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福含笑道,“这里是四方道路的交通枢纽,很多车队啊,路人啊都会需要一个歇脚住宿的地方,不少的人见这里人流充足就在这里开设各种的客栈店铺等等,慢慢的经过几百年这里就发展成了一个成熟的经济城镇。”他又详细地讲了一番。
方诗诗听得半懂不懂,讶然的长大了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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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一行人找了家客栈投宿,众人回屋整理了下便下楼,丁大叶在下楼时碰到了何家福,他不知何时又贴了两撇小胡子,看着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
何家福笑道,“你瞧着我笑什么?”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左边的胡子贴歪了。”
何家福挑眉,自己转过身摸索了半天不成。丁大叶叹了口气走到何家福的面前,踮着脚仰着脸不由自主地就伸手去为他弄胡子。
何家福缓缓地垂了手,含笑低首地凝视着她,她的侧脸线条柔和,高高束发下的脖颈盈盈如玉,她的耳垂小巧透亮,耳垂下侧有两个小黑点,想来原先是由耳洞,因长久没戴耳环而长实了。
丁大叶为他弄完了胡子,一抬头见他凝视着自己,先一怔,才发现两人贴得很近,气氛有点奇怪,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妻子在为丈夫整理衣裳,撇撇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慢悠悠地走下楼。
行镖中,最忌酒。酒能乱性,也会误事。可是没有酒的饭菜吃起来真是食之无味,形同嚼蜡,小张开始怀念在别院里大伙拼酒海喝的日子,寥寥吃了几口饭站起对丁大叶道,“丁老大,我得去看看那两匹马,这马吃饱喝足了不遛一遛是要费脚力。”
丁大叶点点头,小张大摇大摆地走到后院拴马的马房,只见几个伙计正在马房里给马喂食,一排排的马房里各品种各优良骏马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没得贵贱。小张绕着马房转了一圈,弯腰接过伙计手里的干草,这几个年轻小伙都是懂马之人,聊起来有话题不一会儿就熟络了。
小张正同他们吹嘘着几年前养过的几匹好马,就见几个佩刀劲装大汉大刺刺地走进院子来,领头的一人眉浓如墨,一张刀削似的国字脸,黑红透着亮,半悬拎起伙计中一人扬声厉喝道,“见过这画上的人没?”劲装大汉将一卷画垂了下来。
小张不想惹事,低垂着头装作专心喂马,拿眼偷偷瞥了一下,这一瞧可不打紧,心中当下一惊。
那被悬拎在半空中的伙计吓得脸上苍白,连连摇头。劲装大汉见那伙计也不像是会骗人的主,一脚将伙计踢进草堆里,这才带着一帮人离去。
小张匆匆跑回了客栈大堂,丁大叶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轻折眉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咋呼?”
小张忐忑地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才喘着气轻声道,“我刚刚在客栈后院碰到几个人。”
丁大叶竖眉,“怎么,又是踩点的人?”
小张一脸慌张道,“他们是在找人。”
何家福慢条斯理地轻饮了口茶,淡笑道,“找人?难道是找我们?”
小张摇摇头,又点点头道,“
22、第22章 。。。
他们找的人……不是我们,但是和我们有关。”
方诗诗葱白的手指正用绢布包着一只鸡翅优雅地啃着,挑眉看着小张,张着一张油汪汪嘴道,“是什么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说啊,别一句话分三次,行不?”他听得心都吊了起来,恨不得代小张一口气说完。
小张一口气缓过来,这才道,“我在后院,见几个人拿着一幅画像在找人,你猜画像中的人是谁?”他本还想卖关子,见众人挑眉瞪他乖乖道,“那画像中的人就是十多天前在镖局里给我们托镖的那老头儿。”边说边比眼睛,将眼睛拉长成一条缝。
丁大叶挑眉道,“是那绿豆小眼睛?”
小张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正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认错。”
“那帮找绿豆小眼睛的人呢?”丁大叶正问着,就见客栈大门口走进了一行人。领首的是一个古铜肤色的年轻男子,腰间佩有一条蛇皮软鞭,身边依偎着一个少女,男的轮廓分明,英姿勃发,女的体态纤弱,端正秀丽,两人俱是衣着华丽讲究。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体格精壮的壮汉,其中一个眉浓如墨,有着一张黑红透亮如刀削国字脸的大汉手里握着一卷画轴。
小张眼神指着他们轻声道,“我刚在后院看到的就是这些人。”何家福含笑着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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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
掌柜的见来了一行衣着华丽的人,连忙迎上来。那古铜肤色年轻男子温柔扶着少女在一张空桌下坐下,伙计连忙上菜,不一会儿,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佳肴。整整一大桌,坐下的却只有年轻人和少女二人,那十几个壮汉就像门神一样围了一圈。
只听那国字脸弯腰在古铜肤色男子耳边道,“少爷,人还没找到。”
古铜肤色男子淡淡的哦了声,认真地为少女将碗筷摆好,又为她夹来菜,那少女道,“哥哥,若是人还找不到可怎么办?”她秀丽的脸上染着深深的忧虑。古铜肤色男子柔声道,“小妹别担心。”他抬起头对众大汉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安排他们一起用饭吧。”
那国字脸像是这帮壮汉的头头,恭敬地点头叫来掌柜,随后在古铜肤色男子身边的桌子又开了一桌,一大帮男人坐满了一桌,他们虽外型粗狂但吃起饭来却悄然无声,一看就知道是十分训练有素有家教。
“原来他们是兄妹?”小张口中含着茶杯喃喃道,看着丁大叶,“丁老大,你说他们找那老头儿什么事,会不会同我们保的镖有关?”
丁大叶慢悠悠地夹着菜道,“先看看再说。”
丁大叶一边吃菜一边静静观察着这一对兄妹,做哥哥的似乎特别的照顾妹妹,全程对她呵护备至。两人小声的说着话,妹妹食欲不佳,吃了几口饭菜就不再动筷子,她一直眉头紧蹙,说到激动处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哥哥也顾不得外人在,连忙搂着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坐在他们旁边吃饭的十几个大汉见大小姐难过,都停下了筷子,低垂着头一脸的沉痛。
古铜肤色男子见大汉们停下了筷子,正色斥责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有力气找人,找不到窦老先生,怎么能为爹爹洗脱罪名!”那些大汉听古铜肤色男子一训,哗啦啦地吃起饭来。
丁大叶低声道,“他们在找绿豆小眼睛,似乎绿豆小眼睛身上有证物可洗脱他们父亲罪名,只是不知道他们父亲是谁?”
何家福沉吟了下道,“这里是快要临近凤峡镇,会不会窦先生托我们送的镖就是证物?”
方诗诗终于啃完了一个鸡翅,又用帕子包了一个鸡翅继续啃起来,“什么证物不证物,我们小命都差点丢了,镖箱里不是除了一堆的铁箱子就只剩一封放着白宣纸的信么?”
何家福正欲说话,突听门外几道凌厉劲风袭来,大急喝,“趴下。”说着拉着身侧的丁大叶滚在地上。小张和方诗诗一听何家福从未有过的慌张的声音,连忙滚下了桌子。
“唰嗖嗖”,十几环锃亮的大砍刀飞了进来,落砍在那对兄妹俩附近桌上,酒菜四飞
23、第23章 。。。
,火星乱迸。地上的人无辜客人滚了一堆,有不幸被砍刀砍中,在满地的血泊中抽搐翻眼。有被碎碗片或桌子凳子砸断骨头擦破皮的,有惊吓得屁滚尿流的,随着掌柜店小二一起抱头窜出客栈。
少女看着面前的一幕惊恐尖叫,古铜肤色男子连忙按她的脑袋藏着胸口不让她看这些惨剧。十几个大汉围成一道长弧挡在少爷小姐面前,他们手执佩刀,一脸凶狠地瞪着门外。
何家福和丁大叶滚在桌下,他身子压着丁大叶,脸紧贴着她的,胸膛贴着她的,两人沉重的气息彼此缭绕,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何家福见丁大叶瞪着他,失笑着松开搂着她腰的手,丁大叶猛地一推他,何家福的脑袋撞在桌底上,他痛呼一声又扑倒在丁大叶身上。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不是熏包的味道,也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衣服被太阳晒干,简简单单的味道。
丁大叶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何家福的脸,“你们两个可不可以别动了啊!”也一起滚在桌底下的方诗诗和小张愁眉苦脸,他们因为这两人在桌底下乱动,被桌子角砸到好几下头。
丁大叶听了方诗诗他们的话,乖乖地躺在地上不动了。何家福撑着身子尽量地同她保持着距离,但是桌底就那么高,空隙就那么大,外面的喧嚣好像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这一张桌子,这一片桌底,他们这两个人。
何家福缓缓地低下脸,丁大叶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慌张而又故作镇定地瞪着他,撑着他的胸膛,身体软软的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何家福头靠着她的耳际,咫尺的距离,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低哑的声音如下毒蛊,低低喃喃道,“你的脸红红的像一颗红樱桃,叫人看了真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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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你们两个当我们是瞎子?”方诗诗的声音阴魂不散地从旁边飘了过来。
丁大叶听到方诗诗的声音,这才晃过神来,一脚踹在何家福的大腿上,翻身就将何家福按到在地上,这次是她压在他的身上,何家福仰着脸笑得一脸暧昧。
丁大叶缓缓地低下脸,垂下的发丝拂过何家福的脸颊,他几乎都半眯着眼似要享受她的芳泽,丁大叶扯着嘴角挂着一抹笑,突然一个手肘就砸在他胸口,何家福一个不妨像个虾米一般受痛弓着身子猛咳嗽。
“吃我豆腐,不知死活!”丁大叶翻身坐了起来。
桌底下的四人都从桌下钻了出来,只见整个客栈大堂里能逃得人都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些伤死的躺在地上呻吟挣扎。
客栈门外不知何时立了个人,双手叉腰,眉心点着一颗绿,脸颊上抹着红艳艳的粉,他若是生的白嫩可爱涂抹着这么多的粉还勉强能说一去可爱讨喜的。但他脸上却犹如沟壑万千皱纹布满身上的每一寸皮肤,苍老的就像是是一块从千年老树上剥下的皮卷成的小人。
他笑得奸诈又可怕,叫人看了毛骨悚然。
方诗诗见鸡翅还稳稳地在桌上盘子里,转头见丁大叶他们目光正注视着门外,便偷偷朝外爬,直起身子想拿桌上的鸡翅,眼见手就要够到装鸡翅的盘子,他的身子却不得动了,心想是被什么卡住了回头一看,只见丁大叶踩着他的衣摆,“你倒挺悠闲的,还有闲心吃鸡翅。”她瞧着他假笑,方诗诗讪笑道,“哪敢,哪敢。”乖乖地又站了回去。
古铜肤色男子面上虽有惊骇之色,却仍是冷静地看着门外这人,语气冷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眉心一点绿的小矮子叉腰走了出来,虽然一脸的皱纹,可是他的眼睛还是年轻,又澈亮又阴冷,咧着大嘴笑道,“听闻严少庄主连夜偷偷离庄,我们是来请严少庄主回去的。”
古铜肤色男子怀里的少女颤声怒骂道,“难道你们真的要将我们严家赶尽杀绝!”她紧咬的唇毫无血色,杏目含泪,气得浑身发抖。
那小矮子低低一笑,“大小姐严重了,我们怎敢对少庄主和大小姐无礼,只是事情还未解决,”他低着脸,冷漠的脸隐在阴影下看不出表情,声音却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严家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庄。”
严少庄主安抚落泪的妹妹,挡在他们面前的那十几个壮汉大喝道,“少爷,还同他们废话什么!”
严少庄主阻止他们,“你们不准动手,若是这一闹,更是说不清了,”转身朝着那怪厉声道,“我已经去请了天鸿庄庄主来为我严家主持公道,我们并不是要逃跑,现在我们只要找到窦老先
24、第24章 。。。
生,他手中有一封信,得找这封信,我父亲的冤屈就可洗去,请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
小矮子冷笑一声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来请严少庄主回去的。”
那严少庄主看来也动怒,冷笑道,“若是我不回去,你又能拿我怎样!”他将妹妹托付给国字脸的家仆,蛇皮鞭子握在左手里。严少庄主并不是左撇子,但他从年幼起就用左手来练习鞭子,他吃得苦比别人多,鞭子上的功夫自然比别人强。
鞭子在严少庄主的手上,手腕震臂一挥,手中的蛇皮鞭子就如同一条吐着红心子的蛇,夹着强劲内力在空中似捕获猎物般嘶嘶游动,猛地呼啸落下缠绕住一边的桌子将之整个甩了出去。桌子砰地一声穿过怪人的头顶重重坠在大街中央,摔得支离破碎。
他在用手中的鞭子警告他们,若是再对他们轻视半分,必如此桌。
可是那怪似乎并不害怕,捧着肚子弯腰大笑起来,就好像严少庄主是个天大的笑话似的。他苍老的脸挂着邪恶的笑容,谁都没看清楚他如何移动,也没看清楚他的手如何将国字脸打飞,也没看清楚他如何攀爬在少女身上,瘦如枯枝的手指就已经扼住少女的脖颈。
少女已经吓呆了,双手垂在大腿两侧轻轻的颤抖着,眼睛睁得浑圆浸满了泪水。几天前,她还像一个公主一般被细心的呵护着,父母宠爱,兄长爱护,家仆敬爱,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父亲被杀,母亲自尽,家破人亡,她如今还得像个丧家犬一般到处逃窜,心里绝望极了。
严少庄主双眼赤红,大喝道,“放了我妹妹!”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知道那小矮子只要轻轻的一动手指,他妹妹的咽喉就会被掐断。他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握着蛇鞭的指节发白,眼里迸出的寒光仿若能利箭,恨不得一剑将这怪的头都砍下来。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方诗诗躲在何家福的身后,忐忑的问丁大叶,“丁老大,他们……我们要不要出手相救?”
丁大叶斜睨了他一眼,扭头对小张道,“你去把马车牵出来。”
方诗诗一听丁大叶的话,当下就气急败坏骂道,“丁大叶,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打抱不平的女侠,没想到你也是个见死不救没种的人。”
何家福挑眉看着丁大叶,只听丁大叶冷冷地看着方诗诗道,“我本就没种。”
方诗诗听了丁大叶的话,一口气倒吸差点被气背过气,恨恨道,“你们不救,我去救!”说着他就拔起袖子的匕首大喝一声朝着扼住少女脖颈的小矮子后背扑过去,丁大叶抱胸闲闲地伸出一脚踩着他的衣摆上,方诗诗一个刹不住,扑到在地上,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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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那怪的后背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另一只空手轻轻一夹,竟将匕首夹在指缝中,他并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让人听了鸡皮疙瘩都竖起了的尖锐声音道,“朋友,这里没有你的事,若是再不怕死的上来逞英雄,就别怪某手下无情。”
方诗诗听了那小矮子的话,不禁全身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躲回丁大叶的身后。
何家福倾着身子对丁大叶道,“马车已经在客栈外了。”丁大叶点点头,低□捞起方诗诗吓软的身子就朝着客栈外拖去,方诗诗无奈地看着少女期艾看着自己的眼神,羞愧地低垂着脸。
严少庄主见自己的妹妹被抓,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响才艰难道,“你放了我妹妹,我们同你回去。”
那怪冷笑一声道,“严少庄主一定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回头,今天我若是就这样轻便将舍妹放了,难保哪天严少庄主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偷跑出去。”他扼住少女的手又紧了些,少女整张脸都胀得通红,严少庄主急道,“那你怎样才肯罢休!”
那怪瘦如鸡爪的手抚摸过少女的手臂,低低阴笑着,“今天要不留下严少庄主的左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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