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为王- 第8部分

渐渐地，车速开始平稳起来。

没有怒骂，没有责打，付新摸着额头上还有点疼的包，站在了付振邦的面前。

付振邦也没说什么，只说了要付新先了解他们的项目进展，这让付新心底不禁有些忐忑。付新不说话，说不定这就是“大火山”爆发前的前奏。

带着这样的心情，付新开始渐渐认真了解起付振邦他们的进展来，只是他没发现，周围人的目光，也开始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起来。

前世作为中科院院士，付新这人身上是培养出了一股浓重的属于知识分子的气质，现在，付新拿出了前世研究的态度，身上那股气质，也不禁流露出来，这才让周围原本还有些不屑的旁听者变得尊重起来。

这种气质在什么时候见到过啊，这群人开始回忆起来。“似乎，这种气质，还是很多年前苏联援建的少数专家身上身上才有吧！”几个有些见识的老工人想道。

就连被他们认为才高八斗的付振邦身上，也就是眼前这“专家”的老子身上，也没有！

第十八章问题所在

“外公，我吃饱了，走吧！”小颖飞快地把饭吃完，很没淑女气质把嘴巴一抹，就冲着一旁正慈祥地看着她的老道士说道。

“走，走哪去？我先去把你吃了饭的碗给洗了。”老道士故意装作不知。

“臭外公，你要是不带我去，我我下次就不来看你了，哼！”女孩不是笨蛋，知道她外公是装的。

老道士对这外孙女，还真是没什么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小颖，既然你来了，今天就先不出去了，你先到这里住着，陪外公说说话，过几天，外公带你去见见我一个老友。”

“是出远门吗？去哪里啊？”女孩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她长这么大，就没出过红星乡。

红星乡，顾名思义，就是红星化肥厂所在的区域。

“不是，我那个老友就住在树村，没多远”老道士解释道。

女孩一听，就有些失望了，树村，虽然她没去过，但是，她从家里来到老道这里，有一段路是和树村通往外界的路是一样的。

“也许，今天那个男孩子，就是树村的吧！”小颖往外联想道，想着想着，脸上有了丝红晕。

她自己也许没注意到，但是眼神犀利的老道，却注意到了，于是问道：“小颖，你在想什么？怎么脸红了。”

“没有！没有！”小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然后说道：“对了，外公，我怎么没有听过附近您有朋友啊，您都好多年没下山了。”

老道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傻丫头，谁说外公没下山了。不下山，我吃什么啊，你外公我还达不到辟谷的境界。只是外公下山，你没看见罢了。”这山顶上的破落道观，就住着老道一人，老道总不可能不吃不喝吧。

“哦。”女孩呆萌呆萌地回答了一句。

“怎么样，付新，能不能解决？”看着付新已经大概将自己等人的研究成果看了一遍，一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付振邦惴惴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解决，只是我觉得好像哪里还是有些不对劲。”一时，付新也没想到自己哪里觉得不对劲来。

“可以解决就好，有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先慢慢想，反正这个复合肥我们是冲着外汇去的，现在还不急。”蒋海洋将付新送到之后，并没有走掉，而是站在一旁，与诸位工人师傅一起，等待着付新的结果。

“是不是因为二氧化氮的问题？”一旁一个年青人小心地问道。

“二氧化氮对，是二氧化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你怎么知道？”不经意间，付新把自己做院士时那股爱才的心态拿了出来，然后开始查起人家户口来，显得领导气十足地说道。

付新得到这个结果，真得感到很高心，就是二氧化氮啊，这东西严重污染环境，没想到，这个将要拼尽一切使劲发展经济的时代，竟然有人想到了环保。

“我叫江南，刚进厂不久，是名临时工，我是在书上看到的，二氧化氮是有毒气体”年青人还是很小心，生怕说错什么事。

“嗯！不错！”付新竟然还没有转变过来，还当自己是处在当院士的时代。对于这个年青人，虽然不是完完全全地有了环保意识，但是有了这个萌芽状态，还是值得表扬的。

突然，付振邦一个巴掌拍在付新的后脑勺勺上，说道：“我说你小子装什么领导，快点给我们讲讲怎么做！”

周围人，基本都被付新的气质给吸引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但是付振邦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的变化，是感受得很清楚的，但是，他并没有被自己儿子的气质所吸引，不然，这做父亲也做得太失败了！

“你们的问题应该处在养分配比上。”付新不敢忤逆付新的“宣言”，而且他还在为付振邦回复正常感到高兴呢，所以，也没有矫情，直接说道。

“哦，怎么说？”付振邦之前也有猜测，应该是原料配比出了问题，但是左试右试，还是没法成功，那该死的钙离子就是除不掉，如今听到付新说到了关键处，付振邦眼睛一亮，急匆匆地问道。

“含氮量太高，含磷量低了！”付新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不会吧，不是含氮量越高越好吗？”一旁另外一个副厂长王伟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是啊，付新，不是含氮量越高越好吗？”一旁不怎么懂技术的蒋海洋也开口问道。

红星化肥厂，虽然主要生产过磷酸钙，但是也别说别的不生产，外面最受欢迎的碳酸氢铵，红星化肥厂也是有生产的，而且产量，并不弱于了过磷酸钙。

因此氮这种元素，在他们看来，就是越多越好。

“不能这么说，我想我们走入了一个误区，是不是含氮量越高，钙离子越难除去啊？”付振邦摇了摇头，朝一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付新问道。

被这么一叫，付新也就没再考虑自己正思考的问题，说道：“是的，根据我从那本本子上得到资料，应该是含磷量高于含氮量，钙离子才更易除去。而且这样产出的化肥，才能利用到水稻上，如果是含氮量高于含磷量，好像不行。”

似乎是付新之前的鼓励给了江南勇气，只见他突然冒失地问出一句：“那含氮量和含磷量两种一样呢？”

“这样啊，我想想”这点上，付新确实有些遗忘了，尽管他号称“全能王”，但也毕竟不是什么都懂得，他并不是这个行业的专家。

付新一拍脑门，说道：“想起来了，这是我的十五，这个硝酸磷肥的具体养分含量比例应该是这么算的，分别是氮、五氧化二磷、氧化钾来对应数字，所以，你不应该这么说，不过这是我的错，多谢你提醒。”

说完，付新朝江南笑了笑，表示感谢。

“那你说说他的方案行不行啊？”付振邦听江南那么问，顿时也来了兴趣，疑惑地问道。

第十九章解决方案

“可行，养分含量配比我没记错的话就是是氮、五氧化二磷，氧化钾十九比十九比十九。”付新没有拐什么弯子，卖什么关子，直截了当地答道。

“那氮含量较低的配比呢？”付振邦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思考着问道。

“氮含量较低的啊容我想想”说完，付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问题，他倒真记不太清了，前世他也只是稍微接触了一下化肥工业，并不是很了解。

想了想，突然，付新一拍自己脑门，说道：“哦对！不好意思，是我记错了，那笔记本上记载的硝酸磷肥应该是有四种，分别是硫酸钾型、高氮型、均衡性、高氮高钾型，没有什么低氮型的，不好意思啊！”

“那你到底记得清楚哪些？”付振邦实在受够了付新这种挤牙膏似的说法，不耐烦地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的是均衡型，不过，均衡性一定可以解决现在的问题！”付振邦不好意思地说道，实在是，上辈子作为一个院士，现在却只能到这里说个大概了，实在是憋屈啊！

“那你快把均衡型硝酸磷肥怎么制造说来吧，别将这些没用的了！”这也是付振邦，是付新他老子，如果换了其他人，绝对不敢这么说，这时期的人们，哪个不是将真正有知识的人当大爷供着啊！

“好吧，我敢肯定，这制备方法，我一定没有错，首先用58％～60％浓度的硝酸，在酸解槽内分解磷矿，酸解液经过沉淀降槽、洗涤鼓除去酸不溶物，然后在间壁冷却结晶器内，用氨水气化或盐水作为冷冻介质”

付新还没说完，这时就被付振邦给打断了，只听他问道：“等等，你说的这个盐水是食用盐水，还是工业盐水？”

这个食用盐，是指从海水、地下岩（矿）盐沉积物、天然卤（咸）水获得的以氯化钠为主要成分的经过加工的食用盐，不包括低钠盐。

食用盐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同时含有少量水份和杂质及其他铁、磷、碘等元素。

而工业盐，其实也主要是“氯化钠”，在工业上的用途很广，是化学工业的最基本原料之一，被称为“化学工业之母”。

基本化学工业主要产品中的盐酸、烧碱、纯碱、氯化铵、氯气等主要是用工业盐为原料生产的。在有机合成工业中需要大量氯化钠。

此外，工业盐还用于肥皂制造、陶瓷、玻璃生产、日用化工、石油钻探、钻井工作液、完井液、石油化工脱水液、建筑行业早强剂、生产涂料的凝固剂、橡胶行业乳胶凝结剂、造纸工业添加剂及废纸张脱墨、化学工业的无机化工原料及硫酸根脱除剂、褐藻酸钠的凝固剂、防治小麦、苹果、白菜等腐烂及食品防腐剂、制取金属钠及其他钠化合物、钢铁热处理介质等等。

另外，在水处理、公路除雪、制冷冷藏等方面，工业盐也有广泛的用途。

也有一说工业盐是硫酸盐、硝酸盐，工业盐不能食用，否则会造成食物中毒。

“是工业盐啊，怎么可能会是食用盐，用食用盐的话，也成，不过成本很高的，不怕亏死可以用！”

付新还在努力回忆硝酸磷肥的制备过程，并没有没注意到是付振邦在问他，因为朝对方讽刺道，这下可把付振邦给羞愧地不轻。

“好啦，了解了，你也长大了，敢说你老子了。”付振邦不高兴地说道。

付振邦这么一说，付新才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顿时，付新变得有些畏畏缩缩了，不好意思地说道：“呃我继续前面的说吧，用氨水气化或工业盐水作为冷冻介质，冷却酸解液到零下五摄氏度，此时会析出大量结晶。

然后，用真空过滤分离结晶，用冷硝酸洗涤后，送去硝酸钙转化工段，母液用氨中和，中和料液和硝酸钙转化工段来的硝酸溶液，一并进入真空蒸发器浓缩，浓缩到一定程度进行造粒即可制得硝酸磷肥了！”付新怕有人再打断他，加上刚刚发生的一幕，使得他一口气就将这一大段话给吐露完了。

说完之后，场面顿时有些安静，付新奇怪道：“额大家别看着我啊，想想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小董你记好了没有？”蒋海洋朝一边正拿着比飞快地写着的年青人问道。这年青人，正是这次技术攻关的记录员，他写字很快。

“嗯，说太快了，不过应该我都记住了，厂长，需不需要再复核一遍？”围在这一起的有好几个厂长，虽说正的只有一个，但副的也不能得罪是不，小董也就朝人群问道。

付振邦立即答道：“嗯，你给这混小子看看吧！”

“好的。”说完，小董立即将笔收好，把本子递到了付新的手中，说道：“付”一时，他不知道称呼付新什么。

“就叫我小付吧，我比你小，而且我只是来帮忙的，没职务的。”付新亲切地微笑道。心中也不禁在感叹在小董的写字速度。

“哦，好，小付，你看看哪里有错没，有就帮我改一下吧，好吗？”小董也没矫情，直接称呼了付新“小付”。

付新翻开笔记本，只见，一片漂亮的行书，跃然纸上，不禁感叹道：“好字啊！我看王右军的字也就跟这差不多了吧！”

王右军就是王羲之了，《兰亭集序》听过没，就是他写的，笔者就不多赘述了，毕竟笔者写得不是鉴宝文，而是工业文。

“呵呵！”小董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字，以及他的写字速度，确实值得他骄傲，一手行书写得漂亮，厂里人哪个不知，这早就让他很淡定了。

“嗯，我先看看。”字写得很好，付新的心情也随着字的漂亮而愉悦起来，所以，没过多久，付新就将全部记载的内容看完了，然后说道：“很好没有问题，现在应该可以去试验行不行了！”

听到这话，蒋海洋立即挺直身躯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地朝一旁的付振邦说道：“老付，这些我也不懂，你，做决定吧！”

第二十章试验成功

“试验吧！”付振邦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选择听从付新的了，深吸了几口气，就算是试验若不成功要产生损失，也只能上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说完，一伙人开始行动起来。

试验这事，已经不在付新的能力范围之内了，也不是说付新不懂操作，而是，众人不知道他会操作啊！所以，付新只用等结果就是了。

“回家吧”走到杨过家门口，之前付新离席，众人也感觉这饭吃得没什么意思了，因此在不浪费一点粮食的情况下，众人把桌上的食物吃完，然后就已经散去，都离开去开始自己的工作了。

杨过家已经空了，他家的大门，并没有锁，所以付新很轻松地拿出了自己自行车，一时也想不到去处，试验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出来的，只好回家等结果了。

时间过去了几天，付振邦那里，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让付新有了些担心，付新决定，再跑红星化肥厂一次，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娘，我出去一趟。”付新冲正在屋子里织毛衣的李芳华喊道。

“哦，那你慢点。”李芳华也没什么可反对的，对于付新的呆不住，早在付新没入伍前就有所领教。

“等等，哥，我也想去。”这时，一个小家伙从屋里跑了出来，扑闪着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正是付新最小的弟弟付武。

“哦，小五也想去啊，好吧，哥带你去。”反正小五也不上学，在家也就是和村子里几个小朋友瞎玩闹，带他出去看看，也无所谓。

“路上注意安全。”李芳华也没有反对付武的行为，只是叮嘱了一句，就自顾自地干自己手中的针线活去了，再说，这小五被带出去了，她还可以少操份心，效率高些，反正付新这么大人了，总不可能把人给弄丢了吧！

付新正准备跨出门槛，只见这时，付振邦扶着一辆比较破旧自行车，车后座上好像还绑着什么东西，从不远处骑了过来。

“付新，你带小五去哪啊？”付振邦拦住了付新二人，问道。

“我正准备去厂里找您了，爹，事情成功了？”付新看付振邦没有之前对他那么严肃了，而且人看上去比前几天见到时精神气足了很大，顿时就有了猜测。

“嗯，昨天下午就成功了，机器运转的不错，制出来的，硝酸磷肥的成品率也很高，现在就还剩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有毒气体二氧化氮。

另外，昨天晚上在厂里的招待所开了庆功宴，所以我就没及时回来。哦，对了，本来这事有你的份了，但被我阻止了，你不怪我吧？”付振邦问道。其实他心里在说，谅你小子也不敢怪我。

“怎么会呢？我只是适逢其会帮了点忙，这庆功宴，乱不上我的。爹你就别打趣我了。”付新也猜到了父亲心底在想些什么，而且他也对这种的酒席没啥期待，所以很随意地说道。

“没有就好，喏，虽然没把你叫去，但是厂里领导一致决定，这顿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