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坐进浴缸,滚烫的热水激起一股战栗,从尾椎直冲脑门,他舒服的发出一声呻·吟,感觉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他慢慢的伸开自己的长腿,尽量将全身都泡在热水里,只除了右手臂。
夏洛克将右手臂上的绷带解开扔到地上,小心的将手臂放在浴缸边,不让伤口碰到水。
这次的案件原本并不复杂。
几个有钱的工厂主的乡下庄园里发生了离奇的首饰失踪案,丢失的首饰都是小巧但贵重的宝石。恰好其中一个人认识雷斯垂德,而另一个人曾经是夏洛克的客户,于是才会有他们俩人共行的事。
夏洛克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找到了“小偷”——一只将巢驻在附近一棵大树上的乌鸦——它注意到在阳光下发出闪光的首饰,然后从窗户上衔走了它们。
但是在仆人将鸟巢中的东西全都拿下来之后,夏洛克在里面发现了一颗左轮手枪的子弹。左轮手枪并不奇怪,许多有钱人都会随身备一把以防万一。问题是夏洛克发现这颗子弹的产地是德国,也就是说这把手枪是德国枪,在这里可不常见。
经过一番推理,夏洛克发现一个两年前流浪到这里之后,在某个农场做牧牛人的男人,竟然是一个国际通缉犯。之后当然是抓捕行动,不过在抓捕的过程中,那个男人也进行了反抗,其中一颗子弹与夏洛克擦肩而过,没有击中他,只是擦过右手臂。
夏洛克慢慢的整理整个案件,发现还是有一些有趣的地方,他躺在浴缸里将案件记忆在脑子里,一直泡到全身皮肤通红发皱,这才从浴缸里爬出来。
夏洛克站在浴室里,光着身子,擦了擦镜子,镜子上很快又蒙上了一层雾气,不过也足够他看清楚了。除了手臂,他还撞了一下后腰。
夏洛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仍然很瘦,但他的肌肉比原来结实多了,后背也宽了很多,这让他不得不增加了偶尔去运动俱乐部的次数,现在他手臂和大腿上都出现了明显的肌肉线条。以前即使短,梳起来也仍然有些打结的头发如今乌黑油亮,夏洛克知道这是身体获得了足够营养的原因。
夏洛克举了举手臂,感觉伤口好了很多。他半转过身,看到后腰果然青了一大块,他转身的动作牵动腰上的瘀青,有些痛,看来要向华生要些药油了。
自从住进公寓后,他比以前强壮了很多。哈德森太太的厨艺确实非常不错,虽然他在有案件的时候不喜欢过多的进食,但平时有美味的食物他也不愿意错过。
夏洛克突然皱着眉疑惑了一下。詹妮·哈德森,这个女人身上确实有很多谜团。从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夏洛克就发现,这个女人与其他女人不一样,她非常聪明,甚至比许多男人都要聪明,而且她还非常有手段。
即使像夏洛克这样聪明的头脑也想不明白,像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嫁给那样一个混混。即使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夏洛克相信哈德森太太也完全能够在结婚前解决,但是她不但嫁了,而且还过了至少五年的痛苦生活。
难道是因为爱情?
想到这一点,夏洛克不知为什么,心中莫名感觉有些不爽。
算了。
夏洛克放下心中的疑惑,不过是一些疑惑,哈德森太太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与他无关,他只知道他现在认识的哈德森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没必要做这种浪费大脑的事。
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夏洛克才发现他把衣服忘在壁炉前了,随意裹了一条浴巾在下·身,夏洛克干脆浴袍也不穿,就直接推门出去了。
“哦,我的天哪!”
“哈德森太太!!”
“抱歉,我敲了门,但是你没回话,而且我只是……”
“请·转·过·身·去!”
“哦,是的,好的。”
万万没想到,只是送个姜汤,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恩,身材不错嘛,没想到福尔摩斯独自一人在房间的时候竟然这么豪放。
詹妮背对着夏洛克露出一丝坏笑。
等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夏洛克匆匆套上裤子,颇有些气极败坏的说:“哈德森太太,我以为作为基本礼仪,你至少进来时要敲门。”
“我敲了。”詹妮再一次解释,看来福尔摩斯先生受的打击不小,竟然都没注意她说的话。
“但我没说请进。”夏洛克咬牙切齿的说。
“可是你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下来……好了吗?”
“……好了。”
詹妮转过身,将一直端着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将托盘里的杯子递给夏洛克:“姜汤,防感冒的。”
“我·讨·厌·姜·汤。”夏洛克不得不深呼吸了两下才冷静下来。他平时略有苍白的脸现在充满红晕,眼睛也因为气愤而亮得很。
看着夏洛克气鼓鼓的样子,詹妮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扬了扬眉说:“难道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竟然像小柯赛特一样怕姜汤的味道?”
夏洛克完全不上当,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液体,身体向后仰了仰,好像想尽量远离杯子。
“让你的魔药离我远一点,女巫太太,我不需要它。”
“哦,好吧。”都被这么说了,詹妮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自讨没趣,她收回手,装作好像不经意的问:“那么你手臂上的伤呢?需要我帮忙吗?还是你准备自己来?或是等华生医生回来?”
“你怎么……哦,天哪,好吧,外套。”夏洛克有些懊恼自己的失误,他本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我自己能行,谢谢你的关心,哈德森太太。”他说。
“好吧……等华生医生回来我们就可以开饭了。”詹妮随口说道,便下楼去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在一楼,小柯赛德□□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后,就与没见过几次面的妈妈熟络了起来,她搂着芳汀,第一次在妈妈的怀里吃了平生最好的一次晚餐。几个小时的旅行对一个才五岁多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超负荷了,吃晚餐的时候柯赛特几次都差点把脑袋砸进盘子里,幸好芳汀及时扶住了她,所以在草草吃了点东西之后,柯赛特就被塞进被窝里去了。
一个小时后,约翰回来了,雨太大了,他也混身湿透了。
“该死的天气,太反常了,上午还很暖和的。”约翰在芳汀的帮助下,一边脱下大衣一边对詹妮说。
“这里可是伦敦,华生医生,先来杯姜汤,然后去暖和一下吧,不要感冒了。福尔摩斯先生已经回来了,就等你开饭。”詹妮再次推荐自己的防感冒饮料,这次约翰非常给面子的一饮而尽。
“谢谢,哈德森太太,哦,现在我觉得好像要着火了。”约翰被辣得直流眼泪,不过效果倒是很好,他觉得一股热流从胃里直冲全身,现在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
晚餐时分约翰极力请求夏洛克将这次的案件对大家述说一下,包括之后抓捕犯人的事——最终夏洛克手臂上的伤还是约翰帮忙包扎的,自从詹妮建议约翰将夏洛克处理的案件记录下来之后,约翰就一直忠实的记录着他所知道的夏洛克的每一个案件。
已经将案件再次细细回味并整理放进自己的记忆阁楼里的夏洛克怎么愿意再次复述,不过鉴于这是约翰的请求,夏洛克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经过。这样的说法完全无法让约翰满意,但他也没办法,夏洛克一副“你好无聊”的样子,约翰只好根据夏洛克的描述自己进行脑补,以便将整个事件整理成故事。之后还随便说了一下他去接柯赛特时发生的事。
原来那对贪婪的小旅馆夫妻看到竟然还有人来接柯赛特走,真是大出意料,他们理所当然的想敲诈一笔。不过夏洛克是谁啊,分分钟完败两人,不仅如此,夏洛克还命令俩夫妻给柯赛特洗了一个干净澡,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带着柯赛特上的火车。
夏洛克:不然呢?让火车上的人都以为我是诱拐或是虐待女童的变态吗?
也许是脑补过度的关系,约翰晚上睡觉时就做了一个关于这次事件的梦。他梦到自己跟夏洛克一起去追捕那个通缉犯,他们追到树林,通缉犯转身对着他们开枪,约翰迅速躲到一个橱柜后面,他甚至能闻到橱柜里放着的蛋糕的香味。
“左轮手枪一次性最多只能开八枪,等他换子弹的时候我就冲出去。”约翰在心中对自己说。
“嗙!”……一。
“嗙!”……二。
“嗙!”……三。
“嗙!”……四。
“嗙!”……五。
“嗙!”……六。
“嗙!”……七。
“嗙!”……八。
“嗙!”……九……等等!
“嗙!”……十……怎么回事?
“嗙!”……十一……说好的八枪呢?
#论左轮手枪的进化#
#说话不算话#
#人干事?#
#还能不能好好的一起玩耍了?#
约翰愤怒的睁开眼,发现“嗙嗙嗙”的声音竟然从梦中跑了出来,他晃了晃头,努力清醒了一下,发现是有人在敲他的房门,而且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华生,华生。开开门。”
“哦,我的天。”约翰辨认出那是他室友的声音。约翰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看表,半夜三点。他爬出温暖的被窝,打了个哆嗦,披上睡衣,然后去开门。
“出了什么事?”约翰打开门,夏洛克裹着他的旧浴袍站在门口,“华生,我想我可能发烧了,我需要你的帮助。”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在浴室里光着身子太久导致的发烧,也绝对不可能是他的身体差,肯定是因为淋雨太久的关系,而且他还受了伤,对,绝对是这样。
“哦,我的天。”刚刚约翰还没发现,夏洛克竟然不停的在打抖。约翰让夏洛克回卧室去躺下,自己则赶紧点起灯找到自己的听诊器和温度计拿过去。
夏洛克即使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也不停的在打着寒颤,但是他的脸却非常显现不正常的红晕,约翰摸了摸他的头和手,都很烫。约翰测量了一下夏洛克的身温,华式102。2度,已经是烧了。
约翰不敢怠慢,万一转成肺炎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去三楼叫醒了詹妮,请她帮忙去烧些热水,自己则去拿了些退烧药。
该死的·任性的·麻烦的家伙!
詹妮在心里咒骂着夏洛克,毕竟不管是谁在这种只有在暖暖被窝里才是幸福的时候却被强行拉起来烧水都不可能有好心情(一口气好长)。
都是福尔摩斯的错!谁叫你不喝姜汤的!
没有叫芳汀,詹妮就着灰烬点起炉子,烧了一大锅热水,又将剩下的姜汤热了热……顺便还加了一些大蒜洋葱。
等约翰帮夏洛克擦了身体之后,詹妮在约翰目瞪口呆中上前捏住夏洛克的鼻子将热热的姜汤给他灌了下去。
“恶,女巫,恶魔,没人性……”烧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夏洛克被辣得泪眼朦胧满脸通红,他口无遮拦的大叫。
房东太太的威武霸气,好基友的任性孩子气,真是让约翰涨姿势——总感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华生医生,福尔摩斯先生就交给你了,我想姜汤会有用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去灌几个热水袋吧。如果福尔摩斯先生……我还可以借给你几根绳子。”詹妮“陈恳”的建议。
“呃,不用了,我来看着就好,你先去睡吧。”约翰抽了抽嘴角,拒绝了詹妮的建议,“明天早上请务必帮我煮一壶浓咖啡,好吗?”
“当然可以。”詹妮忍不住想打哈欠,她到厨房点了一个火盆拿上二楼,以免约翰也感冒了,然后又灌好热水袋,让约翰赛到夏洛克的被子里,期间遭到夏洛克的反抗……被镇压,最后提了一壶热水放在离约翰不远的架子上。
詹妮终于可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詹妮不得不在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起床。她做好早餐端去了二楼,约翰和夏洛克都醒了,但精神同样萎靡不振,看起来好像大战了三百回合……请原谅一个没有睡醒的女人可能出现的幻觉。
“华生医生,你的咖啡,还有早餐,福尔摩斯先生,这是你的。”詹妮将盘子递给两人。
“谢谢,哈德森太太,我正需要一杯咖啡。”约翰接过咖啡一口灌了下去。
“这是什么,我不吃这恶心的黏糊糊的东西。我要跟华生一样的早餐。”夏洛克在约翰的帮助下坐了起来,他接过碗,一脸嫌弃的看着里面的麦片粥,还有一些看不出原状的菜叶子。
“病人就该吃这个,在吃药前你得先吃些东西,对吧,华生医生。”詹妮将托盘放到一边,收拾了一下床边的水盆水壶和毛巾。
“是的,福尔摩斯,你现在最好的喝粥。”约翰拿起自己盘子里的烤面包咬了一口……恩,好香,面包中间有一个煎蛋,太棒了。
你吃着香喷喷的面包煎蛋却要我吃这个?夏洛克翻了一个白眼,还是勉强拿起了勺子。恩?味道比卖相好多了。
“天晴了,今天天气不错。”詹妮拉开窗帘,窗外清晨的阳光照射进来,是个好天气。
叫上芳汀将房间里的水盆毛巾拿出去,詹妮端起只剩下灰烬的火盆,在离开房间时詹妮对约翰说:“华生医生,在你去上班之前能不能帮柯赛特看看手?她的冻疮很严重。”
“当然可以,哈德森太太。”约翰好脾气的说。
不光是手,柯赛特脚上的冻疮也很严重,约翰答应从医院回来时给小姑娘带些药,而且他还告诉芳汀,柯赛特的身体不容乐观,要小心护理。之后约翰又叮嘱詹妮关于夏洛克喝药的时间,然后带着一个厚厚的三明治去上班了。
因为柯赛特的身体状况,芳汀和她一直呆在烧着炉子的厨房里。詹妮继续完成她工作中的最后收尾,她希望今天能把这条裙子绣好。
原本夏洛克应该继续呆在床上,但他觉得完全没必要,所以他要求点起起居室的壁炉,然后自己裹着一条毛毯坐到起居室壁炉前的椅子里。
虽然夏洛克略有小恙,但他的客人们完全不清楚这件事。詹妮听到有人在摇门铃,但芳汀并没有来三楼,显然,那是夏洛克的客人。
半小时后,那位客人走了。但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这次是一位粗鲁的客人,他“咚咚咚”的上楼来,很快又“咚咚咚”的下楼走了。这位客人走了几分钟,二楼突然响起“吱吱嘎嘎”的小提琴声,怪腔怪调,五音不全,詹妮被吓了一跳,一针戳在手指上,她赶紧把手指移开,以免血滴到裙子上。
看来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被憋得够呛,而且他决意让这房子里的所有人都跟他一起不舒服。可惜这房子里的其他三个女人并不打算给他任何反应,夏洛克发泄了一会儿就把琴收起来了。
无聊无聊无聊!
詹妮小心的将裙子装回盒子里,并在盒子外打了一个结,又拿了一个袋子将它装起来。换上去店里的衣服,詹妮抱着这个大盒子吃力的下了楼。
路过二楼的时候,夏洛克突然伸出头来说:“哈德森太太,你要出门吗?”
“是的。”詹妮费力的从盒子后伸出头来看着夏洛克,“怎么?你有什么要我买的东西吗?”
“不不不,恰好相反,我本准备独自出去走走,既然你也要出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夏洛克似乎早有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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