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南初韶已经知道了,人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杀的,又能怎样,看来诺国要有行动了。”慕容瑾说道。
南初韶稳了稳心神,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再说季焕罗已经选择了慕容瑾,“你的意思是周平是诺国人杀的。”
慕容瑾点了点头说道:“周国和诺国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这次合作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如今周平一死,周国就有挑起战事的理由了,毕竟周平是周国的使者,南周两国开战,最后受益的还不是诺国。”
南初韶顿了顿说道:“诺国这些年表面上看着是一直安分守己,将手伸到了南国,未免太嚣张了。”
季焕罗听到这里目光闪了闪问道:“你有怀疑的对象了?”
南初韶点了点头,虽然只是怀疑,但是也有七分把握。
季焕罗想到之前遇见听月的事情,说道:“前几日我在花满楼遇见听月和姚城,两人之间必有阴谋。”
三人将事情的分析利弊,最后商定了一个计划。
到了晚上,南国皇宫依旧是灯火通明,地上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恍如白昼的景福宫内,姚宛如温柔的给南初韶夹了一口红烧锦鲤,后者接过吃了。姚宛如露出自己宛若白瓷的脖颈,柔柔的说道:“眼见着就要过年了,公主的婚事圣上可以选好日子了?”
南初韶说道:“还没,你也算是南凌的嫂嫂,此事就交给你吧。”
姚宛如应了一声是,但是又说道:“那么安阳郡主和慕容大人的婚事呢?”
南初韶脸色一僵,随即就恢复了正常,虽然变化的时间极短,但还是被姚宛如捕捉到了,后者攥了攥掌心,面上则是更加的温柔。
“如今慕容瑾牵扯到周国使者被杀之事,他们的婚事暂且缓一缓吧。”
虽说慕容瑾不是杀害周平的凶手,但是背后凶手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成亲这不是给天下人指责南国的借口嘛。
这本是事实,可是在姚宛如看来,这就是南初韶放不下季焕罗的表现,季焕罗一天不嫁人就是对自己的一个威胁,想到这里,姚宛如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晚膳后南初韶就回了御书房,姚宛如恭送南初韶之后,狠狠的一把将桌子上剩余的餐具全部划到了地上,瞬间地上一片狼藉,季焕罗是么,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你。
半夜十分,一个黑影进了景福宫,片刻后又出来消失不见了,似乎刚才只是一个幻觉而已。
第二天,京兆尹的门口放着一个麻袋,门房发现后连忙禀告了京兆尹梁伟,命人打开一看是个人,腰上还别着一封信,信上写着此人才是杀害周平的凶手。
梁伟瞳孔猛缩,昨天圣上让自己三天之内将凶手找出来,梁伟愁得头发都要白了,一没线索二没目击证人,查案如同大海捞针,没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居然有人将凶手扔在了京兆尹大门口,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伸手在此人鼻下一探,还有气息,此时还是先禀告圣上吧,不多时,南初韶下旨让京兆尹秘密将此人带进了皇宫。
暗牢内,南初韶坐在主座上,地上跪着一人,身上鞭痕极多,鲜血突突的冒着,说明刚才经历了怎样的酷刑。
“没有要说的么?”南初韶的声音冰冷,将周围的气温生生降了几个格。
跪在地上的人依旧是保持沉默。
南初韶摸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说道:“朕曾听闻一种刑罚,与你说上一说,你姑且听听吧,说是审问犯人的时候,用铁锤将犯人的头颅敲开,倒上热油,犯人可以感受到脑子烫熟的声音,朕只是听说一直未曾见,不知道今日是否有幸遇见。”说完扬了扬手。
李维拿出一个大锤,面无表情的向着此人走去,“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烫我的脑子。”
南初韶心中一笑,心想那次季焕罗也是用这种方式吓唬刺客的,这个方法还真是好用,面上则是说:“看来今日朕又不能看到了。”
“是姚城让我刺杀周平的。”抬眼看了一下南初韶。
南初韶并不说话,李维晃了晃手里的大锤。
“此前姚城见了一个女子,名叫桃月,是她指使的,我把知道的都说了啊。”
本来是抱着一死的心态,但是烫人脑这种刑罚他真的不想体会。
南初韶起身走了,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听月就是桃月,那么姚家很可能就是诺国消失多年的桃家,那么此次诺国和周国合作不是那么简单的,最大野心的是诺国,想到这里,南初韶连忙将慕容瑾召进宫,北疆的势力不容小觑的,凭着南国一己之力对抗周诺两国,胜算不大,况且朝中还存在异心之人。
慕容瑾听后南初韶的推测,说道:“如今先发制人才能处于主动,被动对咱们不利。”
接着两人商议接下来如何做,这次利用姚宛如的嫉妒心逼出背后之人,此计成功。接下来就是要铲除姚家了,或者说是桃家。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南初韶将犯人和供词同时交给了周纯,只是此时犯人已经疯了,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不是故意杀他的,我只是为了生计。
后来周平之死定义为被劫匪杀害,和慕容瑾无关。
晚上到了景福宫,南初韶告诉姚宛如也为安阳郡主挑一个好日子,姚宛如面色一喜,心想自己的计谋成功了,只要季焕罗早日嫁人,南初韶早晚会爱上自己的。
“圣上,今晚要宿在景福宫么?”姚宛如目光盈盈的看着南初韶。
“恩。”姚宛如顿时笑颜如花,开始准备伺候南初韶,宽衣到一般的时候,南初韶猛的一抓姚宛如的手:“爱妃,今日的香料是不是有些太香了?”
后者一惊,故作淡定的说道:“说是秦湘斋新进的香膏,臣妾涂了一些,香气甚浓呢。”
“是么?那就让太医过来好好查验查验。”南初韶一双狭长的眸子充满着厌恶之意。
“圣上……”姚宛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妾真是一时糊涂,圣上恕罪。”
南初韶笑了笑说道:“一时糊涂,身上的香气,香炉里的香料等等,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么?”
姚宛如心里大骇,原来南初韶早就知道自己在香料中下了**香,此香闻得久了,可以让南初韶听从自己的使唤,为何南初韶会知道,“圣上,臣妾只是……”
“朕是应该叫你姚宛如还是桃宛如呢?”
姚宛如瘫坐在地上,一切都完了,南初韶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南初韶没有给姚家思考的机会,当天晚上就让御林军包围了姚府,当时姚城正在和桃月商议如何挑起南周两国的矛盾,突然间管家就冲进来说士兵来了。
可以说抓姚城一事贵在速度,当姚城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时,南初韶心里稍安了一些,说道:“桃城,你们桃家在南国隐藏多年,还真是辛苦。”
桃城冷笑一声:“此时不也是功亏一篑了么,之前到真是小瞧了你。”
南初韶居高临下的看着桃城,一双狭长的眸子带着戏谑和杀意:“诺国桃家,从今往后就是真的消失了,至于诺国,也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桃城挣扎着想要起身,“南初韶,你不要太得意,论才智你们南国何时比得上我们诺国,就算桃家没了,诺国也不是你想打败就可以打败的。”桃城语气焦急,心里带着不安,南初韶此人他一直都看不懂,越是不了解敌人越是害怕。
“可惜你看不到了……”南初韶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桃城高声喊着南初韶,后者已经走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这样废了么?新帝登基正是推翻南国的时候,为什么自己的计划到头来功亏一篑了,老天爷啊,难道你就不帮帮诺国么?”
姚宛如得知桃家被抄府之后,再傻也明白自己做了蠢事,没脸再见姚家的各位宗亲家人,选择一根白绫投缳自尽了。
第202章 恶毒之心()
南初韶得知后下令以贵妃之礼安葬,朝臣们得知后无不赞赏南初韶仁义大度,对待罪臣之女也是如此,当真是仁慈仁君。只有南初韶知道,自己只是为了天下的悠悠众口罢了,这就是帝王的无奈,有的时候为了名誉和国家不得不做出违心的事情。
就在姚宛如死去的晚上,月光并不明朗,半夜时分一道黑影躲过侍卫飞出了皇宫,他不知道的是,在暗中有一双眼睛已经将他的动作看的真真切切
第二日一上早朝,南初韶便下令礼部尚书给诺国皇帝送去了一封信,暂且将姚家全部相关的人关押在天牢里。
早朝的时候,慕容瑾出列禀告道:“启禀圣上,据前哨禀报,周国和诺国的军队已经到了离着边城不足一百里的地方。”
话音未落,只听朝堂上一片吸气之声,然后朝臣们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在探讨练过发兵的原因:联姻之事刚刚告一段落,两国就派军队来我南国,看来是比试招亲之事得罪了周国和诺国啊。与偶的在拧着眉苦苦思索对策,唯恐皇上闻问起来瞠目结舌;唯有兵部尚书及几位首先得到消息的老臣神态自若,没有张徨。
“启禀圣上,周国和诺国实力不容小觑,想来是对于联姻之事不为满意,如今看来,不如舍了驸马郡马人选,将公主和郡主嫁往两国,先退了这百万雄兵,省得大战一开,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啊皇上!”这番话让众臣纷纷侧目,就连南初韶都掀起眼皮子特别抬头看了一眼,原来说话的是户部侍郎王伟达。
这一番慷慨陈词说的掷地有声,不知道的人很定会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赞一声“忧国忧民”,平素知道他为人的偷偷在心里撇嘴:这厮又想着和平了,只要能不打仗,把他亲娘嫁过去都成,真难为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出如此无耻的计策,这岂不是在打新帝的脸面?轰轰烈烈的选拔举行了,这人选也定了,就等着择吉日完婚,却因为大军压境,还未动一刀一枪,就乖乖的把人交出去联姻,这成何体统?!日后但凡有任何不顺两国之意之处,就来个大军压境示威一番,那南国岂不就成了其附属小国?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南国南初韶心中冷哼一声,身为户部一部侍郎,平素看着也还不错,怎么能提出如此反复无常的措施?这把国之体面踩到脚下,这样的人不杀之不为快。他是天子,讲究个沉稳,固虽然心里恨不得将此人拖出去斩了,但面上仍未表态,经此一事也好,可以看看他的朝堂上的官员是良是莠。
“王大人此言差矣,慢说除非是两国正常邦交,自古和亲乃是下策;就是敌国来犯,南国岂会怕了他们?如今驸马郡马皆有人选,怎可停而和亲?这样南国岂不是不战而败?如此推脱责任、胆怯退缩之策,你如何说得出来?你置国家于何地?置圣上的脸面于何地?”礼部典令廖大人愤而驳之,也就是廖美琪的父亲。
王伟达斜了一眼说道:“廖大人所言才是误国之言。如今是周国诺国两国来袭,北疆与南国并不交好,难道凭着南国的一己之力可以对抗两国之力么?倘若北疆趁机来袭,企图分一杯羹,南国三面受敌,你让圣上如何自处?让黎民百姓遭受战乱之苦?而今之计唯有先安抚了诺周两国,再作打算。”
接着大殿上就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战派,主张和周国诺国开战,扬我南国君威,给他们一些颜色瞧瞧,一派是主和派,主张和亲,既然是因为联姻之事闹得不愉快,那么就把公主和郡主嫁往两国,永结秦晋之好。南国刚经过南初烨之乱,需要休养生息,如今实在是不适合再起战乱。
南初韶看着吵闹的两方并不阻止,而是观察每个人的态度神色,慕容瑾则是事不关已的样子。
任这两班大臣面红耳赤、口沫横飞的吵了一个时辰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南初韶该看的都看在了眼里,别看这些国之栋梁们平常道貌岸然,一派斯文,这掐起家来也跟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这会儿谁也顾不上有辱斯文了。看他们闹得够了,南初韶一拍龙椅说道:“好了。”君威不可犯,霎时两喧闹的朝堂一片寂静,有的还意犹未尽的抬起袖子擦了擦唇角,有的则狠狠的瞪上对方几眼,恨不得用眼神在对方身上捅几个窟窿出来解解气,一看就是在言语上没讨到便宜的主儿,此时吵得面红耳赤的两方真是相看两生厌。
“此事朕思量了许久,也自有主张。周诺两国既然不顾脸面,仅凭联姻未成就掀起战乱,侵犯我境,朕要是不战而降,还去腆着脸提什么结秦晋之好,朕百年之后真是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任命慕容瑾为元帅,率领二十万大军迎战两国。此事无须再议。”
“是,微臣领命。”慕容瑾恨的牙痒,心道在这儿等着呢,你可是给我找了个好活儿,焕罗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我了,你心有不甘是不是?不然这会儿我管你是不是大军压境,我自去跟焕罗结亲,这可倒好,一开战,小登科又遥遥无期了。不管心里多不愿意,此时人为君我为臣,慕容瑾还是给南初韶行了一礼,领了这道口谕。
没人看到的角落,九门提督木刚脸上浮出的不明深意的笑容。
由于敌军欺近,再加上慕容瑾和南初韶早已就此事做好准备,达成默契,很快就点兵完毕,定于隔日开拔。
出发前一晚,慕容瑾并没有去见季焕罗,和她话别,怕见了她本就不坚定的心意再度动摇,难保不会丢下一切与她远遁天涯。这样的情绪可不利于行军打仗,而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快结束战争,这样就可以心无挂碍。
为了抑制这样的情难自禁,慕容瑾只是派人给心上人送了一封信,只写了“放心”两字,季焕罗看着熟悉的字迹,紧紧贴在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慕容瑾出发前想见而不能见的犹豫心情和尽快凯旋的决心,不得不说季焕罗感受的非常精确,他们的确心意相通。虽然事情是按着计划发展的,但是季焕罗还是担心慕容瑾的安危,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次日一早,慕容瑾带领着大军出发了,去边城迎战周诺两国,还没到边城,就传来消息,诺国退兵了,这对于南国来说是个好消息,南初韶在接到消息后,笑了笑,说道:“诺共那个老匹夫还算是识时务。”
原来南初韶给诺帝的那封信中将桃家之事和诺国说了,以及诺国试图激化南周两国的矛盾想要从中渔利,若是南初韶将证据给了周国,恐怕此时就是南周两国共同打击诺国了吧,诺共思考良久,最后决定退兵。
南初韶之所以劝说诺国退兵,也是因为季焕罗,她告诉南初韶任何的战争受苦的都是老百姓,季焕罗自问不是圣人,但是她不希望到处征战,哀鸿遍野,她喜欢和平的生活,季焕罗一直针对的就是胡影月而已。
慕容瑾到了边城之后,周**队亦是到了边城,令人没想到的是,周国此次的元帅李铎居然叛变了,如此就是难过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胜利。
这一结果让南国主张打战派的官员们高兴不已,季焕罗亦是放下心来。这一日,季焕罗换上男装,带着夜莺离开了郡主府,赶往边城方向。
在边城和慕容瑾汇合后向着周国前进,之前季焕罗和慕容瑾计划,若是周国的元帅是老臣子李铎,那就亮明慕容瑾的真实身份,好在周国良将极少,肖眷将派了李铎前来。
此时在周国皇宫内,肖眷将看着呈上来的奏折,一把扔在地上,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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