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接着,我就看到小青蛇急速的朝我飞过来,但是我下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是刹那间,我看到本朝我急速飞来的小青蛇突然一脸严肃的停在了空中,紧接着水就从四面八方溺了过来。那一刻我神智竟然清晰的不得了,我感觉到那水正不断的将我淹没,身体上的灼热也渐渐地被那些水给浇熄。隔着千层的水我看见一头巨大的像是狮子一样的金色怪物猛地朝水里扑过来。远处我看到小青蛇面无表情的立在离我不远的半空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没有一丝的表情和情绪,但是他的眼睛却深沉的可怕。风吹起他白色的纱衣和长及膝盖的长发,在那冥司灰暗紫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的凄清和悲凉……
36
忽的一阵刺眼的光芒占据了所有视线;我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他一头柔顺且黑亮的青丝;轻轻的随风摇曳着。虽然他被一团如火般的光覆盖着,但我依旧能看到那橘色火光照耀下的惨白的脸颊。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看到他一张一合的嘴唇。我下意识的意识到是他;他在唤我。我想要回应他,却突然发现我身处于一团黑色的浓雾中;身体动不了;声音也发不出。我知道他在等我;可是我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这黑色的牢笼,终于,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一片华光中;那白色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瘦弱,失落悲伤……
一瞬间,就在我伸手想要拉他时,一转眼我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我是天山上一只无忧无虑懒惰清闲的小狐狸,直到有一天深夜一条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天龙从那黑的无边际的苍穹里滑落如一颗流星从天而来,只听轰的一声,我就看到他掉在了天山之巅。那时初秋但天山之巅却是积满了万丈白雪,那条燃烧着的天龙坠地后,周遭的火焰却还是没有熄灭,一直烧啊烧啊,远远的十几天,我都能看到山尖上熊熊烈火和那不断融化了的雪堆。雪水从山巅顺流而下,一时间洪水泛滥成灾。而我为了躲避那洪灾,不得不一直向山顶爬。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一处不会被水淹没且隐秘的天然山洞,只是没想到,那山洞外竟然还有一个附带的赠品——一条奄奄一息头上长了两个瘤子的小青蛇。
当时我正为准备过冬的食粮而发愁,于是就将那条奄奄一息即将死去的小青蛇叼进了山洞,打算养上个时日,等到冬眠中旬吃。只是没想到才几日过去,那条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的小青蛇竟然醒了过来,不但醒了还生龙活虎,不但威胁恐吓我,还吃掉了不少我苦苦寻觅的人参灵芝雪莲,最后竟然连我的床也霸占了。那时候的小青蛇似乎是很怕冷,每日都钻啊钻的钻到我厚厚的毛皮里,直到钻到我腹下才满意的卷起身子睡觉……
然后啊……然后我就听到了入春时的鸟叫,我闭着眼,伸出手儿来朝自己肚腹上摸去,可是怎么也摸不上那一条冷冷的冰冰的和冰棍一样的小青蛇。我心中一急,睁开眼来,泪水湿了满脸。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是再起来时,身体已经能行动自如了,虽然走路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但却比之前的那几次明明醒过来却不能动弹不能睁眼要好的多。
我推开屋子,却见那外面的场景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女仙子将我扶住,一边唤人,一边将虚弱我的扶进厢房。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一张颇为熟悉的脸,但是不是他。
朱雀的力气比那小仙子要大的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抱起。他将我抱到一张软榻上,问我饿不饿。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你才刚好,还是不要太过走动,有什么想要得就叫人给你拿来。”我虽说不想吃东西,但朱雀还是唤人拿了碗粥来。
“我听……”他拿着调羹的手顿住了,但不过一瞬又舀起来,“你爱吃鸡肉,只是你才刚醒来,吃的太过油腻反而不好,这粥是我特意让他们用鸡汤煮的,你试试看。”
我将头避开那伸过来的调羹。“我要回去。”我说。
朱雀将调羹放下重新放回碗里,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朱雀宫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哪里去?”
朱雀一语刺得我顿时呼吸不过来,一阵绞痛从胸膛传来我捂住胸口差点就要从软榻上一头栽下去。
朱雀连忙扶住我,将我抱在他的怀中。我的手抱住胸口,难受的像是在烈火里烧烤。忽的眼前一黑,朱雀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待念完后,他将盖着我眼睛的手收回。安抚着我的额,“你现在神智有些不清醒,等再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说完又继续抱着我,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渐渐的,我那煎熬的心也平复了下来,渐渐的也不觉得那么痛了,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浅,只是脑海中依然想着见他……。
之后的几天果然如朱雀所说的一样,我的身体一样和记忆也慢慢的恢复起来。只是我还是不记得在冥司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觉得虽然他给我下了契约,说不定当时是我那个的……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脸顿时火热火热的。其实我还是想要要见他的,虽然现在天帝已经正式将我调配到了朱雀宫。
大约又过了三四日,朱雀见我渐渐好转,人也活泼了不少,于是就让我去彩云天做一些织云描雾的闲事。
我一边吃着我最爱的鸡腿,一边回绝,“不了。”
“你想要去哪儿?”他问我。
“银河呀。”我对他的疑问感到十分的诧异,“我不去银河那要去哪儿,我都停工差不多半月了,再不回去当班,又该受罚了。”
朱雀之前正准备去夹食物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他一双青色的眼捉摸不透的看着我,,“你都是朱雀宫的人了,怎么可以再去银河。”
我却是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去了呢?我喜欢那里。”
“彩云天不好吗?
“可是我又不会织云描雾,还不如捡小星星实在。”我说完,生怕被朱雀否决,于是赶紧说:“哎呀就这样了,我明天就过去。”说完,就丢下筷子,欢快的离开餐桌朝后院走去。
朱雀宫的后院和炽龙宫的差别可大了。自从住在朱雀宫,我每天都不会赖床,因为只要天一亮朱雀宫就像是开鸟会一样,全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我很喜欢他后院里的星鸦,因为我感觉和炽龙宫里以前日夜陪伴我和我同树而栖的那只星鸦很像。现在那只星鸦每日都跟着我,我只要喂他吃一颗玉米他就会在我面前左摇右摆的唱着小曲,很是可爱。而那只星鸦见我每日都会喂它吃食竟然当我成了它的饲主,每日跟在我屁股后面,颇有些我当年潇洒的风范。
那日一大早我就醒来,出门前正好碰到刚刚从凌霄殿朝奉回来的朱雀。他牵起我的手说:“今天我送你。”
我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炽龙宫了,不过有人送还是很好的,至少比小青蛇那御马术要好太多了。
下马时,朱雀说下午会来接我,要我待在今天送我来的这一块不要乱走。我一听,高兴的抱抱他,忍不住感叹,其实朱雀,对我还挺不错的,我以后应该也要好好对他,不能像以前对待小青蛇一样的对待朱雀,不让将我赶出去了怎么办。
朱雀一走我就去星君的府上负荆请罪去了。
哪知道星君看到我,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一样劈头盖脸的对我一阵抱怨,反倒是惊讶了半天,然后说:“你都是朱雀老头的人了,来我银河干嘛。”
我知道星君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遂一脸真诚的赔礼道歉:“星君爷爷对不起,我,我这几日出了点小事故身体动弹不得,所以才没有向您说明,可是我这是一下了床,就马上到您这里来赔礼道歉的啊,您千万不要责罚我啊,我这才刚刚养好的……”
“爷爷……。”星君脸色一变,愤怒指门外示意我有多远滚多远。
我一见他虽然火冒三丈,但并没有责罚与我,心想可能是我那句诚恳礼貌的星君爷爷打动了他,所以他也不好意思降罪与我,就只得发发脾气了。
如此我就赶紧的跑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这才背起小背篓,朝我平日里的根据地飞去。远远的,我家看到了孤单坐在鹊桥边逗弄喜鹊的织女,。
我不顾织女一直惊讶看着我的眼,自顾自的从怀里掏出一朵漂亮的彩云来。“织女姐姐,你看我这朵云织的怎么样?”我将云递过去,“我可是学了好几日才织出来的呢。那些仙女们都说我有天赋,我想你以前是织云织的最好的神仙,就特地拿来给你看看。”我虽然说得谦虚,实则是炫耀,我这几日好不容易学会了织云,当然是逮着人炫耀了。
织女接过云,却没有看它,反而惊讶问我。“你怎么来这里了?”
37
我觉得织女问题挺怪的;于是就道;“拾星啊。”
“你……”织女想要说话;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见她欲言又止,心里好不舒服;硬是要她继续说出来。她却狐疑的看着我;“你想开了?”
“当然,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说;难道我会因为朱雀让我去织云而我却来了银河而想不开;“要想不开;也是他想不开。”我说完擦了擦鼻子,我有什么想不开,想不开的是朱雀呢。
织女却是出了神;点点头,喃喃道,“是啊,怎么看不开,看不开……”
我听她不住的叨念着看不开,心里就知道她一定在想牛郎了。于是就安慰她,“织女姐姐啊,不是我说你,就那些事情,您一个做了几千年的神仙有什么看不开的,连凡人都说莫回头朝远看,我们这些做神仙的更是应该如此,你看我们不老且长生,随随便便一二千年是不成问题的,若要都像你这般苦苦纠结于往事,那又何苦浪费了大好的时光。且说我仙人虽然活的长久,但终归还是逃不了轮回,所以还是莫要将时间浪费在怀念从前上。”我说完,眼见这织女那眼神面色就不对,于是就赶紧又加了句,“当然你要是修炼成神了,那时间就随你乱花,反正是不老不死的。”
织女听了我最后一句,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是该如此。”织女眼中一片晴朗,“该放下的就应当放下,逝者如斯,何苦定要苦苦纠结自己,让自己不痛快。”
我十分赞同的点着头,“那是那是,织女你还是快向天庭主动请罪,相信天帝念在你诚心悔改会饶恕你的。”
织女眼前一片明亮,“多谢妹妹点拨。”说完,水秀一挥,就朝银河外飞去。
见织女这一次终于被我说服成功了,我心下也十分高兴,只是,等她飞走了,我才想起我每天茶不思饭不想织了好几天才织出的彩云竟然被她一同带走了。
我懊恼的紧,想要追上去,可哪里还有织女的影子。于是也只得就此算了,下次见着再要回来吧。
我因为身边没了人给我算时间,于是就一直在今早朱雀放我的地方转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喝马声从左边传来,我看去,只见朱雀牵着一匹浑身雪白,绯红色四足,炫彩长尾的炫彩双翅天马。顿时双眼就给那天马迷住了,带翅膀的天马十分少见,但我还从没看过长着绯红的马蹄,炫彩马尾的天马。
我双眼发光,高兴的冲到那漂亮的马儿面前,走近了才发现,那马儿的鬃毛也是绯红的,圆滚滚的眼间,有着一块似是荷花的鲜红图腾。
“给它取个名字。“朱雀从马上下来,见马缰放到我的手中。我惊讶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之前朱雀曾和我说过要送我一匹天马的事情。顿时感动的就差眼泪鼻涕直流了,果然还是朱雀好,小青蛇还说要送我一个仙宠呢,现在都没有影子。
“它四足鬃毛绯红,额前又有荷花图腾,不如叫它绯荷吧,你说怎么样?”说完我看着朱雀的眼,寻求着他的意思。
“很好听。”朱雀微笑。
我觉得朱雀宫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朱雀比小青蛇和蔼多了,只是每当我路过那校场是还是忍不住朝里面张望,心里对他的怨恨也越来越深。就算我们没有师徒情谊,但好歹也相处了那么多年,除了最开始那一百多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以外,其余的时间虽说没有形影不离,但差不多每天都能见到面。
听朱雀宫里的仙姑说,我是在昏迷了差不多二十天才送来的,送来没有几天就醒来了。我数着手指头,怎么说也十来天了,竟然都不来看我,实在太叫人心寒了!
我想不看就不看,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你。只可惜织女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没有出现如此一来我便每天在银河里闲的玩石子儿。终于我闲的实在是慌了,也不管那些个什么规矩,直接骑了我的漂亮小马儿就朝广寒宫飞去。
说起来,好像自从那次百花园后我就没有找过玉兔,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好不容易在天界有了个朋友,绝对不能淡忘啊!都是小青蛇!
远远的我就看到匍匐在杜鹃花从中的玉兔,玉兔一见我,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模一样,都很惊讶,但玉兔惊讶过后竟然有些失神。“一沙你……”她顿了顿,“你在朱雀宫还好吗?”
“挺好的。”我说。
她动了动耳朵,跳到我的手中:“天下男子皆凉薄,你要看开些才是。”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真的以为我和他是一对吧。怎么可能。”
“现在天庭都说你为了六殿下卧病在床一月,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我挠挠头:“生病一个月是真的,但为了他也太夸张了……”
“那就好……”玉兔低下头,“一沙你太单纯,所以容易被人利用,我一直懊悔没有早些时间提醒你,但好在你并没有陷进去,我也就安心了。”
“玉兔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说着高傲的扬起头:“你也知道,我心里一直都只有公狐狸的。”
玉兔一听就笑了:“是呀,只是我们这天界没有狐狸,唯一有的也只有那玉狐山,只可惜现在和天界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
我一听也觉得怪失落的,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一窝可爱的小狐狸……
之后我又和玉兔说了些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和玉兔聊天不像以前什么话题都可以聊,虽然说我以前和她聊天的话题都只围绕着小青蛇,如今没了小青蛇,我就更加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了,于是聊了一会儿也就觉得无趣,遂告了别上街下转悠去了。
说来我在天界快四百年,上街的次数可谓是个手指头就能数完,而且还是最近和小青蛇学御马才开始的。只是这次上街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上街都是被众人围着,这次竟然所有仙友们对我避而不见。
在他们看来我是被小青蛇抛弃的可怜仙女,是攀龙附凤的下贱狐狸,怎么什么都有,我真是欲哭无泪,我明明就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少女,怎么就被说的如此不堪,不行我要去找小青蛇麻烦!
我想着,可才迈出一步,就收了回来,不行不行,我要这去了,那不就是主动承认错误了吗,不行!死也不能低头!
如此我每日百无聊赖,在银河里也就只和织女打过交道,于是就天天守在鹊桥等她回来,终于在第四天织女回来了。只是她再不同往日一样形只影单,而是被好些个仙女围着。
我下马好奇凑过去问道,“织女姐姐怎么又回来了?”难道天界真的就那么不将情面?
织女见我为她担心,连忙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不是,天帝准许了我以后常驻鹊桥的心愿,还要为我在这里搭建一鸳鸯阁,让我负责为有情人指点迷津。”
我一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为她高兴,“这样真好,以后我又可以继续来找你玩了。”
织女也很开心,向我说道,等鸳鸯阁建好以后让我到她那儿去玩,还说天帝赐了她一块三生石的底座磨成的石镜。
“那有什么用吗?”我问。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