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接着开口:“锦锦,你还年轻,所以你不懂。作为一个男人,若是不能百分之百给那个女人幸福,便不要轻易给出任何承诺。否则,便是毁了人家一辈子,你可明白?”若是自己错把感动当感情,到终于认清楚那一天,那就是彻底辜负了她那一天!
被他这么一说,南宫锦也顿时哑然!到了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从前很不理智,也十分盲目。而自己面前这个人,自己素来便讨厌他感情方面理智,觉得他不够洒脱,太过拘泥,却没想到,这拘泥之中,原来不是怕自己看错,怕自己后悔,而是怕因为自己过失,而毁了别人!
这样男人,若是放到现代,确实是当之无愧好男人吧?!不确定,便不会轻易给出承诺,若是现代男人们都是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要离婚,那么多人要分开了,那么多人被辜负了吧?
“睿哥哥,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理智,有时候也很好。起码不会辜负了谁,亦不会对不起自己良心。
上官谨睿点头,伸出手宠溺揉了几下她发,语调还是那般温柔:“所以你这小丫头,是不能明白大人们之间事情!”
这话一出,一条黑线就从南宫锦脑后滑了下来!她马上都要做娘了,这个人还说她跟小孩子一样。“睿哥哥,我已经二十岁了!而且马上你外甥就要出生了!”
“那又如何?”他看着她,眸中带笑。
南宫锦嘴角一抽:“那就说明你要高看我几分,不要像看小孩子一样看待我!”
上官谨睿长指伸出,刮了一下她鼻子:“我心中,多少年之后,你也仍然是个小孩子。一个只知道跟哥哥后头要金乳酥小丫头!”
虽然,这金乳酥已经不是他能给了。虽然,已经有了为合适人守她身边保护。但是自己这个做“兄长”,也应该一生一世疼爱妹妹不是?
“好吧!好吧!”南宫锦笑了笑,开口调侃,“真是不明白,你分明才二十五六岁年轻,怎么比那些三十多岁男人看起来还要成熟,心思缜密,也理智不像是个人!”
这话一出,上官谨睿面色顿时僵了一下。微微偏头,眼神错开了南宫锦眼,却见她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已然偏头看着万里晴空,他心也慢慢平静了了下来。
“睿哥哥,那你打算这么办?到现下,还是不确定吗?”南宫锦头也不回开口。
上官谨睿迟疑了片刻,没有开口回话。有没有喜欢,有没有爱上,这都只有人自己才能明白。但他却吃不准到底是不是!想着,他忽然摇了摇头。算作是否定了!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他给不了自己全部关怀,他身上还担着那么多责任,何以回报她一片深情?
见他摇头,南宫锦忽然开口:“睿哥哥,虽然你瞧不起我年纪和思维,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那就是,做人别总是想那么多,想太多会累!我虽然也不提倡及时行乐,但是顾虑得太多,也容易失去,而且很多时候,往往一错过,就是终生。等你再回过头时候,一切就已经晚了!”
“那时候,人生也便只剩下一声唏嘘。睿哥哥,你可想好了!理智是好,但偶尔不理智,也未必是不好。谁又知道那样选择,就一定是错呢。毕竟未来事情,都不我们掌控之中!”南宫锦说着,又忍不住举起了例子,“就比如,若是从理智来讲,我即便是喜欢上了皇甫怀寒那么一个没品人渣,也不会看上百里惊鸿这个无趣男人!腹黑得要死,而且完全就不知道温柔为何物,说几句话还爱搭不搭!”
“但,时至今日,我却从来没有为自己决定后悔过!这又何尝不是背弃了自己理智?我可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是如何告诫自己,一定要离这个危险男人远一些,千万不要动心,多只能做朋友,不然一辈子对着他这样清冷人,我一定会无聊致死!但,后呢?后,我感到庆幸,感谢自己当初不理智,才能得到这样一份不完美,但却足以此生无憾感情。睿哥哥,我相信,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明白我意思!好好想,想好!不要错付了光阴,否则,那才真是辜负了自己,也辜负了旁人!”
南宫锦说完,便笑着冲他点头,而后转身离开。
留下上官谨睿一人,立于原地。思虑,良久,他何曾不想让自己不要那么理智,对人间真情多抱有一丝遐想?但,十六年前,他便已经明白,这天下,不可靠,就是一个“情”字。而重要,也不过是责任二字。
还是……理智些好吧!
南宫锦正要下楼,便看见了某人站楼层之上,看着她。显然他们刚刚对话,他已经听到了!于是,南宫锦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话,那厚比城墙脸皮,也有点发烫:“喂!你身为皇帝,这里偷听,难道不觉得丢脸吗?”
这话一出,他顿了顿。很认真开口:“那,我若不是皇帝,是不是就可以偷听了?”
“我想表达是这个意思吗?”南宫锦暴怒!
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选择了闭嘴。看着她十分生气从自己旁边走过,他赶紧跟她后头,开口道:“慢些,你既然已经怀孕了,便要多注意自己身子。”
“万万不可大动肝火,若是生气,揍我一顿便是了。不要生气,走路要慢些,慢些。”
冷冷清清声音从自己身后传来,虽然还是动听依旧,但不知道为什么,南宫锦越听越觉得自己额角青筋暴动!
“娘子,慢些,小心摔到。”又是一语传来。
南宫锦咬牙,没有发作。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
他又接着开口:“娘子,多注意脚下,若是饿了要告知我。我亲自去做,还有,若是渴了……”
听他不仅没有收敛意思,还说越发起劲,南宫锦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狠狠瞪着他,咬牙怒喝:“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罗嗦?比七老八十老太太废话还要多!”
“我,我这……”她这话一出,他简直尴尬到了极点。面色也有点微微熏红,“难道,难道你没有觉得,我温柔了一些么?”
“我只觉得你罗嗦了很多!”南宫锦很是嫌弃开口!从前嫌弃他话少,十分无趣,但是有一天他忽然如此滔滔不绝,嘘寒问暖,她竟然顿生了一种将他扔出去冲动!想着她不由得心中骂自己,南宫锦啊南宫锦,你果然是个贱性,男人对你温言细语你还不满意,非要不冷不热你才开心!
“哦。”应了一声,颇为颓败低下头。那萌到极点小样,又让南宫锦稍稍淡定了一些,满腹怒气顿时了消了一些。
他又沉寂了半晌之后,自言自语道:“明日,我去城西看看。”
“什么意思?”南宫锦纳闷看着他。
他好似被吓了一大跳,又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慌慌张张开口:“没,没什么。”然后一阵风一样走了,标准落荒而逃!
南宫锦十分狐疑看着他背影,这货近神经兮兮,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外头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事?听说女人怀孕时候,是男人容易出轨时候,难道……想着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以陌!”高喝了一声。
不多时,轩辕以陌就出来了。“主子!”
“你有没有觉得他这几天有点怪怪?”南宫锦摸着自己下巴,看着百里惊鸿背影,纳闷开口询问。
轩辕以陌也忍不住抓了几下自己脑袋,其实她也觉得这几天皇上有点不正常,跟中邪了似!“觉得,我听灭大人他们说,皇上没事还喜欢自言自语,近总还京城四处闲逛,还到处偷窥人家!”
这下南宫锦脸色都变了!这家伙不会是染上什么病了吧,还到处偷窥?“不行,不行,我跟上去看看,你……”
“娘娘,不好了,沐姑娘不见了!”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过来了。
南宫锦一愣:“不见了?”
“是,她留下了一封信,出宫去了。奴婢方才去问过了,沐姑娘要走,没人敢拦,所以就任她这么走了。”宫女说着,将一封没有开封信,递给了南宫锦。
而此刻,沐月琪已经背着包袱离开了皇宫。
“锦妹妹,谢谢你救了我。未能当面道谢,对不起!我走了,不要派人你找我,放心,我不会有事。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一直以来,你鼓励之下,我都是爱情中勇者,但是这一次,请容许我做一次缩头乌龟。我无法面对,也觉得自己很脏,再也配不上。替我祝他幸福,他会找到一个好女子。沐月琪,只是他人生中匆匆过客,以前他不曾意,以后不必因为感动或同情而意。有缘再会!——沐月琪字。”
出了皇宫,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宫门,她抹了一把即将掉落而出泪。她不想留下来,也不愿他因为感动或是感激,而对自己报以好颜色,那么就只有走。离开这里!
上官谨睿从高楼上下来,见南宫锦看着一张信纸,皱眉开口询问:“锦锦,你看什么?”
“沐姑娘走了!”南宫锦无奈瘪嘴,而后又故意开口道,“沐姑娘一身是伤,就这么一个人跑出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要是遇见了坏人……”
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自己面前一阵风刮过,而那个温润如玉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南宫锦看着他背影偷笑不止,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不确定才有鬼了!
“沐姑娘!沐姑娘……”
沐月琪走着,却听见自己身后远处,有人叫自己。而那声音又是那么熟悉,她惊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头也不敢回,而拔腿就跑……
而刚刚出了皇宫上官谨睿,远远,人群之中看见一个紫衣女子往东边巷口跑去,身型也是那么熟悉,他飞跟了上去:“沐姑娘,你等等!”
“沐姑娘!”可是他越叫,前方人跑得越。于是忍不住用了轻功,往前方一跃!
到了一个紫衣女子跟前,转过身看着她:“沐姑娘,你等我说……”
“呃,姑娘,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颓然开口,叹了一口气,他确定自己刚刚应该没有看错,但却真不是她。
那姑娘一见一个如此丰神俊朗男子抓着自己,还没来得及高兴,对方就说自己认错人了,她当即失落开口:“没关系!”
然后转身走了。
上官谨睿却立于原地看了她背影良久,只见那个女子背影,显得十分失落,于天海一粟之间,像是一片孤舟摇曳,万分寂寥。
他不由得开始想,这姑娘与自己,不过是一面之缘,刹那失望,便寂寥至此。那沐姑娘呢?三年相伴,两年之盼,倾所有,付诸一切。而被自己一再伤透离去时候,是否加孤寂?
那背影,是否为苍凉?
想着,他竟暮然觉得心口一阵揪痛,就连右手,也禁不住伸出,抓着自己胸口衣襟。手中折扇也顿时失了重量,不知何时,滑落地。
他茫然四处看了看,大声喊着:“沐姑娘,沐姑娘……”
声线长而远,像是一首抒之不,唱之不完长歌。绵长而夹杂着痛意……
而不远处,几十个堆积起来麻袋堆后面,一个紫衣女子蹲那里,死死捂着自己唇,方才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他眉眼,依旧是只观一眼,就叫她神魂失。
他身型,依旧是只看一刻,便叫她心如刀绞。
他是喜欢上她了,是喜欢上她了吗?但,现下,她又怎么配得上?女子,即便是被人抓了一下胳膊,便要斩断了自己臂膀以示贞洁。而自己却被那么多人……
她配不上!
终而,上官谨睿叫了半天。知道她是不会这里了,颓然了叹了一口气,唇边缓缓勾起了一抹温雅笑,只是看起来万分牵强。抬起步伐,缓缓离开了此处。
沐月琪蹲原地,看着他慢慢消失自己视线之内,那一条长长巷口,像是一条黑漆漆甬道,磨灭了她所有希望。直到,那一抹蓝,消失不见,她终于瘫坐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一直天边影斜,她身影被拉出了一个长长线条,天色也渐黑渐灰,她终于擦干了泪水,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步伐,走到他方才站过地方,蹲下身子,将那把水墨折扇捡了起来。
从此,天涯陌路。
从此,再也不见。
又是一滴泪水砸落,她将扇子收入袖口。又禁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方才站过地方,那个人,不久之前,这里。就这里停留过。只是,他们,终将是要错过。她强扯出一抹笑,开口:“我走了,天涯共好,你我同安!”
起身,背着包袱,一路向南。大步向前,已然不再是当初那爱得卑微,爱得怯懦模样。
上官谨睿,我爱你,很爱你!
纵使,心中有一万个舍不得。但是,我已然没有了再爱你资格!那么,我走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大路迢迢,总有一条路,是属于她。
而她却不知,她走后,巷口中又走出来一人,蓝衣淡雅,只观一眼,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原本,他是发现自己折扇不知是什么时候掉落了,便回来找。却看到,她拾起折扇,头也不回离开。那背影,英姿飒爽,像是终于挣脱了囚困她牢笼。
脚步向前迈动,却终于没有追上去。原本,她该是听得见他叫她,但是她却没有出来。现下,离开之时,又是如此浩然坦荡。这,便是她选择吗?
他,又有什么权力去干涉?
凝视着她背影,良久。直到完完全全消失自己视线之内,他也顿时明白了她要走原因。跟自己身边,得到,只有拒绝,和永无止境伤害,不是么?竟然如此,走了也好!
想着,他看着她离开方向,低低轻笑出声:“会觉得乐吧?如果没有我。”
语毕,转身而去。蔚蓝色身影,夕阳之下,拉出一道黑影,他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看着自己影子,就那般孤零零,形影单薄。他不禁自嘲笑道:“从前,怎么就没有感觉到我如此孤单?”
叹罢,深深叹了一口气。往皇宫而去……
……
“你确定那个神经病这里吗?”南宫锦皱着眉头,非常郁闷开口。
轩辕以陌咳嗽了几声,开口纠正道:“皇后娘娘,属下确定皇上这里!”不是神经病!
而此刻,她们二人,正北冥京城,一位富甲一方员外家中厢房隔壁一件房屋——屋顶上!不知道百里惊鸿这货近到底搞什么鬼,各种反常,还时不时失神。有时候叫他没回应,有时候话多像个事儿妈!这不,一个不注意,他又失踪了!
南宫锦这才偷偷摸摸带着轩辕以陌找了出来!想着,她不禁悲呛抹了一把险些从眼中掉落而出眼泪,十分忧伤开口:“以陌,你说我孩子不会一出生,就要面对一个神经兮兮爹?”
“咳……咳咳……主子,应该不会!”其实她心里也好没底啊,皇上近实是太奇怪了!
“趴下!”南宫锦伸出手,将她脑袋一按,两人赶紧躲到了屋檐后头,屏息凝神,以免被百里惊鸿发现,而后偷偷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屋檐上风华绝代男子。
而百里惊鸿,现下显然也是全神贯注看着下面,并没有半分旁精力用来发现她们,而他鬼鬼祟祟偷看,看起来就跟做贼没什么两样。
这货怎么像是来偷东西?
南宫锦心下狐疑,沿着他视线看了下去。下面有什么,这货看得如此认真?想着,也伸长了脖子往下头看了看,入目,竟然是一锦衣女子,河边往河里抛洒着饲料,看起来恬静而美好。这下南宫锦脸色唰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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