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院子大门的打开的声响,丁大叶睁开眼,又缓缓地闭上眼。
门口脚步声渐近,在她门口静站了会,又渐
42、第42章 。。。
渐离去。
丁大叶单手掩面阖目;渐渐入眠。
43
43、第43章 。。。
空荡荡的。
什么人都看不见。
丁大叶独自一人在一条长长的街道里走着,大街上没有小贩吆喝的声音,路两侧的店铺都大门紧闭,空空幽静的长街是那样的冷清,令人窒息,有一种寒意渗入骨底。薄雾笼罩,让一切显得似幻似真。
嗒嗒哒,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谁在那里!”丁大叶蓦地回身,声音嘶哑颤抖,带着一丝恐惧和期待。
她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动静。正在惊愕之中,这时,街道突然不见了,面前变成了一堵墙,高耸入云,墙仿佛自己会动,一点点地朝着她飞快地移来,丁大叶惊徨地往后退,后背竟贴着冰冷的墙,双手按着冰冷的墙,后无退路,前无近路,怎得就进入绝境了。
丁大叶眼看着那高耸的墙压迫欲将她碾扁,她无助地大叫。
墙压迫着她,沉重地扼住了她的气息,痛苦中,一幕幕往事光速地闪过她的脑海。
与斐东玉的第一次相遇。
丁墨醉冷漠的表情。
与斐东玉争吵搬去了古寺。
小住古寺遇到了一个少年深林共度一晚。
斐东玉来古寺赔罪,摘下一朵花镶在她的发上。
丁墨醉将自己的喜事告诉她。
雨夜里的哭泣。
种种的一切闪过她的脑海,最后,一个亲切的微笑展现在面前,“何家福,救我!”丁大叶不顾一切地推开墙壁扑进他的怀里。
一道刺眼地光从墙中破射,照得丁大叶睁不开眼,一阵眩晕挣扎,闷哼一声蓦地睁开眼,小海那张熟悉地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丁大叶坐起身搂住小海,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闭着眼紧紧地抱住小海,唇被她咬得发白,扒着小海的指节发白。
小海被她搂得太紧顿感呼吸困难,他也搂紧了丁大叶,抚摸着她的长发,淡淡道,“姐,没事了。”他拍拍她的肩膀。
伶儿笑着趴在窗口,“没事了就好,丁姐你叫得好大声,把我和小海都吵醒了,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啊,怎么梦里叫着……”
小海回头冷冷对伶儿道,“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伶儿也不生气,笑眯眯道,“那我去睡了,就不打扰你了,”蹦跳着往房间里走,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笑眯眯地问丁大叶,“对了,丁姐,你在梦里喊我福哥哥的名字做什么?”
丁大叶滞了下,并不出声。头剧痛,又过了半响,丁大叶才平复了情绪,此时顿觉得有些尴尬,小海却若无其事,“姐,你再睡会儿。”他拍拍丁大叶的手,丁大叶又躺下,小海为她盖好被子,擦擦她额头的汗,用极轻的声音,像是说给丁大叶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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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只说给自己听,喃喃道,“我以后会永远陪着你,永远不离开你。”
丁大叶阖上眼,不知过了多久,又沉沉昏睡过去。一觉到天亮,丁大叶起床时小海同伶儿已经去书院了,厨房有早饭温着,梳洗完毕胡乱地吃了一些东西就赶去镖局。
镖局里似比平日里热闹,方诗诗很狗腿地跑到丁大叶的身边,“丁老大,丁老大,”他招招她让她凑过耳朵,丁大叶挑眉倾着身子听他道,“有人来给咱们公子说媒来了。”
丁大叶哦了声,“他还挺受欢迎的。”
方诗诗自上而下地将丁大叶打量了一遍,还以为会有人横吃飞醋大闹镖局,但是显然现实往往在意料之外,丁大叶异常的平静,明明那日同小张看到丁大叶与何家福在夜下拥吻,那般缠绵难道还是假的?
丁大叶卷了卷袖子,掀起眼皮懒懒对方诗诗道,“今日有人投镖吗?”
方诗诗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丁大叶又道,“有那绿豆眼老头的消息吗,有没有人来领取上次送去凤峡镇的镖物?”
方诗诗仍然摇头,丁大叶深深叹了口气,“你难得来得这么早?”
方诗诗笑道,“我想……我想做一个出色的镖师,成为一个堂堂男子汉,然后……然后……回去找严芸小姐。”
丁大叶唔了声拍拍方诗诗的肩膀,“好好努力。”
这时何家福送人出大堂,丁大叶倚着廊道里的柱子远远地看着他,满面春风的模样,好得意啊,丁大叶冷冷地哼了声。方诗诗在一旁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丁大叶似乎生气了,她难道是……吃醋了……
何家福送人出门,回身在廊道里遇到丁大叶,微笑同丁大叶方诗诗打招呼,“早。”
丁大叶假笑,“早。”说罢就扯着方诗诗的领子去练功了。
丁大叶带着方诗诗闲散地在镖局里转悠了好几天,小张常常带酒来同丁大叶他们喝,三人倒也自得其乐。几日后,有一扬州的大户人家来镖局指名要何家福托镖。管家李楼原想拒绝,何家福倒是很乐意。
丁大叶赋闲了几日,自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何家福对于镖局这方面还了解的很少,管家李楼常常主动提点。一般来说,镖局走信镖、票镖、银镖 、粮镖、物镖、人身镖六种镖。但很多时候也会做一些副业,比如替大户人家护院或是坐夜坐店。这次这扬州的大户陈员外就请了丁大叶替他家护院保护一家老小,原来近日陈家怪事连连。
小张驾着马车送丁大叶何家福他们去陈府,沿路丁大叶都是看着窗外不同何家福说话。
方诗诗凑到他耳边道,“我丁老大已经知道有人向你说媒,是哪家的姑娘啊,漂不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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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丁大叶听了方诗诗的话,抬眼瞥了眼方诗诗,眼神肃杀,方诗诗乖乖地做了个将嘴缝上的模样掀帘坐到小张的身边,马车里就只剩下何家福同丁大叶两人。
何家福原还假装正经一会儿,抱胸看着丁大叶,突然就笑出了声,丁大叶冷冷道,“你笑什么?”
何家福笑道,“只是想到好玩的事情。”
丁大叶冷冷哼了声,扭头看着窗外。
丁大叶没想到会见到这人,她同何家福相视,何家福淡淡微笑,丁大叶保持沉默。跟着陈员外身后的是他的大儿子夫妇和二儿子小女儿。站在大儿子身边的赫然竟是前几日深夜在大街上撞见的那个少妇。
少妇见到丁大叶何家福,先是一愣,忽地脸色大变。陈大少爷见他夫人脸上苍白,轻拍少妇的肩膀,转头对父亲道,“爹,珍珍她不太舒服,我先扶她下去休息。”
陈员外点点头。少妇压低着脸不敢看何家福丁大叶,躲在丈夫的怀里任他扶着自己回屋。陈员外请丁大叶何家福众人进大堂,他一一替何家福介绍,“刚刚离去的是我的大儿子陈写诚,”他顿了顿又指着身侧的年轻人道,“这是我的二儿子陈写义。”最后他撸了撸胡须甚为得意道,“我的小女儿陈悠云。”
陈悠云绢帕半遮面,透过绢帕偷偷上下打量何家福,丁大叶抱胸冷冷地看着这个陈悠云,方诗诗轻轻在丁大叶身后道,“瞧瞧这小娘子,真恨不得将我们公子一口吞入腹中。”
丁大叶瞥了眼何家福,何家福无奈的耸耸肩。他实在不甚美人情意,提议让陈员外带他们几日去院中熟悉环境。
陈员外在扬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巨富。在他家的宅子转了一圈发现他家的护院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成队,见了陈员外都很是恭敬。方诗诗不解,“陈员外,你家的护院不少,为何还要请我们满堂春的镖师来当护院?”
陈员外看着何家福撸撸胡子但笑不语,眼神别有深意,丁大叶挑眉看了眼何家福,只见他掩面轻咳,面色略带尴尬。丁大叶撇了撇嘴。
陈员外介绍了家中各能进与不进的地方,讲明各自禁忌便让下人带着何家福众人熟悉熟悉环境。几人在陈家诺大的宅子里转了一大圈,丁大叶发现有个小丫鬟总是躲躲藏藏在暗处观察着他们,何家福也发现了,他示意丁大叶不要打草惊蛇。
傍晚陈员外盛情留何家福众人用晚膳,何家福含笑婉拒。
回镖局的路上马车行到半路,一个喘着气脸红扑扑的丫鬟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拦住了马车,小张猛拉马缰,马车一个猛停,马车内的人摔成了一团。
何家福抱着跌入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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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丁大叶笑得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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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叶跳下马车,何家福掀着车帘看着那小丫鬟,只见她满脸是汗,双手兜着袖子,神色慌张,丁大叶靠着车门懒懒问道,“在陈员外家里跟着就算了,怎么还要跟我们回去?”
那小丫鬟深呼一口气,从兜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丁大叶,喃喃道,“我家夫人让小黎交给你的。”
丁大叶接过信,撕开信封看了看里面愣了下,何家福也随之跳下马车,那小丫鬟朝着何家福丁大叶众人福了一福又匆匆慌张离去。
“信封里是什么?”何家福问道。
丁大叶道,“一千两银票,”看着那银票淡淡道,“大约是封口费。”
何家福笑道,“收了?”
丁大叶朝他翻了翻眼将银票放入怀里。
两人又跃上了马车,丁大叶依靠着窗子,茫然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脸上隐着落寞。
马车行过四合院,丁大叶下了马车,何家福也紧跟着下了马车。
何家福一本正经微笑道,“我想今晚给伶儿煮顿好吃的,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丁大叶无奈地侧着身子让了何家福进屋。
何家福卷袖子一进厨房就埋头摘起菜来。丁大叶抱胸站在厨房门口冷冷地看着何家福,何家福自顾自道,“我小的时候,我外婆就亲自下厨给我们一家人做饭菜,我常常就趴在窗子里看着,我外婆告诉我给关心的人煮饭心里就会特别的幸福,因为把自己的心意倾注到饭菜里,所以吃得人也能感受到幸福。”
丁大叶耸了耸肩膀,何家福背对着她,淡淡道,“你似乎怕我,刻意地躲避我?”他回头笑着看着丁大叶,眼睛明亮如璀璨繁星。
丁大叶顿了顿,冷哼一声离开了厨房。
傍晚,伶儿同小海打打闹闹地回了四合院,小海一脸嫌弃地抱胸装酷,伶儿一进门就见何家福欢乐地扑进他的怀里,何家福笑掉,“好了,先洗把脸,准备吃晚饭了。”
丁大叶抱胸依靠在一旁冷不丁道,“怎么,你还要留下来吃晚饭?”
伶儿死死地揪着何家福的衣领不让他走,何家福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
小海闷闷不乐地瞪着这恶魔般的二人。
一顿饭吃得静悄无声,何家福收拾了厨房就离开了,伶儿跑出去送他,何家福摸摸她的头道,“女孩子晚上就不要出门了,外面不安全,早些休息。”他言有深意地看了眼丁大叶。
何家福出了四合院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跃上墙头找了个舒服地位置,懒懒地坐着,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就见丁大叶蹑手蹑脚地开了大门,何家福决定吓吓她,悄无声息地自墙上跃落在她身后。
丁大叶感觉到轻微的呼吸声,惊回头,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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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擦过何家福的鼻子,唇擦过何家福的唇,眼睛对视着何家福的眼。
何家福长长地哦了声,捂住嘴状似委屈道,“你偷亲我。”
幸好天太黑,叫人看不清丁大叶暗红的脸,她咬唇压低声音道,“你偷偷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何家福低头笑道,“我只是正大光明地站在大街上,你没发现我只是你学艺不精而已。”
丁大叶斜睨他,忽然缓缓走近了何家福,眼神迷蒙,何家福倒被她迫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笑非笑地等着她,期待着接下来的亲密气氛。未料丁大叶突然矮身一个扫腿将毫无防备的何家福撂倒在地。
何家福当时虽然小腿部剧痛,其实原能站稳,但在那一瞬间心念一动,脚一崴故意跌倒在地上,双手撑着地,脸上做出抽痛的模样。
丁大叶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往外走,何家福看着丁大叶的背影,心里想,我若是念到三,丁大叶定然会回过头来的。可当他念到十,念到丁大叶身影消失在街角她也没有回头。
正当他沮丧垂头丧气之际,一双旧靴子出现在他的视线内,顺着那双靴子朝上望去,丁大叶抱胸站在他的面前,迟疑了下弯腰面无表情地低手递给他。
何家福笑眯眯地将手交给她,蓦地一使力就将丁大叶一同拉跌在地上。
丁大叶横肘要捶他胸口,何家福一手握着她的腰肢,另一手反嵌她的手扳在她身后,贴着她的耳边喃喃道,“刚刚摔得我太痛了,”他温柔的气息吹拂过丁大叶耳垂,软软的凉凉的,“难道你没听说过,修养再好的男人一到了夜里就会变成一只狼的吗?”
丁大叶温柔笑着看着何家福,电光闪石一脚踹在何家福腹下,趁他躲避时翻身死死卡住了何家福的脖子,轻蔑地拍拍他那漂亮的脸蛋,假笑道,“我当然知道男人到了晚上就会变成饿狼,所以我对待禽兽从来不手下留情。”
何家福不怒反笑,仰面哈哈大笑,丁大叶本还是怒瞪着他,大约也是被他的笑意感染,忍不住哼了声然后也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你要去陈员外家?”何家福吹了吹近在咫尺的丁大叶,“我觉得我们还是先站起吧,这样孤男寡女的躺在大街上实在……”
丁大叶瞥了他一眼,松开了手,两人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她嘴角虽是挂着不屑眼里却闪过一丝惊讶,不明白何家福竟然能猜到她的心思。
何家福又道,“我看到那信封里可不止一千两银票,还有一张便条,你取出银票时顺手将便条藏在了衣袖中。”
丁大叶神色不动,何家福笑道,“你一定在猜我怎么知道的,对不对?”他在袖子里一掏,两指尖夹着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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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从你身上偷走的啊?”
丁大叶咬唇瞪着他很不服气,何家福贴近她耳朵道,“你刚刚偷亲我时,我顺手在你袖子拿的。”何家福拍了拍身上尘土,沉吟了下道,“我觉得你今晚还不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她虽给了一千两叫你另外保护她,但我知道她今晚决定会是安全的。”
丁大叶看着何家福道,“你确定?”
何家福点点头,“我确定。”
丁大叶沉思了一下道,“那我信你一次。”
何家福心满意足道,“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丁大叶看着何家福真诚的模样,不自然地扭过头,何家福见丁大叶尚在迟疑中,故意哎呦了声捂着肚子道,“唉,今晚不但被你推倒在地扭伤了脚,还被你硬生生地打了一掌。你得赔我。”
丁大叶斜睨他,“赔你?让你也推我一把,打我一掌?”
何家福听了更是大笑,想了想才道,“反正你都出来了,不如陪我散会步?那也是“赔”啊。”
丁大叶撇撇嘴,“那走吧。”
长长的街道是那样的幽静,何家福与丁大叶并肩散步。
何家福突然想起了有一次在山西,丁大叶喝醉了酒,他静静地在后面跟着,那时的街道也是像现在这般的静谧空幽,整条大街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那时的心境又和现在不一样,在山西时,他跟在喝醉的丁大叶身后,只是觉得好奇,奇怪这个女人为何敢大晚上的喝得醉醺醺的到处乱跑。现在不一样,觉得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丁大叶见何家福含笑的脸,冷冷道,“你又想到什么可恶的事情,笑得这么难看?”
何家福凝视着她的眼睛,喃喃深情又带着少许的戏谑道,“我想到了你。”
丁大叶先是一愣,马上就想到何家福将自己骂了进去,挥手要打何家福,何家福握住了她的手腕,笑道,“我是真想到了你,只是你一点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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