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跑到太奶奶床前,太奶奶慈祥温和的看着我,足足看了半个小时,最终闭上眼睛,没有留下一句话,笑着走了。
我扑在太奶奶怀里嚎啕的大哭着,看着亲人离去的那种悲痛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哀伤。
太奶奶出殡的那天,晴朗了好几天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阴郁的天气让人觉得心里憋闷。
我记得那天太奶奶的棺材下葬的时候,下了大雨,非常大的雨,村子里面的寨河都涨满了水。
可是,太奶奶去世以后,村子里面的人对我家开始有另一种看法,甚至是膜拜,之前,他们一直觉得我家晦气,这次却因为挖太奶奶的墓穴而发生改变。
第19章节 双龙护棺()
这是太奶奶出殡的当天早上,村子里面帮忙的几个年长的大伯,半夜就去选好的墓址地点开始动土挖墓坑。
在我们老家,给去世的老人挖墓坑,年轻人是不能去做的,所以只能是上了年纪的伯伯们。
天蒙蒙亮的时候,父亲让我带些饭菜去送给那些伯伯们。
寂静的田野中,几个用力挖土的伯伯们看到我带着饭菜到来,停下手里的活儿,坐到一旁抽烟休息,其中一个年纪大的伯伯就给对我说:“清明,刚才我们从土里面挖倒一些好东西。”
我好奇的问道:“什么好东西?在哪里?让我看看?”
伯伯笑道:“那是一窝老鳖蛋,被我们挖碎了,你看不到了。”
我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土里面怎么又老鳖蛋啊,说道:“不行,我要看老鳖蛋。”
顿时,几个伯伯们都开怀大笑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
后来我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逗我玩,老鳖就是乌龟,他们的意思是在我祖坟里面挖倒乌龟蛋,意思就是指我就是小老鳖,小乌龟。
听到其中一个伯伯的解释,我骚红了脸。
我很好奇太奶奶的墓穴,就走近仔细看了起来,那墓穴玩的一头大,一头小,有些不规则的长方形。
那个和我开玩笑的伯伯道:“清明,小心掉进去。”
我嗯了一声,脚下一块泥土一松,就滚落进墓穴。
耳边听得几个伯伯们焦急的呼声,和极快的脚步声朝墓穴走来。
那年长的伯伯蹲下伸出一只手,探着头对我说道:“老人的墓穴小孩子是不能下去的,不吉利,清明,你快上来。”
我犹豫了一下,抓着伯伯的手,就被伯伯一把拉了上来。可是,当我上来的时候,觉得脚踝处有一丝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在我脚上。
我低头一看,忍不住大叫起来,“蛇!”
两条青色的小蛇正紧紧的缠绕在我脚踝上,我用力的跺脚,想甩掉它们。
年长的伯伯道:“清明,你别动。”说着,我看到他转身在地上捡起一根竹竿,轻轻的靠近我的脚踝处,敲了敲那两条小青蛇的颈部,然后把竹竿靠在墓穴里。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两条青蛇很乖的离开我的脚踝,爬到竹竿旁边,把竹竿当成梯子,滑进太奶奶的墓穴中。
伯伯说,竹子是蛇的舅舅,蛇最听舅舅的话,所以,遇到蛇,用竹竿驱赶最好用。
我在半信半疑中,看着两条青蛇消失在太奶奶墓穴地下的小土洞中,我愕然问道:“怎么让它们走啊,那些蛇在这里会咬到太奶奶的。”
伯伯笑道:“傻孩子,这可不是蛇,这是青龙,你太奶奶是个有福气的人,墓穴里面有双龙护棺,你家以后祖坟就冒青烟了。”
当天,就在太奶奶棺材落到墓穴底部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两条青蛇又出现了,一条在棺材头部,一条在棺材脚部。
一时间,村子都把这件事当成了奇闻,我父亲也总是引以为傲的对我说,“明明,你太奶奶有双龙护棺,你长大以后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邻居和村民们更是对我另眼相看,我不在是他们眼中的妖怪。
我没有太多的感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依旧过着平常一样的日子。
转眼到了太奶奶的三七,我和父亲带着香烛纸钱,去拜祭太奶奶。
到了太奶奶的坟前,我父亲吃了一惊,不知道什么人已经祭拜过太奶奶了。太奶奶没有女儿,奶奶也只有父亲一个孩子,我们家根本没有其他直系的亲戚,就是有,也是要在我父亲的带领下,才能去祭拜太奶奶的。
父亲始终想不起来还有谁来祭拜太奶奶,莫非是认错了坟头?
这件事倒是我很清楚,但是我没有敢告诉父亲,我也答应了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是在我太奶奶去世的第三天,那天下午我放学以后,被火神庙中的的那个老人叫了去。
他神情很是严肃,然后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对我磕了几个响头。
我当时被老人的举动吓得如木头人一般,半天会不过神来。
老人拉着我的手,神情依然肃穆,对我说:“孩子啊,我祖上对不起你们家,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等你长大以后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我丝毫不懂老人的话,老人叹了一口气,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黄先生当初留给张孝廉儿子的那份羊皮生辰书册并没有失踪,当最后一任族长在大火中死去之前,他把这本生辰书册命人送到卧龙岗黄先生的后人,而这个老人就是姓黄。
老人告诉我,我的祖上有十三辈男人都曾经为了阴河献祭而死去,包括我的太爷爷,我的爷爷,所以,整个村子,阴河献祭对我家的伤害最大,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祖上的黄先生给我们家带来的,所以老人才对着我磕头。
我那时候心里对阴河献祭充满了仇恨,可是,我知道一个老人给小孩子磕头,可是不好的事情,听说还会折寿的,我心中又增添一丝的恐慌。
老人看我样子,似乎知道我心里所想,就道:“你不克死别人,就是万幸”
老人继续给我讲述,羊皮生辰书册到了他的手中,他从来没有逼迫过任何人自杀向阴河献祭,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阴河的邪气冲到万人坑作祟,他就把家里祖传的那口青铜钟挂住学校里面,传说那口钟源自大周开国丞相姜子牙,据说是姜子牙封神时候用的法器,不知道为何,竟然流传到张孝廉的手中,后来张孝廉为了阴河献祭,自杀身亡,把魂魄借助青铜的神力,才顺利的引导阴河的邪气进入火神庙的深井中。
青铜钟有这样的神力,最后一任族长,把羊皮书册的青铜钟一起送到老人手中,老人知道这社会变了,以后不会再有族长之类的村子独裁领袖者,而他的祖上用了特别诡异的法子,镇守阴河的邪气,那个法子是不能破解,现在没有人来制约这件事,就义不容辞的赶来我们村子,在庙里做了庙祝,守着火神庙。
他把这口青铜钟挂在学校里面,打着为学生们每天敲响上下课的旗号,实际上,却是为了让全村的人都可以听到,对阴河的邪气造成震慑。
没想到,前些日子,老人梦中得到青铜钟的暗示,说是青铜钟的神力已经耗尽,再也不能护佑村民,震慑邪气。
那日狂风暴雨,就是上天收去青铜钟神力的日子,不想,连挂着青铜钟的大槐树也遭受了雷电的袭击。
老人说,之所以我祖上的那么多人都被选中阴河献祭,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是张孝廉嫡亲的后代。
当初,张孝廉选中的族长儿子,是侍妾所生的,他本是不想自己的直系一脉遭受和自己一样的命运,可是偏偏老头捉弄,黄先生留下的那份书册上面生辰记录的人,全部出现在我家祖辈的男人身上。
没有想到,我居然才是这个村子里真正的族长传人,我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我的脑海中,始终觉得,张孝廉修建村子的目的并非那样简单,那样存粹的为了保护村民。
老人叹道:“前些日子你不是在寻找阴河的入口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它就在火神祝融神像的下面,井口被铁索锁死,上面还压着千斤重的石块,神像就建造在石块之上。”
我看着老人,瞬间觉得他变得苍老起来,心中有一丝的悲哀。
“这是我们村子的秘密,除了你和我,没有其他人知道,你的太奶奶是个天孤星,她有对鬼怪有着震慑之力,这是你们家的大幸,至少不会绝了后代,可是也是不幸,人丁不会兴旺。你太奶奶走了,我害怕阴河的邪气会再次兴风作浪。”
我呆呆的看着老人,老人苦笑一声,摸摸我的头,唤道:“好孩子,等你太奶奶三七我去祭拜她,希望她可以在天之灵,帮我去让这一切结束。”
“可是我太奶奶好像不知道阴河献祭的事情。”
老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神秘的微笑一下,继续说道:“阴河献祭已经不能阻挡阴河对村子的危害,最近死了这么多人,估计才是刚刚开始,孩子,你的身份特殊,即是张孝廉的嫡亲后代,又有着四柱全阴的命格,我一直观察你很多年,给你推算过命数,我已经认定,只有你才有可能结束这一切。”
我感到了一种压力,不知所措的看着老人,老人叹道:“可惜你还小,可是真的等不及了,阴河已经将要无法控制了。”
瞬间,我觉得我的肩头似乎被放了一条沉重的担子。
老人又道:“你要记住,你这辈子,千万不要让人打开火神庙的入口,这是你的责任,你是张孝廉的嫡系,祖宗种下的因,后代是要承受这个果的,阴河作祟的事情,要靠你未来的日子去终结它。而我作为黄家的后人,我对我祖上用魂魄引导阴河的这个法子,表示对你道歉,这个法子极是阴毒,我料想,必然是张孝廉有什么极大的秘密与这阴河有关,才会让我祖上这么做。可是我在村子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参透是什么秘密。”
原来这老人也觉得张孝廉隐藏了什么秘密?我陷入了思考之中。
“我黄家几百年来还是有一些镇压邪气的门道儿,等你太奶奶三七之后,我将作为阴河献祭的最后一个人,用我的命和道术封印住阴河的邪气,抵消我祖上用了这个邪恶的法子给你们村子带来几百年的厄运,我也不敢保证可以封印阴河多久,至于以后的事情,全靠你了。”
当我跪在太奶奶坟墓前给太奶奶磕头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因为,我知道,那一刻,看庙的老人已经用自我牺牲的方式,封印了阴河的邪气。
第20章节 仙驾拦路()
阴河献祭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可是我幼小的心灵却因此承担着沉重的责任,我知道等我长大以后,我还需要彻底的解决阴河献祭的事情。
我不知道黄老头的封印什么时候会失去限制,我也不知道,我们村子里面的诡异事件到底还会发生多少。
这一年秋收的时候,我家的秋庄稼获得了大丰收,父亲很是高兴,认为是太奶奶保佑的,一天晚上突发奇想,要带着我去给太奶奶上坟烧纸。
我母亲说三更半夜的,别吓到我,可是父亲却是执意要带我去。
深秋的夜里,我和父亲走在田野里,我又想起了雷雷,不知道他投胎到什么人家了,过的好不好。
我拿着手电筒,四下的乱照,突然,我的视野中出现一个极其光亮的东西,在前方十几米的道路中间,闪闪发光,那光点的四周好象还有白糊糊的一团东西。
父亲也在瞬间看到那个光点,让我停了下来,一个人朝着光亮的地点走去,我在朦胧的夜色中看到父亲轻轻的走到那个光亮的地方,虔诚的跪下,对着光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我有点发懵,父亲这是做什么,发的那门子神经,半夜三更的对着什么鬼玩意下跪磕头。
我愣神间,再一看,父亲面前的那个光点已经消失了。
我好奇的问父亲刚才在做什么。
父亲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父亲刚才发神经了,呵呵。清明,我告诉你,那是仙驾,我刚才是在送它。”
“仙驾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父亲说:“你们现在的孩子很少有人听说这仙驾,我小时候,在田野里面经常遇到。”
“哦,仙驾到底是什么?”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了解。
“仙驾是一种地仙,它的样子看起来就象一只兔子,白色的毛发,红色的眼睛,小时候,老听大人讲,那东西遇到以后,要躲开,如果在路中央,就要给它让路,或者磕头送它走,不然就会有灾难降临。”
我心里想,那不就是兔子吗,刚才那个极其光亮的东西,就是手电筒照道兔子的眼睛,兔子的眼睛反射出来的虹光而已,然后兔子眼睛也可能被手电筒照的花了,不能辨别方向,就在路上一动不动,刚才父亲一顿磕头,把兔子吓跑了。
虽然我那时候还小,可是我个人认为,很有可能是农村里,老人们想保护小动物,杜撰出来的故事用来吓唬小朋友们的,没想到父亲还这样当真,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父亲也笑了,说:“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回家问你奶奶,他们那辈人都信这回事,有人不相信,都倒霉遭灾了。”
父亲一边走着,一边给我讲了一个它小时候的仙驾的故事。
十多年前的时时候,父亲还是一个小孩子,当时还没有土地改革,都是吃大锅饭,过的集体日子,生活条件不太好,家家户户都是青黄不接。
那是我奶奶村子里面发生的一件事,奶奶娘家村子东头住着一家姓孙的,这家男主人叫孙立,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老婆是邻村的。
这孙立呢,从小就有一双夜眼,夜眼和普通人的眼睛人刚好相反,生有夜眼的人在黑夜中看东西,就象普通人白天看东西一样的清楚,而白天,他们的眼睛就像普通人晚上的势力。
孙立利用这一优势,白天在公社干活挣工分,常常在黑夜里出来,捉些野兔野鸡的,半夜三更的夫妻两个做成美味吃。
当时的社会制度是不允许个人开小灶,都是统一的人均分配粮食。
孙立的行为很快被当时称意识觉悟高的村民举报,于是,村子里面的队长带着人去他们家里把他们的锅灶砸的稀烂,并开批斗会,说什么挖社会主义墙角,割资本主义尾巴。
随后的日子里,夫妻两个的日子陷入了困苦之中,虽说还是一样的干活,可是受人歧视,工分给的少,本来以前的工分就不够分多少粮食,现在更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正好,孙立的老婆怀孕了,天天呕吐不止,本来吃不饱的日子,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孙立的老婆很快瘦成一把干柴,孙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着,自已一个大男人,连老婆都养不了,很是愧疚。
这天晚上,孙立的老婆饿的晕了去,孙立铁心决定冒险去抓几只野兔,回来偷偷给老婆炖了吃。
那天晚上,正是秋收以后,地里光秃秃的,他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人在田地里四处寻觅猎物,那天孙立运气不好,寻了半夜都不曾看到一只野兔野鸡。正垂头丧气准备回家时,视野里出现一团白糊糊的动物在缓慢的移动。
孙立心中一喜,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雪白的兔子。
看清楚这个兔子的时候,孙立刚才的喜悦顿时烟消云散。
因为,他从小就听老人们说过,这不是兔子,而是仙驾,一般人很少遇到,而且遇到最好绕开,给机驾让路。
孙立远望着仙驾,叹息一声,垂头丧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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