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耗尽舰载机,等于说完全没有了战力。如果身边没有战舰护卫的话,她们这群伤员一旦遇到敌人的舰队,就会有沉没的危险。
“长门桑,我们不是说好要将胜利印刻在拂晓的水平线上,然后将捷报带回给大校的吗,如果你不撤退的话,我们也不撤退!”受了重伤的臻名咬着流血的嘴唇说道,流露出满脸的不甘心。
就现在的结果来看,她们毫无疑问的已经败了,想想也是,那么乱来的计划,怎么可能会成功。
“你们……”长门总算转过了头,望向那一双双注视着她背影的眼睛。
但感人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啪,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臻名的脸上,甩出这记耳光的长门冷冷地注视着她:“战场上哪里来的这么多私情,有的只有命令和遵从。记住,作为一个军人,你们的命并不只是属于你们自己的。要沉在这里,很简单,一人捱个一炮就行了,但拜托你们用脑子想一想,如果你们全部死在了这里,那么接下来这些深海舰队攻击穆里扎克港的时候,谁来保卫人民,谁来保卫镇守府!?臻名,你刚才的话我没听到,你再给我说一遍!!”
臻名的眼睛里泪水翻滚,但那并非是委屈的泪痕,她嗫嚅了一下嘴唇,极为艰难的发出了声音:“我愿意服从命令……撤退……”
“你们呢?”长门望向移开视线的其他人。
“我、我们也是……”
“走!”
长门背过了身去,再一次用护盾挡住了深海栖舰的又一波炮击,但即使是被称作big7的长门,力量也不是无尽的,她所张开的防御壁强度和面宽已经较之最初削弱了许多,几乎用肉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异。
她身后的其他舰娘默默地看了她一眼,都纷纷不甘地咬住了嘴唇,但是她们最终还是拖动了自己沉重的身体,开始向后撤退。
因为不能够辜负她的心意。
尽管她们每个人脸上都流着泪水,但是那份决心却并未因此而褪色。
变得更强更加美丽地绽放吧,长门想。
她收回了微微倾斜的视线,嘴角勾起了一抹弧线。
就让自己来为这场长久的战斗画上一个休止符吧。
砰砰砰砰砰!
就像是回应长门所燃起的斗志,她舰装火力大开的炮火不停地轰击着那些试图想要去拦截臻名,比睿她们撤退的深海栖舰们,尽管战斗到了现在,但长门的火力依旧压制地它们丝毫都抬不起头来。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端,接下来才是正戏,在看到比睿她们终于撤出深海栖舰们的封锁区之后,长门开始了一个人的突进,目标是那片被栖舰重重包围的战舰水鬼的所在地。
“战舰水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莹蓝色的电弧再一次的在长门的炮管中凝聚,然后是一发超长和超远射距的轨道炮。
但是被清空那条海域上面并没有出现战舰水鬼的身影,反而像是在嘲笑长门的无力一般,更多的深海栖舰朝她聚拢了过来。
噌。
又是一发,但是相比之前这一发闪电炮击无论在威力上,还是在射程上都比之前缩水了不少,接下来是第三发,第四发……
长门已经筋疲力尽了。
她最后一门赖以自傲的主炮,也在刚才敌方的一轮炮击下折损了,面对着越来越逼近的深海栖舰,她终于听到了隐匿在波涛之下亡灵的声音。
结果自己也逃不过沉没的命运吗?
但是长门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不满,她微笑了一下,用无比傲气地声音说道:“来吧,你们这群渣滓!”
像是回应她这一句话,周围所有的深海都在同一时间向她射出了炮弹。
这一次毫无疑问是要被击沉了,长门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觉得自己的沉没已成定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长门桑!”
“比睿?”听到声音的长门睁开眼,却发现是刚才护送着臻名她们离开的比睿挡在自己的身前,用拉姆达驱动生成的防御壁和自己的身体,替长门挡住了多数的炮弹,但是长门并未领情,而是大声地质问对方:“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回来了?”
“抱歉,不过长门桑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臻名她们现在已经抵达了安全的地方……”
“那也……”
长门刚想说那也不该回来送死,但比睿打断了她:“长门桑,你看天上。”
天上?
被这么一说吸引了注意的长门抬起了头,天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舰载机,那有什么……等等,那个并不是深海的舰载机,而是标刻着雄鹰的水蓝色战机,这是……
“援军吗?”
那片舰载机呼啸着越过了长门和比睿的头顶,开始对着下方那片深海栖舰聚集的方向开始了轰炸。
“快看!”
长门扭过头,望向比睿手指的方向。
在大海与天空交接的水平线上,出现了一排排舰娘的身姿。她们隶属于不同的镇守府不同的部队,但此刻,却为了相同的目的而来。
长门的耳边听见了一句呢喃。
“将胜利印刻在拂晓的水平线上吧。”
长门微微一愣,但很快的微笑了起来。
“嗯,将胜利印刻在拂晓的水平线上。”
48。不要想念哥,到处都有哥的传说()
就结果来说,自然是人类这边赢了。
飞行场姬的败退,深海栖舰的撤离,让一直笼罩在穆里扎克港上空战争的阴云散尽了,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场战争中人类方超高的伤亡数字,以及在被飞行场姬空袭下造成的巨额破坏,实在无法让人会心地笑出来,尤其对于穆里扎克港实际上的负责人雷西斯来说,这场胜利还是不得不倚仗着某个讨人厌家伙的功劳,这就让他更加的食难下咽了。
这个时候的雷西斯,正在镇守府的提督办公室里接一通来自海军指挥部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是彭特斯上将,负责海军联合指挥部的内务处,当然,这是军衔,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雷西斯的父亲。
“好小子,你真给你老子我长脸了,干的不错。”电话那头的彭特斯叼了根雪茄,满意地说:“这回谁还敢说你小子不够格,击退了飞行场姬率领的数万军队,拯救了危难的多维拉特港和琉璃港的大英雄,我看,你肩上的三杠三星大校肩章)很快就要变成荆花叶打底(将级)的了。”
“上将……”
“放心,我这里没有外人,叫父亲就可以了。”彭特斯对儿子宠溺的说。
“上将。我觉得升迁的事情可不可以缓缓,毕竟这次也不只有胜利,穆里扎克港遭到了巨大的破坏,而且飞行场姬的空袭没有提前做好防范也有我的责任。”
“哈哈哈哈哈,放心放心,这次对手可是飞行场姬,这么一点点损失上头谁也不会在意的,倒不如说你能够击退她,保全了多维拉特港,琉璃港和诸多周边海港就是大功一件了。这是你的功劳,谁都别想抢走。”老彭特斯笑完了之后,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道:“雷西斯,你从小就很聪明,勇气也过人,这一生成就注定不凡,但是政治触觉还差了点。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说你有本事就能够横着走的,你看看那个袁毅,说起来也是够牛了吧,海军的英雄,厉不厉害?当年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与深海决战中击溃了四大栖姬,这都可以标入史册了,但后来还不是让人整的像条狗一样,连未婚妻都死了,不过这小子也确实是个狠茬,忍辱负重了一年之后,还真特么让他给得手了。不过他也很天真,就跟现在的你正在犯一个相同的错误,如果他当时接盘了海军本部的所有权力,那现在整个海军,不,整个亚洲联合就是他的一言堂,结果他到了最后竟然撂担子不干了,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被打发去了边境,我听人说,那地方先后三个提督连一周都待不下去,他袁毅再有能耐好了,不给他资源,不给他人源,禁止他入境他还真想再来一次咸鱼翻身?呵,你知道本部这边有多少人盼望着司令翘掉之后弄死他的吗?”
“……”
“我知道你不爱听我说这些,而且也不喜欢袁毅,怕别人把你们放一起比较,但是雷西斯,你的未来一片光亮,而袁毅的未来却已经是注定的没有人会给对方同样的两次机会,你知道拿破仑吗?”
“嗯,古籍上记载的一个雄才伟略的君王。”
“没错,下场呢?”
“被流放,最后老死在荒岛之上。”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话,雷西斯,遵从游戏规则,明白吗?太特立独行的人,可是会被这一整个游戏盘上的人排斥厌恶的。”
“我……明白了。”
“很好。”老彭特斯咂巴咂巴地连抽了几口雪茄,嘴边满是蒸出的烟雾:“那就这样吧,会议在下午三点半,我会尽量给你争取的,好好干,儿子。”
结束通话的雷西斯就那么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然后狠狠地挂了电话。
“出什么事了?”外面传来秘书舰长门的询问声。
“没事,我脚绊了一下。”
这么一说,外面长门的声音又敛去了。
雷西斯努力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拿起身前案台上已经打开的一封信。
留下这封信的主人除了袁毅自然没有别人,上面只有寥寥的三句话。
1、功劳都归你,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来过。
2、借你一艘船和资源作为酬劳,再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准将乃至中将大人,不会跟我这种小角色斤斤计较的吧。ps,长门的那套舰装我也继续借用了,放心,等我找到合适的会还给你的啦。
3、不要想念哥,到处都有哥的传说。
落款:你知道我是谁。
“……”
雷西斯额头的青筋直跳,今天早上他去找这家伙的时候,给对方安排的房间里早就人去楼空,而且长门回报海港处少了一艘运输舰,听说还是雷西斯特别批准的。雷西斯当然不记得自己什么发布过这样的命令,但是对方出具的文书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底下还有穆丽扎克镇守府的公章和雷西斯的私人印签。
雷西斯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袁毅做了什么。
因为当初为了方便袁毅调动资源和指挥舰队,雷西斯是把这些东西一起交给对方的,毕竟他已经答应放权了,如果没有这些签印的话,袁毅是没办法办事的,但是他压根没想到,对方竟然下作到利用这个机会为自己谋私。
“袁毅!”
感觉就像是被狠狠戏耍了一样,雷西斯肚子里积蓄了一肚子的怨气,明明不是自己的功劳,却被升官嘉奖,这在别人看来或许是一件大好事,但是一想到自己借的是袁毅的光,他就比吃了苍蝇还要恶心。
“妈。的。”雷西斯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一拳桌子。
“又绊了一跤吗?”总是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的长门正好站在门口的位置上,看着一脸尴尬的雷西斯:“接下来还有重建的工作需要你出席,别在耍小孩子脾气了,大校。”
嘭咚。
门又被关上了。
被留下来的雷西斯看着天花板不停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心里。
49。尼玛这究竟得有多坑()
现在的袁毅,深深的把脸埋在了手心里,他试图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然后眼闪泪光地抬起头,吸了吸鼻子。
“好了,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在袁毅眼前的,是一大堆书,层层叠叠地堆了一仓库,顺便一说,原本这个二层甲板的货舱里面装的全都是资源。
坐在那堆书里面的北宅一脸莫明地抬头看了袁毅一眼,那样子像是看见了一只哼哧哼哧向她抱怨的猪一样,但显然她对会说话的猪没什么兴趣,于是很快地又低下头去埋眼于书卷之中。
“我问的就是你,提尔比茨!”袁毅恼火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中的书本,抢了过来然后随手抛到了一边。
“不爱惜书本的话是不行的。”反倒是被这样教育了。
“我在问你我的一仓库的资源到哪儿去了,还有你跟这堆书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据你的回答,我再考虑要不要把你五花大绑的交给巴姆,或者就近把你丢进海里让你去跟深海们探讨哲学,也许你能成功的说服她们不要再来袭击人类,那样世界就和平啦。”
“你说过带我一起走的。”北宅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型的录音机,她往下一按。
录音机:“宅姐宅姐,咱们什么时候走啊,小弟给您拎包啊。”
袁毅一脸黑线的把那个录音机抢了过来,当着对方的面用蛮力掰成了两半。
“没关系的,我还有很多备用的。”北宅接着又掏出了一堆录音笔之类的东西。
“……”
袁毅一把将北宅手中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然后很干脆地伸手在对方身上搜了起来。
“呀被非礼了。”北宅发出比正常人说话高不了多少的呼救声,而且这声音也很低,跟尖叫的感觉相差太远,仿佛只是在敷衍一样。
“如果你想叫的话拜托你好好叫出声好吗,这样搞的我就算要强、暴你也会软掉啊。”
“要强、暴我吗?”
“不强、暴。”袁毅的手在北宅的身上游走了一圈,惊讶地问:“你这家伙是nobra派的吗?胸部大小和触感都挺不错的。”
“谢谢?”
袁毅上下都搜了一圈之后抽回了手,北宅可比平海大方多了,就这么让对方全身摸了个遍,一点扭捏的姿态都没有。而当袁毅收手的时候,她还一脸平淡地望着袁毅,仿佛在说这样就够了吗的意思。
袁毅看着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几件东西,一枚回形针,一个窃听装置的收讯器,一根白色的羽毛还有一枚黄铜戒指。
“咦,上次带给你的阿特兰基斯之键呢?”
“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会放在身上。”北宅像是理所当然地说。
“那么,洛菲卡特之桨在哪里,还是说”袁毅注视着北宅的视线,“这其中有一样就是洛菲卡特之桨呢?”
“你猜。”北宅眼睛同样定定地望着袁毅,那仿佛女王一样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目光老实说袁毅也有些吃不消。
啪嗒。
袁毅一手撑在北宅耳旁的书墙上,摆出一个小混混调戏良家少女或者是威胁别人惯用的造型,不耐烦地说:“提尔比茨,你坑了我两次,这笔烂帐我都没跟你算,你现在又把我的一船资源跟你的这堆破书给掉包了,老实说,我-很-生-气一字一顿,为了你自身的安全考虑,回答我的问题。”
“……”
这种场景下,小混混为了表示自己的蛮横可怕,通常都是目露凶光盯着对方眼睛的,但是一看到北宅那双反人类的眼睛之后,袁毅打从心底有一种被蔑视的感觉。他忍不住地移开视线,但又觉得这样很没面子所以强迫自己盯着对方开玩笑,怎能就这么轻易地认输!
“我告诉你,我的胸中寄宿着一头猛虎,这种情况下我会做出什么事情连我自己都怕。”
“我会被强、暴吗?”
“够了,这个话题刚才已经说过了!”
“……”
北宅那独特的鄙视人的视线从袁毅的脸上慢慢地滑向他的下半身。
“喂喂喂喂!你够了喔,你鄙视什么都可以,但是你不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