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跑到这里来是做什么,以及前没多少日子皇上才去了东陵看东陵皇,东陵皇马上又来看皇上,其间到底有多少让人心旷神怡原因,那自是不用说了!
君临渊自然马上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这让他原本就有些难看脸色瞬间加难看了,那浑身暴戾之气,几乎让人无法直视!开口怒道:“去准备冰水!”说话间已经借由控制皇甫怀寒脉门,飞点了他穴道!
不多时,下人们就抬着浴桶进来了,而后他又开口吩咐:“伺候东陵皇宽衣!”
此言一出,下人们表情加诡异。但也不敢说些什么,赶紧上前脱了皇甫怀寒衣服,然后心中进行各种猜想。但君临渊只是一甩袖袍,将他身子抛入水中,紧接着,屋内灯就被宫人点亮了。没有看到他们预期中场景,其实大家心中都有些可惜。
某皇帝一张冷艳脸上,浮现出了极为夺目逼人笑意,然而熟知他脾性人,却都知道这是他发怒前兆:“去给朕查,今日谁动过东陵皇茶水!”往桌上一扫,身为神医关门弟子,只一眼他就能看出其间端倪。
不多时,御书房门前下人也被传召而来,盘问去禀报此事宫女是谁,不多时,不远处寝宫皇甫夜就被惊醒了,步往皇甫怀寒寝宫而来。
见君临渊大怒,他也有些皱眉:“北冥皇,这是……”眼角余光很就扫到了浴桶中皇甫怀寒身上,见他双眸紧闭,似乎隐忍着什么,叫他心中为担忧!
“是朕之过,一时不察,让人怀寒兄身上下了千段雪!”话是这么说,语中歉意却不是很明显,因为为明显是他怒火!
千段雪效用,没有一个皇宫待过人不知道,皇甫夜脸色也有些发沉,唇边那抹妖娆笑意也瞬间消失不见,淡紫色眼中寒光涌现。君临渊怒意也极为明显,皇甫怀寒中了千段雪,却将他引来,这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暗中策划人,简直就是找死!
但,整个宫中谁有这么大胆子,把两个皇帝一起设计呢?他脑海中,马上就浮现了苏锦屏那张无时不刻都找死脸,正要派人去叫她,苏锦屏已经来了,站门口往里面看了看,一副很是惊讶模样开口:“不是说东陵皇上找我吗?怎么这么多人都?”
看着她一脸惊讶,不似作假,君临渊眉头又皱了一下。开口道:“让她进来!”
苏锦屏几个大步跨入殿中,看着君临渊眼神是一派坦诚。
“朕问你,是谁让你来?”狭长丹凤眼危险眯起,直直凝视着苏锦屏眼。
苏锦屏赶紧开口:“奴婢已经睡着了,突然有人敲门,说是东陵皇传小觐见,来者说是惠妃下人,小虽然觉得奇怪,惠妃下人为何会帮东陵皇传话,但还是来了,走到半路那宫女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我就越发觉得奇怪,跟踪了她好一会儿,居然跟丢了,所以才会过来这么晚。”
这话一出,两个男人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给皇甫怀寒喂了药,然后将苏锦屏叫过来,再把君临渊引来演一场抓奸戏码,可惜苏锦屏怀疑那个宫女,跟踪了一会儿,所以让君临渊先到了。这样大戏,不管是哪个皇宫后宫都是层出不穷,而苏锦屏也只是将惠妃原本计划和盘托出,所以他们也并未觉得怀疑。
但是……君临渊双眸眯起,危险看着苏锦屏:“一个小小宫女,你也会跟丢?”
这话可信度并不高!而且这个女人今天老实有点反常!但他却并不怀疑她说是惠妃说法,因为她进宫没几天,根本就没有见过惠妃,两人之间也未曾有过节,她当不会陷害惠妃才是。
苏锦屏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开口道:“那还不是要多谢皇上,给小喂了不知名药,制住了小身手!”
此言一出,再配上她那白眼翻飞模样,和往日形象吻合,君临渊才慢慢收回了怀疑目光。就这时,负责皇甫怀寒殿中茶水人也进来了:“奴才叩见皇上!”
“今日有谁动过东陵皇茶水?”眼眸危险眯起,极为狠戾看着他。
“启禀皇上,奴才不知。奴才没有看见过,不过今日有几位娘娘侍婢,都来茶水房中亲自取过茶水,也许……”
“砰!”一巴掌拍桌案上,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把站一边看好戏苏锦屏都吓了一跳,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君临渊发这么大脾气,这件事情还不足以将他气成这样吧?那双狭长丹凤眼底满是跳跃怒火,眉间朱砂是妖娆似血,和以往不同是,从前他越是生气,笑得越是美艳,今日却满面暴戾之气!让苏锦屏敏锐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寻常。
那太监吓得险些没晕过去,其实出了这件事情,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来交代,只希望不要累极家人:“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真什么都没看到,一定是有人趁我不时候做,这件事情是奴才疏忽,但绝对不是奴才所为啊!”
“去查,今日所有进过茶水间,有哪些宫中人!”对着门外侍卫冷声开口。
侍卫们应了一声之后飞去了,苏锦屏眉头却越皱越紧,君临渊听了自己那会儿话,不是应该首先从惠妃身上查吗?却为何要这么大面积撒网,难道是敲山震虎?似是看出了她疑惑,皇甫夜沉声开口:“小锦锦,也许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若是人想陷害惠妃也未可知!”
苏锦屏闻言,也不多话,只是作出一副我了解样子,点了点头。但看着君临渊脸,她心中却能确信这件事,不是皇甫夜说那么简单,君临渊会乎一个小小惠妃是不是被人冤枉?按照上次他对待庄妃态度,就知道就算惠妃是被冤枉,他一定会将惠妃处死,不论是不是她做,他都不喜欢无能人留自己身边,可是这一次……于是她不由得开始想,难道皇甫怀寒得手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可是皇甫怀寒都得手了,怎么还要泡浴桶里?君临渊态度实是太奇怪了!
紧接着,屋内就是一片诡异静默,静人呼吸都听得见。
过了好一会儿,侍卫们才进来回话:“启禀皇上,今日进过茶水间,有雪妃、月妃、宸妃、惠妃宫中宫婢!”
紧接着,君临渊眼神又放到那个茶水间小太监身上,虽然知道就是给再多好处,他也没有这个大胆子去算计东陵皇,因为东窗事发,他将会是第一个被指证出来人,但,他却不想放过任何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人,哪怕那可能有关,几率渺小几乎等于没有!“你今日可有见过什么人?”
“啊?见过什么人?皇上,奴才今日谁都没有见过,茶水间人都可以为奴才作证!”
君临渊敛下了眼神,唇边这才泛出一抹笑,美艳让人不敢逼视,温和中带着三分冷冽声音响起:“雪妃、月妃、宸妃、惠妃宫中人全部赐死,今日与她们或是她们宫中宫婢有过来往,哪怕是只说过一句话人,也给朕连同他们主子,一并除了!”
这命令一出,苏锦屏徒然大惊!这种株连法,会有多少人被牵累,这件事情已经将他激怒到这般境地了吗?她相信以他手段,若是要查,是一定能查出幕后人,但是他却秉着宁杀错三千不放过一人手法,要将那些人都处置掉,这已经不是处置了,而是迁怒!
“是!”侍卫应了一声,就出去执行命令了。
侍卫出去之后,君临渊却忽然偏头扫了苏锦屏一眼,眼神就像是淬了毒刀子,寒光闪闪,幽光隐晦:“苏锦屏,你好是跟这件事情没关系,不然朕会将你千刀万剐,并且朕能保证,你死之前,一刀都不会少!”
苏锦屏赶紧低下头:“小明白!”这件事情跟她关系也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那会儿她看见潜龙殿,也就是君临渊寝宫不远处,有一个宫婢,一副焦急面孔站那里,像是等待着什么人,想必就是惠妃宫中,被安排等着人来通知她苏锦屏已经往皇甫怀寒那边去了,而后去引君临渊过去人。她只是出去用了一点催眠术,让那宫女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然后去向君临渊禀报而已。
这一整夜,皇宫之中时不时能听到凄厉叫声和求饶声,惠妃挣脱了下人,一路跑到了皇甫怀寒寝宫,对着君临渊大呼冤枉,但是君临渊连说话机会都没有给她,一甩袖袍,一阵力道涌出,她身子就撞到了不远处柱子上,鲜血四溅,还有几滴血溅到了皇甫怀寒御桶中。
而君临渊脸上始终挂着笑,若不是眉间朱砂妖娆似火,苏锦屏还真以为他现下很高兴!
整整一个多时辰,沿着根一路盘查,所有沾上半点关系人,一个都没留下,而听到那些惨叫声,君临渊面上笑意也越来越深。
终于,这件事情惊动了太后!王太后蕙香搀扶下,带着一众下人赶来,她一到,君临渊当即起身,缓缓开口:“儿臣给母后请安!”也同时,苏锦屏敏锐发现了他眼中恨意。
皇甫夜也起身:“本王也有礼了!”
王太后对着皇甫夜强笑了一声,道:“东陵夜王不必多礼!”而后对着君临渊开口:“渊儿,这件事……”
“母后,朕已经登基为帝,烦请母后不要直呼朕名讳!”眉宇间是毫不掩饰憎恨!叫他名字,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
王太后先是一惊,紧接着心下就是一阵酸楚,平日里自己这么叫,他虽然反感,但也不像今日一般激烈。想必是真触怒了他,但她也没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开口道:“皇帝这么说,哀家不叫就是了,只是这件事情牵涉甚广,哀家希望皇帝能好好盘查,这样杀下去,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冤魂!”
“朕从前怎么不知道,母后有这般悲天悯人心思?”满是嘲讽话从他口中溢出,竟然毫不避讳一旁皇甫夜,想必已经是气急。
王太后听闻此言,动了动唇,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君临渊看她模样,眼中嘲讽之色甚,复又开口道:“是啊,朕怎么忘了,母后心可大很,装了这天下苍生,怜惜每一个人,哪怕只是一只小猫小狗也怜惜,唯独对您儿子,没有半点情分!”
这话让苏锦屏皱了皱眉,王太后对君临渊关心,长了眼睛人都看得出来,他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皇帝,你怎么说哀家都没有关系,哀家承认这都是哀家之过,只是你继续这样杀下去,迟早会背上暴君骂名!”
“朕不乎,他们心中,朕早就是暴君了!来人,送太后回宫!”一甩袖袍,已是不愿意再看王太后一眼。暴君么?暴君又如何,他君临渊连自己命都不乎,还会乎暴君这两个字?
君临渊这话没错,他确实是暴君,北冥所有人对他都是敬畏皆有,他们知道有了这么一个皇帝,他们国家才能不弱于他国,但是他们同时也畏惧这个残暴皇帝,以为他实是太过诡谲莫测,杀人也是毫不留情。想要推翻他,大有人,只是他们都没那个能耐,纵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
王太后见他如此,手上佛祖都掉到了地上,眼中已然含泪:“皇帝,哀家知道哀家话你听不进去,但是哀家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朕好?那朕真是要感谢母后关怀了!不过旁人不知道朕为什么会杀这么多人,牵涉如此之广,母后也能不知道吗?朕以为你心中是清楚!”说着,阴毒眼神冷冷扫着她,为了他好?当初他就是相信了这个女人,才会被推入万劫不复境地!
王太后也恍然惊觉,她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他发了脾气,但是,想起下人禀报消息,才这明白了过来,心中惊痛悔恨莫名,已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母后,你要记住,害死她们不是朕,而是你!”这一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打到了王太后身上。她身子踉跄了一下,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几岁,蕙香赶紧扶住了她。
苏锦屏皱眉看着他们,又看了一下不远处皇甫夜,却发现他面色很平淡,好像发生这样事情是正常,这下她奇怪了。
蕙香开口劝道:“太后,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话音一落,又是一阵惨叫声和求饶声传来,君临渊烦躁开口:“让她们闭嘴,若是再让朕听到惨叫声,所有执行命令人也一并处死!”
“是!”侍卫应了一句,而后胆战心惊去了。
这下王太后加沉痛了,这件事情,说来也不过是几个人谋划,可是这个处置法,不知道要杀了多少人,得罪多少权贵!踉跄着步子出了门,走到门口,却不小心绊了一下,亏得蕙香跟前,才将她扶住了,王太后出了殿门,看向虚空,捶胸开口:“老天爷!这都是哀家一人之过,所有过错让哀家一人来担吧!”
话音一落,已是泪湿了华襟。
而君临渊闻言,却徒然笑了,看着她背影,嘲讽开口:“何必惺惺作态,朕一日不死,母后也不会死。这世间苦辣,也总要有人与朕一同品尝才是!”
王太后听罢,笑了笑,下人搀扶下颤巍巍离开了,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待她走远,君临渊方才对皇甫夜笑道:“让夜王看笑话了!”
“哪里!”皇甫夜点了点头,邪魅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让人抓不住。
但是苏锦屏,却还是看见了,心下疑惑,完全不明所以,儿子欺压了老娘,小夜夜还要同情?
又过了一会儿,御林军统领前来禀报:“启禀皇上,所有有关人士全部伏诛,共涉及三百六十二人,其中从一品妃子一位,正二品七位,从二品十二位,贵人小主九位。一等宫女五十四名,一等太监五十四名,御林军七名。余下都是跑腿下人。还牵涉到了德妃,是宸妃宫女,今日和德妃宫婢御花园偶遇,绊了几句嘴,不知……”德妃身份尊贵,是宫中唯一正一品妃嫔,还是太后侄女,他一个小小御林军统领,可不敢去动她。而且这种牵扯,似乎也算不得是大事。
“杀了。”两个字,毫不犹豫吐了出来,没有半分商量余地,眼底也满是嫌恶!
“是!”……
……
这件事情,以近四百人死亡画上终点,也算是给了东陵一个交待。不少平日里后宫叱咤风云人,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君临渊几句话决定了死亡命运。而苏锦屏却能看出来,他这不是单纯要给皇甫怀寒一个交代,还带着发泄怒气和迁怒情绪。
末了,君临渊偏头看了皇甫怀寒一眼,见他御桶中有一丝丝刺目鲜红,乃是方才惠妃血溅进去。扫了苏锦屏一眼,开口吩咐:“去拿个浴桶来!”脏了,自然要换掉。
某女嘴角一抽,顿时觉得自己格外倒霉,这里这么多男人他不吩咐,偏偏就吩咐自己,这不是找茬是什么?而且浴桶还要带着水进来吧,重不重?心下万分恼火,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开口道:“皇上,小这就去!”
浴桶,嗯哼!
皇甫夜也有些同情,想为她说句话求情,但是她竟然已经爽答应了,于是他也不好开口多说些什么了。
两人都坐屋内,等着苏锦屏回来,可是半晌都没见人回来,这浴桶离此处也没有多远,就是爬她也该爬回来了吧?
一直等到君临渊不耐烦准备吩咐人去看看,苏锦屏这才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被梦妃娘家派来人洗刷干净了御桶,开口道:“皇上,御桶来了!”
“……”无言以对皇甫夜。
“!”气急了却不知说什么好君临渊。
御桶,确实是浴桶啊!他怎么忘了这个女人扭曲事实能耐。
苏锦屏眼中藏着狡黠笑意,故作疑惑开口:“皇上,您好端端要御桶做什么?啊?!难道您要当众出恭?”说完之后飞捂着自己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