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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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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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还不快些要他们将小爷给放下来?”
  “谁拿了你银子!”李衙役脸上一僵,火气更大了些:“方才你身边的狗奴才偷偷塞银子我眼睛都没眨一下,你还污蔑我拿了你银子?走走走,全部都带走带走!”
  “官爷果然是秉公英明!”崔六丫开心得拍着手叫了起来:“官爷,您将这些坏人带走,那些盆栽我和哥哥送到府衙去,就不用您搬了。”
  “行,那也成。”李衙役白了一眼那踮着脚尖就如吊死鬼一般的唐季雄,气哼哼对着手下几个弟兄道:“走,将这几个狗奴才压着去衙门。”
  “那我呢……别走,别走!”
  唐季雄慌了神,开始扭动起身子来:“李衙役,你可得让他们将我放下来再说!”
  “你去求人家呗,又不是我来闹事,我干嘛替你去求?”李衙役心中有气,哪里还顾得上替唐季雄出头,手一挥:“走走走,爷没这么多闲工夫管这档子事!”
  “各位请留步!”
  这脚还没迈出门槛,就见一个圆胖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朝芝兰堂这边奔了过来。


第189章 开业吉(五)
  “唐老板!”李衙役朝唐知礼拱了拱手:“贵公子又惹事了; 您去瞧瞧罢。”
  唐知礼圆滚滚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慌忙朝李衙役拱手回礼:“李都头,麻烦止步; 还望李都头能……”
  李衙役胸脯挺了挺; 满脸的不高兴:“贵公子方才骂我骂得挺凶,这事儿我可是管不了啦,再说了; 我都已经要走出来了,再折回身去管这事,说起来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儿子骂李都头?唐知礼一怔,望着李衙役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叹息; 都是夫人娇纵得厉害; 这个孽子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起先还只是在江州街头小打小闹,后来却闹出了一件大事来。
  那日唐季雄在街头闲逛; 见着一个姑娘生得美貌,遂上前挑逗撩拨; 那姑娘义正辞严的将他痛斥了一番; 唐季雄怒从胆边生; 一声令下; 竟然让手下强抢了那姑娘回府,那姑娘的家人一张状纸将唐季雄告去了江州府衙,衙役们拿着枷锁来抓人; 将唐季雄拘去了大牢,唐夫人在家里哭得肝肠寸断,催着他快些去将儿子弄出来。
  幸得那户人家贪财,唐知礼派人送了一大笔银子过去,那户人家见钱眼开跑去府衙撤了诉,只说是误会,也不要女儿回家了,索性便让她留在唐家不管——唐家有的是银子,自家女儿那是命好能入了唐季雄的眼,好饭好菜穿金戴银,这样的日子还不好么?自家还可以借着去看女儿的机会打点秋风,至于是做妾还是做通房,这便不关他们的事情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女子听说父母撤诉不管她,丢在唐家不管心中便觉气苦,这边唐季雄嬉皮笑脸凑上去说要收了她做小妾,那女子性子烈,趁着唐季雄没注意猛的朝墙撞了过去,当即鲜血溅了青砖地,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来。
  唐季雄见着这模样,一点也不惊惧,反说那姑娘不识好歹败了他的兴致,拍拍身子扬长而去,还是家仆怕吃上人命官司,赶紧跑过来告诉唐知礼,唐知礼气得手脚冰凉慌忙请了个大夫过来止血看病。那姑娘在床上躺了三日三夜昏迷不醒,唐家慌了手脚,只能又出了一笔银子给那户人家,让他们将女儿抬了回去,唐知礼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姑娘后来究竟怎么样了,他于心有愧,都不敢去打听。
  这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还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唐知礼想想他就觉得有些头疼,可是方才……却是他有意放任,就想看看那边芝兰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想到,就连李衙役都不站自家这一边了,唐知礼心中忐忑,看起来这卢姑娘可真不是一般人物哪。唐知礼只能陪着笑道:“李都头,没别见怪,千错万错都是犬子的错,你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若是跟他一般见识,就不会只抓贵府的家仆了。”李都头很傲慢的一抬头,他留了些余地,没有办唐季雄,只是捉了几个狗腿子,唐家少不得还要感激他,零碎五两十两银子还是会收到的。
  唐知礼嗯嗯啊啊的应了一句,赶着朝芝兰堂里走,才过铺面就见自己儿子被一个年轻人揪着衣领不放,整个人似乎要悬空而起。那年轻人旁边还站着一群人,中间那个便是早些日子见到过的卢秀珍。
  “卢姑娘。”唐知礼朝前边走了一步,想着要跟这般年轻的姑娘说好话,真是颜面尽失。
  “唐老板,可是过来捧场的?六丫,快给唐老板端一盏香茶来。”卢秀珍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初次开花铺,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讲究,唐老板可四处看看,给我些指导。哦,对了对了……”
  唐知礼正在琢磨怎么才好开口讲自己儿子救下来,听着卢秀珍净在说些客气话,这嘴巴就更难张开,他瞪着眼望向被崔二郎抓着的儿子,额头上的汗珠子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唐老板,有人说我芝兰堂的对联用得不好,口气太大,要我赶紧拆了,我便举荐了你们铺子里那副对联,你那副对联可真是奇思妙想,实在是精致典雅,夸张里不失含蓄,我这对联可是万万不及……”卢秀珍含笑瞟了一眼唐季雄:“没想到不知怎么就惹怒了他,扬言要将我这对联给强拆了。唐老板,你是老行家了,能否给我说说看,这对联还有什么讲究,哪些对联是可以用的,哪些是不能挂的?若真的是触犯了行规,我这对联不能挂到铺面门口,我便赶紧给撤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这……”唐知礼脸上一红,心中暗道孽子孽子,人家开张第一日,他过来偷偷看下人家铺面里卖的是什么花草便行了,怎么能这般猖狂!
  “唐老板,是否我真是做错了,这对联不能挂?”卢秀珍佯装惊讶:“请前辈教我。”
  “没有哪里不对。”唐知礼汗水涔涔,一溜溜的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七月末的天气实在是热,他觉得自己穿得太多,茧绸衣裳都已经湿透,贴着背,动上一动便沙沙作响,好像在翻动书页一般,那声音听在耳里,格外的不舒服,唐知礼觉得自己都快抑制不住自己的窘迫了。
  “这位公子,你听到了没有?这位唐老板可是江州花市里有名的老行家了,他都说了我可以挂这副对联,没有什么地方不妥当,你还要继续来挑事么?”卢秀珍转过身来,冲着唐季雄笑了笑:“我们家里穷,好不容易攒了几两银子开了这个花铺,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芝兰堂罢。”
  唐季雄觉得实在郁闷,分明是自己吃了亏,被人抓在手里不放,可面前这丫头片子说得好像被自己欺负得走投无路了一般。他的胳膊划拉了两下,冲着唐知礼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爹,你快救我!”
  “啊?”卢秀珍佯装大吃一惊,朝后退了一步:“唐老板,这是你家公子?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二弟,快些放手,莫要伤了唐公子!”
  唐知礼只觉自己脸上被谁扇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痛。
  崔二郎这边才撤了手,唐季雄便跳将起来,抡着拳头就朝他面目上打过去,崔二郎赶紧抬起手来格挡。农家后生做惯了事情,胳膊结实得很,唐季雄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一拳头打过去,落到那结结实实的胳膊上边,就感觉自己的拳头砸在了铁上,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叫唤了起来:“哎呀娘哟,好痛,好痛!”
  “孽子,还不快些滚回去!”唐知礼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朝卢秀珍歉意的拱了下手:“卢姑娘,真是对不住,我这孽子被他娘娇纵惯了,有些不知好歹,还请姑娘宽宥一二,我回府一定好好管束他。”
  卢秀珍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唐老板言重了,贵公子也不过是想教我规矩罢了,只是他自己将挂对联的规矩给忘了,才闹出这事儿来,左右不过是件小事罢了,唐老板不必放在心上。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花铺的规矩,还不晓得哪些花草比较好卖怎样开花铺才能挣出家里的吃饭银子来,还请唐老板以后多多指教。”
  见好就收,自己不宜太锋芒毕露,现在若是揪着唐季雄不放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毕竟他的那群狗腿子已经被李衙役带走,自己又当众让唐知礼父子出了丑,也算是够本儿了,自己还得替兰如青来刺探唐知礼的深浅呢,先退一步卖个乖,让唐知礼得了自己一个人情算是缓和关系,以后才好进一步试探。
  听着卢秀珍这些情真意切的话,唐知礼更窘迫了。
  江州花市里全是卖花的铺面,一般来说大家都不互通有无的,因着同行相争实在是激烈,各家各户都只派自己的家仆或者是伙计乔装去别家一探究竟,没想到这位卢姑娘却是大大方方的提出来请他多来走动走动,互通有无,这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和其余的花商都太心胸狭隘了些,还不及这姑娘磊落。
  “卢姑娘,好好好,下次有空一定过来拜访。”唐知礼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块帕子擦了下汗,朝唐季雄一瞪眼:“孽子,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快些跟回去!”
  唐季雄脖子扭了扭,还有些不情愿,可见着唐知礼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起来,一张圆胖脸孔差不多要拉成长条,便知道他爹真生气了,只能将脑袋耷拉下去,怏怏不乐的跟着唐知礼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没忘回头狠狠瞪了卢秀珍一眼。
  那意思便是:小娘们,你给我等着。
  卢秀珍笑嘻嘻的冲他点了点头,放马过来呗,姐才不怕你。


第190章 怜娇花(一)
  被子已经很旧了,看不出上边的本色花纹,有些地方的纱面已经斑开,露出里边灰褐色的旧棉絮,手指从那破了的被子处伸了进去,揪着那旧的棉花絮子,似乎想将里边的棉絮一丝丝的给勾出来一般。
  “他娘,这是咋的了,大晚上的睡不着?”崔老实睡得迷迷糊糊的,似梦似醒之间,总觉得旁边有响动,他伸手擦了擦眼睛,看见了自己婆娘正半靠着墙坐着,手里抓着被子,脸上有一种悲凉的神色。
  跟她二十多年夫妻了,见着崔大娘这模样,崔老实便知道婆娘心里存着事睡不着,赶紧爬了起来,伸手将崔大娘给搂住:“想大郎了?”
  崔大娘慢慢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头渐渐的漫起了水雾:“他爹,我觉得……命好苦哇!”
  “命苦啥哩,咱们不还有二郎他们吗?大郎活不过来了,你想再多也没用,咱们还是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多挣点钱给二郎三郎他们娶媳妇,还有,六丫也不小了,今年都十五啦,再过两三年,咱们得合计着给她张罗个好婆家才行了。”崔老实用手拍了拍婆娘的胳膊:“睡吧睡吧,都大半夜了,该睡了。”
  “我不是在说大郎……”崔大娘哽咽了一声,强忍着簌簌往下掉的泪水,一只手抓紧了被褥:“我是想到今日晚饭时分秀珍说的那些话心里头就难受……”
  “秀珍说了啥?”听到婆娘提到新进门的媳妇,崔老实有些不解:“秀珍挺好的哇,脑袋瓜子活络,才进家门就挣了七十多文钱,这般聪明漂亮的媳妇哪里找去?你还说命苦,这不是命好么?”
  “唉,他爹,我是说我命苦。”崔大娘抬起手来擦了擦眼睛:“你看哇,我那时候嫁到你们家,你娘是怎么样对我的?天天被她压着没好脸色看,只要手脚慢了一点儿就会被她骂。那时候你到外头好不容易挣了点碎银子,她就让咱们交上去,说什么大家伙住在一块,钱也要交到一处用……”
  崔老实低着头,没有出声,心里头有些愧疚。
  当年他刚刚成亲,看着水灵灵的媳妇,全身是劲儿,总想要多挣些银子回来给自己媳妇花销。只要村里村外有短工打,他就起早贪黑的奔了去,任劳任怨的干着活,攒了快两个月,这才攒够了一两银子在江州城里给媳妇买了一套胭脂水粉:“翠花,你搽上这个,保准比那花朵儿还好看。”
  万万没想到,这事情被崔家老娘知道了,喊了两人福偶去训斥了一顿:“你们两人可真是有出息哪,挣了银子不交到我这里来,还偷偷的给花了!你看看你兄长他们两家,谁不是将银子交过来的?老三,人家都叫你老实,怎么我看着你咋就变了哩?是不是你媳妇撺掇着你藏私房钱的?”
  崔家老娘脸色黑黑,对面前站着的水灵媳妇很是生气,以前儿子到外边挣的钱,一文不落的都交到她手里,可是,这才成了亲多久,儿子就有了私心,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不是,不是翠花让我攒的,是我想给她买的。”崔老实挺身而出,将媳妇护在身后:“娘,你要怪就怪我,别冤枉了翠花。”
  “看起来你这媳妇还不懂规矩,可得我好好调教调教她。”崔家老娘吸了一口水烟,慢慢悠悠道:“以后挣到的银子照旧要交到我这里来,别只顾着藏起来吃独食!老三媳妇,你站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那时候的崔大娘年纪轻,面嫩,听着崔家老娘这般声色俱厉,吓得战战兢兢,摇摇晃晃的从崔老实身后露出了半个身子:“娘,我听着哩。”
  “你给我出来!”崔家老娘脸上变色,一把拽住了崔大娘的胳膊,猛的把她扯到了跟前,一张嘴,一口白烟喷到了她的脸上,眼睛鼓得跟死鱼一般:“老三媳妇,我可告诉你,我还好好的活着没死哩,哪里就轮得到你来伸手!”
  崔大娘唬得不敢出声,只能委委屈屈的低头应着话:“婆婆息怒,媳妇没有想要插手中馈的意思。”
  “没有这意思就好,我就怕你心里头咒着我快点死呢。”崔家老娘眼睛一横:“下回手脚勤快着些,你大嫂二嫂都要带娃,只有你是个没事人,别死懒好吃的等着人伺候你,眼睛机灵点,看见有事情就赶紧做了!”
  “知道了,婆婆。”崔大娘无话可说,只能点着头,就如小鸡啄米。
  这一声“知道了”便让崔大娘过了二十多年的苦日子,那年分了家,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轻松些了,谁知婆婆却似乎不打算放过她,虽则没有住在一起,可过些日子总是会打发人喊她过去伺候着:“分了家是一码事,尽孝道又是一码事,那些不孝顺的人,死了以后是要下油锅的!”
  崔家老娘说话的时候,金鱼眼瞪着媳妇,阴森森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崔大娘只要见着那眼神,早就软成了一团,哪里还赶有半分反抗。她头上沉甸甸的压着一座山,这么多年来从未好好的歇息过,直到最近卢秀珍进了门,她这才忽然有了一点欣喜。
  她做婆婆了,她也有可以指手画脚命令的人了。
  可是,崔大娘不是那种狠心肠的人,对着卢秀珍,她怎么也摆不起婆婆的谱来,只想将她和六丫一样当自家闺女看,可是晚上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争执,让崔大娘忽然又觉得心里凉了好几分。
  得知了卢秀珍和六丫卖山货卖出了七十多文钱,除了买东西的花销,每人还分了些钱,崔大娘便在心里头盘算,家里又能多攒些钱,日后可以拿了做大用处哩。可六丫很自觉的把她那十六文交上来以后,卢秀珍却压根没提起交钱的事情,崔大娘心里头就有些不是滋味,这媳妇进了门,就是一家人,当然要把钱交给她这个主持中馈的婆婆手里来,怎么能就当没有这回事一样呢?
  崔大娘最后没忍住,还是提了一句,她觉得像卢秀珍这么乖巧的姑娘,应该只要轻轻一点醒就会听从她的安排,可万万没想到,媳妇回了她一个“不”字。
  落日余晖穿过窗户照了进来,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比那落日还要亮。
  “娘,这些钱我不能给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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