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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一口就咬定：“用了，确实是用了，千错万错，就错在不该清理得这么干净。”确实是用过两三次，所以佳佳一点儿都不心虚。而常歌的心里却在同情小清新：假如你不是长了一张驴脸，肯定也会有很多男人天天用你经常用你，你身上的那一套工具也就不会是摆设了。
小清新也没有证据反驳佳佳的话，只好咬了咬嘴唇作罢。
波多野接缝的眼睛却忽然亮了，似乎是发现了一个大破绽，得意洋洋的挺着胸口从常歌的胳肢窝下面走了过去。常歌又开始叹息了，若不是她的身材太矮像是个侏儒，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
波多野接缝昂首挺胸的走进了狭小的粗加工间里，忽然间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把常歌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在变魔术呢。哪知靓影一闪，波多野接缝又出现了，原来刚刚是被洗菜池挡住了。
“你们不觉得这个粗加工间有点儿太小了吗？”波多野接缝的声音从每个人肚脐眼的高度响了起来，害的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弯下了腰去听，“这里面这么狭小，转个身都转不开，这间屋完全是没用的，有也等于没有。”
常歌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粗加工间确实是有点儿太小了，像他这么削瘦的人在里面干活都有点儿施展不开，更何况大厨那种高高胖胖的家伙。但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院子就这么大，消毒间里面还要放碗橱和巨大的消毒柜，常歌是精心计算过之后才定下了这两间屋子的面积，粗加工间的宽度已经留到最大了，连半块砖的距离都不能再多了，不然消毒间里的东西就放不下了。
常歌的脑筋飞转，正想再即兴编个理由出来，侠肝义胆古道热肠的泰迪再次伸出了援手：“他们这个院子也就这么点儿的空间，依我看，能隔出两间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地方足够大，他们肯定也不愿意盖这么小的屋子，是不是？”最后这一句又是对常歌说的。
常歌不由的疑惑起来：假如泰迪只是个善良的老好人，维护一下别人也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总要对我说话呢？
“虽然院子的空间小是没办法的事，但是这里面转不开身又有什么用？这间屋根本就不能使用，完全就是一个装样子的摆设，我完全有理由说你们没有粗加工间！”波多野接缝清脆悦耳的声音飞快的从唇齿间迸出，震得常歌的腰间一阵发痒。
尽管波多野接缝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但也在情在理，粗加工间的空间确实是太狭小了，佳佳顿时哑口无言，向常歌投来求助的目光。常歌最近总是不能集中注意力，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借口来，只好看向泰迪。
泰迪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和常歌对视着，眼神却很复杂，似乎有点儿过意不去，似乎有点儿无能为力，似乎有点儿遗憾，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白的情绪。
常歌不由的心头一热，忽然开口了：“那间屋确实是小了一点儿，不过并不影响使用。你觉得不能使用只是因为你没在这里面干过活，假如你干多了习惯了，就会觉得空间足够大了。”
常歌并不想自作多情。
虽然你长得很丑，但是你一直在维护我，我就一定要知恩图报，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想要什么回报，但是我会用我的方式来报答你，让你永远也不能忘怀。
常歌就一边向粗加工间走过去一边信口开河的说：“粗加工间和消毒间的工作通常都是由我来做的，像我这么瘦的人在这里面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地方小。俗话说，拳打卧牛之地……”
每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常歌，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扯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堂来。
常歌已经站在粗加工间的里面了，继续说着：“所以呢，别说是打一套拳了，就算是在这里面翻跟头竖蜻蜓都足足有余。”
说完话，常歌就弯下腰来双手撑地，脚用力一蹬，腰一挺腿一摆，一下子把整个身体翻了过来，脚伸直了靠到洁白的瓷砖墙上，居然真的竖起了蜻蜓。
波多野接缝和小清新全都傻了，佳佳司空见惯了常歌耍宝还是笑得蹲了下去眼泪直流，泰迪强忍着不要笑出来，使劲的捂着嘴，脸都憋红了。
常歌的手上没有多少力气，在力量用尽之前就腰一带腿一翻，轻轻巧巧的在地上一弹就站了起来，低下头看着波多野接缝的俏脸，微笑着说：“翻跟头还要不要看？”
泰迪终于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连口水带鼻涕都一起喷了出来，波多野接缝和小清新也终于放下了架子笑了出来。
常歌原以为这样搞一下既可以报答泰迪的恩情又可以讨好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缝，完全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但是常歌把人心想的太善良简单了。
波多野接缝笑完了，又歪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到厨房的外间，指着里间门旁的墙壁说：“这里，要开个窗户，用来递菜。”
常歌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愣住了，忍不住问：“为什么？”
波多野接缝解释说：“因为厨师不能出厨房，而老师不能进厨房。”
常歌叹了一口气，指着那扇和门对调过两次的窗户说：“递菜的窗户不是有了么？”
或许是波多野接缝委实太矮了，居然到现在才看到这扇窗户，马上就说不出话来了。
常歌刚松了一口气，小清新那避孕套摩擦屁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这扇窗户和这扇门需要对调一下才行。”
常歌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小清新的脸上却挂着清新的微笑，伸出洁白的玉手优雅的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那扇窗户上：“窗户和门对调位置，里面的墙上再掏一个窗户出来。两道门和两扇窗户之间要隔开，做成独立的一间小屋。开饭的时候厨师把饭菜放到里面的窗台上，找一名老师站在隔间里，把饭菜从里面的窗口传到外面的窗口，外面再有人接过去就行了，就这样。这是最卫生最方便的办法。”
有了小清新打圆场，波多野接缝马上就顺竿而上落井下石：“对对对，就要这样改，必须要这样改，不然你们就别想拿到许可证！”
常歌使劲的攥着拳头，眼角的肌肉不停的跳动，尽管心里面义愤填膺怒火冲天，但就是没办法对女人大声说话。盯着小清新的Donkey‘s_face，常歌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假如我给你的下巴来一家伙，把你的脸揍短一点儿，也是让你能找到对象最卫生最方便的办法，都不用去做削骨整容了，还省钱。
佳佳却没有常歌这样的耐性，三番两次的遭人戏弄，让性格大大咧咧的佳佳再也忍受不住了。佳佳的脸色瞬间就气得通红，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跳起来就要骂人，常歌马上使了个眼色让她忍耐。
作为弱势群体，面对掌权之人，除了任人摆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得罪了防疫站的这帮婊子，那操蛋的《餐饮服务许可证》就永远也别想拿到手了。忍耐，必须要忍耐，必须要忍辱求全。
婊子，我们才是婊子，而且是随便任人玩弄的婊子。别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用什么体位就用什么体位，而且还不用付钱，玩完了提上裤子就走，我们还要自己收拾残局。
我们生来就是被别人玩的，即便是她们让我们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钻她们的裤裆，我们也只能钻，钻完还没有骨头吃。
我们是婊子，连狗都不如的婊子。
六月间的下午，这亮堂堂的厨房里却比墓室还要阴森寒冷，沉重的墓碑倒了下来，压在了常歌的心头，常歌再也没办法阻止心底的沙如雨般洒下了。惝恍中，常歌忍不住又看了泰迪一眼，泰迪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无奈、同情和歉意。这就如同投票，二比一，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缝都举手了她就只能弃权。
常歌叹了一口气，理解的冲着泰迪眨了眨眼睛。泰迪也眨了眨眼睛，歉然一笑，这张丑陋至极的脸在常歌看来真是美极了。
小清新得意洋洋的和波多野接缝相视而笑，佳佳却在旁边气得胸口起伏。
不能让你这贱人太得意了。
常歌冷冷的从侧面看着小清新那张异乎寻常的大长脸，突然眨了眨眼睛，拖着长腔说出一个字来：“驴——”
第一百二十八章
泰迪拼命的对常歌使眼色让他闭嘴，可是小清新却已经听见了，而且听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小清新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脸一下子就拉到了膝盖下面，这或许是她平生第一次拉长脸。小清新嘴角的肌肉抖动着，眼角跳动着，额头上青筋突起，牙咬的格格直响，铁青着脸慢慢的向常歌转过头来，怒不可遏的视线慢慢的划过了厨房的小院子，慢慢的落到了常歌的脸上。
有关部门的人一直自持有主宰他人命运的权力而不可一世目中无人，把别人都不当人看，她们也非常清楚别人总是有求于她们，从来也不敢对她们稍有冒犯，所以她们横行霸道狗眼看人低惯了，从来没想到过居然有人胆敢对她们公然进行挑衅羞辱。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常歌岂止揭了短，连长脸都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常歌这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的举动惊呆了，小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都随着小清新一起汇聚在了常歌的脸上。
常歌的脸上此刻正堆满了笑容，连眼睛都高兴的眯了起来，简直开心极了。
常歌眉开眼笑的看着泰迪惊异错愕的黄脸，手指着泰迪胳膊上挂着的高档手袋上金光灿灿的Logo，嘴唇揪在了一起，正把“驴”字的尾音收住。
泰迪马上就领悟了常歌的意图，马上就吃吃的笑了，眼睛也高兴的眯了起来，非常默契的配合起常歌来：“这个包包可不是‘驴’牌，这叫LV，是世界著名品牌哟。”
小清新硬生生的吞下去一肚子气，胀的胸口不停的剧烈起伏，看着常歌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却只能干瞪眼，悻悻的把拉至下半身的脸收回到原本的长度，从鼻子里重重的喷出了一股气，就好像是一头驴在打喷鼻。
常歌看到泰迪居然这么乖巧这么听话这么机灵，不由的心花怒放，忍不住眉飞色舞的调戏了她一下，用手做了一个握东西的动作，冲泰迪挤了挤眼睛，来了一句：“撸易痿顿。”
泰迪的黄脸一下子就泛起了红润，羞涩的咬着嘴唇纠正常歌说：“这个叫路易·威登。”
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缝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哑巴吃黄连，只得把常歌的行为举动当作是不识名牌货且发音不准确。
过了好半天，小清新才回过魂来，马上就把自己的身份重新抬回高高在上的位置，强调起她们对厨房改造的完美建议：“里面这道墙要掏出一个窗口来，不用装窗户。外面的这扇窗户必须要和门调个位置，不然就没办法做成隔间。”
波多野接缝不甘落后，立刻做了补充说明：“隔间可以用塑钢材料做成推拉门，推拉门比较节省空间。外面这一间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要是做成里外开的门，连人都过不去了。”
常歌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问：“门和窗户非要对调位置么？”
“那当然了。”小清新瞪着眼睛看着常歌，就好像常歌一点儿常识都没有一样，“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要是窗户不和门调换一下位置，就没办法做成隔间了。”
佳佳忍不住发起牢骚来：“这扇窗户和门已经调换过两次了，不知道还要调换到什么时候你们才会满意。”
“调换过两次了？”波多野接缝皱起眉头，绕到里间看了看墙壁上高低不平的接缝，“哦”了一声说，“看起来还真的改过不止一次呢，是谁让你们随便乱改的？”
“还不是你们的人！你们防疫站每来一次就让我们把窗户和门调换一次位置，你们这是第三批，就让我们改第三次！你们就不会为别人考虑一下吗？”佳佳越说越生气，声音不由自主的就提高了。
小清新却笑了，笑的很善良很温柔，用很和气的声音说：“我们让你们改门窗就是为你们考虑的，你们不改怎么能达到标准呢？不达到标准我们怎么给你们发许可证呢？我们不就是在为你们考虑吗？你可不要把我们的好心当作是驴肝肺啊。”说完“驴肝肺”这三个字，小清新立时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亲口说出了自己生平最忌讳的禁语，脸色顿时又变得铁青。
常歌发现了这个好机会，立刻就说话了：“那就是说以前改过的两次都是白改，都不算数？”
“对。”小清新＇。 ＇没好气的说。
常歌眨了眨眼睛飞快的接着说：“那就是说以前来的那两拨人都是……”
“都是傻比。”小清新想都没想就接了下去，刚说完就发觉自己又失言了，一张大长脸顿时又涨得通红。
常歌的目的达到了，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又问：“假如不改行不行？”
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缝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必须改？”
“必须改！”
常歌无奈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转过身去，轻轻的拍了拍那扇已经被改过两次的窗户，沉思了一会儿，表情变得很复杂，忽然问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缝：“你们知道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扇窗户最为贴切么？”
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缝对视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的问：“用什么？”
常歌笑了，笑的悲哀无奈又充满了讽刺，淡淡的说：“拉马克主义的处女－膜。”
小清新和泰迪的脸一下子就变红了，波多野接缝的脸却变绿了，气急败坏的骂常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耻下流？怎么这么不要脸？”
常歌知道她们理解不了这句话的含义，面带淡淡的笑容负手而立，既没再去讽刺她们的无知也没再埋怨半句，只是昂起头望着屋顶。只可惜这屋顶早已经被封上了，站在这里再也不会看到金色的阳光、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浮云了。
世界太大了，大到已看不见许多东西。
等到波多野接缝从她那早已经失去的处女－膜的打击里站起来之后，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常歌：“那你们就尽快改建一下吧，下次我们再来检查，我们走了。”说完话，波多野接缝迈开几乎是直接长在胯骨上的双脚大步而行，小清新和泰迪紧随其后向外面走去。
可惜波多野接缝小姐够不到门把手，常歌只好很绅士的探过三个女人的身体伸手去拉门。门一拉开，穿堂风就扑面而来，波多野接缝娇呼了一声，脖子上的白丝巾被风吹起，拂过了小清新的驴脸又拂过泰迪的卷发，轻飘飘的飞向屋顶。
常歌轻盈一跃，一伸手就抓住了那条白丝巾，毕恭毕敬的用双手捧着，宛如捧着的是君王赐死的三尺白绫，贴心的弯下腰来，轻轻的系在波多野接缝的玉颈之上。
波多野接缝昂起头来，风情万种的一笑：“谢谢你。”
“不客气。”常歌也温柔的报以一笑，目光中却冰冷如刀。
佳佳忽然赶上前去，掏出一卷钞票就往波多野接缝的小手里塞。
波多野接缝一愣，慌忙说：“不行不行！”然后撒开腿，更确切的说是撒开脚就跑，贴着地面就像一只被猎狗追赶的母兔子，飞快往大门跑去，小粉脸差一点儿就撞上了正在大厅里弯着腰扫地的酸菜鱼的大屁股上。
佳佳只好再把钱往小清新的手里塞，嘴上不停的说：“拿着吧，拿着吧。”
小清新伸手就推，不停说：“不能不能！”也撒开腿就跑，跑得更快，比驴还快。
佳佳又拉住泰迪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她的驴牌包里塞，泰迪紧紧的抓住包包的拉锁，悄声对佳佳说：“你这样送没人敢收的……”
佳佳不由得呆立当场。
临走的时候，泰迪悄悄的问常歌：“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歌一怔：“哪句？”
泰迪的脸红了红，用大黄牙咬着翻起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