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灵儿,现在本宫就来救你……”李承熹说道,双手抱住了琉灵的脖子,然后使劲儿一扭,琉灵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没了声息,而李承熹只是很冷漠的将她丢在了地上,然后提到了一边,“让你去一个幸福的世界。”
“好狠的心,如此美人,如此钟情于你。”叶凌欢摇着头,当然琉灵到底是真的钟情于李承熹,还是只是觉得他可以成为她的保护伞还很难说,她努力让自己硬起心肠,不去看琉灵的尸体,“太子殿下不叫人过来处理一下?这里虽然人少,但也不代表没有人。”
“你这么有恃无恐,意思是琉璃还在你手中?”李承熹倒也不罗嗦,盯着叶凌欢,朝着她走了两步吗,捏着双手,脸上甚至有一抹笑容,“本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养尊处优,基本的防身功夫,应该足够对付你了吧。”
叶凌欢盯着李承熹,抿了抿嘴唇,手中的枪握得更紧了。虽然她觉得李承熹该死,但是现在他还不是死的时候,李承霖的清白还要他来还呢。此时也只有李承熹的话才能够挽救李承霖,至少叶凌欢只想到这个办法。
“怎么不说话?”李承熹以为叶凌欢胆怯,更加有恃无恐,继续朝着叶凌欢逼近,“本宫很忙,明日,哦,明日早朝还需为了本宫四弟说出的话做个证。让本宫想想,你是不是就是想叫本宫改口的?”
“停下,站住。”叶凌欢说道,抬起了手中装了消音筒的手枪,指着李承熹,“否则,你会知道结果的。”
“哦?什么结果?”李承熹毫不在乎的说道,对她手中的那个东西稍微有些忌惮,她的眼神说明这玩意儿很危险,再者,还有个琉璃在她手中,他宠爱琉璃和琉灵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她们说了什么不利于他的话,只怕相信的人会很多,更何况,他侮辱了淑仪这件事情,一丁点都不能透露出去的。
“叫人收拾尸体。”叶凌欢说道,收起了手枪。“然后我们可以去翠香楼对面的那家茶楼好好聊聊,你看,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可不是想动手的,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茶楼雅间之中,叶凌欢和李承熹对坐,周围没有任何人。两个人可能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这么相对,当然有一点是肯定的。气氛并不友好和睦,而是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味。
“很简单,你不要污蔑李承霖就行了。”叶凌欢单刀直入。直奔这个话题,“然后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让他放过李承霖就行了。”
“你是为了他而来?”李承熹惊讶了,歪着头看着叶凌欢,“真难以想象,李承霖还要靠一个女子相救,啧啧,这本宫我说什么,本宫可不想撒谎,再说这都是父皇的意思。跟本宫无关。”
“你还是真习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叶凌欢冷哼一声,“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让琉璃跟宗亲王,跟风岚城的百姓们都说说。太子殿下是怎么侮辱了淑仪郡主,然后自己逃走的。”
李承熹的脸色顿时很难看,捏着茶杯,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刚刚说,明天你就要去作证是吧?早朝之上。对不对?”叶凌欢问道,对于李承熹现在的脸色感到十分满意,他难看,说明他真的十分在意这件事情,对于宗亲王的顾忌,还有对于自己名誉的看重,“你就说,那日你是听错了吧,至于信笺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
“本宫……父皇他……”李承熹看着酒杯,心中慌乱,这是父皇吩咐的诬陷,他不敢随便改口,就算他的名誉不顾,他也……
“你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你好好求求他,他会答应的。”叶凌欢站了起来,果然是皇上在后面操作的,李承熹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虽然我不清楚皇上的目的,但是皇上是不会在此时对端宁王有什么动作的,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李承熹目光一闪,没有说话。对,父皇不会在东临大胜的时候动摇朝政,所以父皇不是真的要在此时对李承霖动手,他布置下的势力不少。那么,父皇是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呢?
“看来你跟我有一样的疑惑,有疑惑你可以好好问问你父皇。”叶凌欢微笑,“对了,你赶紧回宫,我的马车车夫,麻烦你送回仁和伯府,还有你的守门丫头和侍卫们,你最好好好安抚,叫他们不要声张,去吧,赶紧行动。”
“你……”李承熹咬牙切齿,除了皇上,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如此下达过命令。
“好了,我走了。”叶凌欢潇洒转身,挥挥手,“明早,我等着你的消息,若是端宁王还是被冤枉,那你不要怪我了。”
说罢,叶凌欢扬长而去,李承熹呆坐片刻,然后捏碎了酒杯,猛然站起,出门,直接回宫。
傍晚十分,李承熹将东宫的事情处理好了,该灭口的灭口,该安抚的安抚之后,就直奔了皇上的御书房。
“父皇,三思。”李承熹一见到皇上,便跪下来如此说道,表情真诚恳切,脸上满是悲天悯人。
“哦,三思?什么事情?”皇上眯了眯眼睛,看着李承熹,挥了挥手,“站起来说话。”
“皇上,此时不能够让李承霖出什么差池。”李承熹说话了,还是那样的顾全大局,悲天悯人的姿态,“儿子虽然也不想看到李承霖活着,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儿子说一句话很简单,只是后果……”
“如何?”皇上饶有兴味的说道。
“东临占领了滁州关,正是动荡之际,不能将李承霖刺激过分,他培植的道势力不少,万一他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到时候,内外都是乱,我夏启国……”李承熹叹息道,接着说道,“毕竟,李承霖没有真的和东临勾结,毕竟还是我夏启国的人。父皇,儿子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对付东临。”
皇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看着李承熹,半晌没说话,那眼神倒也不是狠戾,而是带着一种饶有兴味在里面,像是在看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让李承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所以,儿子以为明日早朝,儿子就说……就说那日是听错了,给李承霖赔不是,那些信笺,已经在李承霖的人手中了,想必也会说只是伪造的。”李承熹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就当这是一场误会就好了。”
“叶凌欢教你这么说的?”皇上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慢慢悠悠,“看来她还很有本事,短短一盏茶,就让你明白了这么多,甚至连怎么求朕的台词都想好了。”
李承熹愣住,当然他的东宫出事,皇上怎么会不知道,或者说,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是在皇上的监控之中吧,他然后猛然跪下,慌乱的说道:“父皇,儿子知罪,父皇饶过儿子,叶凌欢她用。”
“什么罪?朕没有责备你,你对淑仪的事情,朕倒是会责罚。”皇上微笑着说道,“至于叶凌欢的事情,难怪李承霖会对她动心,有勇气,白天就敢闯入东宫劫人,朕都不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还有脑子,知道威胁你,也知道朕不是真的要在此时对付李承霖。”
“父皇……不是要对付李承霖,那这次的事情……”李承熹见皇上心情不错,于是赶紧问道。
“看看李承霖在朝中的亲信有哪些,哪些人心中想着他。”皇上说道,收起了笑容,“当然也是要看看朕的三弟,宗亲王究竟对李承霖的想法是如何,是不是已经因为淑仪的事情对他心存芥蒂了。”
“那……”
“果然宗亲王已经对李承霖不再如以前,若是以前,这次李承霖根本就不用进入天牢之中。”皇上继续说道,然后抬起眼来,看向李承熹,“明日,你就按照叶凌欢所说,听错了,给李承霖赔礼道歉就是了。”
“是。”李承熹如获大赦,松了一口气。
“叶凌欢握着你什么把柄?是那两个女人?”皇上又说道,“不是叫你处理掉,你为什么不处理?”
“上官嫣然她……”
“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好。”皇上冷冰冰的说道,然后看向桌面,“叶凌欢……哼,有意思。”
☆、187、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凌欢瘫在床上,和李承熹分道扬镳之后,她就觉得一直鼓着的那口气都松掉了,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身体飘忽着,想要什么东西要脱壳而出,应该是灵魂吧……
她知道这是用了异能有些过度的反应,也许她还是应该吃一粒玉浊丹固魂的。今日的行动说不顺利,其实也还好,她能成功,都是一个奇迹了。
回到仁和伯府的时候,去东宫的马车都回来了,据说车夫被叶胡氏叫去问话了,问吧问吧,问什么都好,确定离城里平安之后,她下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脱离仁和伯府了。
刚刚过了二门,迎面却走来一个人,叶凌欢觉得头昏眼花,等那人都走到了面前,才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叶成阳。
“五妹,听说你今日去东宫了?”叶成阳迎了上来,伸手去扶像是要摔倒的叶凌欢,“哟,别摔了,旁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你的。”
“走开。”叶凌欢已经没有心力和体力演戏了,只是吐出了这两个字,不过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一点儿气势都没有,眼前的事物都是晃动着,此时她才有些佩服自己,在李承熹面前,她一点儿都没有弱掉呢。
“走开?你叫我走开?这是你应该对大哥说话的态度吗?”叶成阳不伸手来扶叶凌欢了,收起了他刚刚嬉皮笑脸的的样子,一下子就挡住了叶凌欢的去路。“没规没距,成何体统,今日我这个做大哥的就要好好教训你。”
“大哥,请你让小妹回院子行吗?”叶凌欢连说话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理智让她很清楚此时不是和叶成阳硬扛的时候,“小妹身子不适,许是病了。需要一个大夫。”
“病了?哈。”叶成阳居然大笑了一声,“你跟我装病没用,别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装病。算是对兄长说谎,罪加一等,四六。去那戒尺来,今日我便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有规矩,还说谎的妹妹,到那边林子找我。”
“是。”跟在叶成阳身边的小厮立刻欢腾了,蹦跳着就去那戒尺。
“走。”叶成阳不由分说的拖着叶凌欢,直接将她拉入了那边的小林子之中,站定之后,他得意的笑着说道,“这样就没有人看到了,此时也不会有什么端宁王来给你撑腰。他现在可是自身难保,还有……你娘也不再了,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你说,我不教训教训。还等什么时候呢?”
“我不明白你的恨意从何而来。”叶凌欢靠着树,艰难的说道,有一点叶成阳是说对了,她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今日注定是要被叶成阳整治了,不过最多就是点儿皮肉之苦罢了。
她是他妹妹。他应该不会来乱/伦那么刺激,他当然也没胆子搞出人命,最多就是揍她,她认了,以后十倍揍回去。
“谁叫你弟弟抢了我的亲事?”叶成阳咬牙切齿的说道,“谁叫你生了一张叫我看着便讨厌的嘴脸?谁叫你娘天生一股狐媚子的样子,勾引了爹,叫我娘伤心了一辈子,其实你娘就是个婊子,勾引男人呢,还红杏出墙,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娘……”
“闭嘴。”叶凌欢腾然站起,游离的魂魄似乎因为这次刺激的话回来了一些,纵然身体还是软软的,但是那闭嘴足够有杀气,“不准侮辱我娘,今日我栽在你手中,我也就认了,你的嘴巴放干净些,否则……”
“否则你想如何?”叶成阳也红了眼,他现在可是不怕的,叶凌欢这个状态,他觉得很放心,“你能将我如何?嗯?告诉你,我就是……就是在这里将你杀了,也没人知道,只当你出去遇害了而已,而且,现在根本也不会有人在乎了,哼。”
叶凌欢没有说话,大口喘着气,刚刚吼出那一番话来,像是跑了一千米那么辛苦,异能的副作用果然非同凡响,也许最近是用得稍微有些频繁了。玉浊丹,她现在需要玉浊丹……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摸向怀中,却摸到了三个瓶子,而叶成阳又虎视眈眈着,她不敢一个瓶子一个瓶子拿出来翻找,万一他将玉浊丹拿走了,还给别人看到了,万一又识货的人,这结果还真不敢想,她没有打算和叶颜绍还有这个仁和伯府同归于尽。
“……我就骂你,还要骂你娘,还有你弟弟叶尘予,他必定死在战场之上,不,不是战场之上,而是被人俘虏,受尽折磨而死,连尸体都没有。”各种恶毒的诅咒从叶成阳的口中飙出来,“还有你娘,她就是个贱/人,是个婊/子,给我娘提鞋都不配,你娘就活该在乡下过一辈子,躺在一个庄稼汉的身下,她就是四处乱勾引人了,跟你一个模样,都是不要脸的,你们去青楼的话,想必会客似云来……”
“闭嘴,住口!”叶凌欢愤怒的叫道,看着叶成阳的嘴脸恨不得杀之后快,而叶成阳根本不听从叶凌欢的继续辱骂着,越骂越兴奋,好像叶凌欢越生气,他就得意。
“对了,你们在乡下十多年,谁知道你娘是不是靠卖为生的呢?听说在庄稼汉最喜欢你娘这种看似温柔实际就是一个骚/娘们的女人了,我一直都很疑惑,到底她怎么养活你们姐弟两人的,现在我有答案了……你拿什么对着我?”
“我说了,闭上你的狗嘴。”叶凌欢恶狠狠的说道,她现在整个人都站不稳了,甚至连叶成阳的位置都看不清楚,但此时她只觉得血液好像都冲向了头顶,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啾啾——”手枪装了消声筒,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叶凌欢连发两枪,没有子弹,她将手枪丢在了一边的草丛中,整个人再也没有力气站住,靠着树慢慢的滑在了地上。
“啊啊……杀人了……痛死我了,救命啊啊啊啊……”最后,叶凌欢听到的声音似乎就是叶成阳的惨叫。依稀放佛看到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
该死的,居然没有杀掉这个人,只是她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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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太乱来了。”叶凌欢刚刚醒过来。便听到了青雪的声音,自己是躺在被子之中的,大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才用过玉浊丹,你就不能缓缓吗?端宁王那么厉害,哪里轮到得到你来救啊?”
“青雪?”叶凌欢觉得还是有些虚弱,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不记得了,只晓得她和李承熹谈妥了,之后的事情显得那么模模糊糊的,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青雪守在身边,是她在落燕居的房间,“我……好像需要玉浊丹。我有服用过吗?怎么还是这么轻飘飘的感觉?”
“玉浊丹不能这么连续服用的,会有副作用,是药三分毒,你又不是不知道。”青雪看到叶凌欢醒过来,“你别动。躺下,我先给你再把把脉,看看你的情况如何。”
“嗯。”叶凌欢点点头,看着床顶,任凭青雪给她把脉,脑中则是在回想着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稳定一些了。可能还需要一点儿时间,异能不能使用这么频繁过多,后面会恶性循环的,而且……玉浊丹的副作用很大,到后期,身体也会有抗药性,玉浊丹就不在用作用了。”
“这么严重吗??”叶凌欢自修回想着,“其他端木族人也有我这么严重吗?我觉得……其实我没有用多少,我肯定没有夏寒用的多,为什么我的情况会有这么惨?”
“大约因为……你……唉,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吧。”青雪轻声说道,从旁边端过来一碗药,“你先将这个喝下去,应该就会好很多了,虽然这药刺激性很大,但是……你必须有充足的精神处理事情。”
“嗯。”叶凌欢接过药碗,味道很苦,她一口气喝下去,然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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