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说你们，是谁都好，热情度够不够，自己最清楚。首先，我们的生活福利低，甚至于没有，我们的生活环境也不好，吃的有问题喝的有问题穿的有问题，就连擦屁股和喘气都有问题，让我们总是有一种很苦逼的感觉，你们想想看，连生活都过不好，怎么可能有工作的热情？……不不，你们错了，工作热情并不是工作强度，不是指你一周做几个小时，不是指你一天干多少工作，不是指你一堂课要带多少个孩子。是热情，是对工作发自内心的热爱，是你做工作时全身心的投入度。接刚才讲过的，因为过的不好，就总是会有‘过一天算一天，做一天尼姑撞一天钟’的念头，这就不会热情不会投入。另外一点是嫉妒，因为我们的社会资源的分配严重失衡，严重不公平，好的岗位好的工作大部分都被有关系的人占据了，我们就会忍不住想：凭什么是他而不是我？怀着这种想法，就更不想干好眼前的工作。再一点，因为我们是世界工厂嘛，我们做的都是最不需要技术的工作，全世界都把技能需求最低附加值最低的职业丢给了我们，做这一类工作无聊至极，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有创造力，只需要机械的重复单调的事情就OK了……呵呵，你肯定没想好事，不然怎么偷偷在笑？……我可什么都没说，别动手……呵呵，这不摆明了做贼心虚么……总归，大家都本着混口饭吃的想法去工作，能偷懒就偷懒，能占便宜就占便宜，不然就会觉得吃亏了。所以，人就是这样现实，现实就是这样不公，自己做的不怎么样，却抱怨待遇低……唉，也不是说你们，你们做的还算不错，只是热情不够。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没有真正的热爱你的工作，又何必埋怨工作没能给你带来满意的收入呢？我从不埋怨什么，应该说我还算是个蛮公正的人。你们想想，头段时间我看孩子足够多了，我就打算开设兴趣班，我让你们每天放学的时候忽悠忽悠家长，只要兴趣班能开起来，你们马上就可以按课时按人头提成。但结果呢，忽悠了一个礼拜，也只有两个孩子家长愿意报名。其实这怪不得你们忽悠的力度不够，那些人就是冲着不花钱才来上幼儿园的，怎么可能舍得掏钱让孩子上兴趣课呢。问题是，有两个孩子报名你们却不愿意教，你们嫌孩子少提成少，不愿意为那一点钱晚上在这里耽误一两个小时。孩子少当然会提成少了，什么事不是从零开始的？一开始少，以后肯定会慢慢多起来的，这第一步都没走，你们就想直接走第二步，这不就是工作没热情么？……呵呵，明白我的意思了？明白就好。我只希望你们能把问题看清楚，不光要看清眼前的，还要看清自身的。我讲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们能明白问题的所在，不然就算你们换了别的工作，同样的问题还会反复出现。钱够不够多，只在于你的心态，但我只希望你们会开心……嗯，不用客气，明白我的心意就好。如果我有能力，我也希望能给你们多发点工资，但我没用，我只是个废物……呵呵，你们不用说对不起，我不介意，我从没埋怨过谁，只要你们觉得好，就好。最后送你们一句话，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家认为，所有的东西都是有阴有阳，我们不妨理解为凡事都有两面性，但这阴和阳却不能完全相反，必须要相辅相成相互融通，这样才能平衡谐和，才不会失衡。所以‘和’是很重要的。任何事情都不要单纯的只看一面，看到结果就要分析原因，不开心，为什么？想明白了就好了，心也就会平衡了，这样你们就不会觉得有怨气……呵呵，有些深奥？多想想就明白了，或者再过些年，终归有一天会明白的。等到你们想明白了，就会懂得知足了，知足才会常乐……呵呵，不用客气……呵呵，也谢谢你们，我会保重的……好的，你们也要保重，再见了……将来如果幼儿园有了起色，你们要是想回来，随时欢迎……嗯，再见……拜拜……”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同样的一张消防告知单，与之前的两张几乎完全一样，不同之处就是，除去第一张的四条和第二张的五条，这一张居然还多出两条来：
10、施工单位资质
（消防工程施工单位施工资质、建设主管部门的年检记录和项目经理《注册建造师》复印件加盖施工单位公章，项目经理《注册建造师》复印件还应由项目经理本人签名，工程验收时该项目经理应参加，出示项目经理证件和身份证并在《建设工程消防验收记录》上签名）；
11、监理单位资质
（监理单位监理资质、年检记录和现场监理《监理工程师》复印件加盖单位公章，现场监理《监理工程师》复印件还应由该监理人员签名，工程验收时该监理人员应参加，出示监理证件和身份证并在《建设工程消防验收记录》上签名）。
这两条内容似乎太过深奥了，常歌反复读了两遍也没能读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因为没学过考古学吧。
有时间也许应该去研究一下。
至少，可以把洛阳铲插到服务窗口内这美女的菊花里。
“这前面的九份材料，不是已经上交过了么？”常歌显然被自己的记忆力惊呆了，不由的张大了嘴巴。
自己不是最不擅长记忆东西么？为什么一看到这张告知单就立刻发现有九条是曾经见过的？
这不合逻辑，不科学。
不过窗口内的美女却菊花紧闭，似乎没听见，又似乎听见的只是一声犬吠。
美女的皮肤好白菊花好紧，只可惜胸太平，若是躺下去完全可以搓麻将。
这倒是很合逻辑，很科学。
无论是黑玫瑰还是白玫瑰，都有一撮紧紧的菊花。
但美女确实长得很漂亮，若不是胸太平，坐着丰田霸道去检查的或许就不会是女干部了。
可惜可惜，可惜领导完全不会玩。
完全可以放平了打桌球。
打桌球和做某件事岂不是一样？
有杆有洞，推杆入洞。
常歌惋惜的摇了摇头，看着美女性感的小嘴唇，忍不住轻轻唱了一句：“菊花古剑和酒……”
美女终于有反应了，斜斜的瞥了常歌一眼。
常歌灿烂的笑容立刻就把服务窗口内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
“希望你的痔疮早日痊愈。”常歌的声音温柔的如情_人低语，没再向窗口内看上一眼，就和佳佳一起向操场走去。
“怎么办？”坐进汽车后，一直被憋的说不出话来的佳佳终于吐出了一口气，“翻来覆去的折腾，没头没尾，她们不觉得无聊吗？”
常歌慢慢的把车从树荫里开到了阳光下，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消防队大门，笑了：“也许她们就是觉得太无聊了，才会想方设法的找乐子。”
“凭什么？”佳佳气呼呼的拿出一个大桃子。
“就凭她们有这个资格。”常歌冲着路旁一个穿短裤的美女吹了一声吹不响的口哨，又小心翼翼的避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狗狗，然后转动方向盘拐上了大路，“衣着光鲜的背后，或许有着说不清道不白的苦楚，谁又知道呢？”
佳佳愤怒的在桃子上狠狠啃了一口。
穿过两个信号灯，就驶入了矿业大学附近的繁华地段。
“看看这些人吧，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快乐都很幸福，但这里面有多少人是没有生活来源的，有多少人刚刚才和恋人分手，有多少人患有很难治愈的疾病，有多少人正在为明天怎么吃饭而烦恼，谁又会知道？也或许这些人里面，有些人到了明天这个时候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常歌随着红灯的倒计时轻轻敲打着方向盘，轻轻叹了一口气，“所以呢，把这一切就当作是玩好了。”
佳佳把桃核上的每一丝桃肉啃的干干净净，就如同啃掉了有关部门的血肉。
“就好像是电子游戏，无论是杀人的主角还是被杀的怪物，都是游戏中的一员，缺一不可。如果我们就是能让她们获得经验值和荣誉感的怪物，只要她们能玩的高兴，就算到最后我们会失去所有，也是有意义的，这也许本就是我们存在的价值。”
秋天的阳光努力的把最后一丝炎热洒向大地，街道上人来车往喧嚣烦躁，只有天上的云和常歌眼睛一样平静淡然，无喜亦无忧。
“随便吧。”佳佳叹了一口气又笑了，趁着常歌放缓车速规避人群的时候，把桃核扔进了路边环卫工的垃圾车里，“我没有你这么想得开，我只是一个俗人，能做到的只有不去想。不过我喜欢我们的幼儿园，我也喜欢那些小孩子，如果没有这些讨厌的事，我真的很开心。”
常歌的眼睛里泛起了温柔，声音更加温柔：“我也是，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们，忍不住就想揍他们一顿。”
佳佳又从包包里掏出一串葡萄，揪下一粒看起来最大最紫的，用手搓了搓就塞进了嘴里：“一年多了呢，虽然一开始本着赚钱的想法，现在却无所谓了，只要能撑下去，心里就会觉得高兴。”
常歌淡淡的笑了笑，说：“投入了心，就收不回来了。”
心在哪里呢？
胸膛里在不停跳动的，还是心么？
路旁一条肮脏的流浪狗正在垃圾堆里扒找着，扒出一颗像是心的东西，嗅了嗅就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
就如同某些人某些部门。
“怎么说也有一年了呢，无论是什么都难免会有感情的。”佳佳又叹了一口气，忽然又笑了，“我回到家就把你那些已经穿了十来年的衣服都给扔掉，再给你买新的吧。”
常歌笑了起来：“扔掉了也没有钱买新衣服，难道你打算让我光屁股么？”
佳佳把葡萄皮和籽吐到塑料袋里，又挑选了一颗放进嘴里，心满意足的摇着脑袋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像你这么念旧的人，如果我不给你扔了，你永远都想不起来买新的。先扔了再说，如果真没钱买，那你就光屁股算了。”
“那就先等半年再扔吧。”常歌叹了一口气，眼睛里又泛起了迷茫，“马上又到冬天了，冬天光屁股太没逻辑了。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节，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也许吧，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不会更糟就好。”佳佳舒舒服服的靠着座椅调整了一下坐姿，一边挑葡萄一边说，“你说，这个怎么办呢？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年底了，消防队的那个大胸参谋长说今年一定能给我们发证，如果不尽快把材料交上去，今年肯定是办不好了。”
又是红灯，常歌把变速杆摘到空档，看了一眼倒车镜拉起手刹：“今年绝对不可能办好的，明年都不一定。你以为穿制服的人说的话就一定靠得住么？一年了，有些事情也应该看明白了。”
一辆消防车拉着警笛越过黄线，呼啸着闯过红灯向远处驶去。
这些人，才是了不起的。
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坐在豪华汽车里的，都是渣。
她们坐在办公室里、坐在豪车里、坐在柔软的座椅里肆意的玩弄别人，然后她们再脱光衣服打开大腿，就在这刚玩弄过别人的地方被她们的领导尽情玩弄。
她们是干部，她们也是干部活动中心。
她们是她们的领导的活动中心。
“材料就慢慢准备吧，也不用着急。”常歌推上一档放下手刹，跟着前面的车缓缓起步，“哪一次我们不是急急忙忙很快就准备好了，她们却总是不紧不慢的拖上两三个月才告诉你下文。新闻里不是说了么，有个人的名字被派出所弄错了，花了三年半的时间也没改过来，记者一出面，没一会儿就改好了。”
“这叫什么呢？”佳佳挑葡萄的时间越来越长，因为剩下的葡萄中，又大又紫的越来越少。
“这就叫现实，又叫中国特色。”常歌看了一眼佳佳手中的葡萄又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说，“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
“什么差别？”佳佳终于揪下一颗半青半紫的葡萄塞进了嘴里。
“吃葡萄的差别。”超过一个骑电瓶车的美女，常歌又吹了一声总是吹不响的口哨，“我吃葡萄的方式和你正相反，每次我总是先挑最青最小的先吃。”
佳佳把一粒葡萄塞进了常歌的嘴里，摇头晃脑的说：“这又有什么不同呢？”
“先挑最好的吃，虽然每次吃下去的都是剩下的葡萄里最好的一颗，但品质却是在持续降低，前景不好，你只会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如果先挑最不好的吃，尽管每次吃下去的都是最糟糕的一颗，但是希望却会越来越大。”常歌淡淡的笑着，眼睛里又充满了深不见底的宁静，“这就是每况愈下和渐入佳境的区别。”
太阳依然悬在天空，阳光依然灿烂。
云依然随风飘荡，依然沉默不语。
心依然在跳动，生活依然在继续。
但有些东西已经渐渐消失了。
或许，永远不会再回来。
秋天渐远，天气渐寒，又将告别离别的季节。
离别的离别，还会有什么剩下？
离别后的存在，还会有多少悲哀与无奈？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切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免费入园的小朋友并没有因为恢复收费而全部走光，居然留下了三个，无论如何，这一步棋看来没走错。
老师却走了两个，必须再招两个。没有了小东北，什么都得自己来。
社区网、同城网都已发了招聘，留了佳佳的电话和QQ，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消防队那边，大概是因为换了个女干部，新官上任必须要先捞一把，过了今年或许就可以了，明年应该不会再开玩笑了。毕竟，干部的意思就是，先干你一次再作部署。
防疫站的水太深，婊_子太多，吃伟哥也应付不过来。不过购物卡已经送过了，只是不知道她们双腿间的那道缝是不是刷卡器，一张卡够不够刷开那些大腿呢？或许要多刷卡几次，要把卡刷爆才行。
只要没设密码就好。
试衣间的门被敲的咚咚响。
“还没好吗？你猝死在里面了？”
“好了。”常歌慢吞吞的穿好裤子走了出来。
“我看看好看不好看。”小肚子的妈妈把常歌扳过来拧过去看了起来。
卖裤子的小姑娘带着一脸古里古怪的笑容一直在看常歌。
常歌只好去看空气。
昨天和佳佳一起逛街，走过这里的时候，佳佳提议说：“我给你买条新裤子吧。”
常歌考虑了一下，就挑了一条牛仔裤在试衣间里试穿了一下，佳佳付过钱，小姑娘对他们说了声：“谢谢惠顾，请慢走。”
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买裤子，本就没什么不正常的。
但是今天就不同了。
还是同一家店，还是同一个小姑娘。
只不过今天走到这里的时候，说出“我给你买条新裤子吧”这话的是小肚子的妈妈。
常歌完全没作任何犹豫就坚决的摇了摇头说：“不要。”
但是鬼都知道，常歌若是能拧过小肚子的妈妈，那才是见鬼了。
就连常歌胆战心惊的说了句“我自己买”，小肚子的妈妈都立刻瞪起了眼睛。
又一个女人给同一个男人买裤子，卖裤子的小姑娘会怎样想呢？
随便她怎么想吧。
女人给男人买皮带领带，通常是为了拴住男人的心。
女人给男人买裤子，是为了管住男人的哪里？
如果男人来了兴致，就算穿了二十条裤子又有什么用？
只可惜女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很好，不错，挺合身。”小肚子的妈妈把休闲裤上的商标牌扯下来扔到一边，然后满意的拍了拍常歌的屁股，“那就穿着吧。”
卖裤子的小姑娘拿出和昨天一模一样的手提袋，常歌把原本穿着的昨天才在这里买的牛仔裤折叠起来，还很小心的把裤腰上一模一样的商标折到了里面。
“我来叠。”小肚子的妈妈付过钱就一把抢过牛仔裤，先全部抖开了再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