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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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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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在话,其实是旷江华弄错了,只是他不愿当众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故此将那主簿拿出来顶罪——谁又能想到皇室这般大张旗鼓的到青山坳; 竟然是来求娶那个守了望门寡的卢姑娘!
  旷江华还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昨日在自己官邸里歇息; 外边有人来报说礼部的大人带着一队皇室的内侍宫女到了江州驿站,请他过去一叙。
  旷江华的心“噗噗”的狂跳了两下,暗自喊了一句真是好运道。
  从小年前一日开始便是春假,早几年旷江华都会回老家陪着父母双亲过年,今年是他在江州治下的第五年了,心里头想着可能有升迁的机会,要趁着过年到吏部跑跑关系; 故此他今年没有回老家,早早打发人将自己双亲接到了江州。
  听着下人说“礼部”,旷江华听得有些差,以为是“吏部”,满心欢喜; 心里头估摸着或许是吏部来考察他了,赶紧奔着去了驿站,到了那边方才晓得,原来是礼部过来代皇上与皇后娘娘下聘,要娶江州崔郡公的女儿为妻。
  旷江华有些奇怪,崔老实的女儿崔六丫他也见过一两次,没觉得好到哪里去,虽说长得不赖,可哪里比得上那些高门贵女的容颜与出身?正在疑惑间,礼部那位大人解释道:“旷知府,是崔郡公的义女,闺名卢秀珍的那个。”
  “什么?”旷江华眼睛瞪大了几分……这卢姑娘,不是个寡妇吗?如何太子殿下竟然要娶她?
  “崔郡公的义女已经被皇上封为嘉钰郡主,这也算是一门合适的亲事了。”见着旷江华得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礼部那位官员笑了起来,谁不会惊奇呢,一个村姑,竟然成了太子妃!
  “哦,哦,嘉钰郡主……”旷江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心里头欢喜了起来,幸亏那时候自己对那卢姑娘不薄,想来她应该能替自己在太子殿下面前说几句好话,看来自己升迁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故此今日见着崔老实一家,旷江华便觉得格外亲切,自己的前程可全要靠着他们家了。
  旷江华弯腰将崔老实扶起来,脸上乐开了花:“崔郡公,您可是皇上的亲家哪,如何还能下跪接聘礼呢?”
  崔老实的头又开始有些发晕:“亲家?”
  不是秀珍说去宫里退婚了吗?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还送了田庄给她做补偿哩,如何现在又说和皇上是亲家了?皇室还能认自己这庄户人家做亲家?
  “可不是呢,这位礼部的高大人,就是替着皇上皇后娘娘来提亲的,聘礼都带过来了,崔郡公您瞧瞧。”旷江华很热心的指了指整整齐齐站在后边的那群人,让崔老实看个究竟:“那都是宫里派过来的人哪。”
  “秀珍,你过来,过来……”
  崔老实有些缓不过神来,大郎要娶秀珍?这可真是姻缘天定啊。
  卢秀珍大大方方走到高大人面前,笑着道:“高大人是来提亲的?”
  这回轮到高大人有些糊涂了,他疑惑的看了看卢秀珍:“这位便是嘉钰郡主?”
  “我就是。”卢秀珍笑眯眯的望着他:“怎么,高大人还不相信么?”
  “我信,我信……”高大人有些紧张,头一回见着这小姐出来与媒人说话的,不该是羞答答的躲在自己闺房里头,最多打发个丫鬟出来听听外边的动静?
  “高大人,你既然代着皇室来提亲,那就按程序来便是。”
  高大人挪了挪脚,有些尴尬,这位嘉钰郡主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皇室的聘礼很重,白璧十二双,白玉如意十二双,翡翠、碧玺、玛瑙、珊瑚、紫玉、水晶、蓝晶、红宝、东珠首饰各四套,绫罗绸缎绢纱帛锦各五十匹,另外还有打造成各种形状的金锞子一百盒,银锞子五百盒。
  听着高大人念着聘礼单子,崔老实与崔大娘听得腿都发软了,院子里看热闹的村民也个个目瞪口呆:“秀珍要做皇家媳妇儿了!”
  “可不是,这么多聘礼,崔老实家发达了!”
  “你还以为崔老实能吞了这些聘礼不成?还不得还着回去?按着常例,该要添些嫁妆才能显出气派来,崔老实哪里拿得出这般像样的嫁妆?”
  按着大周的婚嫁习俗,男方给聘礼,女方出嫁妆,乡下人嫁女儿很多都是卖女儿,将聘礼克扣下来娶媳妇,可是手头稍微宽裕些,或者是父母心疼女儿的,基本上会将聘礼让女儿带过去做她的嫁妆,免得让婆家看不起,到了那些富贵人家,自然还要添上相等的嫁妆,到时候女儿去了婆家也能不掉身价,不被妯娌挤兑。
  皇室,乃是天下第一富贵人家,崔老实如何能备得出嫁妆呢?
  青山坳的村民们瞬间便不羡慕崔老实了,相反有些同情,若是要备一样分量的嫁妆,崔家不吃不喝几辈子可能还攒不上哩。
  崔老实与崔大娘听着那高大人拿着烫金红纸报聘礼,两人也是心中暗自发愁,怎么办哩,人家给了这么一大笔聘礼,自家拿什么做嫁妆才是?再怎么样,也该让秀珍带些嫁妆过去才不会让人看轻哇,可自家只有这点家当,真是塞牙缝都不够,真真愁死人了。
  “爹,娘,没事没事,嫁妆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卢秀珍笑着安慰家人,天下还有比皇室更富贵的人家不成?即便自己再带多少嫁妆过去,与皇家的财富相比,那可是小巫见大巫。既然胡太后与张皇后已经派了使者过来求亲,也就是说没有在意嫁妆——她们也不是不知道自家的底子,唯一要糊弄的,便是到时候京城看热闹的百姓了。
  “唉,都是爹娘没有用处,让你……”崔老实只觉脸上热辣辣的一片,要闺女自己办嫁妆,说出去都丢人!
  “自己能挣自己的嫁妆,难道不是好事?爹娘你们放心,就别担心这个了。”卢秀珍转过身来望向高大人:“这成亲的日子定在哪一日?我也好有时间做准备。”
  这位未来的太子妃……高大人有些挂不住,怎么就这样坦坦荡荡的提起自己成亲的日子了?不该是崔郡公夫人来问的么?可是看着崔家这样儿,大概也就是她能管事了。
  “嘉钰郡主,这成亲可是三媒六聘,一点都着急不得,一般说来要备嫁一年的样子方才能办喜事。只不过现儿情况特殊,只怕是会要比平常赶,可我估摸着也还得要拖上两三个月方才能行大婚典礼。”
  “还有两三个月啊,那不着急,不着急。”
  卢秀珍点了点头,胸有成竹。
  虽说卢秀珍觉得不着急,宫里却有人着急得很。
  “母后,为何礼部迟迟不见动静?”
  崔大郎陪着张皇后坐着闲聊,心里头却只在想着成亲的事情,多久没见过秀珍了?一转眼就快半个月了呢,他每晚上都在想着她,想得睡不着觉。
  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果然如此,他每晚上翻来覆去的,眼前全是她的样子。
  只有快些将她娶进宫来,他才能安心。
  “礼部已经去江州提亲了,稍安勿躁。”张皇后看着自家儿子火急火燎的模样,心中微微叹息,看起来自己还真是做对了,给他娶了合乎心意的姑娘,懐瑾与自己便格外亲近起来。没事的时候就爱往她这明月宫跑,虽然知道他是想询问婚事,可张皇后还是觉得开心,每日里能多看见他几眼。
  “才去提亲啊?”崔大郎有些懊恼,提亲到成亲,还要多久呢。
  “懐瑾,你也别太着急,毕竟皇家的亲事可不能像寻常百姓家那般草率,你父皇身子不好,我们也想赶着时间给你将亲事办了,可是总还得准备上两三个月,那些事儿才能全部办妥当,你就耐心一点点便是。”
  “母后,我与秀珍都不在乎是不是有排场,赶紧让钦天监看个好日子,定下来便是。”崔大郎一听还要两三个月,只觉全身都不得劲儿:“母后,我这就去让人将钦天监那监正传过来。”
  张皇后望着他那着急样子,只觉有些好笑:“懐瑾,你别着急,待母后好好给你来安排,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形势时时在变化,本来计划得好好的一些事情,往往会被意外打乱。
  大年初三那日,诏狱的典狱史特地托人来向胡太后与张皇后禀报:“国师说他有要紧的事情要告知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
  “国师?”胡太后与张皇后都颇觉讶异。
  丁承先入狱已经有大半年了,国师这两个字随着他入狱以后便不为人提起,慢慢的,人们已经遗忘了这个称谓,仿佛大周从来没有过一个叫丁承先的国师。


第363章 喜事近(四)
  典狱史跪倒在地; 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掌心里有一封信。
  “国师说他自知罪孽深重,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不见得会让他觐见; 故此特地将这要紧事写在信里,托下官让他将这信转交给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
  “拿过来。”
  韵容姑姑走了过去,将那封信拿手中,呈交给胡太后。
  胡太后将信的封皮揭开; 把里边的信笺拿了出来,方才看了一眼,脸上已经变色。
  张皇后本不是特别关心国师有什么要事求见,可瞧着胡太后那脸色不对; 赶紧将身子斜了过来; 眼睛朝那张信笺上溜了一眼,一颗心忽然就“砰砰”狂跳起来。
  “传罪人丁承先觐见。”
  那张信笺上写着一行字:二月,帝星陨。
  胡太后的手微微颤抖着,完全不敢朝信笺上看过去,心中一片凄凉。
  虽然太医们说皇上的病越发的重了,也不知道还能捱多久,可她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多活一段时间。一想到自己十月怀胎将他生下; 从尺把长的婴儿抚养成人,为他挣得皇位,扶着他坐稳江山,可这么一转眼,他竟然就要撒手去了; 走到了自己的前边!
  白发人送黑发人,胡太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堪堪就要掉下来。
  而张皇后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她现在想的便是儿子的亲事。
  若是周世宗二月驾崩,那懐瑾大婚只能搁置,按着孝道,怎么也不可能在这一年里头成亲,只能是百日借孝——可借孝是民间才用的法子,堂堂皇室用这个,好像不合适,张皇后的手抓紧了衣裳,心里纠结得很,想与胡太后提这事儿,可又怕惹得她不欢喜,一句话在喉咙口那里,吞吞吐吐,只是说不出口来。
  丁承先被人带了进来,昔日风光无限的国师,现在看着已经是个衣衫褴褛全身肮脏的囚犯。他的头发胡子都长了很长,将大半张脸盖住,已经分辨不出他的眉目,只不过跪倒以后的问安之声听上去还是当年那个人。
  胡太后盯紧跪在那里的丁承先,用力抑制住自己的心情,缓缓问道:“丁承先,你怎敢乱写这种事情给哀家来看?”
  “回太后娘娘话,罪臣一直想要报与娘娘知晓,可又怕娘娘不堪承受,故此一直在思量要不要说,直至前日晚上出来放风之时,夜观星象,帝星已然黯淡无光,掐指算来,果符合气尽之数。罪臣唯恐娘娘未曾做得准备,到时候免不了手忙脚乱,心想拼着被太后娘娘责罚一通,也要将此事告知。”丁承先将身子伏低,双手撑地,额头贴到了水磨青砖之上:“太后娘娘,皇上对我恩重于山,无论如何罪臣也要让皇上走得顺畅。”
  胡太后双手交叠膝盖之上,好半日没有声响,过了一会儿她才吐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些悲伤:“丁承先,你有没有算错?”
  “太后娘娘,若罪臣只有几分把握,定不会冒死求见太后娘娘,兹事体大,如何能随意就能写出来的?”丁承先磕了个响头:“虽然罪臣被那陆思尧收买,可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太后娘娘不必怀疑。”
  “你下去罢。”胡太后一只手撑住脑袋,脸上有些疲倦之色:“待哀家仔细想想。”
  “母后。”
  等着丁承先被带出,张皇后小心翼翼的看了胡太后一眼,轻轻呼喊了一声:“母后,现在该如何是好?”
  “丁承先说得这般笃定,只怕是真会应了他的话。”胡太后慢慢睁开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咱们也得要着手准备着,以防万一。”
  张皇后低声应了一句“是”,一颗心不住的扑腾着,实在想要问问懐瑾的亲事,可总觉得唐突,一只手抓紧了衣袖里子,捻来捻去,窸窣作响。
  “招了宗正过来,咱们几个先商议商议,要做的事情多着哪。”
  胡太后挥了挥手,没精打采,张皇后坐在那边,更是开不了口,只能寻思赶紧让青萝抢在宗正进慈心宫前,抢先叮嘱一二,让宗正大人提出来,总比她开口说要好。
  “母后,您先歇歇,我先去安排午膳。”
  张皇后站了起来,朝自己身边几个贴身姑姑宫女使了个眼色,众人赶紧跟了上去,张皇后领着几个人朝正殿外边走了过去,长长的裙裾擦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让靠着椅子的胡太后忽然间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多年前,她也是这般坐着,脑子里浑浑噩噩的都在想着一件事情,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坐稳皇上的宝座。
  屋子外边有低低的哭泣之声,她充耳未闻,她只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先皇驾崩,对于宫里的妃嫔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她们从皇上的妃子变成了太妃,她也从皇后变成了太后,可她并不像其余人只在关注自己身份的变化,她要操心的事情更多。
  宫中一片镐素,丧葬有宗人府与礼部一起操持她要做的便是带着自己年幼的儿子跪拜在棺椁之前放声痛哭。哭得累了,有人将她搀扶到了后边歇息,口中苦苦相劝:“太后娘娘,您可得要保重凤体。”
  她没有答复他们,完全没有心情,她心里想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儿子坐稳皇位。
  毕竟她的儿子不是长子,只是占了个嫡字,那位皇贵妃的儿子可要比自己的孩儿大了十岁,早就已经有了自己一批羽翼,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将一切有威胁的势力剪除,以便自己的儿子顺利登基。
  现在的儿媳妇,可能跟她当年一样,考虑的不是丧礼如何隆重如何面面俱到,她考虑的可能是她自己的儿子。
  懐瑾的亲事不能再拖了。
  胡太后眯起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自己也不必要旁人来提点,先将这事情提出来说个清楚,想来若嫿心中也会感激自己。
  事情完全出于张皇后考虑之外,宗正大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胡太后便已经将太子大婚之事提了出来:“虽说有百日借孝一说,可咱们皇家于孝道上头应该起率先垂范的作用,如何能这般推波助澜?更何况若是孝期太子妃怀了孩子,那些喜欢嚼舌头根子的闲汉愚妇们又该说三道四了。”
  张皇后与宗正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胡太后想得这般周全,两人连连点头,张皇后心中满满都是感动:“母后说得是。”
  “娘娘考虑得周到,那咱们现在就该将太子殿下的亲事给办起来了。”宗正想了想:“既然丁承先说得那般笃定,咱们也姑且信其有。”
  张皇后在旁边频频点头,这不是信其有不信其有的问题,懐瑾其实也已经等不及了。
  “那咱们就让钦天监在正月看个好日子,赶着将太子的大婚给办了。”
  胡太后点头赞成,这事儿就如此定下来了。
  很快钦天监看了正月三个好日子送了过来,胡太后与张皇后选来选去,决定选在正月二十六,这样也还有二十多日做准备,让人快些赶工,应该来得及。
  崔大郎得了这个消息,惊愕不已,将手中的书放下,瞪眼望着那前来报信的内侍:“此事当真?”
  “太子殿下,当真,真得不能再真!方才奴才去慈心宫找同乡玩耍的时候听着那边的同伴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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