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奴才不是怕娘娘,而是娘娘气质高华,奴才被娘娘的风采所震慑。”小福子连忙说道。
姚宛如咯咯一笑,摸了摸刚刚涂好的鲜红豆蔻:“嘴巴倒是甜,秋丽,赏。”说着给秋丽使了一个眼色。
“是,娘娘……”
小福子连忙谢恩,只想着赶快离开景福宫,姚宛如是如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今晚圣上;留宿紫琼苑,难保如妃不会迁怒自己。
待小福子下去领赏后,姚宛如一把将玉石桌推翻,桌子上的葡萄滚了一地:“木轻柔这个贱人,也想和我分一杯羹么?”
“娘娘莫气,自娘娘入宫,圣上对娘娘的宠爱是众人皆知的,毕竟木轻柔的父亲是九门提督,圣上自是要给提督几分面子的。”
第196章 姚家如妃()
姚宛如听后面色缓了缓,只是语气依旧不善:“凭他是谁,也别想和我争。”说完就去了内殿。
“奴婢多谢娘娘不杀之恩。”秋丽高声说道,“来人,将这里收拾了。”
进来两个宫女,开始打扫地上的瓷器残片和葡萄,秋丽说道:“咱们娘娘慈悲,刚才我不小心碰倒了桌子,娘娘没有责罚我。”
“秋姑姑说的是,奴婢们以后会小心做事的。”
秋丽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是此时季焕罗在旁边,一定会说一句小婊砸,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承认还要一个奴才担着,不就是为了在宫内留着慈悲的名声么,当真是虚伪,两个小宫女看来是见怪不怪了,居然配合秋丽,不知这出戏到底是演给谁看的。
第二天清晨,季焕罗醒来的时候,慕容瑾这厮的爪子正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季焕罗脸色一暗,“啪”的一声在安静的清晨显得尤为响亮。
慕容瑾一脸不善的坐了起来,季焕罗想没事儿人似的起床开始穿衣服,慕容瑾见季焕罗根本不搭理自己,转身飞走了,等到慕容瑾走后,季焕罗哈哈哈大笑起来。
早膳牡丹准备了清蒸驴肉饺子,还有研磨的细细的蒜泥,季焕罗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个大饺子,正当季焕罗在牡丹吃惊的眼神下又拿起一个蒸饺时,蒋平山求见,说是收到了请帖。
牡丹一听蒋平山来了,面色一红,季焕罗则是想着哪个没长眼的大清早就送请帖,打扰自己吃饭的好心情。
蒋平山进来后先是瞟了牡丹一眼,见后者根本没看自己,有些小失落,后来递给季焕罗请帖的时候,看见牡丹注意到自己了,心里又像是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季焕罗擦了擦手,请帖是用木质雕刻的,带着淡淡的清香,季焕罗有直觉,这个请帖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像上次收到白鹏的请帖一样,看来是宴无好宴了。
打开一看,娟秀的小楷写着:景福宫如妃,诚邀安阳郡主入宫一叙。如此清秀圆润的字迹,如果不知道她的为人还真会让人顿生好感,不过……季焕罗眼睛眯了眯,自己可是和这个什么如妃没啥交集,倒是她爹一直想要季焕罗去联姻。这个皇帝的宠妃何时想起要与她这个不是正儿八经的郡主一叙了?宴无好宴,不过经历无数大风大浪的季焕罗倒也不怵。
“怎么?谁的请帖?”看到季焕罗打开请帖后沉吟不语,原本正在分茶的牡丹觉出异样,出声问道。
季焕罗将请帖往桌子上一扔,无所谓的说道:“姚宛如,如今的如妃的。”
牡丹皱了皱眉头:“姚宛如不是姚城的女儿么?让你入宫聚聚恐怕用意不善,她并没有以后妃的身份邀约,可见这是私贴,也就说只邀请了你自己,或者是小范围的几个人而已。这样反而不能推脱。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看来是要替她爹来探探你的虚实了。”
季焕罗无可无不可的跟蒸饺奋斗,终于将第四个蒸饺吃完了,拿过放在一边的松江布帕子,拭着嘴角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大大方方的应约,看看她要耍什么把戏吧。”
一夜无话,早膳后,季焕罗换上了进宫的宫装,因为恢复了女子身份,所以骑马显然是不合适的,上了暖轿,有踏几,有茶点,有暖茶,季焕罗反而不适应了,开始思念起打马游街的恣意和畅快来。
到了皇宫,宫门口一个面生的小太监笑意盈盈的迎了上来,躬身说道:“参见安阳郡主,奴才是景福宫的小夏子,如妃娘娘让奴才在此恭候郡主。”
季焕罗轻轻点了点头,心想看来姚宛如约见自己,是明面上的事儿,不然她不会如此不避人的派人再宫门口等候,这样看来这次她不会傻到明着陷害自己,虽然对于阴谋阳谋什么的季焕罗自认玩的还不错,不会怕了谁,但知道对方还是有些磊落的毕竟不是一件坏事儿。如此想着季焕罗又放松了几分,随着在前边斜签着身子引路的小夏子去了景福宫。
已经是初冬了,风吹动季焕罗披着的锦毛蜀锦的斗篷微微晃动,皇宫里的植物春夏交替,由姹紫嫣红竞相开放到枯枝败叶随风凋零,似乎只是一瞬。犹如这皇宫的人事更迭。
季焕罗感叹自己到了南国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初来南国,是因为救治皇帝的病,这个老人给了季焕罗许多帮助,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国家站稳脚跟,并且有了自己的势力,现在南帝死了,南初韶成了皇帝,而她也恢复了女子的身份,再次入宫,不是去皇帝的御书房商议国家大事,而是去应酬后宫嫔妃的宴请,还真是有物是人非之感。
季焕罗一边跟着小夏子往前走,一边不着痕迹的走着私,突然前方有些许人声,季焕罗抬头一看,是两个太监抬着一个类似于榻的东西从前面走来,榻上的东西看不真切,似乎是个人形,胡乱盖着一床绣花锦被,看样子是没了呼吸了。
宫里死个把人太简单了,只是如此明目张胆并不避人的做法还是有些太轻狂了。季焕罗没有多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经过季焕罗身边的时候,前面的太监脚下一个趔趄,震了一下,于是从锦被下面滑落出来一只手,季焕罗不经意的一撇,看见那只手上的五个指甲都没了,残留的手指上的血已经青黑了,暴露出的手腕亦是伤痕累累,而手的皮肤极细嫩,趁着红红黑黑的青紫与伤痕,看着着实让人触目惊心。饶是见惯了生死,季焕罗心下还是一颤,后宫对女人来说还真是龙潭虎穴,位了那一点点靠不住的宠幸,不但斗得你死我活,还非要将人折磨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小夏子虽说一直在引路,但眼角的余光一直观察季焕罗的神色,见季焕罗神色淡然,丝毫没有不适或者是惊慌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来娘娘打算给郡主的下马威的计策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起到作用,同时又带着一些敬佩之情,不愧是能女扮男装的和一帮子南国最聪明的大人们在朝堂上共过事的,这郡主就是和普通女子不一样,若是其他女子看见了,不知会害怕成什么样子。
且不说引路的小夏子作何感想,季焕罗对于这个如妃多了一层厌恶。能让她随意处置的只能是她身边的宫女,无非就是有了非分之想想勾引皇上,她大可不必这样残忍的将人虐待死,远远地打发到浣衣局做苦力即可;如果单单是为了杀鸡儆猴的做给她看,好先声夺人的卸了她的心防就去草菅一条人命,那她更是心狠手辣之辈,看来得重新评估这个字迹娟秀的如妃娘娘了。
到了景福宫,小夏子将季焕罗带到花室,转身走了,季焕罗抬眼看了看这个花室,都说南初韶十分宠爱姚宛如,单看这个花室就费了不少的心思,已经入冬,可是这个花室百花盛开,香气萦绕,身处其中仿佛在春天,只是不知南初韶是真心对待姚宛如还是另有目的,想到这里,季焕罗笑了笑。
“安阳郡主,你来了。”一道香甜的声音响起,之所以说是香甜,是因为姚宛如的声音不似在万花节上的清澈,而是带着一种故意的炫耀,又似乎在拉拢季焕罗,反正在季焕罗看来,姚宛如的声音实在是腻得慌。随着这道甜得发腻的声音响起一阵环佩叮当,被一个宫女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扶着右臂的姚婉如巧笑倩兮的迎了出来,
不管心里如何厌恶,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季焕罗上前行了一个福礼说道:“如妃娘娘万安。”
姚宛如紧走几步上前握着季焕罗的手说道:“那次万花节上相见,郡主还是男子装扮,一首诗写的是精彩绝伦,没想到郡主竟是女儿身,真是叫我等敬佩。”
季焕罗心中厌恶,但是不好此时抽出手,于是笑着说道:“娘娘才真是一舞倾城呢,当时公子舫上的年轻公子无不被娘娘的才艺叹服。”季焕罗说起恭维的话也是面不红气不喘,拍马屁而已谁不会啊。
姚宛如拉着季焕罗来到了一株兰花前说道:“郡主知识渊博,可是认得此物?”
季焕罗一看,不就是蝴蝶兰么?只是蝴蝶兰培育不易,季焕罗只是在现代看过,当时还是在世界园艺博览会见到的,各种各样的花朵。
在古代还没见过蝴蝶兰,姚宛如虽是求教的语气,可是眼底的一丝得意之色还是被季焕罗捕捉到了,“本宫眼拙,不认识此物,烦请娘娘指点一二。”
姚宛如掩嘴一笑:“安阳说笑了,哪里称得上什么指点,这株兰花名叫蝴蝶兰,是圣上命人从北疆的望月山取来的,这蝴蝶兰存活着实艰难,好在圣上唤了最好的花匠培养此物,如今这才得了一株。”
季焕罗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心想北疆望月山,那不就是慕容瑾的地盘么,既然姚宛如这么喜欢兰花,以后摘一株就收一株的银子。
第197章 妒忌之心()
季焕罗岂会听不出姚宛如在向自己炫耀南初韶多么宠爱她,开始季焕罗还想看看姚宛如要做什么,于是配合的说自己不认识蝴蝶兰,这么一看纯属孔雀开屏呢,自己懒得搭理这个女人,再说若是南初韶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姚宛如不必如此炫耀吧,只能说明姚宛如在害怕失去南初韶的宠爱。
只是若是姚宛如把自己宣进宫,就是为了向自己炫耀,那么这个女人真是无聊的很。
之后姚宛如又拉着季焕罗看了几株花,季焕罗的不在谦虚了,都说了出来,姚宛如就算伪装的再好,脸色也是有些不善了。
要知道那些花草都是世间难得的品种,因为自己爱花,所以南初韶命人从各个地方寻找珍奇花草,姚宛如不相信季焕罗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见到这些花草的,除非是南初韶曾经送给季焕罗的。
想到这里,姚宛如心中更是不忿,想到那晚南初韶去了紫琼苑的木轻柔那里,第二天木轻柔早早就来了景福宫请安,语气里满是歉意,胆小怕事的样子,让姚宛如因为南初韶宠幸木轻柔的气愤之情稍微淡了淡。
只是后来木轻柔的一句话让姚宛如不得不重视起来,木轻柔说,南初韶在睡梦中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季焕罗
姚宛如心中琢磨季焕罗到底是谁,最后怀疑到季焕罗的身上,因为南国当中姓季的还真是凤毛麟角,目前只有季焕罗一人,季焕罗扮作男子之时,称呼自己为季风,后来恢复了女儿身,也只是称自己的名字为季凤,一个是“风”,一个是“凤”,众人只当是谐音罢了。
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无人知道季焕罗的真正名字,只是此时姚宛如并不知道季焕罗的真正身份还是曾经周国的文妃娘娘,若是知道季焕罗此时不可能和她一起“赏花”了。
之前只是怀疑南初韶口中的季焕罗就是安阳郡主,现在是肯定了,姚宛如捏在帕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原来南初韶心里装的是季焕罗。
季焕罗眼见着姚宛如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心中奇怪自己也没做什么,就算自己没配合她炫耀这些花草,也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吧。
姚宛如又和季焕罗说了一会话,只是季焕罗可以感觉到姚宛如对待自己的态度变了,带着恨意,想到这里,季焕罗心里一惊,为什么会恨自己,姚宛如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季焕罗提出回府,姚宛如并没有挽留季焕罗,命小夏子送季焕罗出宫。
在出宫的路上,季焕罗心里还在想着姚宛如约见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绝对不会是赏花这么简单,后来姚宛如对待自己的态度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季焕罗自问没有说错什么,姚宛如到底有什么打算。
正当季焕罗思考入神的时候,突然一个踉跄,脚下一滑,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似乎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季焕罗脚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传了上来。
“安阳郡主,你可还好?”小夏子关切的问道。
季焕罗脑子里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心想你丫的摔一下试试,嘴上却说:“还好。”
小夏子眼睛眯了眯,继续说道:“此处离着廖美人的落雨馆最近,不如先去廖美人哪里,奴才好去请太医给郡主瞧瞧。”
季焕罗试着站了起来,脚下一阵疼痛,似乎不稳,但是季焕罗咬牙站了起来说道:“就不去叨扰廖美人了,只是摔了一下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奴才奉旨送郡主出宫,郡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奴才就是有一百条命也是当担不起啊。”说着眼睛里竟是挤出了几滴泪水。
季焕罗心中冷笑,这不就是鳄鱼的眼泪么,说道:“本郡主自是不会怪你,你放心好了,明日我就会派人告知你们主子的,本郡主摔倒不关你的事儿。”
小夏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郡主,莫不敢和如妃娘娘说,娘娘若是知道奴才没有把她交代的事情办好,奴才就要挨罚了。”
“哦?本郡主素闻如妃娘娘宽以待人,怎么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惩罚你呢。”季焕罗心里则是想着落雨馆一定不能去,小夏子明显是想让自己去落雨馆,那么自己就更不能去了。
“郡主……”小夏子还欲说些什么,被季焕罗打断,“夏公公莫不是连本郡主的话都不听了。”
小夏子一时语塞,季焕罗抬步往宫外走去,小夏子连忙跟了上去,路上一直自责害的季焕罗崴脚了,季焕罗心里则是很想将这只苍蝇赶走,脚下的疼痛感越发强烈,好在季焕罗忍耐之心十分强大,终于看见宫外等候的马车了,这一次季焕罗十分庆幸不是骑马来的。
坐在马车上的季焕罗,伸手挽起自己的裙子,掀开裤管,只见左脚脚踝处已经变得青紫,肿了一大片,应该只是脱臼,季焕罗心想。
到了郡主府,季焕罗依旧是强忍着走到了枫林园。
此时牡丹正在缝制冬衣,见季焕罗一脸苍白的进来,连忙走了上去,“怎么了?”扶着季焕罗坐在了床上,拿出帕子给季焕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在出宫的路上崴脚了。”
牡丹眉头一皱,“可是有人陷害?”
季焕罗将脱下的鞋子递给牡丹,后者拿起来一看,只见鞋底有一片油渍,有一股香气若有若无,“是香油?”
季焕罗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是我大意了,以为离开了景福宫没没事儿了,没想到还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牡丹拿出上次没用完的膏药,还是慕容瑾给季焕罗的,轻轻给季焕罗涂抹起来,“知道是谁么?”
季焕罗正要说话,帘子突然被挑开,慕容瑾的脸色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牡丹识趣的转身离开了,慕容瑾拿起膏药,开始给季焕罗涂抹,一时间,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季焕罗开口了,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姚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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