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停,阵中驰出一员大将,银甲白袍,胯下白龙马,掌中一杆烂银长枪,纵马杀来。
李典怒喝道:“宛城侯,汝果然要与丞相为敌?”
“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人人皆可得而诛之!看枪!”
“宛城侯?”原来是张绣的人马,好好,张绣人称“北地枪王”,捡漏杀了典韦,不是一般人物,李典断然不是他的对手,如此前后夹击,必能破而擒之!
于是叶风也不与大军纠缠,飞马杀奔李典。
李典大惊,他统军作战还行,但是武力只能算一般,此时见前后都受到攻击,当机立断,大喊道:“撤!”
曹军早就被杀的心惊胆战,此时听到主将允许撤退,当即败退,不过却没有乱糟糟四散奔逃,而是盾兵压阵,弓箭抛射,缓缓后撤。
张绣和叶风心里同时赞叹一声,李典果然帅将之才,曹操手下能人何其多也!
曹军一撤,叶风和张绣碰面,拱手道:“不知可是宛城侯当面?”
“不才正是!敢问将军却是何人?劳曹贼如此兴师动众!”
郭嘉在侧帮着回道:“我家主公乃是代侯,署理并州军政,曹贼剪除异己,所以相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绣闻听是叶风亲临,当即大喜,遂即下马,将叶风亲自请入关隘。
歇息一 晚,起兵回去宛城。
却说曹操以为稳赚叶风,一路急行,不料连番探报差点把他气出血来,夏侯渊全军覆没,曹休、李典败退,虎豹骑也没追上,而叶风已经在张绣的关隘上高坐,此次围剿简直是一败涂地!
强行无益,曹操只得下令大军缓行,直到晚间才到达隘口之上。
聚拢众将,升帐议事。
“叶风此去如潜龙入海,再无钳制可能,我军大败亏输,损兵折将,若不能扳回颜面,恐有人趁机作乱,诸公有何良策?”
荀攸一语惊人:“主公青州收黄巾、淮南平袁术、徐州灭吕布,定鼎许都,雄踞中原,即便有些许小人怀叵测之心也不能动摇一分,如今袁本初坐大河北,与我必有一战,主公正该收服张绣,巩固后方,此次张绣收留叶风,正让我大军师出有名!”(。。)
一百六十三()
荀攸切中厉害,众谋士皆附和,众武将也没有被叶风的赫赫凶威吓住,摩拳擦掌只待厮杀再找回颜面。
宛城地处司隶南方,四面皆山,乃是中州洛阳的门户,西通关中长安,战略意义非同一般,曹操早有收服之心,此时将士憋着一股气,恰是时候。
遂令再起大军五万押运粮草,欲一举拿下宛城,南拒荆襄,西图关中。
张绣迎叶风入城,摆宴接风,席间有一中年黑衣人作陪,正是西凉贾诩。
叶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贾诩真人,只见其身量长大,仪容沉重,方脸白面,鼻直口方,没有意料中的阴沉毒辣,反而让人觉得有一股刚毅稳重的国士之风。与郭嘉不相上下,唯郭嘉眉宇飞扬,眉梢斜飞向上,而贾诩眉毛舒平,眉梢微蹙内敛。
据说贾诩乃贾谊之后,曾祖为武威太守,祖父做过兖州刺史,父袭轻骑将军,也算得上是官宦世家,深得儒家保身之精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为保自身教唆李傕成事,致使汉室危如累卵,百姓流离,人送毒士之称,据说这是他唯一有悔疚之心的一件事,今不可考。
真知灼见不下乃祖贾谊,生平设谋无一不成,以筹策之名列魏晋八君子之首。
辅佐曹操的时候,力主打击袁绍,乌巢烧粮一战而定;劝阻曹操伐吴,曹操不听,至有赤壁之失;渭河对峙,设计离间马超韩遂,西凉遂破。
一言坐实了曹丕的世子大位,曹丕登基后封为太尉,晋寿乡侯,增邑三百。又劝阻曹丕伐吴之议,曹丕一意孤行,无功而返。
年七十七亡,谥肃侯。
保身趋利,古今第一,识人断势,天下无双!
当时名流儒士皆运筹帷幄,不愿争雄天下,不然司马氏岂有出头之日。
相互见礼,因贾诩此时已做过尚书、光禄大夫、宣义将军。叶风遂道:“久仰尚书经达权变人所不能,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没有亲近,甚至隐隐有指斥贾诩相助李傕祸乱中原的味道,但对其才能确实佩服。
贾诩淡然一笑:“不过为了区区性命罢了。代侯经略幽并,进取大幕。解除异族大患。诩实心向往之。”直言为了保命,又把叶风最能拿的出手的功绩点出来,稍稍拍了一下马屁。
叶风对贾诩何尝不是心向往之,重施一礼道:“先生之才冠绝天下,还请对叶某提点一二。”
张绣举觞笑道:“我得先生之助方能苟安于宛城,今代侯屈驾来临。蓬荜生辉,正该畅饮,再论其他。”
“请!”
“请!”
歌罢宴歇,自有去处休息。叶风这才唤出招魂塔探视高顺,心中凄然,高顺自从跟随自己以来,披坚执锐不避锋芒,战功卓著,感情不下兄弟,孰料一夕之间死于非命,成为这懵懂战魂
吕布如是,高顺如是,叶风突然一激灵莫非史实武将还会在那时死亡?如此那颜良文丑只有两年命活?
又想到此时曹军临城,正是宛城之战开端,且看典韦、曹昂的结果吧。愁思无计,心里压了一块大石头,辗转半夜方眠。
次日一早,张绣差人来请,叶风与郭嘉、颜良一起前往。
来到将军府,张绣贾诩一起迎入,分宾主落座。
张绣道:“探马来报:曹军增兵,大军压境!还望将军相助在下与其决一死战!”
叶风拱手道:“叶某蒙将军盛情,定然不会置身事外!”
张绣心中一宽,贾诩早有建言:曹公军势强大,用兵老道,更兼荀攸程昱等智谋之士相助,胜之极难,小胜亦必是惨胜,将军定要求得代侯相助,其麾下上万战魂足当十万精兵!
郭嘉却冷笑道:“曹贼贸然突进,何不在此断送了他!”
郭嘉此时名声不显,众人闻言皆愕然,叶风也目露询问之色,心道:你丫就别装了,有什么妙计赶紧说吧,曹操已经陈兵城外了。
张绣十分看重人才,对贾诩就是言听计从,见叶风没有打断,才知道这不是叶风的一般随从,必然是个智囊,虽然有危言耸听之嫌,还是拱手道:“愿闻先生高见。”
“许都至宛城虽然路途不远,但是山路难行,粮草接济困难,指挥不便,以将军之能,先生之助,与其相持必然难分胜负。”
张绣点点头,又叹口气道:“只是宛城地域有限,人力、物资皆简薄,一战之后必元气大伤,何能断送了曹贼!”
郭嘉笑道:“曹贼虽据中州,携天子之名号令天下,看似势大,其实不然,中原乃四战之地,今曹贼倾力而来,后方必空虚,闻将军与荆州刘使君交好,可派人致书请其兵出江夏径袭许都,另遣使去河北约请袁本初出兵,如此将军缠住曹军本部,袁本初与刘景升南北夹击,曹贼必败!亡无日也!”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深深的记住了这个年轻人,然后面容平静,缓缓说道:“阁下之言甚是,奈何刘景升守户之人,又兼与江东孙氏有仇怨,不肯多生事端,至于袁本初”
张绣苦笑道:“袁本初本遣使前来交好,却被某毁书斥退了。”
贾诩微微摇头道:“那倒无妨,只恐袁本初志大才疏,不肯行险孤军深入敌境。”
郭嘉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对这些人的了解还是有点不足啊,有便宜不赚,都傻的吗?
贾诩左右看看众人,沉吟道:“据宛城以抗曹公,久战必失,主公也非争雄天下之人,不如降!”
话刚说完,颜良踏前一步,苍啷一声长剑出鞘直指贾诩,怒道:“欲陷我兄弟先问过我的剑来!”
冷森森的剑刃流光闪动,杀气盈天,投降可以,但是你贾诩是没那个命见到曹操了。
贾诩纹丝不动,说道:“迎曹公入城,可保宗祠,可安万民,战而胜之方能降,非旦夕之间可成,此前自然会请诸位安然离去。”
叶风也没料到贾诩早就安了投降曹操的心思,只是张绣待他甚好,不忍弃之不理,他留着只是等待劝说张绣同意而已。
张绣并没有反驳,显然心里也是拿捏不定,叶风肃容道:
“文和何以独重曹操?”(。。)
一百六十四()
贾诩一声轻笑道:“曹公选材不以出身卑鄙贵贱,是以才智之士景从;胸怀大志,捭阖天下,从之方能建功立业;重中之重乃是拥制天子,占据大义,师出有名。”
“文和即明曹贼挟制天子,大逆不道,还要助纣为虐?!”
贾诩淡笑道:“汉室飘零,无以为继,曹公不为他人亦必为之,代侯心知肚明,多言何益。”
郭嘉突然大肆狂笑,叱道:“献帝乃董贼所立,名不正言不顺,况玉玺乃是伪造,少帝尚在,曹贼的大义不过是笑话罢了!”
贾诩不为所动,仍然冷静道:“兵祸接连,少帝恐早亡于乱军之中,少帝不出,献帝即为正统,玉玺不过是信物罢了。”
叶风这才想起来,少帝在孤的治所活的好好的,玉玺在孤手中沉睡了好几年,养了一会伤居然就被曹操占了大义,可笑!
叶风自持勇力,曹操数万大军都无可奈何,也不怕张绣贾诩算计,在随身储物装置中扒拉一下找出传国玉玺,拿将出来笑道:“文和可识得此物?”
贾诩动容而起:“传国玉玺!”
叶风不置可否,悠悠道:“少帝在我并州安好,孤回去后便拥立少帝重登大位!”
贾诩、张绣对视一眼,默默沉思,二人本欲借叶风之力挫败曹操,然后再送走叶风,献城纳降,混个正统出身,可是叶风带给他们的东西令人震惊,竟然暗中匿了少帝和玉玺!
这一人一印合一就是铁打的正统,毋庸置疑!曹操挟持的献帝将瞬间无用!
贾诩本来也欣赏叶风,只是认为叶风没有曹操的底气,最终放弃了。选择曹操作为投靠对象。至于张绣他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贾诩了,这老家伙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吧。
良久,贾诩道:“代侯能否带诩觐见少帝?”
他不信,要亲自确定才能再做定夺。
叶风略微点头:“自无不可,只是眼下两军对垒,如何处置?”
贾诩道:“请主公谨守城池隘口,闭门不战,三月之内无忧!若有不如意,可先诈降,虚与委蛇即可。”
张绣才具一般。凡事皆由贾诩裁处,当下应允,他也知道凭他成不了大事,唯有选择一方依附,不过没想到回和遥远的叶风有什么交集罢了。
计划已定。贾诩也不拖沓,当即请叶风上路。一行四人。轻装简从,回归并州。
只要拐带了贾诩,叶风心满意足,至于张绣最终会何去何从倒也不放在心上。
世界的眼球被宛城吸引,叶风一行不显山不露水的顺利前进,这一日就到了并州境内。守户之犬破天同志奉暗月之令亲自出迎,亲自作陪,礼送出门。
为公为私,破天少不得搜刮一番。叶风出乎意料的大度,从招魂塔中拿出不少不用或用不上的轻凯皮甲,又为其武装了十名重装护卫以充门面,一时间,破天实力大增,武装了骑兵五千,步兵八万,准备即刻去冀州找麻烦,当初叶风失势,他没少被冀州玩家欺负。
叶风不管他如何,还了暗月的帮助情分心里好受些,快马回到老巢虑特,少帝被牢牢的保护在这里,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贾诩是见过世面的人,很早就做到了骑都尉,自然认得少帝,一见之下当即拜倒。
拜见毕,少帝自去玩乐,他很有当做傀儡的觉悟,生性软弱,史实中只有在董卓命李儒进上毒酒之后才悲歌道:“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藩。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遂令唐姬起舞,舞罢共饮毒酒,帝后双绝。鲁迅先生评价这诀别一曲为“汉宫之楚声”。被无数人评价为无帝王威仪、轻慢跳脱的少帝唯一的褒奖。
贾诩重新见过叶风,不解道:“少帝大好用处,将军为何藏而不宣?”
叶风尴尬不已,孤给忘了!只能咳咳
目视郭嘉,心道:你们也不提醒我!
郭嘉何尝不是忘了,弄来少帝之后就面临各方攻打,作为主公的叶风又不在,谁有空管这个没有战斗力的少帝啊,以至于叶风回归之后也没有人提起。
看到叶风责备的目光,这厮毫无属下的觉悟,起来告辞道:“久为归家,嘉先回家一探。”他的府中可是有两名美妾的然后也不等叶风答应,在这位主公的白眼下施施然踱了出去。
贾诩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个重要人物竟然被并州上下给忘却了!叶风、郭嘉的应对也是高深莫测,只得再问:“将军准备何以处之?”
叶风再无犹豫:“拥立少帝,对抗曹贼!”
贾诩大礼参拜:“诩请从将军麾下,效犬马之劳!”
叶风哈哈大笑“孤得文和如得一首,有文和、奉孝相助,何虑大事不成!”
贾诩一直收集情报,各方势力实力清楚的很,也自诩筹策方面强于荀彧田丰之流,此时才知道郭嘉在叶风的心目中地位是如此之高,与自己并列在前!
“主公过誉了,还请主公移驾宛城以防有变。”
叶风古怪的看了贾诩一眼,沉吟半响,直到贾诩都忍不住要问的时候才道:“文和莫急,令宗族亲近二百三十八口皆在此处,不妨见了再去、”
贾诩愕然,旋即苦笑,继而大笑,一揖到地,转身离去
早就离开的郭嘉从旁边鬼鬼祟祟的走出来,嘿嘿直笑,“主公可放宽心了,文和真心诚服。”
“呃?我掠其宗族,他会没有怨怼之心?”
“主公多虑了,文和这样的人不怕主公狠辣,但怕主公无能,主公用的绝户之计虽然下作,但他不仅不怨反而会赞赏。”
郭嘉的意思很鄙视:说白了,贾诩是个更无下限无节操的人,你俩适合狼狈为奸!
好像他才是比肩良、平的高士一样。
叶风无语,“”
郭嘉幽幽道:“周邦虽旧,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由是知之,曲解早有历史。
谁更奸诈,以观后效吧。(。。)
一百六十五()
看着郭嘉那故作深沉的样,叶风忍不住就想打击一下。
揶揄道:“奉孝去而复来,已然照顾了那二位美妾了?”又有点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道:“久旷之身短短一刻不可能!不可能的!莫非奉孝如此之短平快?”
郭嘉大怒!
“你才短平快!身为主公,一方郡侯竟然只有一个女眷,霸占着美艳的蔡大家却只看着,说足 也是没人信的!哼!明早我要睡到自然醒!”说着恨恨而去,生恐头上挨个爆栗。
叶风被抢白一顿,摸了摸鼻子,闷闷回到堂中,这个也是个问题,等闲下来时解决一下吧。
次日一早,不及回见田丰等人,叶风又南下返回宛城,同时带着陷阵营,对于根基在北方的叶风来说,宛城的地位尤其重要,易守难攻,接连八方,伺机取利最合适不过了。而并州根深蒂固,有赵平率领一般士卒把守隘口足矣。
田丰荀彧等接到了一个任务:准备登基大典,我们要为少帝平反昭雪!重振汉室朝纲!
荀彧作为正统派代表十分振奋,这等事情又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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