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道甚至都有些超过凌暮蝶所能承受的范围。
他的底线摆在那里，是谁都不能轻易触及的！
这一点，凌暮蝶也早已知晓。
“你瞎说些什么，咱们不走吗……”凌暮蝶艰难地说道，伸手挣开了他的大手。
凌霄随后终于放手，“别给我耍花招。”
最后还是不免威胁了一声。
……
“这，这是什么？”一家高级女性内衣店里，凌暮蝶睁大眼看着凌霄叫人拿来了一排新品。
凌霄托着下巴，好像一阵深思一般，“啊，好像是丁字裤啊。”然后好像真的恍然大悟道。
“我不要这种。”凌暮蝶想要找回一点点权益。
“我需要你要这种，”凌霄是不会在乎她的半点权益，他只在乎他自己的，“会很有情趣。”
他的话让旁边的女职员都不觉得掩面而笑。
“你……”凌暮蝶羞得脸颊通红。
凌霄已经让人包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凌霄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时而紧蹙着眉眼。
今天的他真的有些反常，在她的身边也远没有轻松自在半刻。
叶名琛的话还在耳边。
凌霄真的有些无措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暮暮，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在我身边吗？”不知不觉，凌霄轻声问道。
凌暮蝶困惑地研读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依旧看着前方，但是却没了之前的明亮。
他在压抑着什么？
而他说的‘我不是我’又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凌暮蝶有点不安地看着凌霄。
他到底怎么了？
“算了，当我没说吧。”凌霄道。
……
“阿霄回来了啊，饭都放好了，快坐下吃吧，震东说处理公司的事情，等一会才回来呢。”沈思仪看到凌霄从外面回来，马上洋溢着一张脸走来，看到凌暮蝶的时候却沉了下来。
“暮暮，去坐啊。”凌霄转身对着身后的凌暮蝶道。
沈思仪的目光刮着凌暮蝶。
这个该死的贱人！
第105章：机会
沈思仪的目光凌暮蝶早就习惯了，那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母亲，这样的词汇，已经离开自己太久了。
“小姐快坐吧！”安妈端过来菜后和凌暮蝶轻声说道。
“谢谢安妈。”凌暮蝶淡淡一笑，冲着安妈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好像安妈充当了一把保护伞卫护着自己。
这算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一点温存了。
“哼！”沈思仪冷哼一声，鄙夷不已。
反观凌霄他似有似无地看着沈思仪，
脑海里不禁想起她那天的话和表情。
她嘴咬得很紧，到底什么口风也没有探出来。
还有就是……叶名琛的话。
虽然叶名琛还没有到十分确定的地步，但是似乎在凌家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霄有一刻的茫然，他其实不知道如果到最后，叶名琛调查的结果是……
那么，他一直所坚持的，又算什么？
凌霄的寂静让凌暮蝶觉得他很反常，他好像都没有注意到她看他的目光。
“能不能别来烦我了！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没有！还不够你的吗？”沈思仪期间接了一个电话，对着听筒尽量小声，一直蹙着眉心。
“少他妈跟我废话！老子没钱花了，你要是再不给老子送来，老子就把你那点事都给抖落出来！”秦江海在那边肆无忌惮的道。
这个秦江海一直就是一混主儿，就算吃了几年牢饭也不改那流氓习性，偏偏他手上掌握着沈思仪的命！
凌暮蝶有些疑惑地看着接完电话回来的沈思仪，她现下的不耐还是很少见的。
秦江海说到做到，他为了钱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沈思仪思来想去，只能求凌霄。
挤出一张笑脸来，给凌霄盛了一碗汤。
“阿霄，我有点事想要麻烦你。”沈思仪开口道。
凌霄并没有应声，似乎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个人在旁一样。
很久之后，轻蔑地道，“怎么，还想让我帮你在外面养男人吗？”
不用想也知道打电话的人是秦江海，自从那日找过秦江海后，凌霄就早已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暗通款曲的事端，只是碍于凌暮蝶和凌震东，他不愿意去理会罢了。
“妓女就这点本事吗？”凌霄冷哼一声。
他可没有理由替她买单！
“哥……”凌暮蝶听到这话咬起来了嘴角。
沈思仪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他说的对啊，她不过就是个妓女而已！
可是，全世界她最不希望从一个人口中听到的便是他。
凌霄站起了身，并没有因为沈思仪的可怜落寞样停留片刻。
“妈妈，你还好吧？”凌暮蝶走到沈思仪的身边。
一向骄傲如孔雀的女人竟然因为凌霄的两句话落败得不成样子。
她变成副样子到底是因为谁？
“你这是在可怜我吗？”沈思仪打下凌暮蝶的手。文人
沈思仪冷笑，看着凌暮蝶的那张脸，还真是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
“不是，妈……”凌暮蝶蹙着眉道。
妈？她在叫自己‘妈’？
“我不是你妈，你妈早死了！”沈思仪冲着凌暮蝶歇斯底里，转身上了楼。
凌暮蝶留在原地，一个母亲为什么可以冷情到这种地步？
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吗？
“二小姐……”安妈看到凌暮蝶有些心疼地上前。
凌暮蝶尽量地一笑，“我没事。”
……
“震东吗？”凌震东刚刚结束了一项合作的会面在酒店大厅里听到一个熟悉的高亢声音。
“你，你是……”面前的中年男人让凌震东愣了一下。
“陆衍生啊。”对方轻笑着道。
凌震东一下反应了过来，也是，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二十多年了。
而且也并非什么愉快回忆，两次打架，双方挂彩。
“后来听说你娶了沈思仪？”大厅里的沙发座椅上，两人先对而坐，陆衍生首先说道。
“啊，嗯，敏珍走的那一年，峻毅帮着办的，怎么说，孩子也那么大，不能没名没分的。”凌震东其实很不想提及这些事。
当初和陆衍生的相识，完全是因为汪敏珍，陆衍生是汪敏珍的大学学长，两人的关系一直不错，陆衍生曾单方面爱恋着汪敏珍，而凌震东则因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失手让怀孕的汪敏珍流产了。
因为年轻，无所畏惧犯下的错误，凌震东一直都在悔恨。
看到垂下眼的凌震东，陆衍生一阵叹气。
“你还是忘了不了阿珍吧？”陆衍生轻声道。
“当初的时候不珍惜，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凌震东苦笑。
一把年岁的人露出这样的笑容有点让人不忍看下去。
不知道怎么想起的，陆衍生忽然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敏珍怎么会突然疯了……”
因为在陆衍生的印象中，汪敏珍是那种无所无惧处变不惊的女人，似乎在生活上没有什么能压到她似的。
“都是我的错……”凌震东则又将错归到自己身上。
陆衍生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是啊，他曾经也这样一度憎恨着眼前的男人。
不懂得珍惜那世上的唯一。
但是他也没有任何资格，他的唯一也被他亲手舍弃了。
……
凌霄上下看着凌暮蝶三分钟，叹了一口气。
“那种女人那么对你，你都不长脑子吗？”
凌暮蝶居然还为沈思仪求情！
凌暮蝶抿着嘴角。
有时候沈思仪如何待她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正是有这样的人存在，凌暮蝶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好吧，我会解决的。”凌霄因为她抿嘴的模样自责的模样心软了。
就是这么一个女孩，永远愿意给每一个人机会。
“不过，我可不只是因为你，”凌霄的大手放在了凌暮蝶腹上，“还有他。”
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
凌暮蝶面红。
“明天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应该会晚点到。”凌霄轻声嘱托着。
凌暮蝶点头。
有些人用温柔让你甘之若饴，忘却了所有世间的凡尘。
只是不知道这种温柔会不会停止药效……
第二天在金瑞医院，凌暮蝶等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凌霄都没有出现。
第106章：女人
第二天在金瑞医院，凌暮蝶等了一天，一直到晚上，凌霄都没有出现。
“兴许是工作忙吧，你不要太急躁！”尹云歌一边在写实验数据一边对凌暮蝶说道。
只是凌暮蝶皱着眉心始终疏散不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沈思仪到底还是又来到了秦江海低矮的出租房里，一进屋，秦江海就乐呵呵地凑了过来。
沈思仪蹙着眉，“我没带钱！”索性，她直接说道。
“没有钱？你来干嘛？”秦江海一下火了，“让老子干的吗？”
一把拽过了沈思仪的衣领子。
沈思仪伸手想要掰开他，尖声喊道，“秦江海，你松开……”
他的一双大手就开始游走在她被敞开而裸！露胸脯上了。
沈思仪嫌恶地歪过脸，却被秦江海一把拉了回来。
“现在他妈的还跟跟老子装贞洁烈女！平时不是挺骚的吗？”秦江海满口脏话，下流地看着沈思仪。
“你给我滚！不管你怎么对我，我也没有钱！”沈思仪尖着嗓子嚷道，用力挣脱着他。
手上的指甲猛地一划，在秦江海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
秦江海看着手上顿时冒出的血，恶狠狠地拽过沈思仪的头发，“你个死贱人！”
“啊”沈思仪抱着头被秦江海一下下地往墙上砸。
“啊啊”沈思仪哀嚎着。
“我的小思仪，你说你不是一直都挺聪明的吗？现在怎么老是犯傻呢？”折腾了一会，秦江海一抬眼，瞄了一眼外面的人影。
“真搞不懂，你有个能耐儿子，干嘛不认？守着二十多年都不认，老子都佩服你了！”秦江海复又说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个低沉的声音。
就在沈思仪被打得无还手之力之时，却看到凌霄出现了。
“阿霄，你，你怎么会来？”沈思仪的声音还有些颤抖。
秦江海则嘿嘿一笑，“来了就好，是财神爷就更好了！”
“我问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凌霄目光阴森地看着秦江海，又看了一眼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沈思仪。
秦江海心里一笑，转眼对着沈思仪，“难道，你还不打算跟他说？”
“秦江海，你不许胡说！”沈思仪怒道。
“哈哈，有意思了啊，凌大总裁不是一直都在调查生母的死因吗？哈哈，其实，你的亲生母亲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秦江海大肆地笑着。
“不是，阿霄，你不要听他胡说！”沈思仪痛苦地叫道。
“凌总，其实也不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吧？”秦江海又说道。
确实，从沈思仪进了凌家门后对凌霄万般照顾，只是凌霄全当是她的谄媚。
“秦江海，你够了，你一分钱都别想要了，霄，你走吧，别管我！”沈思仪对着凌霄道，转脸低下眼。
“我说的句句属实，怎么着，凌总，不给来点钱吗？其实我还真的挺佩服这个女儿？”秦江海的嘴就跟没个把门地似的说了一堆。
沈思仪红着眼，“秦江海，你有完没完？”
“我在帮你啊，你难道不想叫他一声儿子吗？”
“我没有那个资格。”沈思仪抿着嘴角。
“确实没有那个资格，不仅是妓女，还是……”秦江海满口口无遮拦。
“够了，你给我住口！”幸好沈思仪大声嚷了一声才没叫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好像多嘴了！”秦江海嬉皮笑脸地一笑。
凌霄看着沈思仪，很难接受这一切的事实，曾让自己厌恶到了极点的女人竟然会是自己亲生母亲？
“你来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凌霄攥起的拳头有些发抖。
“霄，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是我对不起你……”沈思仪满眼是泪。
二十多年前沈思仪是名满S市的交际花，中鼎国际的凌震东不过是个浪荡公子哥，迷恋上了她，但是这种迷恋终究只是一时，他是富家子，根本不会娶她，没过多久，凌震东便听从家里安排娶了市长家的千金汪敏珍。
凌震东确实还吃喝玩乐，但是对于冷情的汪敏珍却莫名动容了。
这些他可能自己察觉不到，而沈思仪却能感觉到。
如果说沈思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遇到汪峻毅。
可悲的是，她还将心完整地交托出去。
汪峻毅会理会沈思仪自然是因为汪敏珍。
汪敏珍第二次怀孕后不久后，身体一直不稳定，汪峻毅便找到沈思仪让她离开凌震东，甚至还同她发生了关系，汪峻毅不知道那个时候沈思仪也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沈思仪曾经多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汪峻毅的，可惜不是，是凌震东的。
沈思仪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汪峻毅根本就不是人！因为自己妹妹孩子没了，汪家又败了，为了拽住凌家这根救命稻草，竟然对怀孕六个月的我做催产手术，他就是这么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沈思仪哭泣着道，控诉着汪峻毅的暴行。
很长时间里，凌霄都没有反应。
“那么，暮暮，暮暮是怎么回事？”凌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那也是因为汪峻毅，他对我不仁，我当然对他不义，他说我低贱，结果他转脸就爱上了比我还脏的女人，可是又为了自己的政途，让那个女人打掉孩子，是我就拦下的，既然他夺走了我的儿子，那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沈思仪此时咬紧着牙关。
之后沈思仪又找到了凌震东，她想让汪峻毅尝尝亲生女儿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的滋味，她让凌震东娶了自己，汪峻毅也因为怕当年的事暴露而掩藏着她的真相，就这样，沈思仪嫁到凌家，可是，在这个家里，她没有一天是幸福的，凌霄的鄙夷不屑让她深深地悔恨着自己。
“我可以发誓，我讲的都是真的！阿霄，是我对不起你，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我知道你也在外面受了很多委屈，可是我，可是我……”沈思仪跪在地上啜泣不已。
“你快起来吧……”凌霄很久以后对着地上的沈思仪道，不知道是在知道真相以后才发觉的还是怎样，沈思仪发角有了一片白发。
“阿霄，不管是凌震东还是汪峻毅，他们都不是好东西，是他们把我毁成这样的……”沈思仪苦不堪言，有一部分，秦江海真的说对了，她的一辈子好苦，可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错的，又说不上来。
“还有，阿霄，你一定不要爱上凌暮蝶，她根本就不配，她就是个杂种！汪峻毅又怎么样，他就想利用凌暮蝶夺走中鼎国际，你千万不要上当啊！”沈思仪最后终于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对，谁都可以，但是，凌暮蝶绝对不行！
面对着沈思仪，凌霄终于懂了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她对凌暮蝶恨到骨子里了。
可是，他是怎么对她的？
骂她是妓女，误会她是杀人凶手。
她承受所有的委屈，只是为了包容自己她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要求什么，可是，这算是我求你了……”沈思仪哭诉着。
凌霄垂下眼，“我知道了……”
“你到底想要多少钱，都可以说，拿了钱之后，就给我闭上嘴！”凌霄转眼又对秦江海说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了。”秦江海狡黠一笑。
“阿霄……”沈思仪看着凌霄。
“我……想要静一静……”凌霄压低身子离开了低矮的房子。
难道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也因为自己吗？
现实就好像一个小丑一样在嘲笑着自己。
凌霄一个人开车到了很远，漫无目的地前行，他没有想到掩藏在真实背后的真相是这副模样的。
叶名琛不久后又来了电话，“阿霄，DNA的检测报告……”
叶名琛的话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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