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并不愿意告知明狐他的身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梼杌已被我斩杀,你们即可回异世院复命!”
明狐难以置信:“斩杀?”
阿灵知道明狐在担忧什么,抚慰道:“放心罢了,梼杌被斩杀,异世院的院长是不会责怪你们的!毕竟梼杌如此作恶多端!”
明狐听言也便放了心:“的确!”
阿灵在太虚剑放在明狐的右手,说道:“你将此剑待她醒来后给她,你与她说这是她的短杖!”
明狐明显不信:“她的短杖?怎会变成把剑?”
阿灵不答明狐的话,只是淡然得吩咐道:“你与她说吧,她会明白的!”
话落,阿灵一转身便消失在一团紫雾之中。
这时,化为人形的东雨几人带着已昏厥的芮恩走了过来,对安然无恙得躺在明狐怀中的张若素感到匪夷所思,却又安心落意。
东雨询问道:“你可有看到一位身着金甲圣衣的男子过来?”
明狐如实点头:“有!只是他方才刚走!”
东雨看向昏厥的张若素,关切问道:“她如何?”
“无碍!”明狐转眼一问,“东雨,方才那人你可知是何人?梼杌果真被他斩杀?”
东雨眼眸一转,眉头微蹙,难道方才那人没有与明狐道明身份?
“我也不知他是何人,不过,梼杌果真是被他斩杀!”东雨眼角瞥见明狐右手中的太虚剑,惊诧道,“此剑怎会在你手中?”
“是方才那人让我转交给若素的,说是她的短杖,可她的短杖不是已与她一同掉进了岩浆吗?怎会化为一把剑?”明狐实属不解。
东雨心头一惊:“交给若素?是她的短杖?”
“罢了,我们先出去吧!”东雨一面说着。一面打横抱起张若素。
桫椤也上前搀扶着明狐跟随着出了火焰谷。
当他们走出谷外的那刹,外面是晨光熹微,一缕阳光散落在洞里战得天昏地暗的他们的脸颊上,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宛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那么得无所畏惧。
张若素梦的世界是一片空白,她在这空白的世界兜兜转转,蓦然回首,她看见有位身着白衫的女子就站在她十米开外的身后方。
“你是谁?”张若素一面试探,一面试图走近看清她的模样。
那女子朱唇轻启,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动听:“你本该是属于未来的世界,可非要他逆天而行将你带来这里,耗损他千年修为,从此堕入黑暗,不该,不该啊!”
“带我来这里?”张若素停下步伐,思量了片刻,恍然大悟,“你口中所说的可是东雾?”
女子对张若素的疑问避而不答:“今世犯下的孽,来世定会偿还,若素,你若再让今世犯下冤孽,来世不会再有人来救你,毕竟,只有他一人才会这么傻!”
张若素能听出这女子的语气里溢满了悲凉凄惨。
张若素垂眼悲凉:“可我已落入岩浆里,如今已是尸骨无存,已不会再有冤孽!”
女子摇首:“你没有死,你还活着!”
张若素又惊又喜:“我还活着?怎会?我不是落入岩浆里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女子的笑容若隐若现:“你可是张若素,又不是别人,怎会轻易死去?所以,你的来世全掌握在你今世的手中,亦好亦坏都在一念之间,全凭你自己决定!”
张若素信誓旦旦:“我不会,我一定不会再让这世犯下冤孽的!”
“那便是极好!”说着说着,女子的身子渐渐变成星光消散。
张若素跑到女子方才所站的位置,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客栈
张若素的眼皮缓缓撑开,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白幔帐。
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张若素的桫椤见她醒来,欣喜若狂得很:“若素?你醒了?”
“嗯!”张若素刚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肿痛,很想要喝水,伸手指了指茶桌,声音沙哑得很,“水…”
“好好!”桫椤蓦然恍然大悟,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在张若素手中,还轻声叮嘱道,“慢些喝!”
张若素捧着茶杯一饮而尽,这才滋润了些干得发痛得喉咙。
桫椤接过空杯子,关切道:“可有好些?”
张若素颔首,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扯着沙哑得嗓子,庆幸道:“我果真没死!”
桫椤好笑道:“你当然不会死!”
张若素疑惑:“可我明明记得我落入了岩浆啊?”
“其实我也亲眼见你落入了岩浆,可去寻明狐时,你却在他身旁,安然无恙,根本没有半分灼伤!”桫椤也甚是疑惑。
张若素看见桫椤脸上有些不深不浅得伤痕,才想起了梼杌,问道:“那梼杌呢?它怎样了?”
桫椤面露惊叹:“被一个手持神剑的神秘高人斩杀了!”
“斩杀?”张若素诧异,能斩杀梼杌,又是手持神剑的高人?究竟是何人?
桫椤颔首:“恩!他的法力修为远在于梼杌之上,所以才可以轻而易举得斩灭梼杌!”
张若素思量了片刻,问道:“其他人呢?”
桫椤回答:“他们在明狐房里商讨如何重造只明狐的左臂!”
“带我去看看!”张若素不由分说得掀开被褥,欲要下床。
桫椤拦住张若素,劝说:“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宜随意下床走动!”
张若素冷眼看着桫椤:“你要么带我去,要么我自己去,你选吧!”
桫椤见张若素要去的意志如此坚决,便也妥协:“好好好!我带你去!”
张若素推开门,便看见东雨,芮恩,司苑,徐仁拓甯与拓烨都在明狐的房里。
芮恩上前扶住身子虚弱的张若素,问道:“若素,你怎么来了?为何不在房里好生修养?”
“听桫椤说你们要为明狐重造左臂,我便想来看看!”张若素一转眸就与拓烨双目而视。
芮恩无奈的叹了口气:“重造明狐的左臂并不容易!”
张若素收回视线,问道:“为何?”
芮恩回答:“我们本想用莲藕为明狐重造只左臂,可莲藕一直与明狐接不上,就算接上不过片刻便会自行断开,产生排斥!”
张若素诧异:“产生排斥?”
张若素上前走到东雨的身后,看见东雨正在朝着那段三尺长的莲藕施法,而明狐褪去半身衣裳盘坐在榻上。
随即,张若素看见东雨施法将莲藕移动到明狐的左臂,莲藕在他的左断臂处摩擦磨合。
眼看莲藕快要与明狐的断臂处衔合,可是就在那刹间却又被排斥弹开。
东雨几人又不约而同得叹了口气。
“算了吧!断臂也能活!”明狐牵强得笑着,表示自己没事,可其实自己内心已心灰意冷。
东雨毫不迟疑得否决:“不行,你能接上断臂的好时机也就是这几日,若是错过了,日后想要再接臂会难上加难!容我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明狐看着东雨坚决得神情一时有些恍惚,笑道:“多谢你,东雨!”
这时,司苑冷不丁开了口:“我有个法子!”
东雨看向司苑:“说来听听!”
司苑说:“在巫族里有个禁术或许能帮他接臂,只是使用这个禁术的人会耗损百年修为!”
张若素想开口,却蓦然发现自己都没活过百年,就别说百年修为了!
这时,桫椤开口:“我来!”
芮恩不可思议:“二哥?”
桫椤走到张若素身侧,说道:“既然明狐是因为救我才断的臂,我自然有责任帮他接臂!说吧,要怎样接臂?”
司苑说道:“在巫族的禁术中,需要明狐所爱之人的一滴血,然后你再施法将血融入莲藕中即可接臂成功!”
桫椤带着嘲讽得意味问道:“恕我愚昧,这禁术为何会称之为禁术?”
司苑对桫椤的嘲讽不屑一顾:“因为此禁术需要窥探明狐内心,窥探出他内心究竟爱着谁!,如若血不是他的挚爱之血,滴入了莲藕中,莲藕不仅会接不上,反而会使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接臂!”
司苑话一出,惊呆了众人,若是出现失误,明狐永生永世将会是断臂人!
第六十一章 如释重负()
司苑对桫椤的嘲讽不屑一顾:“因为此禁术需要窥探明狐内心,窥探出他内心究竟爱着谁!,如若血不是他的挚爱之血,滴入了莲藕中,莲藕不仅会接不上,反而会使他永生永世都不能再接臂!”
司苑话一出,惊呆了众人,若是出现失误,明狐永生永世将会是断臂人!
司苑看向桫椤:“你愿意冒险一试吗?”
桫椤回答得毫不迟疑:“我愿意!”
明狐开口,不忍心:“桫椤,你不必这样浪费自己百年修为!”
“明狐,如若能换回你的左臂,我的百年修为根本不算什么!”桫椤侧眸看向司苑,“开始吧!”
司苑吩咐道:“你要站在我身后往我体内运输真气,我会借你的真气来完成此术!”
“恩!”桫椤一面答应,一面走到司苑背后。
东雨几人自行退开,看着桫椤指尖一转,一束黑光灌输到司苑体内。
司苑将桫椤灌输到她体内转送到明狐体内,承受着这股力量的明狐,紧皱的蹙眉显得他现在很痛苦。
张若素看着痛苦得明狐,惴惴不安。
片刻,司苑蓦然地收回手,眼里盛满着不可思议。
桫椤询问:“如何?”
司苑扫视着几人:“你们果真想知道?”
桫椤着急:“自然,不然怎么救明狐!”
“明狐所爱之人就在这里!”司苑倏然看向张若素。
张若素心头一颤。
“这里?女子便只有芮恩,你与若素,芮恩不可能,你也不可能,那只剩若素…”桫椤说到此处却再也开不口了!
司苑嘲笑:“不错,依你所想,就是张若素!”
听言,不仅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匪夷所思,就连明狐本人也甚是如此。
张若素斩钉截铁得挥手否认:“怎么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司苑,你再看一次!”
司苑字字铿锵有力:“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这禁术只能对一人使用一次,不可再用,如若你不信,我们现在便可试验!”
“好啊!”张若素利落得答应后却又陷入了纠结,如若自己的血能接明狐的臂,便是极好,可若真接了臂,不就代表着明狐……
张若素的利落震惊了每个人,包括明狐。
“那开始吧!”
说着,司苑抬起张若素的手指,指尖轻轻一划,张若素的手指便已划破。
司苑将张若素的手指放到莲藕上方,轻轻一挤伤口,血涌而至,血“啪嗒”清脆得滴落在莲藕上。
随即,血滴自行融入莲藕里,散发着淡淡血光。
司苑见血已入莲藕,便对东雨说道:“东雨,试试吧!”
东雨剑指施法,将莲藕移至明狐的左臂处,再一转指,莲藕自行与明狐的断臂处磨合衔接。
这次,莲藕不仅没有产生排斥断开,反而恰到好处与明狐的断臂衔合,随即,莲藕发出道刺眼得白光,莲藕褪去莲藕的模样,化为了只健壮的人臂。
众人见着明狐终于重现的左臂后甚是欣喜若狂,冁然而笑。
明狐难以置信得抚摸着自己的左臂,轻轻扭动刚重造的左臂,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疼痛,就似依照他原来的左臂度身定做般,恰如其分。
明狐惊喜万分:“我的臂…好了!若素!”
张若素却不敢与明狐的视线对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异样气息!
明狐见到张若素闪躲的眼神,笑容凝固在嘴边,若有所思。
站在一侧的东雨对现在的氛围心知肚明,他们需要独处,便开口说道:“桫椤,二殿下我们先出去吧!”
“恩!”
桫椤,芮恩,司苑,徐仁,徐仁,拓甯与拓烨会意得点头后先后离开。
东雨靠近张若素的耳畔,低声细语道:“有些话想清楚再说,莫要后悔!”
东雨临走前冷漠得看了眼明狐便离开了!
明狐笑着开口:“若素,你不必躲我!”
张若素嘴硬:“我没躲你啊!”
“若素,你不用说话,只要静静听我说便好!”明狐苦涩得笑着,“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有所爱之人!在我的观念里,我是不配拥有爱人的,所以我不祈求你能爱我,可你知道吗?每次见你有危险时,我的心总是揪着疼,我害怕失去你,当年,我已失去母亲,如今,我不能再失去你,如若能替你死,我也不后悔,不迟疑!可这次,我眼睁睁得看着你在我眼前落入岩浆,却无能为力,当时,我有多恨自己,为何不够强大,救不了你,护不好你,可好在你无事,要不然我这世便会活在疼痛里…”
张若素痛心,轻声唤着明狐:“明狐!”
“若素,我不求你能给我什么回应,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便好!今日之事你便忘了,你我还如以前,可好?”明狐笑得竟如此卑微凄惨。
张若素上前轻轻得将明狐抱在怀中,沉吟道:“明狐,对不起,我给不了你什么,是我不配,你日后不用对我如此好,我还不了!”
“不用你还,只是我自愿给的!答应我,你我日后还是挚友,你不会因此事故意躲避我,而疏远了我们彼此的关系!”明狐紧紧得回拥着,贪婪得摄取,眷恋着这熟悉的怀抱。
张若素无奈妥协:“好!我答应你!”
“对了,有个人让我将这个给你!”明狐突然想起某件事,松开张若素,从幻囊里唤出一把长四尺八分,宽一尺三的长剑递给了张若素。
“谁给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把剑!”张若素双手轻轻摩挲着剑脊上刻有的腾蛇与白矖。
明狐摇首:“不知道,他让我转告你,这是你的短杖!”
张若素还在摩挲的手在剑脊上蓦然停顿,这是她的短杖?可她落入岩浆后,阿灵也沉入了岩浆啊!
明狐试图打探:“他说只需与你说,你便会明白!若素,你可知他说的是何意?”
张若素却避而不答:“你能与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明狐细细为张若素讲解:“当时,随着岩浆倏然得喷发,便有位身着金甲圣衣的男子抱着已昏厥的从岩浆里你腾空而起……”
从岩浆里?莫不成阿灵所说得突破封印的法子便是借那高温的岩浆?若真是这般,那她手中便是雷震太虚剑!
张若素被自己心中所出的答案蓦然惊诧不已!
明狐讲着讲着,发现张若素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便担忧得唤着她:“若素,你怎么了?”
张若素回过神,僵硬得笑道:“啊?没事!你继续讲吧!”
明狐觉得张若素神色极其怪异,但要佯装着不以为然:“然后,那位……”
而明狐后面讲得她都没有听进去,她的思绪一直都在这雷震太虚剑中!
待张若素从明狐的房里退出来后,便看到一直站在门外等待的拓烨。
拓烨看向张若素,开口:“若素,我们聊聊吧!”
张若素坐在小溪边,手中蹂躏着她折断的根小草,视线看向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游荡得小鱼儿。
张若素侧眸看向一旁的拓烨,吭声问道:“对我说什么,说吧!”
拓烨垂眼看着张若素的背影,沉郁顿挫地说道:“你说过等你回来后就给我答复,我想知道,你的答复!”
张若素释然得笑道:“经过这次我磨难,我也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在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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