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
这时,李振邦注意到了付新的行李,似乎明白了什么。
于是,李振邦不经意地问道:“小付,你这趟回家是去上学读书,还是进厂做工人啊?”
“我啊,应该是去做一名工人吧,读书,还是算了吧”想到自己脑海里充足的知识,付新实在提不起再去进学校的兴趣。
相信能教他的老师ωεn人$ΗūωЦ,真的不多了。
“进厂做工人啊,那你有安排吗?”李振邦继续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离家两年多了,家里面的变化,我真的不怎么清楚。如今国门已开,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入这片美丽的土地,四处都在抓紧时间开始发展,日新月异的,我更不知道了。”付新感叹道。
这下轮到李振邦讶异了,他作为一名政府工作人员,知道如今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入这片大地,这并不怎么奇怪。
可是这个时代,通讯也并不发达,不说普通老百姓,就是大多数农村,都还在吃大锅饭,思想还停留在之前的阶段,哪知道什么改革开放。没想到旁边坐的这位边远地区的退伍兵,李振邦是这么认为的,竟然知道这事,这可真是怪了。
“小付,有没有兴趣去自行车厂工作啊?”李振邦突然微笑着说道。
“呃”付新被李振邦这句话呛了一下,安排进厂工作,看来这个李振邦不简单啊。
“呵呵,我知道你有疑问,这样跟你说吧,我是一名政府人员,我这趟回去,就会调任到浔阳市委担任副市长一职,主管当地经济,要安排你一个退伍老兵进厂,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是宜城人,家离浔阳比较远,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李振邦也是看付新是个老实人,看起来挺顺眼的,而且看到付新行李的一角,李振邦也不仅肃然起敬,故才有这么一说。
“啊,李市长!呃您怎么知道我是一名退伍老兵啊?”付新对李振邦的身份,到没有太大反应,前世作为院士的他,连最上面的那位都见过,更别说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了,只是这李振邦竟然知道他是一名退伍老兵,这倒是令他有些惊异了。
“呵呵,小伙子,虽然你没穿军装,但是你的那个包裹露出的一角,呵呵。”李振邦看了一眼付新的行李,行李包没有装紧,只见里面竟然有一件血迹还未洗净的军装,笑呵呵地说道。
“啊,哦。”付新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苦笑道。
“小伙子挺沉稳的,怎么样,愿不愿意去浔阳自行车厂工作啊?不过,我事先说明啊,我只负责将你安排进厂,从基层做起,可不负责你在厂里具体的职位啊!”有些事,还是要事先打招呼的。
浔阳自行车厂,付新脑海里立刻有了这家厂子的印象,这家厂子,现在还发展的挺好,而且还在向上发展。可是再过几年,外来的商品冲击,加上厂里领导固步自封,跟不上时代步伐,导致厂子慢慢衰落,最后倒闭。
如果,他付新要甘心做一名普通工人的话,浔阳自行车厂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可是,作为一名脑海里装了无数知识的穿越者,那么,去去又何妨。
如今,改革开放才刚刚开始,春风已经吹进了这片大地,可是,风也是要一步步地吹过去啊,哪有一步登天的这等好事。
民营企业,这个名词,还没影呢?如果他付新贸贸然去搞什么个人经营的企业之类的,估计就算了赚了钱,也会被当成资本家给共产了。后世改革开放初期那些民营企业的先驱们血淋淋的教训,不是说说的,上面政策未定,绝对不能乱来。
跟党走,永远是没错的。
所以,就算这浔阳自行车厂的未来是一片黑暗的,但是如今人家还是如日中天,没看到那越来越多的自行车,犹如后世越来越多的汽车在路上跑吗?人家现在可是朝阳企业。另外,付新还有着一个想法在心底萌芽,或许
几分钟过去了,付新在李振邦期许的目光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去,但是我要先回家一趟。”
“嗯,回去吧!我猜你应该是你刚从前线下来,是应该先回家看看,免得你家里人担心。”李振邦说道,随后将女儿先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座位上,从包裹里取出一支钢笔和一张纸,写了一个地址和联系方式,交到付新手中说道:“小付,你先回家一趟,等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忘了,你按这上面这个地址和联系方式到浔阳市政府来找我,到时我给你安排。”
“好的。”付新接下了这张沉重的纸条。
付新和李振邦只是萍水相逢之人,礼轻情意重啊。更何况,如今知青返乡流很大,安排那些人都不够,更别说
付新是个重情之人,而且,貌似他的泪腺挺发达,不禁感动的想落泪,只好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这纸张,比起后世的纸张来,就是不一样啊,厚多了!”
第四章远方的家
哐当哐当,经过了一天两夜多的旅途,绿皮车终于驶入了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洪城火车站。与李振邦父女告别过后,付新腰酸背疼地拖着大包小包,神情疲惫的下了火车。
看着这空旷的站前广场,付新不禁有些发愁。洪城开往宜城的汽车,一天只有一趟,现在已经上午九点半,不知那客车,是否已经开走。
使劲地摇了摇头,罢,还是先找找看吧。
“新哥!”
夕阳下,付新拖着极其疲惫的身躯,走入了这片宁静的小山村,这时,远远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声。
“小五!”
来自血缘深处的亲切感,已经似乎阔别多年的陌生感,付新不禁也顺着声音的来源处呼唤过去。
走近了,只见一名六七岁的孩童,远远地朝付新怀里扑来。
小五,大名付武,只因在家中最小,排名第五,所以大家都叫他小五。付新走的时候,记得小五还是一个哭哭啼啼的小鼻涕虫,没想到如今,竟然长成瓷娃娃一般的小大人了。不过由于小孩子好玩的天性,手上、脸上倒不是那么白,沾满了泥巴。
“小五,你怎么知道哥哥要回来了啊?”付新要回家的消息,付新并没有告知家里,所以,对小五这远远地迎接感到有些奇怪。
“我在那里玩做房子啊,我看到哥哥你回来了,所以就知道了啊!哥哥你看,那是我做的房子。”小五指着不远处的田地里用泥土堆积的房子,骄傲地说道。
“小五,你又在玩泥巴!怎么,你哥哥姐姐他们呢?你没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付新放下手中的行李,高兴地抱起小五,故作不喜地捏着小五的脸蛋儿问道。
“哥哥姐姐他们去上学长知识了,小五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所以在家帮娘做事。”小五是个小机灵鬼,知道自己的大哥不是在责怪他,装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惹得付新一阵欢喜。
付新这才想起今天并不是周末,其他的弟弟妹妹们已经上学去了。这时虽然夕阳西下,学校已经放学,但是家里这一块的小孩,都有一个习惯,喜欢在学校写作业,可能这时,他们还在学校写作业吧。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好玩,跑哪个同学家里去了吧。
“对了,小五,那爹呢?”小五的话中并没有提到自己的父亲,这让付新不禁心底有些担心,毕竟两年多没见了,现在的通讯又不如未来那么发达,家里的情况,付新并不太很清楚。
“爹爹在乡里工厂里加班呢!好几天没回来了,不过爹爹答应了小五,等从乡里回来,就给小五带叮当糖。”小五倒是天真烂漫,父亲几天没回来没担心,倒是记着付振邦答应给他带的叮当糖。
这所谓的叮当糖,其实就是麦芽糖了,一整块一般是做成好大一个圆形的砧板状,卖的时候就从上面敲下一些。只是因为有收破鞋、废品之类的人,敲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在村子里走街串巷,所以很多小孩将这种糖叫做“叮当糖”。
在未来的二十一世纪商业极其繁荣的世界里,这种糖近乎绝种了,就算有,也是那种提纯过的,味道远没有那种不经提纯的好吃,再也不复原来那种原滋原味了。
“哦,走,我们先回去。”父亲在乡里的厂子里工作这事,付新是知道的。
在付新入伍前,付振邦就因为年轻时在省城的高等学校读过书,懂不少技术,在厂子里就是一名即将走上副厂长岗位的技术组组长了。
“想必现在,父亲已经是副厂长,甚至更高了吧。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小五太小,问他也得不到什么结果,还是先回家去问问母亲吧。”带着这些想法,付新带着小五想家里走去。
付新离开家已经有两年时间了,进入村子,发现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道路还是原来的道路,房屋还是原来的房屋,大家的交谈声,还是付新熟悉的乡音。
“看来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里,大家还生活在贫困当中啊!”付新不禁在心底感叹。
付新家虽然因为付振邦的原因,在村里是属于生活还过得不错的家庭,可付新家,并没有在村子外围的道路上,相反,付新一家人住在村子最深处一个偏远的山脚下。
由于前两天刚下了雨,村里的路还有些泥泞,付新扛着大包小包,稳当地跟在光着小脚丫,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看的小五的脚步,向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付新开始见到一些熟悉的人。
有些,是和付新一起长大的玩伴;有些,是村子里付新的长辈,大家都以各种形式向付新打着招呼,有些人热情地请付新过两天去他家里坐一坐,好好喝一杯,也有些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付新都一一应好,村里人朴实,你不答应,人家还以为你出门一趟发达了,看不起他。
不过,这些人中,还是以平平淡淡说了句“回来了”的人居多,实在是因为付新参军之前,有些混蛋,在村里人缘并不如他父亲那么好。
没有理会村里人因为付新回来引发议论,付新跟着弟弟的脚步,走进了家门。
快走进家门,付新就看见母亲可能听到消息,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待着付新的回来。
走进了,付新的母亲李芳华就一把抓住了儿子的肩膀,好好地看了一遍,激动地说道:“嗯,长大了,身体也结实了!不错,不错老天爷保佑啊!”
李芳华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当初付新去当兵,按理说这个时代的人们都崇拜解放军,家里人应该是十分支持参军的。
可是李芳华并不这么想,当兵就可能意味着上战场,上战场就可能意味着死亡,李芳华可不愿意儿子去冒险。最后,还是在付振邦的强权下,李芳华才勉强答应儿子去参军的。
前段时间,听到广播里说解放军狠狠的教训了一下祖国南方的那只白眼狼,李芳华可是天天提心吊胆的,现在看到儿子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李芳华当然开心,不禁激动地要流眼泪,以发泄这些天的压抑。
第五章复合肥
“对了,娘,爹呢?”看着母亲止住了哭泣,付新立即开口问道。
“你爹厂里出了点事故,你爹这几天正带着人在进行技术攻关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要不然”李芳华嘟囔了一句。
付振邦所在的工厂,叫红星化肥厂,是一家省级单位,这家工厂是专门从事于生产化肥的化工厂,在宜城地区,这工厂的规模那是首屈一指。
而付振邦,如今也是这个工厂的副厂长了,在行政级别上,也是一名厅局级副职人员了,在宜城地区,也算得上是一名人物。这也是付振邦有能力将自己未成年的儿子扔入部队的锻炼的原因了。
只是这个时期的政府办事人员,由于国家穷,在地方上,再黑暗的官员,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何况付振邦还不是那种人。用后世的话来说,付振邦就是一名技术宅,把付新扔进军队,那都是付新之前太混蛋,那拉下老脸求了人在搞到的。所以,别指望付新家会多有钱。
“我听小五说,父亲去厂里已经好几天了,这到底什么技术攻关啊,要搞这么久?”付新还是感到有些疑惑。
前世,似乎没有这一幕啊,当然,这可能也与前世他付新对家还是有些抗拒,退伍之后,自己求部队给他安排了学校,直接跑去不对给安排的学校,没回家有关。
“好像是说将两种肥料弄到一起去什么的吧,我也不懂,等你爹回来了你去问他。”李芳华想了想,说道。
这一下,可把付新给吓到了,要知道,在一九九八年以前,中国一直就是单质肥的天下,知道一九九八年的“红日”出现,才改变了这种现状,可现在李芳华说的是什么,这不就是复合肥吗?
所谓复合肥,就是由化学方法或(和)混合方法制成的含作物营养元素氮、磷、钾中任何两种或三种的化肥。其作用是满足不同生产条件下农业需要的多种养分的综合需要和平衡。其大量用于农业。
重生之后,不知为何,付新的记忆变得特别好。这会儿,付新开始仔细回忆起中国的复合肥的历史来
20世纪九十年代初,在东山省临沂革命老区的小镇上,发生了一场对于中国复合肥行业乃至中国化肥发展历史都具有深远意义的事件,中国的化肥工业在这里急速地转了一个弯儿,改变了前行的方向。是“红日”,点燃了中国人对复合肥的激情梦想。
从1998年8月,东山红日年产量20万吨复合肥工程建成开工那天开始,中国复合肥产业拉开了技术创新大幕。那一年被业内称为“复合肥元年”。
1998年,中国的化肥产业还是单质肥的天下,在2956万吨的产量中,复混肥仅占15%左右,其中还有233。1万吨需要进口。依赖进口的日子并没有磨灭中国人对实现梦想的强烈渴望,中国化肥行业正酝酿着一场大变革。
王廷艾、李继进,作为硫酸钾型氮磷钾复合肥专利的主要发明人,曾是中国复合肥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他们发明的低温转化法生产硫酸钾复合肥技术,由于工艺流程简单合理、生产成本低、经济效益好,被业内称为是硫基复合肥的里程碑,也正是这一技术的诞生和推广,使中国复合肥产业大踏步发展成为可能。
在“红日”的昭示下,更多的企业用技术挑战市场,实行引进与开发并举,大大缩短了新产品的研制和开发周期,提高了产品的技术含量和市场竞争力。
中国的复混肥行业从此开始向专业化、多元化、药肥化、长效化进军,在团粒型的基础上,向掺混型、料浆型、液体型、包膜(衣)型肥料方向发展。
硫基复合肥的诞生,再次演绎了一个简单的事实——科技推动生产力,再次验证了那位伟人的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科技进步推动了中国复合肥行业的繁荣。
二十一世纪以后,在全国700多家复混肥料制造企业中,近90%采用的就是这项技术,这项技术一直到付新重生前,还影响着中国复合肥行业。
硫基复合肥生产技术的问世,成为了中国从一个复混肥纯进口国成为净出口国的重要因素。
真得难以想象,没有这项技术,中国的复合肥还要在这条行业发展必经之路上爬行多少年。也正是因为这项伟大的技术,王延艾和李继进被业界视为“中国硫酸钾复合肥行业的开山鼻祖”。
难能可贵的是,作为这项专利的发明人之一,在付新重生前那个时代的李继进,依然保持着对技术创新的执着。2001年,他又申请了“复合酸脱水催化生产二甲醚生产工艺”专利,解决了生产二甲醚过程中的世界难题。
李继进,作为东山久泰化工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和总工程师,他依然在用行动告诉人们:“创新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人类。”
一直到九八年,复合肥的序幕才在中国拉开,难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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