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院长- 第140部分

听到王文的话，孔杰微微一愣，看了看电话呆了好一阵，脸上露出了意思欣慰的笑容。把手机交给一旁的刘艳娇，抬脚向办公室走去。

“师兄，你以后还会回北京？”接过手机的刘艳娇，在看见孔杰教授走了之后，小声的问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孔杰教授的话中，也听到了一些格外的信息。

“是呀！我家就在北京，难道你还要让我在江北待一辈子不成？”王文听见后很自然地说道。

“换工作吗？我是说，把工作，从江北调到北京？”刘艳娇紧张的问道。

“那当然了！”王文说道。

“那我……我是说，那苏涵怎么办？她知道吗？她也会跟你一起来北京吗？”刘艳娇又问道，其实她想说：那我怎么办！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问不合适，毕竟，他俩并没有什么名分在这里，那么问出来，显的太唐突了。

“苏涵还不知道，不过我想，她会和我一起回北京的！你知道的，苏涵在江北，其实也没有什么亲人！”王文说道。苏涵虽然还有一个父亲，但苏涵对那个只知道赌博，甚至还差点儿把她卖了的父亲只有恨，所以江北对苏涵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如果没有留恋的东西，又有什么理由不跟他一起离开江北呢？夫唱妇随嘛！

“哦！”刘艳娇听见后，心情十分的低落。原因很简单，如果王文回到北京了，她就看不到王文了。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至少可以天天看到，如果王文离开……刘艳娇甚至不敢去想了。

虽然没有能亲眼看见刘艳娇的表情，但是王文还是可以从对方的话中，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些失落。至于为什么失落，王文的心里，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一些，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你，没事吧？”话筒里面久久没有声音，王文担心的问道。

“呵呵！没事，我没事！”刘艳娇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那个……我要去照看爸爸，等我回去，我们在聊！”

“恩！”

王文放下了电话，心里一时间感觉有些别扭。说和刘艳娇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他的正牌女人是苏涵，而且他也打算娶苏涵，同样，他也不像伤刘艳娇的心。不能在江北被人照顾两年，什么便宜都占了，然后就拍拍屁股走着，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也太不爷们了。

唉！自作孽啊！

和刘艳娇结束通话之后，王文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洒脱的人，当初离开北京的时候，也没说有什么留恋的。现在可好，还没离开江北市，只是提了一下而已，心中就有一丝感伤。也不知道是对刘艳娇留恋，还是对江北这地方留恋。说实话，江北市这山没水美人更美的地方，他还真就没待够。

而且刘艳娇也提醒了他，这件事是应该跟苏涵好好商量一下才行，也好让苏涵有个心里准备。

把手机放到抽屉里，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和方秀丽聊天的对话框依然开着，方秀丽又说了很多的话。

“你到底喜欢柳青那里？说出来，也许我会给你一个格外的奖励！”

“你难道不想看一下柳青平时的照片吗？我这里有很多。你想不想要？”

“你还在不在呀？不会又走了吧？不就是一个医生吗？怎么比我这个记者还忙啊！”

“再不说话，我就把你跟我要柳青裸照的事情，告诉柳青！”

王文一句一句地看着，方秀丽依然在追问他到底喜欢柳青哪里的事，就跟当初她来中心医院，一直追着他采访的情况一样。开始态度很好，后来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搞起了威胁。

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网络中，方秀丽用的招数都是一样的，这或许就是记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惯用的手段吧！或者说，记者的执着，就是不折手段的得到一切想要的。

距离方秀丽最后一句话，已经过去三分钟了，虽然方秀丽的头像还亮着，但是王文却不想再跟方秀丽在柳青的身体上纠缠，所以关掉对话框，关掉企鹅。

这时他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快到一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主任他们与院方之间的谈判进行的怎么样了。

王文站了起来，打开房门，走出办公室。走廊里面，除了几个来往的病人家属之后，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甚至连护士都没有看到。按理说，上午是医院最忙的时候，不过现在的情形却与平时正好相反。搞的王文的心里也很奇怪：这人都哪去了？就算医生在办公室里面老老实实的待着等结果，护士不可能也都在等结果吧？再说，谈判是医生跟院方之间的谈判，跟她们这些护士，有五毛关系？

关好办公室的门，王文走到了走廊一端的护士办公室，隔着窗户向里面望了望，还别说，人挺全的，连护士长都在。有的在写东西，有的在收拾药品，都没有闲着，不过这气氛，总让王文感觉跟平时不一样，这些护士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办公室出奇的静，就连站在外面护士值班台的丁晓玲，也跟平时不一样。看起来一副严肃很认真的样子，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

靠，搞什么？

王文凑到丁晓玲的身边，小声地问道：“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这气氛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啊？”

“嘘！”丁晓玲把食指放在嘴唇儿前面，然后向办公室里面看了看，用手遮住嘴巴，说道，“我们护士长在！”

“平时护士长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安静啊！”王文说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护士长早晨被院长叫去，回来之后，就一直板着脸。而且，我们和你一样，也在等谈判结果呢！”丁晓玲说道。

护士长一早就被院长叫去了？齐德顺不会是早晨就……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这老头还有心思耍流氓？院长就是院长，泰山压顶也不慌！

靠，这些护士，还真的是在等谈判的结果啊！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等什么？”王文皱着眉头问道。

“直接关系没有，但是有间接的关系！”丁晓玲说道，“你想呀！如果谈判成功了，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再说，以后你们工资增加了，心情好起来，就不会难为我们了，我们当护士的工作起来也就轻松了！你说，跟我们护士有没有关系？”

王文听见后一愣，还别说，丁晓玲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

“你说的不对啊！怎么好像我们当医生的平时总是难为你们，虐待你们似的？”王文对丁晓玲说道，“不说别人，就说我吧！你跟我的时候，我什么时候给你分重活了？除了必要的工作，那些可做可不做的，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过？你也太没良心了，伤透了我的心！”王文因为在医学院时，经常去护理学院混，所以跟护士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王文现在的女朋友苏涵，就是护士。另一个情人刘艳娇，也是护士，还是心外科的护士。所以在工作中，王文还是很照顾这些护士的，否则他也不会跟这些护士打成一片。在心外科，王文是医生当中，跟这些护士关系最好的。而且这些护士也愿意跟王文搭配和值班，因为王文很理解她们，不像其他医生，什么活儿都让她们做。

“呵呵！王哥你很好，但并不等于人人都会像你一样啊！”丁晓玲笑呵呵地说道：“要不然我们怎么给你好东西吃，不给其他医生呢？”

“哼！算你会说话！”王文听见后说道，“对了，你在这里站这么久，没看见什么情况吗？这都一个小时了，马主任还没回来？”

“没有！”丁晓玲摇了摇头，说道，“反正我没看到，我也在这里等呢！”

听见丁晓玲的话，王文没有再问。既然没有看见马主任回来，那就代表着，谈判仍然没有结束。

这可是一个小时啊！一个小时都没能结束，看来谈判并不像想象的那样进行的那么顺利！

医生方面有新的要求，想来院方也不会痛痛快快的就同意。

所谓的谈判，其实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这是需要时间的。当价格达到双方都能够接受的时候，卖的不为难，买的很高兴，事情就解决了！

“记着，如果看到马主任回来，立即打电话通知我！”王文对丁晓玲说道，马主任没回来，他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

“恩，我知道了！”丁晓玲说道，然后低着头，在一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估计是在装相，装给护士长看的。

王文是医生，护士长也管不到他，所以王文也显得比较随意，晃晃悠悠的往办公室走。

刚路过电梯，电梯门就打开。看见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王文微微一愣，这大小姐怎么又跑来了？

“你怎么来了？”王文看着宋佳问道，他对宋佳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特别是那大小姐脾气，很让人受不了。

“怎么，我来看病不行吗？”宋佳仰着脖子看着王文反问道。

“看病？”王文听见后一愣，这里可是心外科，宋佳来这里看病，难道是心脏上的某个零件坏了需要按？王文往宋佳的胸前看了一眼，突然露出了明白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了，缺心眼对不对？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病得赶紧治！”这女人能吃能喝还能打，哪里像病人？再说，病人有像她这样红光满面的嘛？

“你才缺心眼儿！”宋佳没有好气地说道。

“不是缺心眼？那你来的不是时候，今天我们科关门歇业，不看病！”王文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关门歇业？你们是公立医院，怎么还会关门歇业？”宋佳奇怪的问道，虽然王文并没有对她发出邀请，但是她却很“自觉”的跟着王文，要进王文的办公室。

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王文刻意在门口儿停了一下，回手关门，把一只跟在他身后的宋佳狠狠地撞了一下。王文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对方，问道：“呦，你还没有走啊？”

宋佳狠狠的推开这该死的门，然后又把王文推开，走进了办公室，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看着王文说道，“你就不能好好的对我？今天我可没有惹到你！”

没有惹到？老子都帮你攒着呢！王文的心里想到，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看着对面的宋佳问道：“说吧！有什么事？不过和你说真的，今天我们科真的是关门歇业。”

“我都知道，不就是你们这里的主任罢工了吗？”宋佳很随意地说道。

“恩？”王文微微一怔，看着对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全江北市的人都知道了！”宋佳说道。

“啊？不会那么夸张吧？”王文从来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闹的这么大，在他的心里，这件事应该控制在医院，最多是卫生系统内。怎么现在连银行系统的人都知道了？莫非真如宋佳所说的那样，全市人民都知道了？

“我是今早听我们银行里面的职工议论，才知道这件事的。原本以为是在乱说，所以心里也没当回事。正好想到还欠你的那几顿饭，想尽快的换上，你也知道，我是最烦欠别人东西的了，所以就来了。结果坐出租车的时候，我报中心医院，你猜司机怎么说？司机说：中心医院的医生都罢工了，要是看病的话，去其他医院吧！别耽误了！你说是不是全市人民都知道了？”

出租车司机，可谓是一个城市中，消息最灵通的人。因为他们接触的人广，而且满城市的跑，哪里发生点儿什么事，不管多远，不管多偏僻，很快就会被出租车司机知道。

如果不是听到宋佳说，王文还不知道中心医院的事情已经全城皆知了。听宋佳这么一说，王文才知道事情闹的比想象的还要大。

现在王文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院长齐德顺会一下子做出那么大的让步了。如果他不让步，就凭中心医院这事在江北市社会上所产生的不良影响，他这个院长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喂，到底是什么事呀？你们为什么会罢工啊？”宋佳看着王文好气的问道。

王文瞥了宋佳一眼，这女人确实缺心眼，连这种简单的问题都要问。愧她还生在那样一个有权有势的家庭，难道连分析矛盾这点儿简单的事情都不会嘛？

“世界上所有的工人罢工的目的都知道一个，那就是提高待遇！”王文说道。

“提高待遇？”宋佳听见后一愣，随即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王文，说道，“你们当医生的，一个个都肥的流油，竟然还想提高待遇，你们也太贪心了吧？”

听见宋佳的话，王文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伸手在桌子上一排，冲着宋佳说道，“满口胡言，我们医生怎么就一个个肥的流油了？”

“哼！还用我说吗？你们拿着药厂的回扣，拿着病人送的红包，一个月一万块很轻松吧？”

“我呸！胡说八道。一个月一万？你当我们医生是开银行的啊？别的医生我不知道。老子在中心医院这个江北市最好的医院工作快两年了，经常值夜班不说，有时候还要值班四十八个小时。不请假，不迟到，不早退，工作中没有犯任何的错误，一个月满打满算，工资加奖金，还不到两千。如果哪个病人的医药费托的不交了，或者那个病人偷着跑了，我们当医生的，还要替他们买单。就拿上个月来说，我值了八个夜班，还有两次是四十八小时的值班。七次是在下班时间，被医院叫回来做手术。就这样累死累活的，上个月到手的工资一千二。这样的工作，你做啊？”

宋佳被王文说的一愣一愣的，看见王文生气的样子，宋佳扒拉了两下手指头，然后看着王文问道：“工资一千二？那奖金呢？”

“奖金？都给拖欠药费的病人埋单了。而且那点儿奖金还不够扣的，这么说吧！上半年剩下这几个月的奖金，都扣的差不多了。”王文说道，其他人不说，小童童的父母欠的医药费，就有好几万。而小童童平时所用的药物，这些钱，都是由心外科出的。这笔钱，院方不会负担，能够免费的提供吃住，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啊？那红包和回扣呢？”宋佳问道。

“说实话，现在除了妇产科，其他科递红包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王文说道，“就拿你家的情况来说吧！你爷爷的手术我给做的，你们给我红包了吗？没给吧？”

“哼！我给你红包，你敢收吗？”

“你说到点子上了，许多红包都是不能收的，我前几天还有市政法委书记的母亲做过手术，你说如果他们给红包，我能收吗？”王文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做了两个大手术，还碰到两个背景深厚的人。这要是去外面走江湖，私下里到其他医院去做，就冲着这手术的难度，劳务费至少也要七八千。结果在中心医院，只能落个口头表扬！还他妈的差点儿因为违反规定被处分。要不说，还是自己开医院好，自己说的算，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捂得住，其他什么人也管不了！

“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太可怜了！”宋佳一脸同情地看着王文说道。别说是加班了，就连上班，她都不想去，每天公式般得跟周围的每一个人打交道，每天都重复着前一天的工作。幸好工资还算丰厚，如果她真不敢想象，如果整天加班，还只拿一千二百块钱的工资，她会怎么样。也许，会疯！一千二，连她的一只鞋都买不下来！

“你才知道啊？要不然，我跟你赌什么饭呢？不就是因为连饭钱都没有了吗？”王文说道。在外人看来，医生这个职业的油水是多么的足，实际上根本没有那回事。如果是被分配到大城市工作，一个月发的那点儿工资，还不够租房和吃饭用的。至于回扣红包各种福利等等等等，对于新人医生来说，那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