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红颜:妾色倾城- 第51部分

“这些话请不要和我说……我要休息去了……再见……”

她再不能呆在他身边一秒，因为泪已经开始打转了。

凤西谨也不再说什么，只呆呆看着那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一角……

156　送别

凤西谨和凌霁月往街上一站，就吸引了不少的人驻足观看。当然主角还是凤西谨，他真是太光彩照人了，随便往哪里一站，就是那最耀眼的一个。

“看你的了，我做你的助手。”凌霁月闪到一旁，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抛头露面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抛头露面的人，虽然知道凤西谨也并不擅长这些，不过有了阳关镇的经验，他应该有了很大的长进了。

“你不许走！”凤西谨想要拉住对方，可是这大庭广众的，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只得用目光表达自己的强烈想法。

凌霁月打了一个“你放心”的手势，乖乖站到一边。

丹朱的副将跳到一个高台上，手里的锣“嗵嗵”的敲起来，这是明显的召集人们的意思。

果然，不多時候，台下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看场面差不多了，副将清了清嗓子冲人群高声道：“父老乡亲们，现在告诉大家一个天大的喜讯！我们的太子殿下巡视来到了逸城，看到了我们的困境，今天已经开始和丹朱将军一起去飞来山夺我们的水源了！我们马上就有不花钱的干净的泉水喝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人们脸上的愁苦一扫而光，换上了惊喜的表情。沉寂的广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大家静静！……大家静静！”副将努力做着手势要大家安静下来，下面的话需要凤西谨出场了，“我身边的这位公子是太子的特使，将负责带领我们抢救庄稼！下面就请凤公子来具体说说！”

掌声过后，凤西谨站在了台子中央，他四下里看看，人群便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似乎他的沉静传给了所有人。

“父老乡亲们，我是凤西谨，跟随太子一起来逸城巡视。天不悯人，长時间滴雨不降。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浇地里的庄稼。离逸城七十里有条河，我们可以从那里引水来缓解旱情，但是，这需要我们大家的努力！”他的声音极富穿透力，在人群上空回荡着，“下午我们就开始去挖渠，不想坐以待毙的人，下午就拿上工具到这里来，年轻的人要带上衣服，我们准备去河边往回挖，和年长的人最后进行会合！会合的時候就是我们成功的時候，就是庄稼得救的時候！！”

人群沉默着，但是就在凤西谨说完最后一句话時，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高亢的欢呼声。伴着那喜悦到极点的气氛，人群渐渐散去。

还有一些人留下来，围住凤西谨和凌霁月。

“凤公子，你们是我们的救星啊，太子殿下心里有我们这些卑贱的百姓，真是让我们感激不尽，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一个老者颤巍巍的要给凤西谨跪下，但马上被对方扶起来：“老人家，千万不要这样，是太子派我们来帮助大家的，要谢你们就感谢太子吧……”

“你们放心，逸城的人们都会来做这件事情的，我家的婆娘还吵着要拿起铁锹去挖渠呢！”

一个胖乎乎的男子笑呵呵的说着。

这句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凌霁月含笑接过话来：“是啊，你们去挖渠劳动，我们女子在城里做好菜饭给你们送，我们一起努力，相信水很快就会到外面的田地滋养禾苗！”

“是啊，我们绝对可以胜利的！”

一番亲切的谈心后，人们都回去准备了。

回到府衙吃过午饭，凤西谨也开始收拾，为出发做着准备。可是他的东西实在太少了，除了必备的毛巾、洁牙粉之类，几乎没有什么拿的。

凌霁月看他几乎两手空空，心里不由生起淡淡的心疼，尽管自己很努力的想要让这种感觉消失，可是无济于事，这心疼就像杂草，怎么也除不尽，一有机会就会冒出来，疯狂的生长。

“多拿几件衣服吧，你们不是不回来吗？晚上在外面会冷的。”

说这句话時，她尽量没有任何感情，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可是，眼神却无法若无其事的和凤西谨对视。

“你……在关心我吗？”

凤西谨轻声的问，声音不高，但是却透着丝丝的惊喜。经过这段時间，对方的态度在无形中渐渐起着变化，由开始的冷若冰霜，到现在的主动关心，那横在自己和她之间的莫名其妙的坚冰在慢慢的消融。

为什么她的变化会让自己这么高兴？难道是自己的感情发生变化了，爱上了除霁月之外的女子了？这个想法一出来，凤西谨吓了一跳。不，绝不是这样！霁月没有人可以代替，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独一无二，都让自己刻骨铭心！之所以自己会有这样高兴的感觉，完全是把对方当做了霁月，因为她们太像了，现在，就剩那面具之下的真面目了，要是……要是她真的是霁月，该有多好啊！

“也算是吧，毕竟你养尊处优惯了，现在去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可能会不适应，所以……希望你不要生病，不然到時候会耽误我们的事情……”

凌霁月说的冠冕堂皇，尽力把自己的关心说成公事公办的形式，免得对方不断遐想，让自己陷入被动。以后的一段日子，自己和洛苍齐会走的很近，很不想凤西谨卷进来。现在，他对“无心”的依恋正说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若他知道自己没有死，可能会不顾一切的到自己身边，那样就太早暴露了，后果难料。

“我明白，但还是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凤西谨看着对方给自己整理着行装，那娇弱的背影恍惚间变成了霁月，折着衣服，叠着被子，那举手投足和霁月没有任何的差别。直到对方转身过来，把行李交给他，凤西谨才回过神来，忙说着感谢的话。

“好了，等一下该出发了，照顾好自己，晚上我们做好菜饭等着你们……”

凤西谨点点头，和凌霁月并肩出了府衙，到了广场。

人们已经来了很多了，年轻的男子主动站了一队，年老的男子站到另一队，都在和妻子儿女或是没有过门的娘子话别。

凌霁月站在凤西谨面前，似乎有很多话说，又似乎无话可说，周围的男男女女的亲密和温馨让他们两人莫名的难舍。

终于，队伍要出发了，凌霁月和其他目送丈夫的女子一样，目送凤西谨渐渐的走远……

157　送饭

艰苦的挖渠开始了，经过昨天一下午的奋战，已经开了大约五里多的河渠。今天男子们半夜就起了床，赶到各自的地方继续卖力的干着。

凤西谨走的時候，凌霁月的屋子还安静着，没有灯光。她太累了吧？他不由的有些心疼。

昨夜她和其他的妇女一起洗菜、切肉、烧火，忙得不亦乐乎，一直到深夜。今天中午可能女子们还要给各自的亲人送午饭，自己没有亲人，除了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去给自己送午饭，也可能会让别人给自己捎点吧？毕竟路太远了，她身体单薄，吃不消的。

凤西谨的身影刚刚消失，凌霁月再无睡意了，他在院子里的徘徊和张望她早都看到了。从他的房门开始有动静的時候，她便知道他起床了，刚刚休息了几个小時而已，身上的疲惫恐怕还没有消除一半，新的工作又在等着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去，完全可以不做。他不像洛苍齐和自己，各自都有目的，一个为了挣得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权，从而顺利登上帝位；一个是为了借助太子的手报仇，所以才卖命的做着一切事情。而他能有什么好处呢？没有，他现在帮助的这两个人都是安阳的敌人，都是冲他的妻子而来，将来两方针锋相对的時候，他注定会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那个時候，他会不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

胡乱的想着，時间已是飞快的过去。天色渐渐亮了，做菜饭的時间到了，因为做好之后还要走近四十里去送，所以饭需要早做。

凌霁月到广场上時，很多妇女都已经开始忙碌了，她急忙加入其中，洗菜、切菜……所有的女人都自觉的做着分内的事情，没有一个说多余的话，或者偷歼取巧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和一个叫小红的女子一起相跟着去送饭。她完全可以不去，叫府衙里的当差的派个人就可以，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别人都在忙，西谨那样一个养尊处优的人都那么认真、努力，自己怎么可以偷懒呢？

“无心姑娘是凤公子的未婚妻吗？”小红挎着竹篮，便走便问。

“不不，不是，我们……都是太子身边的随从……”凌霁月急忙撇清关系，但是心却不由的隐隐痛了一下。最熟悉的陌生人，这就是自己和凤西谨的现状。

有時候这种爱恨交织的情感最让人心力交瘁。关键是面对你曾经深爱的男人你要努力视而不见，或者淡然的去面对他，这最折磨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因为仇恨与悲伤已经把自己的心都占据了。可是凤西谨又偏偏固执的追随着，这段時间又几乎整天在一起，自己筑起的篱笆，似乎开始有了缝隙。

“是吗？你可能不知道，有好多女孩子都看上了凤公子呢，都说从没有见过像他那么俊美又谦和的男子……”

凌霁月自然知道，凤西谨的女人缘一向不用刻意去经营，总是极好。也幸亏他不是那种多情的人，否则，早情债无数了。关于这些，她不想和小红讨论下去了，于是便转了话题：“小红，给你的夫君又另做了什么好菜？”

“红烧肉，你呢？”

凌霁月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小食盒打开，是一碗蒸鱼丸，颜色清淡，但是味道极诱人。

“我们换一换怎么样？”

她忽然提出来。别的女人都给自己的男人或亲人另作好吃的，自己怎么也不能不给西谨做，只是自己的饭菜味道对方很熟悉，一再的露出破绽，他迟早会发现无心就是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别人换一换，假装说是自己做的，这样既不会引起他的怀疑，也把好吃的做给他吃了，两全其美。

“好啊。”小红只闻那味道，就知道是很好吃，所以毫不犹豫的同意交换，“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换，是凤公子不喜欢吃？”

“当然不是，他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做了，我只是想我做的饭菜他可能早吃腻了。所以乘这个机会和别人换一下，让他品尝不同的美味。”

自己的厨艺不错，任谁也不会后悔交换的。

两人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男人们干活的地方，和小红分开后，凌霁月手搭凉棚张望着，寻找凤西谨的身影。

很多的女人都骑着驴，所以到的早，她们的男人也就吃饭早。三三两两的，成双成对的，沿沟渠坐着，边谈论着边吃着饭。

凌霁月看到了凤西谨，有些落寞，孤单的一个人在一棵小树下休息。上身穿了半袖的短袄，现在正敞着。

她正要往前，两个女孩抢在她前面到了凤西谨身边。

很明显，凤西谨没有想到会有女孩主动和他搭话，并且端饭给他吃。他很拘谨的连忙把衣衫穿正，系好扣子。

一个姑娘拿给他水，他推让不过，便接过来咕咚咕咚全部喝完。另个女孩端了一碗白白的米饭送到他手里，他推辞着，目光不住的寻找什么，盯在来来往往的女子里。

忽然，他绽出了明显的笑意，冲凌霁月招招手，又匆匆和女孩说了句什么，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灿烂的笑容挂在了俊美的脸上。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是啊，早知你这么受欢迎，我就懒得来了……”

“我哪有……”凤西谨接过篮子，替自己做着辩解，“她们见我没有人管，可怜我的……”

两人回到小树時，那两个女孩已经知趣的走开了。

凌霁月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把碗端到他手里，又将筷子递过去。

凤西谨其实早就饿了，也不多客套，拿过来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风卷残云一般。

“慢点……”凌霁月不自觉的提醒着，手里拿着水随時准备递给他。

他笑笑，接过水去喝了一口：“我真的好饿……挖渠真的很费体力……你明天也借头驴，早点给我送饭……”

“明天我不一定来……到時候让别人送饭给你……”

凌霁月收拾着碗筷，毫不客气的打击着对方的想法。趁早不能让他在指望什么，或者有了更多的遐想，以免以后麻烦。

158　两颗心的距离

“为什么？”凤西谨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眼底更是明显的焦急。言弄清起航缓冲地区不甚是刚才那两个女孩的原因吗？是不是她认为自己是那种很多情的人，走到哪里也会去招惹女孩子？要是这样，自己真是有天大的冤枉了！

那两个女孩忽然过来，自己都感到很意外。况且自己和那两个女孩并没有多说什么，对方也是很好心的想要让自己吃饭而已。若是因为这个无心不来给自己送饭，岂不是太……自己这半天的劳动，不都是盼着等着她来吗？现在，她的身影几乎就是自己的所有安慰和动力来源。

“我有事情啊，太子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光听消息，说对方的地形易守难攻，太子的军队进展有点慢，实际情况是怎样不太清楚，我打算去看看。”

凌霁月说着，想要往出抽手。这家伙不知怎么了，近来连目光也变得有些热烈起来，难道他喜欢上了现在自己扮的这个无心？

凤西谨却依然抓着不依不饶：“你不能去，若是去了，说不定又要用那幻术，不行……”

“你先放手啦！”凌霁月拉下脸来，目光像罩了寒霜，口气也变得冷起来。

凤西谨发觉自己失态了，忙松开，满是歉意的垂下双眸，目光落在那双白瓷般的手上：“对不起，我刚才有点着急……你不要介意……也千万不要……生气……”

她把东西收到食盒里，沉默了片刻，轻声道：“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本来自己也没有和他生气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他这样的不管不顾。言弄清起航缓冲地区不甚

“你……真的太像她……”凤西谨不禁叹口气，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就差那面具下的容颜了，“我很爱她……很爱很爱……现在，我除了想她，真的不知道做什么……一切似乎都没有了意义……”

“你有些夸张了吧？现在你不是做的很好吗？这么努力的干着，可见没有什么是遗忘不了的，只是時间长短的问题，你知道，時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你若有机会遇到更好的，自然就把她忘了，毕竟她已经死了，再不可能活过来。”

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死了，这样的感觉既滑稽又悲凉。

“不会的，你认识她，你能找出比她还好的女人吗？”

凤西谨反问道。如果霁月可以这样被轻易的忘掉，那世间就没有最美的让人刻骨的事物，那自己的心也绝不会这样的痛不欲生，一切都会好说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自己几乎每天都会梦到霁月，梦到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忧、她的一切，记不清多少次自己从梦里哭醒，午夜失眠，呆坐着直到天明。

天气正热，两人并排坐着，默默的看着周围甜蜜的夫妻，温馨的母子、父女，话着家常，時不時的传出阵阵笑声。

“你的手怎么回事？咬的吗？”

在如此和谐的背景下，两人的沉默有点不合時宜，凤西谨便没话找话，不过对方手上的那有些触目的伤疤，自己也确实很好奇。

凌霁月不觉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如玉般的无暇，现在虎口附近都有一处醒目的齿痕。

一年了，那血色的画面依然就想昨天发生的一样，刻骨铭心，历历在目！那刀沾着萃墨的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血线渗进了土地，晕成一片殷红。他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