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之下,不禁大喊一声,刀阵立止。
叶秋白人在两丈外地,微微笑道:“百辟刀阵,适才已经领教过了,果然十分厉害,但想要一斗万古愁刀法,可还稍嫌不够。五位到底如何打算。是否非要见识见识万古愁刀法,才肯罢休?”
雪山五毒绝没想到自己刀阵才一发动,还不到几个回合,就被对厅轻轻脱开。
五毒一生中那曾见过这种事情?不禁又羞又怒。
阎大毒突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螺壳来,放在口中,用力一吹。
这一吹之下,螺壳孔中顿时响起一阵凄厉尖锐的鸣呜之声。
叶秋白见状,不禁微怔。
蒙龙巴一闻此声,忽然喝道:“不好!雪山五毒必定尚有高人在后面,这一螺壳报汛,定又引来一个魔头,但愿雪山鬼母未在山中,否则不堪设想。”
阎大毒连吹了三次,便将螺壳收起,面上现出一层惨淡之色,冷笑道:“小子!你也知道我等后面有高人?
哈哈……不错!我雪山规矩,师不离徒,徒不离师,螺壳报讯,正是要求家师出面,也难为你还知道厉害,真不简单。”
说到此处,面色一沉,阴声喝道:“不请出家师来,怎引得出绝命杀神?打了徒弟,自有师父出面,姓叶的你说是也不是?哈哈哈哈……”说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丑怪脸上更显得难看无比、叶秋白一闻此言,心中一动,想道:果真雪山鬼母出面事情就难善终,自己一人倒无所惧,只是蒙龙巴武功较差,又如何是好?何况雪山鬼母乃三老之一。武功高强,自己全力应付之际,蒙龙巴恐怕会有环测。
心中念头电光石火般一闪,想起一个主意,不禁微微一笑。
也不犹豫,猛一飞身,突向阎五毒扑去。
雪山五毒想不列叶秋白竟会猝起发难,阎五毒要想问避,已经不及。
噗的一声,身上将台穴被点了一下,倒地不起。
其余四毒大吃一惊,正要赶上前相助,叶秋白已经将一把百辟刀取在手中,喝道:“谁要再上前一步,阎五毒立刻身首异处!”
叶秋白向蒙龙巴一招手,附耳说道:“蒙贤弟,听愚兄的话,先到前面镇上去等我,待我了结此事之后,再来寻你。”
蒙龙巴闻言,连连摇头道:“不行!你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这些混蛋,还是让找留在这里,助你一臂之力。”
这时远处传来呼啸之声,四毒闻声面上顿现喜色。
叶秋白知道说他不过,忽然面色一沉,厉声喝道:“蒙贤弟,你到底走是不走,再不听话,休怪我要出手罚明你了!”
声色俱厉.蒙龙巴不禁愣了半晌,说道:“你罚我也好,我就是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秋白看他如此倔强,微叹一声,道:“罢了!你留在此地,对我只有累赘。
话未说完,一条人影飞驰而到。
四毒一见来人,立刻躬身站在山旁,齐声道:“弟子恭候师父驾到。”
原来雪山鬼母这一瞬间,已经闻声赶来。
雪山规矩,师徒不离,所以鬼母闻得螺壳之声,知道必有强敌。
匆匆赶来,却见全场之上,只有一丑一俊两个少年,再一见阎五毒倒在地上,不言不动,不禁冷哼一声。
阎大毒听见雪山鬼母冷哼一声,不禁脸上失色,雪山鬼母为人倔强暴躁,十分护短,但一怒之下,往往连自己人也要担上许多不是。
所以阎大毒闻声色变,急忙禀道:“师父,阎老五是被对方猝然用诡计制住,并非战败,师父千万不要怪罪于他。”
雪山鬼母闻言,怪眼一翻,冷冷说道:“我知道了。”
叶秋白趁鬼母与阎大毒说话之际,已将对方打量了个仔细,不禁暗暗心惊。
只见雪山鬼母全身缟素,身披麻衣,一张老脸黄中发黑,两只眼睛闪蕴精光,分明内功已臻绝顶,已能将锋芒之气暗蕴于内,尤其两只手臂枯瘦如柴,全身似乎毫无力气。
但举止之间,一股潜力源源自身上发出,脸上皱纹横七竖八毫无次序,但皱纹间似乎隐隐有水光流动,不知是何原故?
雪山鬼母冷冷盯视了叶秋白一眼,也不言语,单子忽然向空中一拂一招,然后发话:“老身见人从来不愿先打招呼,你若能应付了我雪山秃鹤,老身始能与你说话。”
话落,空中一阵噗噗声响后,不知何处飞来了两只秃顶灰鹤,飞到场中,盘旋不停,雪山鬼母唇角微露冷笑,看见灰色秃鹤飞到,也不犹豫,单手又是一拂。
两只秃鹤见状,似乎懂得雪山鬼母心意,就在半空之中,直直向叶秋白及蒙龙巴当头扑去。
来势甚猛,眼看就要扑上,尖喙如刀,脚爪似钩,若让秃鹤扑到,少不了眼瞎颈破。
叶秋白最痛恨人家用禽兽助长威风,见秃鹤飞至,也不闪躲,轻轻挥出一掌,恍若无物。
突闻秃鹤—户惨唳,双翅一抖,落地死去。
叶秋白拂掌同时,蒙龙巴那边也是一声鹤唳,另一只秃鹤也依样葫芦被劈倒地上,只一见面,雪山鬼母便损失了两只雪山秃鹤,而且对方轻松应付,毫不吃力。
雪山秃鹤饱经训练,绿林豪强闻声色变,但遇见这两个少年,竟然毫不济事,雪山鬼母见状不禁微露惊诧。
忽一长身,跃进叶秋白身前三丈之处,沉声道:“雪山秃鹤乃我雪山至宝,鹤在人在,鹤亡人亡,今日之事,至死方休!”
声音冷削,语意坚决,蒙龙巴闻言,丑怪脸上也不由露出凛然神色。
叶秋白微一抱拳,肃容道:“雪山秃鹤之死,不能怪罪我等,老前辈不应该猝起杀机,还未弄清事情原由,即令秃鹤扑击,我等为自卫起见,不得已击毙秃鹤,谁是谁非,自有公断,老前辈这样说,未免太意气用事。”
雪山鬼母闻言,一阵格格长笑,向叶秋白直直走来。
脚步过处,留下一个个深深痕迹,一直走到叶秋白身前一丈之地,方才止祝雪山鬼母冷笑一声,脸上皱纹间水光流动更快,叶秋白见状,冷笑道:“老前辈休要施展诡计,要想动手,在下无不奉陪,但老前辈乃武林三老之一,今日之事,到底是准备如何打法,是单打还是群斗?先说个明白如何。”
叶秋白度量情势,敌众我寡,自己一人倒无所谓,蒙龙巴则武功不济,如果五毒趁自己全力应付雪山鬼母之际,合手攻击蒙龙巴,自己不能兼顾,他—定会吃大亏,所以把话说在前面,心想:就凭雪山鬼母武林三老的地位,总不会做出群殴的事来。
果然雪山鬼母一闻此言,立刻说道:“这你大可放心,老身决不倚仗人势,只要你胜得了我独门武功铁鹤爪,老身绝对不再与你为难。只怕你福薄命苦,没这么大造化而已。”
说完,突然互走上一步,两人距离已在七尺左右,声息可闻。
雪山鬼母脸上水光流动更快,突然透出一股奇异之气。
叶秋白哈哈笑道:“铁鹤爪素所闻名,老前辈既然看得起在下,以独门武功招呼,在下素仰三老威名,自亦不便轻视,绝命狂刀一旁伺候便是。”
说完,铿然一声,拔出通体血红的绝命狂刀,叶秋白面对三老人物,不敢心存轻视,所以将轻易不出手的绝命狂刀亮了出来。
雪山鬼母一见绝命狂刀,面色一沉,喝道:“且慢,绝命狂刀是绝命杀神贴身兵刃,如何竟落在你手?给我说个明白。”
叶秋白举刀过头,沉声道:“老前辈照面之下,意存不肖,所以不曾动问在下姓名,现在既识此刀,难道不知持刀之人是谁?”
雪山鬼母闻言,面色突变。
阎大毒站在一旁,这时忙向雪山鬼母禀道:“这人乃是绝命杀神之徒,名叫叶秋白。”
雪山鬼母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绝命杀神的徒弟!哈哈哈哈!”
笑完,立刻向阎大毒等喝道:“要报你等弑母之仇,就得找这人,你们还犹豫什么?”
叶秋白冷笑一声,说道:“他们的百辟刀阵,在下已经领教过了,如果老前辈要叫他们再出丑一次,就命令他们上吧!”
说完,将刀垂下,意态从容的望着诸人。
……………………………………………………………………………………………………第十七章铁鹤爪阵毁人亡雪山鬼母阴森森冷笑了一声,突然向地上的阎五毒一掌击去。
叶秋白见地出掌,知道她想要解间五毒穴道,也不拦阻,手指微动已经移转对方掌力。
掌风到了阎五毒身上,突然一转,不但穴道未解,另一处的穴道又被点上。
阎五毒问哼一声,脸上汗珠直流,似乎疼痛已极。
雪山鬼母儿状,知道掌风被别人借力使力,不但未使穴道解开,反更添加他的痛苦。
心中怒极,突一张手,发出一股奇异掌风……掌风一起。顿时呼呼隆隆,直如排山倒海。
千丝万缕微细水珠,下雨一般向叶秋白当头罩去,十丈之内满布水露。
叶秋白一见此状,知道麻痹之气已经透体发出,毫不犹豫地将身一缩,退到掌风圈外。
雪山鬼母见他并不出手相拼,略露失望之色。
她将掌一收,飞身上前,又吐出一蓬麻痹之气。
这一次,掌风不像前次声势浩大,竟如线一般笔直地射向叶秋白,电驰而至。
叶秋白仍不出手,再次退后,避过了雪山鬼母的二次攻击。
雪山鬼母两次发出掌风,竟都摸不着对方身子,暴怒之下,第三次发出麻痹掌气。
这一次声势比前次更小,只见一道水线,细若蜘蛛,无声无息向叶秋白袭去。
叶秋白知道厉害,不便再问,泥牛入海,柳暗花明,连施两招天枢神功……掌风起处,顿将那道微细水线逼退。
那知微细水线一退之后,并不就此罢休,线走曲线,一闪又至。
叶秋白微吃一惊,掌力未收,忙向下一压。
只闻一声哗啦大响,那道水线直直钻入泥土之中……水线入土之后,又是一声轰隆大响,泥块爆裂,周围石块皆成粉末。
叶秋白怒火上升,心想:世上竟有如此歹毒的武功,雪山鬼母虽然名列三老,但看她这种歹毒作为,实在不配,今天一定要设法将她除去。
心意已定,顿时脸上寒若青霜。
雪山鬼母见自己独门毒掌被对方破去,微吃一惊,一张丑脸露出更加狠毒的神色来。
忖道:对方如此棘手,看来非用铁鹤爪不可了。
铁鹤爪是她成名绝技,数十年来未遇敌手,她也极少施展。
她知道只要施展此技,对方一定无法抵敌。
但她却顾虑一点——一旦徒儿被杀,师父一定会寻仇而来……她不怕绝命杀神,但是多年未见,不知对方功力又增加了多少?这一犹豫,老脸顿时露出迷茫神色。
叶秋白见她如此神情,以为她懊丧三次出手,皆不得逞。
他冷笑一声,刀起话落:“时间不早,请亮出铁鹤爪来吧!在下等候已久了。”
雪山鬼母猛然抬头,喃喃道:“罢了!”
忽一缩身,由怀内取出一个乌木小盒。
雪山鬼母将盒盖一开,盒内光华大盛,直透云际。
她面色凝重地将手一抖,抖出十只五寸长短的奇形怪爪。
喟叹一声,道:“叶秋白,这是你咎由自取,铁鹤爪一出,不取对方性命,绝不罢休。
万一不敌,老身只有一死殉爪。
话说在先,你现在可以全力施为,免得后悔无及。”
说完,一声凄厉长笑直上云霄,久久不绝……叶秋白冷笑一声,说道:“也好!我叶秋白如果不敌,即使不死在铁鹤爪下,也要自刎绝命狂刀,这你可放心了。”
说完,举刀昂然站立,面带微笑。
雪山鬼母将十只奇形利爪套在手指之上,微一晃动,顿时光华夺目,耀眼欲花。
叶秋白向阎大毒等人扫视一眼,突然发现阎大毒目光闪动,神色有异。
心中一动尚未想到究是何故,雪山鬼母已经发动……一时空地上,闪起十道五彩光影,灿烂夺目,绚丽无比,叶秋白咦了一声,不想铁鹤爪竟能发出这种奇异光华,可见这兵器果然珍奇罕见。
雪山鬼母将铁鹤爪上下挥舞了一阵,一步步逼向叶秋白,步态沉重,面色凄厉。
叶秋白心中一动,将绝命狂刀护住前胸,眼睛一瞬不瞬,望着雪山鬼母的举动。
雪山鬼母门恻恻冷笑了一声,手上铁鹤爪伸得笔直,直指向叶秋白。
双手缓缓一推,忽然,那利爪上光华更盛,爪尖隐隐有血痕闪动。
叶秋白知道杀招就将出现,暗中运气护住全身大穴。
手上绝命狂刀也已贯注真气,刀身源源发出一股深厚无比的内力,但并不出手上招。
这万古愁刀法,只有一招,一经上招,立刻如丝如绵、连绵不休的变化千招万式,永远不离对方身体,如影随形,恍若有磁性一般,不将对方刺倒地下,剑势无法自收。
但这一招的威力尚不止于此,强敌当前,发动诡秘武功之际,这招猝然出手,其威力较之死缠烂打不知强过多少,所以叶秋白只以眼睛注定雪山鬼母,不肯轻易出招。
忽然雪山鬼母抢上一步,十爪挥动,光华闪闪,竟将叶秋白罩在爪影之下。
她这一出手,叶秋白立刻感到对方铁鹤爪果然厉害无比。
雪山鬼母利爪一挥,立刻就有一道锋利无比的内力透爪而出……闪电般直取对方全身要穴,只要略一沾及,对手立毁在那股麻痹毒气之下。
叶秋白在爪影中穿走如飞,不使爪上真气沾到身上。
一瞬之间,便已避过了十几个回合。
雪山鬼母连连出手,仍然伤不到他,不禁勃然大怒。
她冷笑一声,突然停下手来,双手一合,利爪立刻发出一阵金铁相击之声……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叶秋白一怔,不知雪山鬼母是何用意?正疑惑间,忽然看见远处山头之上,黑压压出现一群秃鹤,如飞向这边扑来。
心头一动,忽听得蒙龙巴一声大喝……
转身看时,不知何时蒙龙巴已被阎氏四毒团团围住,四柄百辟利刀如飞递招。
叶秋白一惊之下,忙向雪山鬼母喝道:“适才说过,前辈绝不群打围斗,现在他们四人齐上,毫无信义,难道这就是老前辈你的家法吗?”
话未说完,那群秃鹤已经轰然飞到。
叶秋白抬头看时,看见那些秃顶怪鹤竟有数十只之多!其大无比.满天翅影,直如乌云一般,罩得河山黯然,日头失色。
雪山鬼母并不言语,一双锐利怪眼紧盯着叶秋白,双手平举,—步步向前逼来。
这种阵式,分明是要以秃鹤为助迷惑人目,分人心神,然后一击得手。
那群秃鹤,这时竟如走马灯般,分批向叶秋白及蒙龙巴扑落,利啄如刀。
叶秋白绝命狂刀在手,微一晃动,便将来犯秃鹤惊走,但蒙龙巴却已叫苦连天,手忙脚乱。
叶秋白一看情势不佳,大喝一声,飞身向蒙龙巴那边纵去。
才一起步,雪山鬼母已知他的心意,利爪一指,发出十点寒星闪电般射到,叶秋白回身一掌,将那十点寒星拂在地上,定神看时,却是铁鹤爪上发出的水珠。
突然鹤唳之声更加急促,下扑之势越来越猛。
雪山鬼母脸上寒霜更见浓重,忽然一声长笑,飞身直扑过来……双手猛然前推,大蓬利爪掌风排山倒海向叶秋白席卷而去。
叶秋白冷呼一声,绝命狂刀一疡,刀尖立刻透出一股红白相间锋芒,刀锋微吐,立将对方发出的大蓬掌风,击退回去。
但这瞬间,不幸的事情却已发生……
忽听蒙龙已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吼,叶秋白心中猛然一震,急忙缩身抖手,刀锋透出大蓬真气,直扫利爪掌风,将雪山鬼母逼得退后几步。
叶秋白急忙向蒙龙日那边望去,一望之下,不禁目皆尽裂。
只见蒙龙巴眼红如火,须发直竖,肩背以下,深深插着四柄百辟刀。
刀柄在外,鲜血一时尚未流出。阎氏四毒则面有得色,咯咯狞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