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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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状元- 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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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不问。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这就去问问皇上是怎么回事。”

    本来张皇后还准备在东宫多停留一会儿,此时见儿子只顾着玩,也不过来陪她,再加上惦记丈夫,她便带着宫人一起回去,直接到了乾清宫去见朱祐樘。

    张皇后本以为丈夫真的如同弟弟所说,正在生闷气,可到了才发觉,朱祐樘好端端坐在那儿批阅奏本,脸上不见愠色。

    “皇后怎来了?你们退下吧!”

    朱祐樘见到娇妻,一抹温情涌上心头,准备跟妻子说上两句贴己话。但有外人在终究不方便,于是屏退太监。

    等乾清宫内只剩下二人,朱祐樘笑着将妻子揽进怀中,要说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平日在人前要保持威仪,但在私下里,还是很有情调的,这也是张皇后能笼络住丈夫的原因。

    随着张皇后把自己的担心一说,朱祐樘笑道:“别听鹤龄胡言,刘尚书和马尚书同为朕之股肱,朕岂会与他们置气?”

    张皇后稍带幽怨道:“那鹤龄就不是皇上的股肱?”

    朱祐樘笑着,安慰两句,这才令妻子脸上展露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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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七章 功或过?(第七更,再谢书友)() 
为张濂论功请赏以及将沈溪论罪处罚的事同时被弘治皇帝按了下来,只等沈溪与佛郎机使节一同回到京城后,事情才会有结果。

    就在此时,北关的一场战事,让弘治皇帝以及满朝文武紧张起来。

    鞑靼蒙郭勒津部落的首领火筛率七千余人杀到威远卫,游击将军王杲及威远卫都指挥使邓洪率军迎击,中伏而败,九百余人战死,大同告急。

    火筛所在的蒙郭勒津部系达延部分支,属于达延汗巴图蒙克的藩属,但草原上各部族架构跟大明朝君臣体系不同,就算巴图蒙克未来会成为草原共主,但他目前仍旧未完成对草原各部的统一,只是有这么个名分而已。

    朱祐樘连忙召集三位辅政大学士前往乾清宫商议要事,此时刘健虽处于病休状态,也不得不迈着蹒跚的步子前往皇宫议事。很显然弘治皇帝怕蒙古人如同瓦剌一样对中原长驱直入,让他步祖父英宗的后尘。

    三位内阁大学士,都是翰林出身的文臣,平日经史子集读得多,对于兵法根本不在行,面对弘治皇帝所说军机大事,他们原本不可能会有切实有效的方案,不过这天谢迁倒是对答如流,让刘健和李东阳刮目相看。

    “……陛下当派人前去镇抚,以安定军心。防御之法在于扼守大青山左右两路,令鞑靼人迫于交战,以大青山周边之地势设绊马索,火器击之,几阵之后鞑靼骑兵必然退去,再以威远卫三千骑兵于左云道设伏,必可大获全胜!”

    谢迁的建议,令朱祐樘瞠目结舌,谢迁居然对北关周边地形了若指掌,就好似亲自去做过实地研究一样。

    朱祐樘问道:“谢先生以前可有曾过去威远卫?”

    谢迁怔了怔,当即摇了摇头。朱祐樘继续问道,“那先生为何会对大同府地界如此熟悉?”

    谢迁苦笑了一下,道:“回陛下,老臣只是事前稍微做了些准备,若陛下认为是胡言乱语,尽管不必采纳便是。”

    朱祐樘笑着道:“哪里哪里,我看这应对就很好,难得有谢先生这般体恤朕意之人,谢先生除才学广博,居然熟知兵法,实在是我大明之幸。”

    朱祐樘此番话对谢迁的评价太高,让谢迁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而旁边的刘健和李东阳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这老小子平日就会侃侃而言,为何今日谈及抵御鞑靼人,说话掷地有声?

    其实谢迁这些提议,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想法,不过是套用头年里被他压下的那份由沈溪上疏皇帝言北关防备之事的上疏。

    当时谢迁认为沈溪锋芒太露,于是做主将上疏压了下来,此后却被沈溪当做顺水人情送给王守仁,因此还受他责怪。

    但最后王守仁只是取其中关于防备西北和瓦剌人的部分,对防备与大明朝交好的达延部则选择性忽略,即便是如此片面的上疏,还是赢得弘治皇帝赏识,被调到兵部为正六品主事。

    这次听说入侵北关的不是瓦剌人而是达延部下属的一个草原部落,谢迁在吃惊的同时,赶紧把沈溪那份上疏的誊本找出来,看过后令他觉得不可思议……达延部犯边方向、兵马配置、边疆防备疏松情况,竟然与沈溪在上疏中所预料的完全一致,可以说若他头年里就将这份上疏面呈皇帝,令朝廷及早防备,那就不会有今日之败。

    谢迁痛定思痛,赶紧恶补沈溪的上疏内容,正好用在觐见朱祐樘时作为君前对答。

    现在却被皇帝和另外两位,当作这些建议是出自他之口。

    朱祐樘赶忙又问:“不知谢先生属意何人前去御敌?”

    谢迁很想说,让沈溪去最合适不过,那小子既然能提前预料今日之战局,岂不是心中早有定策?

    可谢迁也知道就算他告诉皇帝这上疏是沈溪写的,除了把他压下上疏的事给揭发出来治罪外,并不会有任何好处……皇帝不会派沈溪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前去御敌,况且此时沈溪尚是等待发落的“罪臣”。

    “回陛下,臣以为平江伯前去最为合适,他熟知兵法,性格稳健,必可将鞑靼击退。”谢迁道。

    谢迁所言的平江伯陈锐,系明开国功臣陈瑄之后,黟国公陈豫的长子,成化初年分典三千营及团营,寻佩平蛮将军印,总制两广。移镇淮阳,总督漕运。建淮河口石闸及济宁分水南北二闸。筑堤疏泉,修举废坠。总漕十四年,章数十上。弘治六年,河决张秋,奉敕塞治。还,增禄二百石,累加太傅兼太子太傅。

    朱祐樘想了想,又问刘健和李东阳的意思。

    刘健和李东阳根本就没有谢迁那样的见地,对于让勋贵宿将平江伯陈锐前去镇边的事均表示赞同。

    谢迁在三位阁老中居于最末,这次的事他却好似首辅般,为弘治皇帝器重,连同他的建议和策略,一并为朱佑樘采纳,弘治皇帝甚至让史官记录好谢迁刚才的对策,一并交与陈锐,嘱咐陈锐照策与鞑靼人一战。

    “……监军方面,让金辅前去,同时令户部侍郎许进为提督军务,全面负责军备粮草,不得有误!”弘治皇帝最后下达皇命。

    事情定下来,谢迁有些心神不定地走出皇宫。

    谢迁心想:“以前我总觉得沈小友资历浅,有时候似乎太过急功近利,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有道理。若我提早上报,那我大明朝九百将士就不用血洒疆场,可怜我误会他,竟在他落难时未替他说话。”

    李东阳不知道谢迁的心思,出了宫门后走到谢迁身边笑着调侃:“于乔今日可是准备充分,险些让我认不出进策那人是你了。”

    谢迁道:“若我遇事皆都如此,那是否宾之兄该早些退位让贤?”

    李东阳闻言哈哈大笑,这种玩笑话也只有他跟谢迁能开,刘健毕竟太过古板,开不得玩笑,李、谢二人却关系莫逆,并不介意谁居于谁之上。只是从道理上来说,李东阳是次辅,而谢迁位列辅臣第三,若刘健致仕,那首辅就是李东阳。

    ……

    ……

    皇帝旨意下去,平江伯陈锐为靖虏将军,为总兵官,太监金辅监军,户部侍郎许进为提督军务,三人协同前去北关,抵御鞑靼火筛部的入侵。

    因京城消息相对滞后,而火筛第一次入侵中原只是试探性质,在取得伏击胜利后,火筛怕大明朝兵马杀来,只是匆忙劫掠后便即退去,等于不战自退,导致陈锐这次前去御敌,不战而胜。弘治皇帝给陈锐的良策根本就没用上,只能加强一下守备,安抚军心后,便回朝廷复命。

    此时陈锐不知,火筛在发觉大明朝边关防御不过尔尔后,正在筹备第二轮犯边,这次他准备的兵马更加充足,不过火筛不是那种有野心的草原霸主,他的想法很简单,率领寇边的人多一些,能抢回来的人畜和钱粮、物资会更多。

    因为鞑靼人的兵马暂时退去,弘治皇帝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五月上旬,泉州府那边又有一份急奏抵达,这次急奏,令朝廷上下跌破了一地眼镜。

    早前刚刚因为抵御佛郎机人取得大胜而风头正盛的张濂,居然被他举报的沈溪给拿下法办。

    闻听此事的朝臣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互相报复?

    等得知具体情况后,才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

    这次是两县民众,以及镇守泉州府的泉州卫指挥使,甚至还有永宁卫镇守太监蔡林联名上奏,证实其实头年所谓的抗粮案,是张濂贪赃枉法后逼民造反,泉州并非张濂所形容的风调雨顺,而是连年灾祸。

    另外,张濂为避免收受佛郎机人贿赂之事败露,纵容佛郎机人残杀沿海地区百姓,在佛郎机人炮轰刺桐港之时闭城不出,是钦差使节沈溪亲率城中乡勇几十人出城迎敌,最后大获全胜。

    至于胜果也没有张濂所奏报的那么夸张。

    有之前张濂的两次奏报,以及朝堂上的两次议事,这次皇帝再把此事拿到午朝上说的时候,大臣们对此事的态度谨慎了许多。

    到了这个地步,连张鹤龄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事件扑朔迷离,由始至终朝廷都好似被蒙在鼓里,弘治皇帝自己也大有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同样一件事,居然有三种不同上奏,这次更狠,连知府张濂都被拿下。

    大殿中安静许久后,左都御史闵圭突然板着脸出声:“臣请问陛下,可有派钦差使节,前去查办泉州知府张濂贪赃枉法之事?”

    这问题,连弘治皇帝朱祐樘都不好回答。

    现在张濂人已经被扣押,若是他说没派人去,那这事可就成了笑话,不过早前两天,刘大夏已上疏,告诉他其实头年里抗粮案有蹊跷,所以派了人去查。但就算派人去查,跟把堂堂的一府知府拿下是两回事。

    朱祐樘斜眼看了看有意回避之意的谢迁,问道:“谢卿家,你如何看待此事?”

    谢迁这几天正在为没能为沈溪说话而后悔,眼下他心里却已经开骂“沈小友给我找麻烦”……

    唉,你就算查到张濂有罪,也该等到回京城后跟皇帝上奏,由皇帝下令捉拿,你这个“钦差”说到底才是个正六品的翰林学官,有什么资格直接擒拿一方知府,还来个先斩后奏?

    “老臣以为……”谢迁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见到谢迁的窘样,连李东阳都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谢迁有点儿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意味。

    此时刘大夏出列奏禀道:“陛下,臣得知泉州地方于四月除发生民乱,惠安县为乱民攻陷,形势紧急,沈中允此举或为安定民心。”

    张鹤龄冷笑不已,也出列道:“不过是派个使节去泉州迎接外夷,就把这泉州府闹的天翻地覆!”

    朱祐樘一时间沉默不语。他其实当场就可以颁下旨意,但如今事情明摆着,沈溪有刘大夏和马文升在保,而泉州知府张濂种种恶行看起来则是触目惊心,但所有这一切依然只是“听闻”,没有任何证据,眼下不宜作出定论。

    “如此,待一干人等抵达京城后,再行议处!”朱祐樘道。

    众臣有些无语,以前解决不了的事情才在朝堂上解决,但现在朝堂反而成为推搪和遇事不决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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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八章 圣前召对() 
当京城因为泉州事件分歧严重之际,沈溪尚在回京的路上,虽然他能预料自己惹了麻烦,但未料想自己会成为权力争斗中那个活靶子……一个正六品的翰林官,不知不觉成为众矢之的。

    沈溪于六月初四回到京城,没有进城,就得知朝中有大员出来迎接,随后进一步得知这个人正是举荐他去泉州公干的谢迁。

    正值盛夏,沈溪一身便服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因为正午天热而空空荡荡的城门楼子,从城门左侧一处搭起棚子的阴凉处走出一名身材瘦削的老者,神情略显萎顿,走上前来第一句话便是:“不是出来接你,这会儿谁会到太阳地里来,走吧!”

    谢迁说完,转身就往城门洞里走,这头沈溪连久别重逢后见面行礼的礼数都未完成。

    到了城门洞,正好有南北穿透的过堂风,谢迁用扇子狠狠扇了两下,这才望着一脸拘谨的沈溪,冷声道:“你够本事的,派你去趟泉州迎接使节,你却把泉州知府给逮回来了,再让你当几天官,你是否是要把六部衙门一锅端?”

    沈溪听出谢迁的话语中带着的关怀,非常识相,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也罢,见到陛下,除了事情本身,别的不要乱说话……如果你想平安从皇宫里出来……”

    谢迁没有不停数落沈溪,他心里正为之前的事歉疚……怎么说沈溪不是主动请缨要去泉州公干,事情本是他强加给的,眼下看来,除了他这个指使者外,户部和兵部两位尚书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然,以沈溪的身份和地位,就算察觉张濂贪赃枉法又如何?没有兵部尚书马文升的调兵手令,能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谢迁的马车,停在城门洞里,人正要往车上爬,沈溪上前搀扶,谢迁回过头没好气地道:“我自己能上车,你回自己的车去,咱们这就往宫门,陛下估计等急了!”

    沈溪灰头土脸回来,这头礼部的人已将阿尔梅达等佛郎机人接走,刑部的差役将除张濂之外的钦犯押解走,张老五向四周看了看,走到沈溪跟前问道:“大人,眼下咱们去何处落榻?”

    张老五等衙役本是泉州知府张濂派来沿途护送钦差的,但眼下张濂自己已成为钦犯,几名泉州府的衙役人到京城后没个着落。

    沈溪向唐虎交待了两句,让他先把张老五等人安顿在客栈中,回头看看是给张老五等人一些盘缠让他们回泉州还是干脆留在京城当差。

    队伍分别散开,谢韵儿和林黛回“沈府”,沈溪这边要跟谢迁进宫面圣,他带来的汀州商会的人马以及张老五等泉州衙役则去客栈落脚。

    马车徐徐前行,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紫禁城东安门前。

    下了马车,谢迁与沈溪前后脚而行。

    谢迁不时回头,交待沈溪待会儿面君时只能“就事论事”,也就是除了差事外,别的事情只字不提。但沈溪知道这很难,就算他不说,弘治皇帝也会问,沈溪打定主意,那就跟之前上疏建文旧事类似,尽量不参杂主观意愿。

    乾清宫外站着两名没精打采的太监,见到谢迁他们稍微提起精神,但在里面传话通传谢迁和沈溪进内见驾后,两名太监重新恢复了低着头打瞌睡的状态。

    谢迁心想,任何人当差久了都会偷懒,连侍立的太监也知道如何倚着宫门闭目小憩,可这位沈小友为何总是没事找事?

    乾清宫内,弘治皇帝朱佑樘端坐龙案之后,面前站着的是谢迁,跪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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