或者是那陵阳卢氏,有什么要和主公商谈吧!”
听了来人的通报,王语嫣也是不明所以的样子,思量了一下,便对朱卫这样说着,这陵阳卢氏便是陵阳县势力最强的士族人家。
“好,不过庞偃、太史慈都在练兵,不如就让穆兰带人和吾等同行吧!”
有了几次鸿门宴主办经验的朱卫,自然不能犯了轻身赴险的毛病,所以每次出行不是让庞偃护卫,便会让穆兰护卫。
很快朱卫、王语嫣唤来了穆兰,继而点了五十名护卫,乘坐了马车便往陵阳县过去。
来到县城门前的时候,朱卫、王语嫣便发现陵阳县的大小家族似乎也有不少被召唤了过来,各家不是乘坐马车,就是乘坐了牛车,进城之后又往陵阳县的衙寺过去。
这倒是让朱卫、王语嫣又迟疑了一番,这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陵阳县这么多人过来,难道是陵阳县令出面,要调停陵阳县眼下的局势。
还是那陵阳的士族卢氏,想要借此机会向陵阳大小家族宣布自己的地位,可这样的话,也没必要把朱卫请来吧。
两人最终还是到了陵阳县的衙寺,由穆兰带人护卫着就在衙寺县兵的带领下到了后院的一处大厅。
继而那五十个护卫留在了院中站立,而穆兰伸手握着腰间的佩剑,便陪着朱卫、王语嫣二人脱去了鞋子,上榻往厅中走去。
那县令见朱卫到了,急忙上前来迎,而厅中其他那些陵阳大族小族也纷纷站立起来,向朱卫行礼。
如今朱卫的身份也不简单了,虽然还没钱唐侯的名号,可豫章郡都尉一职也是轶比两千石的郡级武职了。
而县令不过是视县城人口多少,轶六百到一千石的地方文官,所以朱卫的官职至少是县令的两级以上。
“朱都尉来了,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见谅!都尉请,请上座!”
这县令虽然是士族出身,可朱卫也算是朝廷的高官二代,所以他在朱卫面前也没有那种士族的高人一等自恃。
这县令年约四十余岁,倒也是卢姓,据说是如今陵阳卢氏族长的侄儿,模样偏瘦,削尖的脸盘,留着山羊胡,倒也有几分士族文士的姿态。
朱卫自然是客气的还礼了一下,继而又向四周那些站立起来的陵阳大小家族的族人点了点头,便带着王语嫣、穆兰到了他所在的席位坐下。
然后自然有侍婢送来了茶水和点心,朱卫、王语嫣便跪坐下来,而穆兰依旧是扶剑站立在后。
不多时,这处衙寺厅堂中已经坐满了陵阳县的大小家族,而在朱卫对面坐的就是陵阳县卢氏的族长,一个看似五、六十岁老头,倒也感觉很是傲气的样子,对其他那些家族之人都没怎么说话的意思。
另外原本同属陵阳县大户的两户豪强家族也派人来了,一家坐在那士族卢老头的下首,一家坐在朱卫的下首。
坐在朱卫下首的也就是被朱卫烧了坞堡,杀了不少人的李氏豪强,现在临时担当家主的便是当初带兵回去的那个嫡系长子。
不过,这两家人看着那卢氏老头的神色显然有些怪异,带着几分怒意,看来卢氏应该已经对他们两家动手脚了。
好吧,这些朱卫暂且不去多管,等人来的差不多了,负责召集的陵阳县令便开口说话了,“诸位,今日请诸位来衙寺,乃是有一件大事要告知诸位!实乃有关吾陵阳上下百姓之安危!”
这陵阳县令口中说着,那山羊胡子也是随之一跳一跳,看起来似乎真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在这厅堂之上,除了那卢氏老头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其他人都不免露出了惊讶之色,看来这消息应该就是卢氏得到的,只是卢氏也搞不定,才要集合全县大户大族之人商议,就连朱卫也被请来了。
“究竟何事?”
坐在那卢氏老头下面的豪强家族之人,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他知道这县令是卢氏之人,所以并不是很给这县令面子。
“是啊,究竟何事,哼,某家中还有很多琐事,快快说来!”
坐在朱卫下首的那个李氏长子也在口中不耐烦的说着,他是真的为家里之事烦恼着,哪里愿意多管其他的事情。
这人是年近四十的样子,长的倒也是孔武有力,应该还是有些武力的,之前他没在家里,结果家族坞堡被贼匪偷袭而毁,他心头自然是充满了懊恼。
而现在家里人不安分的想分权、分家产,外面又有那卢氏虎视眈眈,李氏家族是内忧外患啊。
“唉,两位应当知晓,陵阳第一家遭贼的祖氏吧!唉,这祖氏出事之后,便有人跑去了泾县,如今泾县传讯过来,说是那泾县山越祖郎,将帅数万贼兵来袭陵阳,认为祖氏之事,就是吾陵阳之人所为!这祖郎非是常人,此番必是以此为借口,想在陵阳袭掠而已,只是陵阳县无多少县兵守护,恐地方危矣!”
这陵阳县令带着几分颤音说着,显然对于此次祖郎来袭的事情很是害怕。
“祖郎?!”
“数万贼兵!”
“这如何是好啊!哎呀!”
“……”
听了这陵阳县令的话语,这厅堂中大小家族之人都不免议论纷纷,之前那神秘的贼匪还不知去向,现在又有了这样一场劫数,陵阳究竟是犯了什么天忌之事,竟会惹得如此之事。
朱卫闻言也是一愣,看起来这事情还是他惹出来的啊。
不过祖郎的贼兵,朱卫倒是不怕,只是这事情引发的后果,似乎有些麻烦啊,朱卫不免转头看了眼王语嫣,朱卫担心这会不会影响了他的练兵,会不会耽搁了他出兵豫章的计划。
同时朱卫的军营和民营都在陵阳县城之外,若是祖郎来攻县城,那朱卫的军营、民营自然也是首当其冲的,只怕陵阳县也不会让他那五、六万百姓都躲进陵阳县城里吧。
陵阳县城并不算是什么大县城,土质的城墙也就是比坞堡高大一些,可县城连护城河都没有,此外县城内的人口也才两万多,地方本来就不大,若是再进去几万百姓,只怕连落脚之地都没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祖郎杀到陵阳之前,便将其杀退、杀败,才能不影响朱卫民营屯田的事情……
115、汝觉得如何()
“如此说来,卢县令此番召集吾等而来,便是为了击退祖郎贼兵?此事卫倒是没意见,既然卫在陵阳,自然也是要为陵阳一方百姓安危出力的!嗯,卫知晓之前,为了围剿一股流匪,陵阳地方曾组建各族联军,如今不如再组一次,不过,为使号令统一,联军由卫指挥,共迎祖郎之贼军,不知诸位感觉如何啊!”
朱卫既然知道这陵阳县令召集自己来衙寺的原因,自然也就准备直接做主了。
不过既然是要迎战祖郎,朱卫可信不过这陵阳县的歪瓜裂枣,这些陵阳地方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有不错的陆指、水指,最多就是有些武力高于七十的好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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