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菡的五官是那么美妙。面部的肌肤是那么细腻,那一弯柳叶眉,简直令人难以直信她是个公子少爷。她身上的幽香和气息,与海惠并无不同。相差也仅是香味略浓而已,也更令人心中不平静起来。
蓦地,他想起秋菌的话,她说在临颍就已知道他外柔内刚,怎么?她难道早就认识他了?在临颍他并没和人……。
“哦!似曾相识,是他们。”他恍然,心中在呼叫,
他想起在临颍酒店中,自己出手惩戒太原二煞,那两个“荒村野店的美姑娘那两位小姐的脸型,不是与目前这位秋哥哥有八分相似么?
两位姑娘都自称姓葛,秋菡是海秋,海惠是海惠,中原称他们是秋哥哥和惠哥哥。接着,他忆起海文小弟说起过,他家中有一个大姐姐,叫什么名字他可没说。
“是了,秋哥哥定然是小弟的大姐,天啊!这些天来,我……我罪过太大了,我该死!我是个已坠落十八层地狱内的人了,这……这……”
他只觉浑身直冒冷汗,悔恨交加。
他悄然下床,缓缓穿着停当,他功力已失,但还可抵抗寒冷。只是比从前差远了,他将剑系在背上,插上龙箫,用极缓慢的举动,拉开了大门。
寒风一吹,他感到打一冷战,澈体生寒,但仍能忍受,他拉上门反扣上,回头站在门边向内低首喃喃自语,宁立良久,方一咬牙,投入白雪茫茫罡风凛烈之中。
天将破晓,又下雪了,掩去了雪地上中原留下的履痕,天明时已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了。
天亮了,两位姑娘照样练完了拳掌,休息了片刻,起身至厨下生火,她们练拳掌,罡风呼啸中,没听到前面轻微的响动到以致没发现中原出走。
秋菡捧着洗脸的用具,海惠掌着松油灯,两人一面说笑,房门,正在后厅口右侧,房门大开,里面没有人,床上枕摺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
“咦!他……他到那儿去了?”海惠惊叫。
秋菡抢入门中,一摸棉被,急叫道:“糟!他走了,已走了许久,被枕冷冰冰地。”
“会不会被妖妇……”
“可能,但成份不大,因为被摺得整整齐齐……”海惠放下了松油灯不等她说完,奔出房中说。“表姐,快!带兵刃。找他去。”
一个更次,中原已走出了十余里,冒着风雪,不分东西南北,一阵紧走,他唯一的念头。尽早赶至大同,找到张百户买马代步,赶快出塞外找草原黑龙。
翻越了两座山,他感到十分吃力,嚅息如牛,体力已不胜负荷,他到了一座奇大的林旁,倚在树旁一株大可三人合抱的寒松下休息,等待着疲劳恢复。
不久,他整衣抖落身上的雪花,准备上道突然心中一动,拔出长剑,聚精会神费力地在树上刻下三行大字,再略为休息,重新进入茫茫风雪之中。
近午时分,他攀上了一道山鞍。刚到了顶脊,突觉心中一惊暗叫:“完了!”
山脊上几座雪堆旁,站着三个人影,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目迎他爬上,是夜游鹰和安天龙,另一人赫然是紫阳村的总管宋五湖,他的真名是探花虎胡琛,两正之一的闪电手许炳的师弟,山边是三首赤委蛇出现始荒原。
“哦!你就是救了我的儿子,自已沉没阎王窝的蠢材祝中原?真像哩!”宋五湖阴阳怪气地说。
这时,两位姑娘已搜完整个出谷,也往西面平原中急搜了十余里,疯狂叫唤,冲闯,雪已掩住了足迹,谁知道他往那儿走了?如果是被人掳住了,更不可能找到啦!
两女形如疯狂,并不灰心,鬼使神差,竟也奔向中原先前歇息的古林,也到了寒松之下。
远远的,已看到树上新刻的显明字迹,海惠叫:“表姐,树上新刻的字,去看看。”
两人飞掠而至,到了树下,二人一看字迹,长叹一声,倚倒在树上,字有拳大,刻的是:
“弟乃是罪孽深重之身,无脸见人,今后将没以没了余生,两姐恩情,如天高海深,生当衔环,死当结草以报,幸勿追我奇'…'书''网,小弟处请代致意,来生再见,弟中原百拜。”
良久,海惠一蹦而起,擦掉泪痕迹:“不!我一要找到他,他身体虚弱,不死于雪地,也将膏虎狼之吻,表姐,追!”
秋菡也叹息着说:“哎!我们早该告诉他实情。追!”两人向前急迫,但该往那儿追?她们不知道。
秋菡和海惠表姐妹两发现了中原的树上留字,心中大急,他两立即动身追赶,但往何处追,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能到处乱闯,漫无目的地在丛山峻岭中找寻,雪地茫茫,原野!”阔,他们奔向西面原野,与中原所走的路径,相去越来越远。
中原却回到了被白妖狐所掳之处,鬼使神差,撞上了夜游鹰,安天龙,和紫阳村总管宋五湖,全是死对头。
宋五湖就是闪电手许炳的师弟,原名探花虎胡琛,闪电手名列两正,确是响当当的白道英雄,为了这个不肖师弟,要找他清理门户。
另一个是找胡琛剥皮抽筋,就是曾经救了中原,力斗笑判官的江湖客尤世贤,二十年前在东莱州采花作案,被山东好汉围住,这家伙竟冒充江湖客,吓退群雄安全退走,后来事情揭穿,江湖客发誓要找他剥皮抽筋,这家伙心中一害怕,便走入王府做走狗,隐姓埋名改叫宋五湖,一躲就是二十年。当中原离开武昌州时,不该在独脚色魔手中救了老贼的女儿宋文燕,文燕返回紫阳村,禁不起乃父的盘问,终于将经过一一从实招来,宋五湖心中一动,便结束村务进入江湖。
………………………………………………………………………
第十三章
他事实上仍与江湖恶寇时有往来,每年都到江湖走走。对江湖形情并不陌生,首先便到了武昌。
不错,找到确实证据了,祝中原的大名,已经由参予蛇山夺剑的与会群雄口中,轰转之每一个角落。
他立即想起祝娘子的事,知道东窗事发了,那夜救走祝娘子的上官罡,定然是祝中原的师父,祝中原定然已身怀绝学,并未淹死在阎王窝。
他立即拜望夜游鹰李永,可惜李永不在家,当天晚上,凤凰夫人母女赶到,把夜游鹰的村庄一把火烧光,还伤了不少人,可惜,王万年的子女和夜游鹰的子女,那天都不在家,逃掉一劫。
宋五湖已探明一切,也得到了所有的消息,便向大同府急赶,要置中原死地而后于甘心.
宝剑和怪兽出现之时,这家伙没赶到,却赶上了夜游鹰不死心,仍在中原左近留连不去,会了面。
夜游鹰知道庄院被毁,但家小平安,一点也不焦急,他的住所有四五处之多,毁了一两处算不了什么,且先找找宝剑的下落再说。
宋五湖一听说真有宝剑,贪心又起,而且听说江湖客曾在大同府出现,助视中原赶走了笑判官,心中一寒,不敢动身追踪,乐得在这一带山区里避一避风头。
鬼使神差,可是刚刚遇上了狼狈而来的祝中原。
中原还未爬上山脊,夜游鹰三个恶贼已经发现了他,便将中原的来历告诉了宋五湖,宋老贼并不认识祝中原。但由脸型上已看出中原的幼时面目,还有些许怀疑,故而出言相问。
中原一看到三个凶魔,暗叫完了!自己功力全失,二十余颗夺命金丹救了他的命,却无法使他康复而恢复功力,这时背了一把不足八斤重的剑,已经令他吃不消,怎能再动手拚命?想走也不可能了事。
他站住了,背手而立,明知必死,死也死得光荣些。没有什么可怕的,吸入一口气调和呼吸,说道:“忘恩负义的宋老贼,你还认得我祝中原?”
宋五湖淡淡一笑,转首向夜游鹰问:“永公,你说这小娃娃曾具有什么了得的功力?”
夜游鹰脸上的表情无法看到,鹰图中却放射出阵阵冷电寒芒,点头道:“琛翁,你不信?”
“正是此意,看他眼中无神,脸色泛灰,大冷天额现冷汗,唇色枯燥,唔!乃是枯木矮草,六贼皆空之像,怎会是身具能耐的人?”
“兄弟也感得奇怪,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为何如今模样变得如此不堪?怪事!其中必定有隐情在内。”
宋五湖摇摇头,转向中原问:“祝中原,你是来大同找你爹的么”
中原冷哼一声,冷然答:“总有一天,老贼,你将要偿还你的孽债。”
宋五湖哈哈狂笑,笑完说。“恐怕你永远也没有机会了,下一辈再算吧!你能接得下几招。你自己说好。”
夜游鹰插口道:“琛翁,我看这小子还是交给兄弟算了。他捣散了兄弟的蛇山盛举我正要将他化骨扬灰。”
“永公既然有此需要,兄弟怎敢扫兴?”宋五湖大方的回答着。
夜游鹰向安天龙举手一拂,冷冷的说:“擒下他,带上。”
安天尤应喏一声,大踏步上前,狞笑道:“小子,前几次都被你在指缝中溜走,我安天龙脸上无光,惭愧之至,这次如再让你溜了,真是太不像话了!小子,你插翘也飞不掉,乖乖跪倒免得我费手足。”
中原伸手拔剑,要作生死一拼。
可是晚了,安天龙已一声长笑,电射而至,蒲扇大的手掌劈面伸到。
中原连拨剑的力道也消失了,还来不及按下卡簧,对方的手掌已经到了胸前,他百忙中伸手去拨,白费劲,对方手一抄,便握住了他的脉门。
“哎……”他痛得冷汗直流,浑身发软,惊叫声中,被安天龙拉至身前拖到地上。
“咦!这小子怎么了?”安天龙也惊叫出声。
“怪事!问问他为何这般浓包。”夜游鹰惑然发令。
安天龙伸手一带,将中原拖起,“拍拍拍拍”给了四记耳光,把中原打得满天星斗,怒声道:“说你装死么?为何落得如此狼狈?说!你以往的威风那儿去了?”
中原好像已无法动弹,喘息着说:“太爷曾被人暗算,功力已失,不然你也无奈我何,哈哈!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神气什么?”
安天龙一把扣住他的脉门,半响,再翻开他的眼睛细看然后再一按他的后心,良久,他向夜游鹰说:“禀主人,这家伙确是贼去楼中,去死不远的人,气血已呈枯竭之象了。”
夜游鹰正欲下令搜身,身后已经起了突变。
山脊下对峰山坡,半月前出现三首赤委蛇的土坑,突然响起阵阵殷雷之声。地面发出震动,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声势惊人。
“不好!那孽畜又出来了。”夜游鹰骇然而叫。
“晤!真有其事啦!”宋五湖也发出惊叫,他以前大概还不相信半月前发生的神异故事哩。
火焰开始上冲,碎石焦土开始翻腾,轰然一声,火柱冲起十余丈,坑穴,冰雪化为清水,向荒原中滚流。
不久,火焰渐减,火苗惭收,终于消失不见,土坑中,再次出现三首赤委蛇的三个奇形怪头。
“天!世问真有委蛇其物啦!少见多怪的宋五湖又叫了。
夜游鹰注观良久,说:“剑已不在它口中,不值得冒险了。”
三首赤委蛇这次出土,声势比上次差得太远了!这次的地火,最盛时冲起谨有十余丈,差了十倍以上,而且谨一冲即止。
委蛇并未出坑,仅冒出三头怪头。四方环视,喷出些微火焰,不住发出虚弱的牛呜而已。
安天龙注视片刻,发话道:“这畜生可能气数已尽,定然快死了,它中间的巨首转动不灵,定然是挨了太行山主的歹毒暗器,奇毒发生效用啦!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委蛇失去了承影剑,灵气已失,因而气数将尽,还以为是被太行山主所伤。
宋五湖接口道:“咱们且接近看个究竟,出许还会得到好处呢,天生奇物,必有大用,如果能得到它遗下的宝物,说不定好处大了!永公意下如何?”
夜游鹰听得意动,略下沉唤,断然的说。“走!这畜生已无法我们。”说完,往山下掠去。
安天龙把中原抗在肩上,随后跟上。
宋五湖,不甘人后,同夜游神并肩飞跃。
他们往下飞掠,三首赤委蛇却开始爬出土坑,拖着沉重的两个身躯,向高峰顶端爬去。
它身上的火焰,已经看不到火苗吞吐了。三个怪头的血盆大口内,呼出的火流也谨有尺余长短,转动也不灵光啦!所经之处冰雪仍然化为水气,弥漫烹腾,阻路的树木全被推倒小树枝被火燃烧着,幸而冰雪太厚,火热无法伸延,不然这一带山林和草原,必将被烧光大吉。
山腰以上十分峻陡,但它一步一步踏实,一步一个洞,深陷进土中尺余,不时发出历呜,一步步向山巅爬去,所经处,远远地可以看出一道巨大的焦痕令人望之心悸,难以置信这是事实。
夜游鹰三个凶魔悍巨寇,仍不敢接近,在十余丈外紧跟不舍,要看看怪物有何变故。
他们为了好奇,也为了贪心,竟将中原的事忘了,真是冥冥之中似有主宰,说来真是半点不假的事。
到了半山,委蛇越赴走快,向右一绕,到了南面悬崖绝壁处的凶险所在,停在近峰不远的一座崖上,仰天长呜,不走了。
这儿也正是早些天太行山主将委蛇引上,准备将蛇掼下去的地方,可是那次他们没成功。
夜游鹰大喜,向宋五湖说:“琛翁,咱们弄它下去。”
“怎么弄法?”宋五湖问。
这畜生已完蛋,可是十天半月不一定死得了咱们在后赶它,不怕它不滚下山去。”
“好!试试看。”两人撒下长剑,夜游鹰说:“必要,我用飞虹匕射它,一沾即退,小心了。”
“我也有些小玩意,必要时赏它两记。”宋五湖说。
夜游鹰淡淡一笑,说:“是夺命小飞叉么?你最好留心。”
“为什么?”宋五湖惊然问。
“这儿乃是是非之地,经常有江湖人物出没,万一你的小叉遗失在这儿,探花虎胡琛尚在人间的消息必将传出江湖,令师兄闪电手不全力找你才怪。”
“不会吧?多年没听见他行走江湖了。”
“哼。蛇山之会他就曾经在武昌府出现。不知怎地却临时退走,我亲眼看见他往街上走。”
“真的?”“岂能有假?两正两邪有三人出现,只少了玄明书生任嵩,难道你还不相信兄弟的目力?”
“兄弟怎能不信?好吧,我的小飞叉暂时不用也罢。”
“咱们上,攻它的尾部。”
两人悄然扑上,举掌便砍。
安天龙对夜游鹰确是忠心耿耿,立即放下了中原,拔出沉重的紫金刀而上。双剑齐下,“铮铮”两声龙吟,火花四溅,委蛇的尾甲缝中,突然烈火飞腾。
两人一声惊叫,被奇大的反震力崩飞三丈,只觉手臂酸麻,整个膀子像是脱了骨。
三首赤委蛇狂鸣三声,倏然转身,口中烈焰远喷五尺,已没有往昔凶猛,但也够哧人,狂风也似的转过身来,向两人猛扑。
两人身形还未站稳,没想到委蛇突然变得如此速疾,要躲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眼看两人要被烈火所焚,必将做了委蛇的点心。
安天龙已经抢到委蛇的身侧,舍命欺近,一声怒吼,向委蛇的腿胁全力一刀砍去,“铮”一声暴响,人立即被震飞,也因这一刀,救了两个凶魔。
三首赤委蛇狂呜一声,立即将左大尾一扔,“噗”一声击中飞腿的安天龙右胯骨,将他扫飞五丈外,浑身衣衫立即着火燃烧,同时沉重的身体一旋。三只巨首同向安天龙伸去。
安天龙浑身刀枪不入,但这一记重击他也难以禁受衣衫着火,人一声怪叫,重重的撞入雪堆中,这一撞,深陷两尺,雪花一涌,火便熄灭了,真够幸运。
夜游鹰怎能见死不救,安天龙舍命救他,他也必须为安天龙尽力,人一落地,乘委蛇转首前伸的刹那间,一声大叫左手电芒倏飞。
这家伙的飞虹匕,比他的死鬼师父飞虹剑客王万年还要高明一筹,但见虹影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