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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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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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些人肯定是心怀不轨,可有些人哪里又是真的谋逆?只不过是皇上觉得功高震主,有些不放心,想着法子要弄死他们罢了。
  生在帝王家并非是一件好事,为了这皇位,兄弟阋墙勾心斗角的事情,不胜枚举,大家熟悉的玄武门之变,唐太宗不也是杀了他两个兄长才上位的么,虽然太宗是明君,有贞观之治,可他手里捏着的人命却依然是人命。又虽然后世捏造了各种理由,仿佛太宗夺位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史书是强者书写的,谁又知道当初的情况?
  故此,周世宗很渣,但是因为他的身份使然,渣得正在范围之内……


第96章 钩心噬(二)
  “东家回来了。”
  门房见着那清油帷幕的马车停了下来,赶紧殷勤的迎了过去,掀开门帘一脸的笑:“东家这次出去了好几日呢。”
  兰如青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府里一切可安好?”
  “没事没事,啥事都没有。”门房跟在兰如青身后朝前走:“只不过胡先生出去了一趟说要给公子去花市选个铺面。”
  “什么?”兰如青停住了脚,诧异的望向门房:“选个铺面?”
  “是啊。”门房有些纳闷,摸了摸脑袋:“东家你还不知道?”
  兰如青一甩衣袖,飞快的朝大门走了过去,门房莫名其妙的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哪?”
  庭院里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一片盛春美景,兰如青此时心中烦乱,看什么都没有兴致,只是脚步匆匆的朝前边走。
  胡三七最近越来越放肆了,竟然一点都不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这点让兰如青很是烦心。多年的好友在一起,他不忍心向国公爷去告状,可瞧着他越来越胡作非为,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个家伙给扳回到正路上来。
  去花市选个铺面?干啥?
  兰如青一边走,一边只觉头疼,到底是谁给公子出了个这样的主意?莫非……他的眼睛盯住了那扇垂花门,心里想到了一个人。
  看门的婆子见着兰如青走过来,满脸堆笑:“东家回来了。”
  “这几日可有人去了内院?”
  “有有有,那位卢姑娘去找了公子一趟。”婆子笑得十分殷勤:“卢姑娘去过以后,公子每日精神都好了许多,我听到内院经常有公子的笑声传出,听上去很是欢喜。”
  果然是她。
  兰如青沉默的站在门口,心里忽然沉了沉,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有些姻缘是月老在姻缘石上写着的,旁人想拆散可总会功亏一篑,他们还是到了一起。他举步走进了内院,还没走几步,果然便听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我的手艺不差罢?”
  “公子虽然几个月没有下地干活,可这功夫还是没扔下。”
  这是胡三七的声音,兰如青顺着声音来源疾走几步,就看到了园子那边有几个人,再仔细一打量,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
  崔大郎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身短褐,袖子挽得高高卷在了胳膊上头,下边两条裤管也挽到了膝盖上边,脚下穿的是一双草鞋。他手里握着锄头高高举起,用力挖了下去,顷刻间黑色的泥土溅落在他身边,他拿着锄头兜起一个土团子,用锄头的末端压了几下,土团变成了齑粉,崔大郎笑了起来:“要这样整地才会细,才能更好吸水。”
  “公子,论拳脚你比不上老胡我,可这田里头的功夫,那公子可就懂得多去了。”胡三七也握着锄头跟在崔大郎身侧开始挖土,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面:“咱们把挖出来的地龙拿了去钓鱼。”
  “胡护卫,可不能全部拿走,这地龙能帮着松土哪。”崔大郎用锄头拨了拨泥土里露出来的一条灰红色的爬虫,把它捞了起来看了看:“这块地真是肥,地龙的色才这般亮。”
  兰如青负手站在那里看了好一阵,心里头又急又气,这两个月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将公子变成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可才离开了几天,公子又回到了最初他的那个模样——这不就是青山坳里那个崔大郎么!
  国公爷才叮嘱过务必要将公子改头换面,要让皇上见到他的时候喜欢,可这样子……兰如青压了压心头的怒火,极力的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朝崔大郎那边走了过去。
  “公子。”
  “哟,老兰,你总算回来了!”胡三七将锄头一撒,从那块地里走了出来,很习惯的伸手来拉兰如青的衣袖,兰如青皱眉看了他一眼,将手移了个位置。
  胡三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恍然大悟般嘿嘿的笑了起来:“老兰,你是嫌我手脏,是不?我擦擦,擦擦。”他将上衣的衣襟撩了起来,用力擦了两只手几下,将手掌心朝上摆给兰如青看:“咋样?干净了呗。”
  “胡三七,别再胡闹!”兰如青很严肃的瞪了胡三七一眼:“我交代过你,我不在这几日里务必要陪好公子,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
  他那玉树临风的公子,此刻已经成了躬耕于南畆的农夫,乡土气息扑面而来,兰如青越看越觉辛酸,公子本该锦衣玉食的养在宫中,造化弄人,他流落到民间,在青山坳生活了二十年,那种农夫的意识已经深深扎根在他心里,自己好不容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一点点成果,就在几天里转瞬便灰飞烟灭,站在他面前的,只是青山坳里那个年轻庄稼汉。
  “我哪有胡闹啊?”胡三七也很不满意,瞪了兰如青一眼:“公子早上跟我学习武艺,白天我们一起松土准备种花种草,这有啥不好的?”
  “公子是要成就大事的人,怎么能就安心做一个农夫?”兰如青沉着脸朝,很不高兴:“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还要带着公子胡闹,这……唉……我都没与国公爷说你的不是,只盼你能审时度势,做些正经事儿。”
  “兰先生,莫要责怪胡护卫,是我要挖土种地的,他只是陪着我罢了。”崔大郎见着兰如青朝胡三七撒气,赶紧站出来维护他:“真的不关胡护卫的事。”
  兰如青沉默了一下,双目直视崔大郎,崔大郎在他的注视下有些窘迫,挪了下脚,将锄头放到了一旁:“先生可有话说?”
  “公子,这些事情不是你该做的。”
  “为什么?”崔大郎有些疑惑:“先生,难道还有什么规定我不能松土种花?”
  “公子,你现在身份金贵,已不是当年那个青山坳里的崔家大郎,如何还能像那些乡野村夫一般,穿着短褐在田间劳作?公子要做的事情,是坐在书房里博览群书,修习绘画,过几日我还要教公子弹琴,这些风雅之事才是公子该做的。”兰如青望着眼前的崔大郎,只觉他气质上佳,如璞玉已经脱了那石头的底子,渐渐的露出了光泽来。
  “兰先生,可我并不这般认为。”崔大郎摇了摇头:“先生,若论身份高贵,有谁会高贵过皇上?”
  兰如青眨了下眼睛:“公子,此言何意?”
  “昔日汉文帝汉景帝贵为天子,可却在皇宫内亲自开田种菜,他们的皇后母仪天下高贵无比,身着粗布衣裳纺纱织布,按着这身份来说,没有谁能比他们更高贵,可他们却依旧做着最低贱的事情,天子尚且能做,我又为何不能?”崔大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先生莫非忘记这典故了?一个月前先生亲自与我解说的。”
  “公子真是好记性!”兰如青忽然没了话好说,崔大郎抬出了文帝景帝的例子来,他找不到辩驳之处——谁的身份能比皇帝要高?皇帝都能亲自劳作,更何况崔大郎了。
  既惆怅又兴奋,兰如青此刻的心情没法描述,崔大郎比他想象里的领悟力高多了,假以时日,肯定会大有成就。望着崔大郎,他忽然觉得有了希望,满脸带笑,兰如青朝崔大郎点了点头:“公子真是天资聪颖,过不了多久兰某就该甘拜下风啦!”
  “公子自然要比你聪明。”
  见着兰如青自己认输,胡三七很是得意:“再说了,公子挖地种花可是准备挣钱的。”
  他这一句话将兰如青从踌躇满志里拉了回来。
  对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面前这个棘手的难题——公子与卢姑娘纠缠不清可不行,国公爷说了,现在朝中形势慢慢好起来了,指不定哪一日便将那国师与陆思尧给扳倒了——只要证明国师预言并非都是对的,公子回宫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宫里还有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在呢。
  “公子,听说卢姑娘这几日里进府来了?”兰如青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将这话挑明,不想与崔大郎打哑谜:“公子,兰某曾经与你说过期间的厉害关系,难道公子忘记了不成?”
  “兰先生。”崔大郎挺直了背:“这是我的私事,你无须置喙。”
  一句话噎得兰如青瞬间无话可说,白净的脸皮上渐渐的渗透出些许红色来,慢慢的,那红色蔓延开来,一直红到了脖子那处。
  “公子……”兰如青定了定心神,挣扎着道:“卢姑娘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说,是我觉得。”崔大郎说得分外坚定:“我觉得卢姑娘很好,没有谁比她更适合我了。”
  “公子,兰某也不想多言,这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你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不如还没有开始。”兰如青叹息了一声:“卢姑娘确实是个不错的,兰某这一辈子里,还是头一次见着这般聪明伶俐的姑娘,若她出自公侯之府,兰某决不会劝阻公子,只是她这出身太尴尬,公子的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与其那时候伤心,不如没有开始,公子你是聪明人,应该一点就通。”
  崔大郎昂首站在那里,岿然不动,良久才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兰先生,真心喜欢一个人,不会计较她的出身,她出身乡野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她,那就足够了。”


第97章 钩心噬(三)
  月色迷离,月影里的园子显得有些昏暗,青石小径上有个人影被拉得很长很长,长衫的下摆被晚风吹起,哗啦啦的作响,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唉……”长长的叹息之声,被晚风吹出去很远,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老兰,你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院子里长吁短叹作甚?”
  头顶上忽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兰如青唬了一跳,抬头朝上一看,枝桠摇摇晃晃,从里边露出一个人的身子来。
  “胡三七!”兰如青有些气恼,这胡三七莫非是在跟踪他不成?
  “刷啦啦”的响声才过,树上那人已经飘然落地,虽然生得五大三粗,可落地时却轻巧得没有一点声音。
  “老兰,哈哈哈……”胡三七伸手去拍兰如青的肩膀:“这么晚了睡不着,在想啥呢?”
  兰如青白了他一眼,实在没好声好气:“我什么都没想。”
  都是胡三七在这边瞎折腾,才将事情弄得一团糟,若不是当初他将卢秀珍引到了后院,公子见不着这位兰质蕙心的卢姑娘,也就不会心生爱慕了——他分明那时候便已经将公子劝服了,他也答应不再将卢姑娘视为自己的未婚妻。
  “分明就是有心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胡三七笑嘻嘻的凑了过来,锲而不舍的追问:“老兰,你别以为我老胡粗心大意,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会看不出来?说说看,究竟啥事,我也好给你分担点。”
  最让人生气的是,分明已经得罪了人,可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兰如青生气的盯住胡三七,脸色凝重。
  “哎哎哎,老兰你这是干啥哩?”胡三七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是不是国公爷说你啥了?没事,你冲我发火,我不会计较的。”
  说得实在坦荡,但却弄得兰如青一肚子的火。
  “国公爷说我?我有啥让他说的?我还没将你做下的事情告诉他,否则这阵子国公爷肯定会命人来找你回去骂上一顿了。”兰如青很气愤的一甩衣袖:“胡三七,我跟你说过,凡事多用点脑子,不要每次你捅了漏子便要我来帮你收拾!”
  “我有捅啥漏子了?现在不好好的吗?你倒是说说看!”胡三七跟着兰如青朝前边走,一面嘀嘀咕咕:“老兰,我最不喜欢你这个模样,有啥事只管说便是,可你偏偏喜欢闷到心里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出来,而且还……”胡三七抓耳挠腮了一阵,才想出了一个词来形容:“藏头露尾……说一句留一句的,算什么。”
  “这还用得着我跟你明说?”兰如青实在无语,这胡三七真难以沟通:“你自己想想看,公子喜欢卢姑娘会有什么养的额结果?”
  “结果?”胡三七认真想了想:“嗯,成亲呗。”
  “你……”
  没法继续愉快的交谈下去了,兰如青转身就走,对于胡三七,他已经充满了绝望。
  “哎哎哎,不成亲还怎么样?卢姑娘是公子的媳妇,已经交换了庚帖的,还能不认不成?现在他们俩瞧着都互相有那么点意思,你还不高兴哇?老兰,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因着你娶不到喜欢的姑娘就想要拆散别人。”胡三七追了上来,一只手扳住兰如青的肩膀,他便再也不能动弹。
  “你说什么!”兰如青有些气恼,转过头去望向胡三七:“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老兰,你不要以为有些事情闷到心里别人就不知道了,我胡三七虽是粗人,可也看得清楚。”此刻的胡三七脸上有一种温柔的神色,声音也放缓了几分:“老兰,你肯定有心上人。”
  “胡说。”兰如青站在那里,心里有几分被人勘破的恐惧,这个秘密他从未向人提起过,胡三七又怎么知道?
  “嘿嘿嘿,你别掩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胡三七见着兰如青有些发僵的脸,心里便实在高兴:“我曾经也有个喜欢的姑娘,可她为了我把命给丢了,我老胡便发誓终生不再找女人,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谁和你一样?”兰如青气愤的啐了一口:“人家活得好好的。”
  “那你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胡三七眉开眼笑的凑了过来:“好哇,老兰,你可真是藏得深,我与你都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全然没听你提起过。”
  兰如青气得头都有些发懵,怎么就不自觉的将那个秘密透出点风声来了呢?他板起脸来冲着胡三七道:“胡三七,你别乱说,我是说我活得好好的,哪有说别人,公子的婚事到时候肯定是娘娘做主的,哪里轮得上青山坳那崔家来定?你别到里边瞎掺和,好好劝着公子别再与那卢姑娘一道做什么种花种草的事。”
  “言而无信非君子也。”胡三七脖子一僵:“公子是自己提出要与卢姑娘合伙开苗圃的,怎么能出尔反尔?我反正不会去劝说公子,要劝你自己去。”
  胡三七气愤愤的看了兰如青一眼,一撒手转身就走,口里还嘀嘀咕咕:“你都没喜欢过一个人,怎么会知道喜欢人的感觉,跟你说,完全说不通。”
  兰如青愣愣的站在那里,耳畔响着胡三七远去的脚步声,一点点似乎是踩在他心头。
  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不不不,他心底里,深藏着一个曼妙的身影,这一辈子他也没法子从她的笑容里解脱出来,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多年前见过她一面以后他便深深被她吸引,明明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一种喜欢,可他还是喜欢她,还是心甘情愿为她去做各种事情,心甘情愿不再看旁的女人一眼。每每当他累了的时候,他会将藏在枕头夹层里的那幅画拿出来,看着她如秋水一般的眼睛,所有的疲倦都会一扫而过,他又重新变回了昔时的青葱少年,充满着活力,也充满了向往。
  胡三七的话犹如鼓槌在他耳边敲打着:“你都没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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