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惊了一下——他自己的修为并不低,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之列,第五界少有对手,但是此时他却感受到了连那些逆天般的存在也不能带给他的压迫感!
“你到底是谁?”敕屄立刻大声喝道。
“我?我是姬染。”少女淡淡地说道,身子如一片羽毛缓缓飘落。
看起来明明如此无害的少女,说出的话却令敕屄瞪大了眼睛,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混乱之都的……不死杀神!”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浪潮一般的讨论声。
混乱之都位于一百零八界中综合实力最强的第一界,本身可以说是强者如林,在那里只排的上前二十的,放到其他界却绝对是实力远超他人的绝对强者!
那么不死杀神是谁?她便是混乱之都的第一强者,就算是实力逆天的血鬼遇到她,也要俯首称臣!这是个传奇般的女人!
可是面前这个少女却自称是不死杀神姬染?
“不死杀神?”少女冷冷地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不错,我喜欢。”
敕屄早已冷汗直流,面对能带给自己如此压力的人,还有可能是冒充的吗?
只见那站在敕屄身前的少女姬染,忽然一掌拍向地面,以她的手掌为中心,红光迅速蔓延开去。此时,包括敕屄,所有骑兵胯下的角马都消失了,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摔到了地上。
敕屄还是没有这么窝囊,他一拍地面,一个凌空翻,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
姬染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我讨厌别人的俯视。”
敕屄虽然心里很是愤怒,可是他根本就不敢发脾气,只能对着姬染弯了弯腰,略带几分恭敬地说道:“那么请问姬染大人有什么事吗?”
姬染横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们不是说要攻打雷城吗?”
敕屄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有明白姬染的话究竟有什么意思。
“刚才已经说了吧,雷城是帝释天大人命令不允许燃起战火的地方,你们应该是叛军吧。”
“所以……”
姬染看着他的眼神令敕屄有些毛骨悚然,姬染道:“我是——大人座下审判者,负责抹杀一切超出规则以外的东西。”
“大人?!”敕屄瞪大了眼睛,“是……帝释天……大人?!”
姬染没有说话,但是她已经默认了。敕屄有些口舌干燥,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死神在向他招手。
帝释天大人乃是管理一百零八界的人,本来他以为数千年没有出现的帝释天大人应该放弃关注这个小小的第五界,便向乘机掀起战火,谁知道,居然出现了一个审判者!
几乎没有人看清楚姬染的动作,只见一道黑色的流光闪过,姬染瞬间闪到了十一万大军的中央!
她没有使用一点灵力,用纯粹地体术面对一个个的人。她挥舞着赤月镰刀,每一刀,都会带走一片生命。
刚刚开始妖族士兵们摄于不死杀神的威名,动起手来也有些畏畏缩缩,但是越到后来,血流的越多,他们眼里都充满了恐惧,处于生的希望,他们才终于放开了胆子,拼命朝姬染攻击。
可是姬染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她依旧打得闲适自在,好似在闲庭漫步一般。
感觉到有人想要乘机逃开,姬染身上亮起红光,震到了一群人。在后来的人冲上来的这个间隙中,姬染手中一使力,将赤月镰刀插入了土里,一道道以镰身为中心的红色的光芒像是小蛇一般在地里疯狂逃窜。
转眼之间,一个巨大的领域就已经形成,这十一万人,一个不少都被关在了里面,想要逃出的人,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绝对的力量的禁锢,只能看着那浑身染血的杀神朝着自己一步一步逼近!
这些所向披靡的妖族士兵到了姬染面前,却像蝼蚁一般,只能任她宰割践踏。
“十万八千六百四十三。”姬染报出了一个数字,却皱了皱眉。
竟然有一千三百五十七人自杀而死?
姬染冷哼了一声。
仿佛被鲜血染红了的银月前,一个黑色的身影傲然独立,她的身后是小山一般堆积着的十一万妖族大军的尸体,她的脚下是像小溪一样流淌的鲜血。
这才是真正的——尸骨成山、血流成河。
闻到了新鲜尸体味道的食尸鸟克达摩有如黑云一般笼罩而至,不断在尸体堆积的小山上方盘旋。似乎又是碍于姬染周身强烈的气势,竟然只是不断嘶叫着,却并不敢真的落下来。
银月的光芒模糊了她的轮廓,她似乎就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我是审判者——不死杀神姬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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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番外全部放到这个卷里面了,这章的背景是帝释天统治下混乱的一百零八界。
下章是帝释天的番外。
帝释天:苍天将死,皇天为道
我是灵力之源、万物之本的苍天孕育而出天地规则,我是帝释天。
苍天算是我的母亲,因为我是由她孕育而生的,不过,尽管我嘴上称呼她为“母亲大人”,但是从未将她当做我真正的母亲。毕竟,对于存在于冥冥之中的真正的神来说,亲情这种东西是没有必要的。
每天,我都通过玄宫的冥天镜观看着一百零八界,看那些人为了力量与金钱地位争得头破血流,亲情、友情、爱情,不过都是过眼浮云。
我冷笑着俯视天下,心如磐石一般坚定。
“释天。”母亲大人的声音在玄宫的宫殿之内回响,轻柔地呼唤着我的名字,但是轻柔下却也是涌动着的冷漠。
我微微颔首,垂下的眸掩去了眼中的情绪。
“是,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轻轻一笑:“过来我这里一趟吧。”
我点头答应,却不曾想过,正是这次的相遇,我的一切都将被改变了,我的生活即将被颠覆。但是,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不会后悔。
我踏进了这个同样冰冷无情的属于母亲大人苍天的宫殿。
母亲大人和我一样,不喜欢宫殿有外人,所以,我的玄宫与母亲的天宫一样都是冷冷清清,除了我与母亲大人,平时根本没有人踏足。或者说,他们没有资格踏足。
但是,今天我却在母亲大人的宫殿中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一个少女。
母亲大人身为苍天,长相气质自然不用多说,举手投足之间都隐隐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气息,任何女人在她面前恐怕都会黯然失色。但是,这个面容清秀,一身清淡白袍的少女坐在她的下方,却丝毫不显逊色,或者说,那份不靠容貌便如星辰般耀眼的气质远胜母亲大人。
母亲向来很霸道,依照我了解的母亲的性子,她应该对那少女很是嫉妒,然后狠狠将她折磨至死。但是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母亲看着那个少女轻轻笑着,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即使是面对我。
“母亲。”我微微俯身,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瞟着那个白袍少女。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在母亲大人面前这么放肆的人,她斜靠在软榻上,慵懒得仿佛一只猫。她身上的白袍十分松散,就连雪白的玉足也露了出来,仿佛羊脂白玉一般精致。她的头发和我与母亲的一样,是墨一般的黑色,长达脚踝,如涓涓的溪流随意泻下,柔滑得不可思议。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打量着她,半垂的眸子微微一抬,那双如宇宙一般深不可测的黑色眸子随意在我身上一扫而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起伏,便重新垂下眼,不再看我,用手指随意拨弄着玉盘中的紫玉葡萄。
母亲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向我点了点头,示意让我坐下。
我依言坐下了,正好是那白袍少女的对面。不知道为何,我的眼睛总是不断瞟向对面,连母亲的话听得也有些心不在焉。
母亲大人戏谑地笑了几声,朝那白袍少女说到:“阿染,你看,我家释天一直在打量着你呢。”
我有些微郝,耳廓罕见地染上几分绯色,但是还是不自觉地看着少女,想要观看她的反应是什么。
她的反应很是平淡,只是抬眼看了母亲大人一眼,轻轻“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就……这样?
“你还是这幅模样,阿染。”听着母亲的语气,似乎微微带了一些责备,不过她的眼神却是宠溺依旧。母亲大人侧过头对我说,“释天,不要在意,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姑姑,我的妹妹——皇天,小名阿染。”
“没必要把我的小名也说出来吧。”这位白袍少女,也就是我的姑姑皇天猛地坐起来,有些不满地看着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掩唇轻笑,没有说话。
原来是妹妹。我恍然大悟。一直听母亲说她还有一个双生妹妹,如她一般强大,却始终不喜欢做这些掌管天地的事情,总是扮作不同的人,到处流浪,看遍了世态炎凉。
那时,母亲一脸温柔,那是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色。
母亲一定很爱她的妹妹吧。当时我的心里这样想着。
“阿染,释天。”母亲突然坐直了身子,严肃道,“我唤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的。”
皇天虽然一脸散漫,脸上却多了几分认真,显然也是在仔细倾听母亲的话。
“我要死了。”听到母亲这样说,我心里却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所谓的心疼。
但是,坐在对面的皇天手指微微一颤,皱起了眉头,表情居然凌厉起来,在母亲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打断了她的话——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母亲脸上有几分无奈,轻轻唤着皇天的小名:“阿染。”她的眼里闪动着不一样的光芒,我在冥天镜中看到过,那似乎叫做泪光。
我一直以为很是淡然的皇天居然猛地一挥袍袖,我们中间的那张玉几顿时碎裂,上面摆着的神果顿时滚落一地,装着琼浆的玉瓶也碎裂了,金色的液体流得满地都是。
母亲垂下了头,乌黑的发丝挡住了她的脸,叫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皇天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去了。
她生气了,十分生气。
等到皇天离开,大殿忽然静谧得可怕,我也是这才发现——原来,母亲哭了。
她缩在软榻的角落,小声地抽泣,仿佛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慰她。
母亲忽然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头顶的一片星辰,双目无神,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不过我还是听到了——
“苍天将死,皇天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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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的真正身份总算是解释清楚了,这也是那个赌约的来源。
帝释天:爱恨之绊
我真的爱上了她——皇天,阿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深深地沉溺在了属于她的气息中,无法自拔。
自从母亲大人告诉了她自己即将被新的天所取代时,皇天离开了,带着愤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但是我知道,与无情的我不一样,皇天同样对自己的姐姐苍天有着深沉的亲情,她不愿她离开,所以生气。
她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后来,我离开了母亲的宫殿,顺着仿佛已经烙在我心底的属于她的气息,在一百零八界中一个角落找到了她。
她依旧穿着那身白袍,头发与衣饰都是凌乱不堪,却更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她怀中抱着一只酒坛,细腻的白玉酒坛似乎与她的手指融为一体,她的眼神迷离,闪动着莹莹的光泽,口中不断呢喃着什么,最后竟然开口唱起歌来——
“杳杳飞花,散落天涯
让那些白骨,别忘了回家
清明灞上,牧笛悠扬
催行人断肠,又泪如雨下
浅浅池塘,锦鲤成双
风缠绵着刮,听一夜落花
生死茫茫,雪衣如华
伶仃的白发,梳弄着牵挂
谁在哭啊哭伤了城墙
谁在笑啊触目的苍凉
谁的眼啊嘲笑这浮华
……”
她的声音沙哑,唱着这首歌有一种奇异的沧桑悲凉之感,恐怕此时她的心情也是这样的吧——悲伤、落寞、孤独……
我心中忽然有一种渴望——我想要她,我想要她永远记住我的名字,我想要她将我深深地刻在她的灵魂之上,我想要她为我流泪悲伤,我想要她……只拥有我……
我陪她一起坐在万丈悬崖的边缘,看着脚下的层层白雾缭绕,在她白皙光洁的脚上跳跃,如同精灵一般。狂风袭来,卷起我与她相同的黑发,纠缠到一起,正如我想的一样。她在这风中放肆地大笑,手中装满琼浆的玉坛无意掉落了,朝那白雾之下坠去,她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狂风凌乱了她的发与白衣。
我也与她一起。
悬崖下面是一个冰冷的寒潭,但是这种温度的水并不能影响到我们。
她湿漉漉的脑袋忽然从潭水中冒了出来,眼对眼地看着我,眼中无比清明,轻声说道:“你是……帝释天,对吧?”
这种渴望,终于在一夕之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我将我带向一个黑暗的深渊,万劫不复!
我暗中策划了一切,她与母亲终于作出了一个赌约,赌的就是母亲的生命。
其实,母亲的死并不是一个必然,而是她的想法。
皇天将自己的生命之源交给了母亲,毅然投身于那个独立于一百零八界之外的那个新生的世界,连我与母亲也无法掌控的地方,甚至无法通过冥天镜看到那里的景象。母亲没有任何行动,日复一日地在宫殿之中等待着她的归来。
但是我,却满意一笑——计划终于得以实现。
那日初见皇天,虽然母亲调侃我对皇天的注意,但是如果我真的提出要与皇天在一起,无论皇天的意愿如何,母亲都是不会同意的。对于她来说,皇天不仅是她最爱也是唯一爱着的妹妹,更是她的继承人,全新的天。而天,是不需要感情的,感情是一个弱点。
所以,我必须避开母亲的耳目,再去见那个我日夜思念成狂的人。
当我在那个名为地球的蔚蓝星球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如赌约中一般,忘却了所有,忘却了自己是皇天,忘记了自己的姐姐苍天,忘记了与苍天之间的赌约,也忘记了我。
没关系——我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终究是属于我的。
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笑得这么灿烂的时候,仿佛她的家庭、她的朋友以及她生活中的一切,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我看到她与那个名叫慕容海洋的女孩窃窃私语,看到她对着名叫凌南的男孩红了耳朵,看到她为了母亲的病而留下眼泪,我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我简直嫉妒得发狂。
忽然,我的心里有这样的一种冲动,想要毁灭天地,想要破坏一切。只要能够与她在一起,堕入阿鼻地狱又如何?陷入万劫不复又如何?
我爱她,爱得发狂,也没有任何理由——仅此而已。
尽管我对后来的她说,这个世界不过是一场属于她这个神的梦,神醒了,梦自然也就破碎了。我极力地想要在心底否认,我曾经破坏了她最珍爱的东西,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无法改变,也让我无从后悔。
那天,天很蓝。
我看到她坐在她的大学的图书馆里看书,静静的阳光落下,在她的白色棉布裙上跳跃,也勾勒出了她面部温暖柔和的线条,一切都是这样的安静美好。我看到了拥有她的另一面,与以前那个慵懒,骨子里透着高高在上气息的她迥然不同,却依旧让我沉迷。
我能够感受母亲越来越弱了,就算是一百零八界内的事,她也无法完全知晓了。她终日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只是坐在窗台,仰望头顶的星空,不断地重复着“苍天将死,皇天为道”。她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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