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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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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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皇后跟着笑了起来:“可不是呢,一个个的生得跟花朵儿一般,也不知道家中父母是怎么养出来的呢。”她环视了下桌子,犹豫了下:“母后,我能不能让芫蓉到旁边伺候您?”
  胡太后瞥了张皇后一眼,心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皇后不过是在想着为自家侄女谋点好处,让她坐到这一桌来,能与懐瑾多多接触——自己身后那么多姑姑宫女在,哪里轮得上张芫蓉站着伺候?尤其她是张国公府的大小姐,还能委屈了她全程站着布菜?
  况且,这布菜也是有讲究的,放在寻常人家,这布菜的事情只能是小辈里那个媳妇儿做,让张芫蓉站到自身后布菜,那便意味着她的身份地位有所不同了。
  胡太后的手指揪住了手笼里的一根狐狸毛尖尖,轻轻扯了扯,那根狐狸毛便掉了出来。
  今日看懐瑾对那卢姑娘的模样儿,这两人应该是已经相互动了心,懐瑾走进凉亭以后,眼神根本就没往张芫蓉那边看过去,只是盯着卢姑娘不放,好像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般,懐瑾这种举止,还不是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们,他对张芫蓉没半分意思,若嫿想要撮合懐瑾与张芫蓉,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哪。
  那卢姑娘……胡太后脑海里浮现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其实那卢姑娘挺不错的,只是身份稍微低了些,长得不错,性格也讨喜,她还真是欣赏这样的姑娘。
  “就怕芫蓉不肯来陪我这老婆子哪,让她跟那些同伴坐一块儿比较好,她会觉得自在一些。”胡太后最终下定了决心,懐瑾娶太子妃这事可要多多斟酌,不能随意就定,现在喊了张芫蓉过来,时机不对。
  听到胡太后这句话,张皇后有一丝丝失望,可脸上还是保持微笑:“还是母后考虑周到,若嫿倒没想这么多。”
  两人交谈间,就听外边内侍尖声喊叫:“太子殿下到。”
  花厅里众人都齐刷刷的朝门口看了过去。
  身着紫色锦袍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额头上还沾着一点雪花末子,许是花厅外梅花树上掉下来的积雪。崔大郎完全没有留意众家小姐那爱慕的眼神,笑得满面春风的朝胡太后与张皇后走了过去,问安以后坐了袭来,身后宫女赶紧上前倒出一盏茶汤供他漱口。
  “卢姑娘回去了?”
  “是,她事情太多,花铺里不能没有她,完全走不开。”
  一提到卢秀珍,崔大郎便满满都是骄傲之感,他的秀珍可是个能人,那些所谓的高门贵女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胡太后笑得慈祥:“懐瑾,那时候你不是假死了吗?卢姑娘嫁到崔家守望门寡的时候你就已经没在青山坳了,如何相识的呢?”
  “这也是凑巧了,她捡了山里的菌子到江州城卖,正好卖到兰府,就这样我们便认识了。”崔大郎说到此处,心中只在感叹上苍对他真的是眷顾,虽然他已经离开了青山坳,可却还是与秀珍相识相知,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分,就在那个该认识的时候他们便相识了。
  “哟,卖个菌子都能让你们认识呢,这可真的是凑巧。”胡太后感叹了一声,转脸看了看张皇后:“若嫿,你说是不是好巧?”
  张皇后只能勉强回应:“确实巧。”
  “皇祖母,母后,懐瑾觉得这千里姻缘一线牵,秀珍是老天爷安排给我的妻,我想要娶秀珍,还请皇祖母与母后派人代我去向秀珍求亲。”崔大郎站了起来,朝胡太后与张皇后行了一个大礼:“恳请皇祖母与母后答应。”
  “什么?求亲?”张皇后吃了一惊,眼睛都瞪圆了几分:“懐瑾,娶妻乃是大事,需得多方斟酌,不可太过草率鲁莽!”
  “母后,你早些日子不还跟我提到这事,你说要快些将我的亲事定下来,为何现在又说不可太过草率鲁莽?”崔大郎有些疑惑的望向张皇后:“莫非母后觉得我配不上秀珍?”
  张皇后只觉心中一阵发闷,堵得慌。


第349章 两心知(五)
  张皇后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好半日才回过神来; 伸手摸了摸胸口,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方才觉得稍微舒服了几分,可却依旧还是觉得膈应得慌。
  懐瑾这是怎么了,被那个村姑给迷得丢了魂儿不成?竟然让她派人去提亲!
  堂堂大周太子,娶个出身乡野的村姑; 这事儿传出去只怕是会笑得人的大牙,这门当户对彻头彻尾就成了笑话。人家农夫多收了几斗米,还想着要给自家娃儿找个有田地的呢,懐瑾倒是好; 从山村里跳出来了; 却要找个村姑!
  而且……听他都说了些什么话!
  他配不上那个村姑,这话都是怎么来的?懐瑾如何能这般妄自菲薄呢?
  “母后,怎么了?”崔大郎见着张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对,赶紧凑上去询问:“是不好指派谁去不成?其实也无所谓了,不拘由礼部拟定行程,推选官员便是,秀珍不会介意这些细节的; 我们一切从简便好。”
  “懐瑾!”张皇后艰难的开了口:“你……是认真的?”
  “母后,婚姻之事岂能儿戏,自然是认真的。”崔大郎不解的望向张皇后:“母后难道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不成?”
  “懐瑾,你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位卢姑娘?”张皇后说得极其缓慢,到现在她都还有些懵; 完全没有弄懂为何懐瑾这般妄自菲薄。
  “母后,卢姑娘聪明远胜于我,能力我也是望尘莫及。”崔大郎说得很认真:“看一个人怎么只从身份上来说事?一个人的能力远远要比这出身重要。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在青山坳长大,若不是母后派人寻我回宫,我不过是一个乡村里的凡夫俗子而已,自然就更配不上卢姑娘了。”
  “懐瑾,不管怎么样,你现今已经是贵为太子,过去的事情便不必再提,你的身份与那位卢姑娘绝不相配,母后是不会替你去求亲的。”张皇后看了一眼花厅里的众位小姐,朝着崔大郎笑了笑:“有这么多位温柔贤淑知书达理又生得花容月貌的小姐在,你就没见着一个合心意的不成?”
  现在她已经不考虑自己的侄女儿能不能做太子妃这事情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将懐瑾那可怕的念头给打消——娶一个村姑为太子妃,这怎么可能!
  “懐瑾,你母后言之有理,娶妻讲求的是门当户对,尤其是皇室更加要看重,大周朝已经经历了八代皇上,没有一个是从乡野里选妃的。皇祖母觉得那位卢姑娘确实是个不错的,可是却难以胜任太子妃,她的身份如何压得住侧妃良娣?”胡太后慈祥的冲着崔大郎笑了笑:“懐瑾,哀家与你母后曾经商议过,若是那位卢姑娘愿意,我们也不计较她的出身,赐她个太子侧妃便是。”
  崔大郎的心一沉,真被秀珍言中,皇祖母与母后都不同意他娶秀珍为妻。
  “懐瑾,你看看,左边第一桌,那是梁首辅家的两个孙女儿,江平章的小女儿,还有……”张皇后朝张芫蓉深深看了一眼:“还有你表妹哪。她们谁都要比那卢姑娘更合适做这太子妃,你随便选一个,母后这就让礼部将这迎娶程序给列出来,咱们一步一步来。”
  “皇祖母,母后,既然你们说我与秀珍门不当户不对,那我就只能与两位大人拜别了。”崔大郎朝胡太后与张皇后拜了一拜,转身就朝花厅门口走,胡太后与张皇后吃了一惊:“快,快将太子殿下拦住!”
  站在胡太后与张皇后身边的姑姑慌慌张张奔到了门口,几个人齐刷刷的将崔大郎给堵住:“太子殿下,请回罢!”
  花厅里的高门贵女们一直在朝这边看,忽然发现事情突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们坐得有些远,只能见着胡太后张皇后一直在与崔大郎说话,然后就见崔大郎猛的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姑姑内侍们拦住了他不让出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莫名其妙。
  好端端的,怎么太子殿下就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发生争执了呢?莫非是……众人的心皆是一沉,想到了太子殿下与那个村姑手拉手从凉亭里走出来的那一幕。
  张芫蓉咬住下唇,低下了头,心中老大不痛快。
  原来以为太子妃这位置离自己很近,可万万没想到,一个村姑莫名其妙的出现,让她的希望落空,就如清晨的露珠,铺在草叶上闪闪发亮,可是日头出来以后,被阳光照着,那些露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府里,祖母肯定会问今日宫里的事,她该怎么回答呢?张芫蓉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若是太子殿下看上别的高门贵女也倒罢了,毕竟各花入各眼,虽然她一直被人捧得高高,可也不会是每个人都认为她是难得的美人。
  然而,太子殿下看中的,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村姑。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但这不是她一个人独独有的,是整个在场的高门贵女们都感受到了的侮辱。
  打扮得再好,准备得再精心又如何?却比不上一个穿着棉布衣裳,头发上只簪着一朵珠花的乡野村姑,这话传了出去,她们这一群人就会成为京城的笑柄。
  众人一个个坐得笔直,竖起了耳朵,极力想要听清那边的交流,可胡太后张皇后她们那般修为的人,即便是再生气,也不会将声音抬高到让她们听到的地步,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边似乎在发生激烈的争吵,可却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懐瑾,你这是要作甚?”
  张皇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二十年不见的儿子,在宫里才住了两个月,便说出要与她们拜别的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拜别?他要走到哪里去?
  “既然皇祖母与母后都觉得秀珍身份地位配不上我,那我便将自己的身份降到与她一样便是了,若是不能与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你们一定要说太子殿下这身份比秀珍高,那我就只能不做这个太子了,出宫,回到青山坳种地,那我与秀珍的身份可是旗鼓相当了。”
  张皇后脸色瞬间就白了,她睁大了眼睛望向崔大郎,颤着声音道:“懐瑾,你……难道就要将母后扔下不成?”
  “母后,不是懐瑾不孝,是母后逼着懐瑾做出这样的选择,若母后能接纳秀珍,我自然会高高兴兴留在宫里,与秀珍一道好好孝敬母后的。如果母后不答应懐瑾的请求,懐瑾自然只能做出这不得已的选择了。”
  崔大郎站得笔直,没有半分让步,虽然兰如青教导他孝道当先,可他觉得这个孝字不能无原则,自己总得有自己的判断。
  胡太后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她仔细观察着崔大郎的每一个动作,聆听着他的每一句话,见着他目光灼灼一副坚定不移的模样,这让她不由得有了几分赞许,多年前的往事也渐渐的浮上了心头。
  若是当年他能如面前这个孩子一般的坚持,那他与她的命运就会完全不同,她不会在这冰冷的后宫里生活这么多年,而他也会过着不一样的生活。
  若是!可这世间究竟有几个人能坚持这份真性情?胡太后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狐狸毛手笼,一只手却在轻轻捻动着腕间的紫檀佛珠,圆润的佛珠一颗一颗从指间轮过,心里竟然有一点点的痛。
  “母后。”张皇后有几分无奈,转过头来望向胡太后:“母后,您说句话儿罢。”
  自己是没办法劝服儿子了,只能看太后娘娘的手腕了。
  太后娘娘是个人物,当年将自己的儿子扶上帝位时,朝野有不少人暗地里反对,可她依靠着几位顾命大臣,又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才将政局稳定下来,她既能辅佐治理天下,自然也能劝说懐瑾放弃这个愚不可及的念头。
  “若嫿,看起来懐瑾确实喜欢卢姑娘,咱们不着急马上便将那位姑娘否定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太着急,慢慢来,这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胡太后瞥了张皇后一眼,目光复杂。
  张皇后会错了意,以为胡太后要她使出一个“拖”字要诀来,心中敞亮,慌忙点头:“母后说得对,这般重要的事情,如何能仓促间便定下来呢,从长计议才是。”她抬起头来望向崔大郎,笑得勉强:“懐瑾,暂且坐下用了饭再说,咱们以后再慢慢商议。”
  崔大郎没有吭声,摸起一个饭碗朝地上一砸,清脆的响声惊得花厅里的人都睁大了眼睛朝这边望了过来。
  胡太后与张皇后也唬了一跳,两人目瞪口呆的望向崔大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大郎弯腰拾起一块碎裂的瓷片,缓缓举了起来,目光凝望着那玉白透亮的那块白瓷,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350章 似磐石(一)
  “皇祖母; 母后;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同意我娶秀珍的,再从长计议也是这个结果; 这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崔大郎瞥了坐在那里的胡太后与张皇后一眼,她们两人都雍容华贵珠围翠绕,可她们却都是冷漠无情,或许后宫里几十年的生活已经将她们心底那份柔软磨平; 她们的眼里只有各种利益关系。
  “懐瑾,你莫要做傻事!你皇祖母已经说过了,这事情慢慢商议便好,你何苦要来吓我们!”张皇后脸色惨白; 懐瑾这是准备作甚?拿着瓷片要……割腕?
  “皇祖母; 母后,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娶秀珍,不管你们答应不答应,我都要娶她。你们现在跟我说慢慢商议,是不是想暗地里派人做下手脚,对秀珍不利?”崔大郎的心一紧,想到了那时候在兰府里听到的各种传闻。
  那些大户人家做下的腌臜事儿还少吗?他的外祖父张国公; 为了保住他让他顺利回宫,暗地里做下手脚,京畿附近有几个五月五日被人收养的孩子不是进了监牢就是被弄死——在他们心目里,杀人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因着要逼自己娶别的女人为太子妃就对秀珍下手?
  自己一定要保护秀珍; 要保住她的安全!
  “懐瑾,你快些将手中的瓷片放下!”张皇后想要将手伸出去,可只觉全身酸软无力,好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崔大郎身后不远处站着几个内侍,见着这边事情突变,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从背后朝前边走了过去,几个人扑向了崔大郎——要是将太子殿下手里的利器夺下,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自然会奖赏他们的,每人一个银锭子肯定是有的。
  只不过他们却低估了崔大郎的身手。
  自幼便跟着猎户们上山打猎,在江州城又向胡三七学了些拳术与吐纳打坐的内功身法,耳力远远胜于常人,崔大郎虽然背对着几人站在那里,可耳朵里却敏锐的听到了那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他没有回头,等着那几个内侍靠近往前扑的时候,脚尖点地,人已经飘出去十多余尺远。那几个内侍扑了个空,几个人撞到了一处跌倒在地上,正好落到那一地残片上,手按着瓷片,有人手掌内有鲜血珠子渗透而出。
  见着那点点血迹,犹如树梢盛开的梅花,张皇后脸色一阵发白,身子摇摇,几乎要倒到椅子一侧,身边的青茑姑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娘娘,娘娘!”
  青萝将鼻烟壶奉上,张皇后吸了两下,总算是觉得心里头舒畅了不少,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巴巴儿的望向崔大郎:“懐、懐瑾!”
  “皇祖母,母后,这婚事你们可以慢慢商议,我不着急,只要新娘是秀珍我就愿意等,无论等多少年我都不着急,只是……”崔大郎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绝:“若你们暗地里耍什么手段,秀珍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会独活,她活着,我便活着,她死了,我也死!”
  没等胡太后与张皇后反应过来,崔大郎飞快举起瓷片,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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