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做提督- 第92部分

　　　　“这……”可以看得出长门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动摇，但是，最后强烈的使命感还是战胜了心中欲。望的诱。惑：“不行的，提督，即使你这么说，也无法让我认同这样的计划。”

　　　　“真是顽固啊。”

　　　　袁毅话虽这么说，却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呐，以前那样虽然各种不靠谱，不过就因为大家的神经大条，所以自己说什么都能够接受的吧，但是现在来了这些认真的家伙，看来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其实长门和陆奥说的是正确的，无论是舰娘手册，还是海军将校人手一本的提督守则上面，都写明了这种基础中的基础。作为一个海军学院毕业的正规将校士官，他又岂会不清楚这些？

　　　　但是袁毅为什么要不按照常理出牌呢，是他认为自己提出的方案更加的简便实用吗？

　　　　抱歉，袁毅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一个晚上随便想出来的东西就能媲美好几代人总结出的经验，但这实际上是他在履行当初将这些舰娘召集起来的承诺。或许在所有舰娘看来（昆西除外），燕京的那场舰娘招聘会上写出的招聘待遇，都是袁毅一本正经忽悠人的东西，但其实那未尝不是袁毅的一种向往，或者是主张之类的东西。

　　　　在他看来，过去那套被奉为经典的模板式舰队组成方法虽然是正确的，但是这种正确性只存在于最大程度优化舰队的执行力上，简言之就是效率至上。比如说让驱逐舰负责远征巡逻，战列舰和航母负责和深海战争，在和敌人战斗不那么妙的时候，便牺牲那些不重要的重巡，轻母，争取保下主力部队。

　　　　非常有效率，节省资源，但是难道你们不觉得这里面缺少了什么吗？

　　　　没错，就是人情味，提督们只是把舰娘们单纯当做是战争的工具在无情地压榨和利用而已，不管怎么辩驳，袁毅看到的就只有四个字。

　　　　漠视人权。（。。）

197。尝试着改变（）　
为什么身为驱逐舰，就必须把所有侦查，巡逻和远征的任务都压在她们的身上，袁毅曾经亲眼见过那些负责后勤运送的舰娘们，经历了三天三夜不间断的物资运送，到达目的地之后又立即就派出去负责侦查前线敌情的状况。

　　　　当袁毅质问为什么不给她们休息时间的时候。

　　　　那些提督是这么回答他的

　　　　“现在的战争这么激烈，我们的人手不足很困扰啊，又不能派主力舰队出去，只能让这些驱逐舰上啦。”

　　　　“她们是我们的舰娘，我比你还担心，但是战争就是需要有牺牲的，你这家伙不懂就别来添乱了。”

　　　　袁毅确实不懂，驱逐舰和轻巡因为消耗低，速度快就必须承担这些危险的工作，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难道这些在后面指挥的提督都不知道在前线侦查才是最危险的吗？

　　　　是，这些轻型舰娘的速度确实要比战舰和航母更快，能逃的回来自然没问题，但是看看那些历年来的战损报告吧，每年驱逐舰娘折损率达64，为什么那帮家伙还有脸说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驱逐舰更适合这个任务。

　　　　总归是心里认为，牺牲的不过是几艘驱逐舰而已。

　　　　同理，这一点可以套用到那些轻巡，重巡，轻母身上，这些舰娘因为实力上要稍逊一筹，所以一般都是担任第一主力舰队的替补，第二三舰队的成员，一般负责一些日常的小规模战斗。当双方军团式的大规模战役打响之后，她们就要为主力舰队腾出位置。担当陪衬，甚至在形势不利之下变成弃车保帅而牺牲的棋子。

　　　　也难怪不少心性高傲的舰娘会受不了。即便是佛莱迪那种平时对舰娘关怀备至的提督，他的手下最上，也不是一直对不能成为主力而耿耿于怀么。

　　　　这感觉就像是一旦你的职阶和能力被定下之后，你的未来道路也被决定好了，这就是舰娘所谓的命运吧。

　　　　但是无奈的是那些万里挑一，专门为战争而生的战舰和航母们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因为她们每出击一次，就会造成巨大的资源消耗，所以只要不是脑抽。或者资源实在是多的没地方堆的提督，都不会让她们随意出击的。

　　　　而是将她们一个个供起来，留在镇守府待命，等到敌舰足够强的时候才派她们上场。但是，所谓的舰娘测试和能力值不过是纸面的实力罢了，一直被豢养在镇守府只依靠每天例行的演习，却从未经历实战的这些舰娘，究竟能指望她们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多大的战力呢？

　　　　百分之百，百分之一百二十。还是百分之一百八十？

　　　　让袁毅来说，在各种局势险恶和形势诡谲多变的战场，舰娘们一般能够发挥出平时60的水准就算是合格了，但是可惜。他看见不少在演习场风光无限的舰娘，却在战场上连10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慌慌张张被栖舰打得溃不成军。

　　　　每每碰到这种时候。作为指挥官的提督抱着头喊着“不可能的，我的舰队怎么可能会失败！”逃避现实。或者破口痛骂“废物！”，真的合适吗。这些责任真的能全都归咎在舰娘身上吗？

　　　　袁毅觉得指挥官本身就难辞其咎。

　　　　袁毅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对这一点习以为常，视而不见，甚至那些舰娘自己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是理所当然正确的，但他果然还是无法就这样轻易地妥协。

　　　　别人怎么做他无权过问和无力改变，至少在他所辖的镇守府内，就必须按照他的规矩办事。

　　　　“你们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当一个事物是建立在牺牲这个前提上得来的，会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如果我们的未来是必须让令一批人痛苦和受难的话，这样的未来，真的能够让人期待吗？即使人类最后真能得偿所愿的击败深海，但是那样可以不惜牺牲建立起来的未来，谁能保证它能够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

　　　　或许这是第一次，袁毅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可能是因为巴姆的悬浮岛计划让他心潮澎湃，也可能是昆西的那些经历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让他决定做一些什么，哪怕这在别人眼里属于犯傻也无所谓：“其他人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但是在我的舰队里面，在场的每一位都是舰队的重要成员，我不希望你们只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人类这个大义履行舰娘的职责，同时也要为了你们自己而战斗。”

　　　　“啪啪啪啪。”台下除了昆西在用热情的掌声回应着袁毅，相较之下，其他舰娘的反应就只能说是冷淡了，就连大凤和雪风她们，也是看在袁毅的面子上才鼓掌的。

　　　　看来，罗马建成非一日之功啊，袁毅心想。

　　　　但他并未感到沮丧，这里就算是必须端出提督的架子和特权，袁毅也要让这个计划实施。

　　　　“不管怎么说，关于这次舰队的分配我主意已定，你们多说无用，就算骂我独裁我也认了。”袁毅转过头去，一拍自己身后的黑板，大声地说道：“总之，在实行这份舰队计划之后，你们必须摈弃过去那些陈旧的经验，开始重新思考，如果我是战列舰，在遇到敌人的部队之后要怎么做？如果对方同样也是先锋舰队群，我能不能在不惊动对方主力舰队的情况下吃掉对方；在从容不迫地离开谁告诉你们发现敌人就一定要逃的，而如果是航母的话，便能在敌人还相距数十海里外就用舰载机把消息发送回来，难道不比驱逐舰更快么？”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啊，用舰载机报告情报的话，怎么想都比舰娘的航行速度要快吧，而且航母舰载机的覆盖范围是数百公里，能够更快更早地发现敌人，以前为什么就没有想过用航母去侦查呢？

　　　　不是没有想过，而是因为这太不合情理。万一没有碰上，油耗可以把一个镇守府的提督烧哭，派战舰出去巡逻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碰到一般或者小股的对手，战舰系舰娘甚至可以直接摆平了，但如果没有碰上任何状况，那么就无异于是在烧钱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败家的行为。

　　　　但是抛却人道主义之外，还有两条支持着袁毅这么做的理由。

　　　　他需要一群马上就能够投入战斗，拥有高度独立性和自主性的舰娘，而不是一些规矩死板，按照那无用战术模板行动的傀儡。

　　　　他有预感，在黑潮过去已经将近半个多月的现在，那些从沉睡中渐渐苏醒的栖姬们，还有上一次从战斗中撤退的变异型深海必然不会沉寂太久，这片太平洋又将踏入战火之中。

　　　　第二点，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心里想着办不到，但袁毅就是这样的男人，他还是想要尝试一下，如果是自己，究竟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

　　　　舰娘和人类的宿命，是能够改变的吗？

　　　　在听了袁毅的这番话之后。

　　　　“没办法呢……”

　　　　“谁叫这个家伙是提督呢。”

　　　　“资源被消耗干净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喔。”

　　　　“欧尼酱，雪风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

　　　　舰娘们发出了这样七嘴八舌，但总算同意了袁毅的提议。

　　　　袁毅微微一笑：“那么，接下来我就开始对各位的职务进行具体的安排吧。”（。。）

198。吹雪的梦（）　
虽然整个无名岛地面的部分因为这次整修而产生了不小的变化，但是在镇守府的地底，那里很多东西依旧维持着不变。

　　　　就比如说这条通往深处的羊肠小道，阿尔托莉雅感觉到依旧跟上次一样，还是那么的阴森违和，不过走在道路前面的赤城却完全没有上次同来的夕立那样激烈的反应，她似乎真的在惦记着被关在监牢里的那名舰娘，一路不停地加快了脚步。

　　　　不过再配上嚼饼干的音效的话，那就真有点儿恐怖了。

　　　　咯嘣，咯嘣，咯嘣。

　　　　踏嗒，踏嗒，踏嗒。

　　　　这样的声音，传到了被关在了地牢深处的吹雪身边。但她微阖着双眼，神色一片宁静，仿佛不知不觉间已经睡着了。

　　　　吹雪的手上和脚上缠着镣铐，那是为了防止她逃跑而戴上的，享受了和当初wo酱相同的待遇。虽然不知道造出这个地牢的人以前究竟是用来关什么样的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些链条都是特制的合金打造，能够承受三头大象的拉力，即便是深海也逃不掉，更不用说是对付舰娘了。

　　　　作为从审卫军暗杀机构培育出来的舰娘，吹雪其实懂得不少在受到拘束状态下也能逃脱的办法，比如缩骨之类的，但是这里的锁链太邪门，一旦跟着收缩，它的镣铐也会跟着勒紧，反而痛的吹雪没办法，在经历几次尝试之后就放弃了。

　　　　待在地牢里，吹雪其实也不是啥事都不干，至少她想了不少的东西。

　　　　关于前不久在东海上面和袁毅和南条政宗的那场会面。对方的无作为，可以说断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吹雪心里明白。如果说之前自己还有一丝机会的话，那就是趁着双方开战的混乱局面之下。趁机逃脱。但是很显然，事件最终以双方克制完结，南条不愿意为了自己这一枚棋子而破坏了他全盘布置的计划，说老实话，对此吹雪并没有太多的怨言。

　　　　一来，将她训练出来的组织一直对她灌输着，当刺客被抓住后无法逃脱的情况，为了免除刑讯的苦痛，就该直截了当地了断自己。以免雇主和组织的情报泄秘。

　　　　二来，她也不认为自己的重要性能够比得上麦克罗斯，那个舰娘实在是太强了，强大到犯规的程度，别说她知道那个叫做南条的男人内心的冷酷，就算是换做任何一个人，不，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这个叫做黄泉吹雪的舰娘。来换取麦克罗斯效力的吧。

　　　　虽然知道，虽然很清楚，但是内心这份强烈的不甘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啊，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在暗杀教室的时候，也是经常被关进这样冷冰冰的地牢呢。

　　　　那是培育出吹雪的暗杀组织经常对一些不肯听话的舰娘所用的惩罚手段。

　　　　相比起这个外面世界的不公平，那里才是真正残忍和血腥的里世界。因为没有法律的约束，也没有道德的桎梏。能够代表话语权的，就是教官手中的皮鞭和每个人手中握着的短刀。

　　　　在这个那一天都会有人死去的环境里。是只有强者才能够生存的世界，不想被那些穿着隔离服用担架抬出去的人是自己，就必须拼了命地变强，变得谁也无法杀死自己才行。在这里，没有怜悯存在，也没有友情和亲情，如果你试着去同情你的对手，那么下一个被捅刀子倒下的那个人便会是你。

　　　　暗杀教室每年都会从各地接收约300名具有舰娘因子的适格者，但是历届能够从暗杀教室里走出去的毕业生却不足十名，有的时候更少。这并不是什么奉行精英主义，而是每一名从暗杀教室里走出来的学生，都是踩着自己同级生，或许是曾经的朋友，姐妹的尸骸活下来的。

　　　　在这里，她已经看过了太多丑恶的背叛，甚至感到麻木了。

　　　　然而，即使你能够侥幸从那些充满血腥的杀戮当中活下来，也享受不到在外面对待优等生那样对待优等生的待遇。你依旧像个囚犯，生活在小小的囚笼里，一旦做出不讨喜的举动，等待你的就会是让那些自诩胆大的成年男性也会恐惧到晕过去的责罚，当然，皮肉上的痛苦并不可怕，真正折磨人的是那四面都是铁壁，一片黑暗，沉闷苦痛地让人窒息和崩溃的紧闭。

　　　　吹雪曾经不止一次地询问过自己，为什么自己必须要遭受这份的苦难和折磨呢？

　　　　会不会死去，比活着更幸福一些呢。

　　　　她无数次从塞着糠和木屑的枕头下面摸出那把不带在身边就无法睡得着觉的匕首，将它抵在自己的喉管，好几次都沁出了血，但她却欠缺再进一步的勇气。

　　　　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神明，否则，她又为什么对自己的苦难视而不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无助的女孩孤独绝望地流泪到天亮。

　　　　在这个一尘不变的灰色日常当中，吹雪越发的行将就木，眼瞳失去了光泽，作为一个没有勇气自杀也没用信念活下去的人，等待她的结果是必然的。

　　　　就连教官也说，从那个家伙的身上感觉到了死气，应该活不了太久了吧。

　　　　但是这个时候，却意外地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个事件的真正核心吹雪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有人打开了那扇一直将她们与外面世界隔绝的大门，让她们从这个阴暗恐怖的囚笼里逃了出去。

　　　　当时的太多情节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一个是因为年龄的原因，还有就是当时的大脑实在是混乱的厉害，但是头一次，她看到了自由的希望，那种渴望战胜了心中对于教官和处罚的恐惧，让她迈开了腿。

　　　　吹雪非常的优秀。

　　　　优秀到什么程度呢，在入选同一届的300名舰娘当中，她的成绩始终可以排进前十，这以一个入选时魂力评测只有最普通驱逐舰级别的舰娘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但她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淘汰了那些原本教官更加看好的人选，成功地幸存了下来。

　　　　这一次也不例外。

　　　　吹雪的脑袋非常清晰，她没有跟着那些逃出来的舰娘走一路，而是选择单独离开。因为她知道那种成群结伴的逃跑方式成功的概率几乎为零，事件的混乱不会持续太久，教官们不是吃素的，而且她也渐渐明白了，这些人跟军队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