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性感薄唇张了张,半天也没能吐出一句话来,二十大板已经算是开恩到了极致了,小锦锦所作所为,就是拖出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所以皇兄这个惩处,叫他也不好开口求情。
北冥众大臣皆一同称赞东陵皇大度。苏锦屏却是心中哭得已经肝肠寸断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人脚动作,会比思维那么多,她真只是想想不敢付诸行动啊,为毛一个不小心就飞出去了!二十大板,想着自己上次被打得那么疼,当时有小鸿鸿药,现下自己就是被打死了,也不可能有人大发善心,给自己送药来,再次哭瞎!
君临渊冷笑一声,狭长丹凤眼底含着即是愉悦,又是可惜笑,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声音响起:“来人,将她拖下去吧!”
“不用拖,我自己走。呜呜……”一声痛哭,紧接着一声凄厉哀嚎,从苏锦屏口中溢出,悲痛欲绝:“天哪,拿什么来拯救你,我屁股!”
众人只感觉天雷阵阵,一朵阴云已经飞到了他们头顶,时有闪电划过,雷得他们里焦外嫩!
皇甫怀寒嘴角也抽了几下,君临渊眸底浮现出不可思议神色,皇甫夜眼角有些微抽。君梦雅幸灾乐祸之下,也有点站不稳感觉!
某女一边心中哀嚎着,一边跟着那群侍卫走人,要不是君临渊给自己喂了药,她还能赶紧跑了躲上一阵,可是现除了被打,好似已经没有出路了!她脑中只剩下一句话——当悲伤逆流成河……
皇甫怀寒看向她眼神也很是隐晦,想教训这个不知所谓女人是一回事,但是真让她又因着自己挨打,他还真有些不忍,再听她那一声让人哭笑不得呼喊,是觉得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搅得他心底纠结极了,静默了半晌之后,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转头开口:“走吧!”
君临渊笑着将他们一路送出了宫门,也因着皇甫怀寒前来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慕容千秋注意,所以派了一队兵马护送。两人又互相道了别,皇甫怀寒方才踏上马车,绝尘而去。
而君梦雅还痴痴然看着马车背影,仿佛那马车一走,将她心都带走了!众大臣向君临渊告了退,各自捂着自己被雷得不轻心脏回去了,恕他们见识浅薄,官场沉浮多年,可真是从来就没有见过……不,听都没有听过这样女子!这简直堪称他们北冥建国史上一大奇闻!亏得东陵皇大度,屁股被踹了还没要了她命!
待百官都走了,君临渊转头看了君梦雅一眼,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神色:“皇妹怎么会来?”
这模样,看不出是温和还是阴霾,让君梦雅心底有些发颤!她和姐姐君临梦不同,姐姐总是傻乎乎全然信任这个皇兄,但是她却总觉得皇兄待她们态度很是奇怪,具体奇怪哪里,她也说不上来,而且,当年事情,姐姐没有印象了,她还记得。母后也嘱咐过她,万万不能让皇兄知道她还记得那件事。听着他此问,硬着头皮开口:“皇兄,臣妹是和东陵夜王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才过来为他送行!”
“嗯!”应了一声,不知是高兴还是不悦,总之就是没了下文。
君梦雅不禁一急,原本她以为她这么一说了,以皇兄原本对她宠爱,应该会顺着问几句,届时她就好说出自己喜欢皇甫夜事情,而后求皇兄给自己想办法,但是他竟然问也不问,这叫她如何接下去?“皇兄!”
“有事?”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有事也无非是两件事,第一,想嫁给皇甫夜。第二,要问自己要苏锦屏命。不论是哪一件,他现下也没有答应她心思,因为他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容忍自己面前这个人了!
这一问,君梦雅皱了下下眉,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还是开口道:“皇兄,臣妹是喜欢上那个东陵夜王了,你可不可以……”
“啪!”狠狠一巴掌,毫无预兆甩到了她脸上!
君梦雅不敢置信捂着自己脸,瞪大眼看着君临渊,仿佛是第一天才认识他!旁边下人们也都是惊呆了,皇上对公主向来是百般纵容,怎么可能会突然出手打公主,这……
君临渊描金般容颜上浮出一抹狠戾之色:“不知廉耻东西!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恬不知耻说出这样话,看来是朕太过纵容你了!”
“皇兄!”君梦雅看向他狭长丹凤眼,只见那眼底满是冷意,已经找不到丝毫温情,只让人觉得心底发寒,这样皇兄,她见所未见!
君临渊唇角勾起,声音又恢复了温和,看着君梦雅脸,淡淡开口:“你使命,是去南疆联姻,这东陵夜王,你就不要想了!”
“不!我不去!南疆是蛮荒之地,哪里人寡义鲜耻,子可娶母,弟能娶嫂,这样地方我绝对不去!皇兄,你不是向来疼雅儿吗?为什么要雅儿去那种地方?我不去!不去!”君梦雅疯狂嘶吼,就是不能指望皇甫夜,她也绝对不会嫁到南疆,绝不!
君临渊面色冷了下来:“由不得你不嫁,身皇室,就要担起皇室责任。和亲是你好出路,而且两国联姻,才是稳妥联盟之道!”
“皇兄,你骗人,你根本就是想要我死对不对?”君梦雅含着泪水看着他,他们北冥国如此强盛,何须和南疆那种小国联姻,说着,那眼泪就已经流了出来。
可是君临渊对她泪眼横飞模样,根本就不理会,转身便走了。君梦雅看着他背影,高声哭喊:“皇兄!就是一定要联姻,为什么不派君紫陌那个贱人去,她也是公主啊,她也皇室啊。而且以她低贱身份,配南疆不是正好吗?”
这话一出,她只感觉一阵冷意扑面而来,君临渊转过头冷冷看着她,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身份再高贵又如何?朕要你去联姻,你就只有联姻这一条路。”身份高贵,他君临渊身份不够高贵吗?高贵,又能代表什么?
“臣妹就是死,也不会去!”君梦雅高声开口,想要谋取一线生机。
君临渊淡然一笑,眉间朱砂妖娆似血:“那你便去死吧,只是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七天之后,也要去南疆联姻!”
残酷话语从口中吐出,而后半点不带犹豫转身而去。君梦雅仿佛遭受了巨大打击,腿一软,瘫坐地,半晌之后,看着那月白色背影,大声开口:“君临渊,其实你根本就是报复对不对?你想报复母后,你也想报复我,君临渊,你搞清楚,我是你亲妹妹啊!”
她这话说这,那人也没有回头,眼见已经越走越远,君梦雅也知道自己没救了,不管不顾咬着牙高声怒骂:“君临渊,你以为你杀了我,杀了母后,杀了我们所有人,你就能将当年一切都抹杀干净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们都死了,就算全天下人都死了,你也是个肮脏下贱东西!你……”
接下来怒骂,都被淹没君临渊手中,一只白皙几近透明手,狠狠掐着她脖子,君梦雅一张脸被掐通红,不停吞吐着舌头,长长指甲掐着他手,却还是没有叫他放松力道半分!
描金般容颜逼近她,就像是天下间美画卷,眉心朱砂是美艳让人不敢逼视,只是那狭长丹凤眼底,都是毁天灭地恨意!冷笑声从口中溢出:“很好,朕肮脏下贱是么?朕一人脏怎么够?总该带上你们才是,这才是你想要吧?”原来,她还记得!
说着,狠狠一把将她扔到地上,君梦雅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捂着自己脖子,已是吓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瞪大眼睛惊恐看着她,摊地上一个劲后退,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人。
而君临渊火气,好似是她惊恐中慢慢消退了,脸上笑也煞是好看:“隐卫,将她带到冥引居!”说罢,一甩袖袍,头也不回离去。
冥引居?君梦雅脸上露出惊恐神色,那个地方,那是……
现下那里虽然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那种阴森恐怖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去待,一刻也不想!
“不!皇兄,我不去,我不去……”尖叫声连连,但还是被两个隐卫架走了。
……
“这样真没事吗?”苏锦屏有点小不放心。
君紫陌拍了一下自己胸口,保证道:“放心吧,本公主已经吩咐过了,他们谁要是敢乱说,本公主就要了他们命!”她好不容易认姐姐,怎么能被人打了,所以一听说她要受刑,自己马上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将那群下人威逼利诱了一番,这才将她救了下来。
苏锦屏动情握着她爪,感动泪流满面,昨天真没有白为她说话啊:“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俨然就是一副见了情郎模样。
君紫陌脑后浮现出一滴巨大冷汗,尴尬将自己手抽回来:“咳咳,这都是我应该做!”
“苏锦屏,皇上宣你觐见!”一个小太监远远看见了她们,开口招呼。
两人面上浮现出两个一模一样字“完了”,看来是被发现了!“不用担心,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东陵皇已经走了,皇兄找人骗骗他就行了!”
“陌公主,皇上说了,只要苏锦屏一个人过去,您不用过去了。”小太监中规中矩开口。
“你!”君紫陌不满,但也莫可奈何,皇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不从!
苏锦屏安慰了她一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才怪!难道她屁股,今日是真难逃此劫?
君紫陌点了点头,满面担忧看着她离开了自己视线。皇兄应当不会将她怎么样吧?
这皇宫事情,自然没有人敢瞒着君临渊,所以那些宫人应了君紫陌之后,马上又来给他禀报了。而君临渊叫苏锦屏过来,不过是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方才被君梦雅一段话,刺得血肉模糊,总得有个仇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才是。
苏锦屏忐忑着心,踏进了屋子,弯腰行礼:“不知皇上找奴婢前来,有何贵干?”
“苏锦屏,何须明知故问?”狭长丹凤眼眯起,泛着点点寒光看着她眼。其实他知道,君梦雅对自己说话,根本与这个女人无关,但是他就是偏执想看全天下都陪着自己不痛,特别是这个总是很会自娱自乐女人,让他尤为嫉妒!
苏锦屏咽了一下口水,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便有下人来报:“皇上,太后来了!”
这话一出,君临渊面上浮现出一抹笑,似是意料之中,也似是嘲讽。“请她进来!”这模样,看起来是心情极好。
苏锦屏赶紧站到一边去,制造不存感,也许那什么太后来了,和这蛇蝎美人把话说完,君临渊就将自己事情忘记了!如此这般想象着……
今日王太后和往日截然不同,几个大步走了进来,面上都是威严之色,看着龙椅上君临渊,高喝一声:“君临渊,你想把雅儿怎么样?”
雅儿?苏锦屏皱眉,是那个飞扬跋扈公主?
君临渊抬眸:“母后你可知道,你跟谁说话?”
“哀家跟自己儿子说话!”王太后冷着脸怒喝。
“哦?”轻描淡写将笔放下,冷眼睨着她,“这里,只有太后和皇帝,没有母子。”
“哀家可是你母后,你说这样话,就不怕天下人唾骂?”王太后气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冷笑一声:“天下人唾骂,算什么?母后若是无事,就回去抄抄经书,拜拜佛祖,也好为你当年做事情赎罪,朕能留你命到如今,已经是仁至义了!”
苏锦屏顿时感觉一股强大危机感袭来,话说一般知道得太多人,都不会长命,她现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出去啊?她真不想知道什么会让她折寿事情啊!
王太后步到门口,抽出侍卫手中剑,关上大门,隔绝了外面声音,而后几个大步到了君临渊跟前:“你拿着它,杀了哀家!这都是哀家一人之过,哀家只求你杀了我之后放过你妹妹,也放过你自己!”
冷眼瞧了她一下,挂着一脸温和笑意将那剑接了过来:“母后何须如此激动?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就是朕罪过了,这杀母事情,朕怎么做得出来呢!”
“渊儿!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王瑾珍这一世坐下错事多数不胜数,尤其愧对你至深,但是我已经悔过了这么多年,明明是四十岁年纪,却已经两鬓花白,难道我悔恨你就看不到吗?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只是渊儿,你就是不为你妹妹想,你也要为你自己想,你这么做,你心中就好受吗?”王太后说着,已经是涕泗横流。
君临渊看着她哭得伤心脸,面上竟然笑得加开心了:“母后,别装了。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为了替皇妹求情,母后可能为任何人想,唯独就不可能为朕想。悔过了这么多年?是悔过吗?不过是为了你两个女儿罢了,怕朕真杀了她们,所以便装模作样,不是么?”
王太后不敢置信退后了两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忏悔,他看来既然是这么回事!而苏锦屏也有点皱眉,君临渊想法实是太过极端了,太后是为他妹妹来没错,可是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太后对他歉疚和关心,他怎么就半点不见呢?真是当局者迷?
王太后又退了几步之后,忽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好!好!你想怎么看,哀家都无所谓,你只要放了雅儿,你想如何哀家都不管,哀家只要你放了雅儿!”
君临渊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模样似乎是有些遗憾,缓步走到王太后跟前,轻声开口:“母后,你知道雅儿方才说了什么吗?”
“她说了什么?”王太后也被他这样子惊到了,眉头皱起。
“她说,朕就是杀光了天下所有人,也洗脱不掉那些过去,她还说,朕是这世上肮脏下贱之人。母后,你说,朕还能不能饶了她?”
苏锦屏也是呼吸一窒,想起上次君临渊险些被皇甫怀寒……而后那个生气样子,加上太后这些日子前前后后反应,还有那一日,后宫僻静地方看到场景,再联合今日“肮脏”、“下贱”两个词,还有他那阴狠毒辣性格,难道君临渊曾经被人……想到此处,她已经不敢再想。若真是那样……
只是,她不知道是,君临渊所经历,比她想象,还要惨烈多!
太后也显然没有料到君梦雅会说出这样话,一瞬间竟是脸都白了,自己对她说了无数次,不论如何,都不要将那件事说出去,她竟然还是说了!有些颓然后退了一步,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梦儿没了,雅儿也要没了。“哀家只求你,看她是你亲妹妹份上,给她一个痛!”
“母后,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七年前,这句话,朕也对你说过?”冷艳面容上,忽泛出一抹祈求,眼中盈满了莹光和痛楚,和当年一般无二。
那些呼声,都犹言而,没有一天不他脑中回荡,即便是梦中,也是挣脱不得!
王太后闻言,颤抖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她当然记得,他忘不掉,她又怎么能忘得掉,都是她当年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才造成了今日局面!
苏锦屏顿时感觉自己呼吸都凝滞了,难道真是自己想那样?
“那……”一字吐出,太后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刚刚进门时那股子凌厉傲气也消失不见,颓然开口,“那,你想怎么样,你想把你妹妹怎么样?从前你一直惯着她们,哀家就知道,这是因着你心中有恨,想宠坏了她们,再将她们送到危险境地。你若只是要把你妹妹嫁到南疆,哀家也都不会多说你什么,能不能南疆活下去,那都是她自己事,可是你现把你妹妹关到冥引居,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过几天母后就知道了。母后只要相信,朕做一切,都是为了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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