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现下是恨不得将百里惊鸿一刀给杀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人,一开口就想要自己命,对着老皇帝开口道:“父皇,这件事情儿臣是真不知道!儿臣是无辜,儿臣……”
眼看这边是审不出什么了,老皇帝冷眼扫向慕容家众人:“你们说说看,怎么好好射箭,会射到高台上来,这箭是谁射?”
“启禀皇上,是老臣射!老臣年迈,看不太清楚就射了,岂知这箭会到高台上来,这都是老臣一人之过,请皇上治老臣误射之罪!”慕容越开口回话。
慕容昊一惊,诧异转过头看着慕容越,这箭是自己射,父亲大人怎么会说是他射?慕容越却也同时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他们慕容家旁支无数,子息众多,但是真正上得了台面,只有自己大儿子慕容枫和三儿子慕容昊,枫儿现下已经算是折了,要是再加上三儿子,他们慕容家就是后继无人了!所以一定要保住昊儿!
苏锦屏也有些奇怪扫了他们一眼,这样子,慕容越是要当为儿子牺牲父亲了?不过这老匹夫也真是个滑头,只说是误射,误射么,自然是可大可小了,和弑君是没有可比性!
老皇帝却也不是傻子,冷笑一声:“误射?朕看你们是蓄意谋害!误射射偏了,所以就找了一个暗器将箭打得偏过来,就是为了要朕这条命!不招也可以,来人,把大皇子和慕容家人送到大理寺,大刑伺候,朕看你们招是不招!”
“皇上三思啊!镇国公府可是我南岳望门大族,若是送到大理寺,就是出来了也是声明全无,还请皇上息怒,毕竟他们都是我南岳必不可少人物啊!”齐国公如是开口。
苏锦屏险些喷笑出声,这话似乎是帮他们求情,但是事实上却是害他们,这不就是告诉皇上他们身份有多么高贵,让皇帝深刻认识到他们可能存野心吗?看来自己这个舅舅,也是个人物!唯云家马首是瞻几大世家也出来符合,都很卖力为镇国公府“求情”。
慕容越看着这群该死老匹夫,气得牙齿咯咯作响,皇上性子,别人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吗?他本来就有些忌讳世家大族,而之所以要处置自己,也是对自己生出了怀疑之心,这群人还来加油添醋!
于是,老皇帝好不容易才压下去怒火,瞬间有爆发了出来,咬牙切齿开口:“是啊,慕容家都是了不得人物,朕动不得他们,他们地位比朕都要高贵,朕险些被射死了,也不能审问他们是吗?”
此言一出,几大世家人马上就跪了下去:“皇上恕罪,臣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皇上恕罪!”
“哼!”老皇帝一甩袖袍,而后转过头对着一旁人开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朕将这些乱臣贼子拖下去!”
这下都用了“乱臣贼子”了,看来是笃定他们就是有意弑君了,要是拖进牢房,绝对没有再翻身可能!百里奚当机立断,开口道:“父皇,儿臣招!儿臣招供!”
“好,你说!说说看你是有多盼不得朕死!”老皇帝气得面色铁青,而本来准备再求情皇后,也瞬间哑然。
百里奚一听此言,当即趴地上,一字一句说着:“父皇,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箭头是儿臣换,儿臣原本打算借机除了御史大夫,而后嫁祸给四皇弟,原本箭头就扔地上了,所以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旁人捡到了,所以用以陷害臣弟!”御史大夫是他人,这样说也不会产生太大嫌隙,总比说自己要除了百里惊鸿,或是要弑君好!
苏锦屏眉峰一挑,没想到他还不蠢嘛,这么就想到了解决之道!现下情况就是看皇帝是什么想法了,要是皇帝无意处置,他就能逃过,要是有意处置,那就难说了!
老皇帝冷冷看着他,忽,毫无预兆踹了他一脚,而后冷笑出声:“你以为朕是傻子吗?御史大夫是谁人,朕看不出来?你当朕是瞎?”老皇帝本来还是很看好自己大儿子,可是今日这事,是真将他激怒了,因为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百里奚到底是不是想要杀父篡位!
这下御史大夫也吓得脸都白了,自古以来皇帝忌讳就是结党营私,虽说这种事情历朝历代都有,可是能把皇上气得说出来,那就是真正离死不远了,腿一软,就跪下了,而后一个劲发抖,也不敢说什么,怕又触怒了龙颜。
大皇子也没想到老皇帝会直接就说出这些话来,这下他方才明白对方是真气急了!现下要是自己被带到大理寺,大理寺卿是百里毅人,而百里毅虽没看出他多少夺位意向,却是素来与自己不合,所以即便不是谋逆,也绝对会被屈打成招!可若是说了实话,构陷兄弟还算不得什么大罪,谋害兄弟那就是天理不容了!不说,就是死路一条,说了,就与皇位无缘!
终,开口道:“父皇,儿臣说,儿臣是准备射伤三皇弟,造成四皇弟和三皇弟之间嫌隙!”
这话一出,老皇帝怒气方才消了一些,总归是说了一半实话了!于是,又是一脚狠狠对着他踹了过去:“不知礼义廉耻东西,连你亲弟弟也要算计!”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头上汗珠大滴大滴往下掉,一张俊脸面孔也吓得惨白。
“你错是向朕认吗?去向你弟弟们认!若是他们不肯原谅你,你就跪死这里吧!”老皇帝咬着牙说了一句,就偏过头去不看他,心下还是不忍心杀了自己儿子,所以给他一条生路让他自己去谋。
百里奚马上起身,弯腰对着百里辰和百里惊鸿道歉:“两位皇弟,是皇兄一时糊涂,你们就原谅为兄这一次吧!”心下却是气得牙痒痒,有了今天这一出,以后自己就是坐上了帝位,也会时常被人戳脊梁骨!
“皇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百里辰略带嘲讽声音响起。
而百里惊鸿却做着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见他话。
“三皇弟……”百里奚咬着牙出言提醒。
“有事?”淡淡抬起头回视着他。
百里奚顿时气结,好你个百里惊鸿,居然假装没有听到!咬着牙,把刚才话又重复了一遍。
绝美容颜淡漠依旧,慢慢吐出了三个字:“你配么?”
“嘶!”此言一出,到处都是此起彼伏抽气声,三皇子这话,好狂!就连百里毅都有些微怔,不论如何,父皇和满朝文武都这里,为了展现自己作为皇子大度,就算是真恼怒也该是佯装原谅,他既然回了这么一句!
百里奚面子马上就挂不住了,皇后上前开口:“三皇子,不论如何,大皇子也是你长兄,即便是有错,你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
苏锦屏闻言,冷笑出声:“恕民女直言,是哪条律法规定了兄长犯错,道歉之后就一定要原谅?还有,三皇子意思,可不是大皇子不配得到他原谅,而是根本就不配让他生气,既然没有生气,又谈何原谅?三皇子你说是吗?”
微微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笑:“是。”
“大胆,本宫说话,你有何插嘴余地?来人,给本宫掌嘴!”儿子受辱,皇后自然要帮忙出头。
一双淡漠眸子轻轻扫了过去,眼神很淡,却让皇后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缓缓开口:“皇后意思,是想让大皇兄跪死这里么?”
方才皇上已经说了,三皇子和四皇子不原谅大皇子,大皇子就只能跪死这里,君无戏言,皇后也不是傻子,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咬着牙,没有出声!而高台下冷子寒却冷笑了一声,看着皇后眼底寒光一闪,隐晦莫名。
这下,百里奚算是脱罪了,但是也彻底得了老皇帝厌弃,比起百里辰,已经少了不止一星半点胜算。而且,老皇帝也还没说不再处置他。
而后,老皇帝眼神又扫到地上那群人身上,大皇子脱了罪责,慕容家人可还没有:“这么说来,这都是你们一手策划?”
慕容昊眼神一凝,想着大皇子方才扭曲了事实,说了那话脱了罪,当即也依葫芦画瓢开口道:“皇上,想必您方才也看到了,那箭不是对着您射去,是中途叫人打偏了!这个叫上官锦女子,坏了臣妹妹姻缘,臣一时气不过,所以才想给她个教训,谁知却遭有心人利用,所以才险些误伤了皇上!”
“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骁骑营首领,行事竟然如此龌龊,与一个弱女子过不去,你真是丢了我南岳男儿颜面!着,除去骁骑营首领一职,回府好好反省!”老皇帝咬着牙开口。
奇是,一直和慕容昊不对盘云逸,竟此刻开了口:“启禀皇上,慕容枫已经被您下旨永不叙用,现下若是慕容昊又被夺了骁骑营统领之位,慕容家不就……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老皇帝愣了一下,似乎也思索着个中关系,半晌之后,开口道:“那就拖下去,重大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谢皇上开恩!”慕容昊虽是奇怪云逸今日为何会帮自己,心下也是警惕了好几分,但是受些皮肉之苦,决计比失了官职要好得多,于是便乖乖被下人带了下去。
随即,老皇帝眼神又扫到了慕容越身上:“慕容越!那剑分明是慕容昊射,你却说是你射,欺君罔上,该当何罪!”
慕容越心头一冷,也知道对方是醉翁之意不酒,明白自己今日是遭了怀疑,低头道:“老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即是如此,灞上军队,你就交由鸿儿接管吧,而你,就老老实实你慕容府待着,好好反省自己过错,若是再有下次,朕绝不客气!听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二十万兵马交给三皇子,这不仅意味着一个世家可能就此覆灭,也意味着今日才公布自己双眼已经治好了三皇子,得到了皇上器重,极有可能登上皇位。因为手握重兵皇子,现下南岳可是只有百里惊鸿这一个!
然,百里惊鸿心中却有些冷嘲,百里傲天此举,可不是为了重用他,而且试探!若是他接下了,就表示有不臣之心,若是不接,才能证明“忠心”。淡淡扫视着百里傲天,近乎是用眼神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洞悉了他想法,而后,开口道:“儿臣定当不负父皇厚望。”
此言一落,百里傲天脸色就变了,看向百里惊鸿眼神已经不如初始一般带着笑意,而是极为冷冽!自己这个儿子,才震四国、艳惊九州名头,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所以他确定对方一定能听得懂他话,可是他竟然答应了!答应了,这不就是向自己宣战?他没先到百里惊鸿现下已经有了这么大胆子,说这句话,也不过是想让对方拒绝,让自己加放心!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答应了,而他说出来话,是绝对不能收回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越将虎符交给了百里惊鸿!
老皇帝一张脸,已是难看到了极致,可是百里惊鸿却对他脸色视而不见,二十万兵马,是对方用来试探自己,要是自己实力再软一些,便绝对不能接,接了就是必死无疑,可是他现手上筹码便已经足以和百里傲天匹敌,若是再加上这二十万兵马,就等同于如虎添翼,即是如此,他为何不接?苏锦屏凤眸也微微眯了一下,看样子,小鸿鸿是要准备出手了!
大皇子、慕容家和老皇帝现下都是活脱脱赔了夫人又折兵!特别是大皇子,他想害百里惊鸿不错,可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真是气死他了!
老皇帝恼怒之下,还将自己被百里惊鸿憋出来怒火都发泄到了大皇子和慕容家身上:“大皇子府中禁足三个月,没有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
“皇上!”皇后还要求情。
“求情者同罪论处!”冷眼扫了过去,皇后马上噤声。
慕容越眼神却变了一变:“皇上,一个月之后,便是双儿和大皇子婚期,这……”
“哼,不过是个不知廉耻下贱女子罢了,难道还有资格进正门不成?从后门抬进去就行了,也免得污了我皇家颜面!”老皇帝话是半分脸面都不肯给慕容家留,这下不仅仅是慕容双面色煞白,慕容家其他人也是面色铁青,其他世家人或低头窃笑,或仰头憋笑,看这样子,慕容双今日回了府,又少不了一顿排头!而且堂堂一个嫡女,因着上次事情就已经是颜面失,现下还要从后门进去,以后就是贵为皇子侧妃,也不可能抬起头来做人了!
“皇上,臣女……”慕容双想为自己说几句话。
老皇帝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她说话就上火了:“这么一个下贱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朕说话,来人,给朕掌掴四十下,叫她认清楚自己身份!”
“不……”话音没落,几个宫中女官已经上前,狠狠几巴掌对着她脸抽了过去,这几个女官都是宫中常年执法,下手自然也是极重,不一会儿,慕容双那张脸就被打得青肿了起来,一声一声惨叫从她口中溢出,不一会儿,竟是连牙都打落了一颗!看得一些贵女们心中既是幸灾乐祸又是不忍。
苏锦屏却毫不避讳噙着满面笑意看着她,慕容双恶狠狠眼神也回视到苏锦屏身上,似乎要将她撕碎!
半晌,四十巴掌打完了,慕容双脸已经面目全非了,大皇子也颇感作呕偏过头去……
老皇帝处置完了这边,又对着刑部人开口:“去查清楚这箭头是谁扔,查不清楚你们就提头来见!”
“是!”刑部尚书胆战心惊应了一声。
“好了,今年秋闱就到此为止吧!”老皇帝说完,看了看那匹小金狼,开口道,“谁猎物多,这金狼就归谁!”
不一会儿,小太监就盘点了出来:“皇上,越王府世子列得十二件,白府……”说了长长一串之后,复又开口,“七皇子猎得二十七件,三皇子和齐国公府上官公子,各猎得四十二件!”
于是,人们刚刚准备恭喜七皇子,瞬间都顿住了!百里毅那满面得意之色也瞬间僵住了!
贵女们也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看着这容貌出色得不像话两人,四十二件?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啊,而且是这么短时间之内!
两人势均力敌,这小金狼归谁,自然就不好说了。僵持了一会儿,也没有一个人出言愿意放弃这匹狼,难道要再比一场?而冷子寒眼眸往高台上一扫,看到一个殷切看着百里惊鸿人时候,眼底忽浮现出一抹笑,开口道:“即是三皇子喜欢,下就不夺人所好了!”
这话一出,百里惊鸿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但想着自己初衷,也没有推辞。宫人将那笼子拎到了百里惊鸿跟前,一个浅黄色宫装女子飞冲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殷切看着百里惊鸿:“哥哥,送给我吧?这匹狼长得好可爱,蓉儿好喜欢!”
这下百里惊鸿就明白冷子寒打是什么心思了!原是看见了蓉儿眼神,苏锦屏也有些皱眉。
“这是给你皇嫂定情信物。”淡淡出言拒绝。虽然他知道她想要定情信物是他剩下九把钥匙,但是那东西,现还真不能给,给了,怕是婚期无望了!
这下百里蓉脸色就变了,狠狠剜了苏锦屏一眼,捂着唇哭着跑了!
百里惊鸿淡淡扫了一眼她背影,似是担忧,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将那个笼子递给了苏锦屏身后以陌。
“若是担心,就跟去看看吧!”苏锦屏淡淡开口,语气很平静。
“你不生气?”偏头开口。
“不生气!”百里蓉是他唯一亲人了,他意也没有什么不对。
苏锦屏本以为听见这话他当高兴,谁知他竟然转过头不看她了,而且从那侧面看起来,好像是生气了。这下就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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