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有田单火牛阵,现在有老张惊驴战术,把这帮人打得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疯了一般的张天锋早已活活剁死了六七个弟兄。其余人连忙推开十来步,围出一个半径更大的包围圈来。
张天锋的武艺师承刀霸丁兆辉,学的刀法名叫丁氏狂刀。据说丁氏狂刀共四十九招、每招六十四式,光记谱就要花不少功夫。但此刀法还有一招绝技不在刀谱之中,密不外传,而今只有张天锋一个人掌握。这一招其实很简单,就是以各种癫狂的表情和发病的嚎叫用刀从上到下疯狂地劈砍,就是单纯、毫无技巧的砍。其实有时候真正有用的强力招数就是这样大吼着,从上往下无视防御地用力朝对面咣咣咣砍去,而且大吼大叫也是这项绝技的重要组成部分。额外说一句,后世日本剑术中的萨摩“御流仪”,官方剑术“示现流”和丁氏狂刀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张天锋拄着刀喘口气,寻思这帮人砍起来比较费劲,和过去的对手比起来要强上不少,甚至接近暴雪坊的水平了,看来有些来头。于是他冲这群人问道:“你们究竟是哪一路的,为何要协助别人对付八卦庄?”
短暂的沉默后,忽有声音道:“张伯父,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刀剑相向。”
张天锋循声看去,面前的人分出一个口子,让出来一人。
第四二八章奇门土遁()
却说张天锋拄着刀喘口气,寻思这帮人砍起来比较费劲,和过去的对手比起来要强上不少,甚至接近暴雪坊的水平了,看来有些来头。于是他冲这群人问道:“你们究竟是哪一路的,为何要协助别人对付八卦庄?”
短暂的沉默后,忽有声音道:“张伯父,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刀剑相向。”
张天锋循声看去,面前的人分出一个口子,让出来一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伙人的头子沈玉璋。沈玉璋和沈玉璃同父异母,而他们的父亲又和张天锋是结义兄弟,所以他叫张天锋一声伯父是在情分之中。
“张伯父,我们没必要刀剑相向。您是我的伯父,又是潇湘社的副社,将来我们还得齐心协力,共创功业呢不是么?”
先不管这个侄子才见过几面,碍于义弟的面子,张天锋也不便伸手去打笑脸人。他稍微放松下来对沈玉璋说:“贤侄啊,实话跟你说,我虽然是副社,但通常来说都是在外周游,不在社里,我就算帮你也顶不了多大用。念在我们伯侄情义,你可否告诉我,你到底和在朝中的什么人合作?”
沈玉璋道:“杜大人觉得潇湘沈氏在荆湖是不可缺少的势力,而且潇湘社作为天下第二大社,地位举足轻重,所以清扫八卦庄的行为并不会波及我们。”张天锋问:“杜大人——可是皇城司的杜大人?”沈玉璋笑道:“伯父既然明白了,何必多此一问?”张天锋冷笑道:“我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你是和我社的宿敌结为了盟友。”沈玉璋道:“宿敌也罢,盟友也罢,这些不过是暂时的,只有共同的利益才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伯父是否愿意和侄儿共享收益?”张天锋似乎有些兴趣:“不妨说说,我可以得到什么样利益?”
沈玉璋说:“如今江陵派已经倒向侄儿,侄儿若当了社主,伯父依然是副社,尽享容华自不必说。您的那些和八卦庄有关联的儿孙也可免遭牵连,依旧在社中坐有高位。”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来说,个人的好处已经不是那么太重要了,要想说动对方,主要还得从后代着手。
“喔——”张天锋点点头,问:“那我如何可以享受到这些好处?”
沈玉璋道:“很简单,只要伯父稍微挪开身子,好让我的弟兄把诸葛玄元拿住交予杜大人,杜大人必定对您过去的行为既往不咎。”
张天锋稍作考虑便爽快地说:“好啊,你们拿人吧。”他让开身子,众人朝大坑后面看去,却发现之前坐地上抱着脚的诸葛玄元变成了空气,消失不见了。
“人呢?”众人迷茫不已。
张天锋双臂交叉在胸前,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此时此刻,诸葛玄元早已跑到在埋伏大军的身后,小跑着了。
开合乙临地盘六已,此乃地遁之局。所谓地遁即大地潜龙巨动,精气神经化解融汇,使新的物质能量诞生。地指大地,遁指隐去。地遁之时,大地归隐。人们眼前茫茫宇宙,地球归隐无极,一股神圣暗藏之力把人和事托起,不需奔波、拼搏,人也就具备了神力。地遁时从宇宙中分离出来的阴浊、混沌初始之气在蒙变中与无极混元之气相和,由太阴转太阳注入万物充满新的生机和活力。在一刹那地球的转动又有了新的含义和新的生命,这是地球自身洗涤、代谢的自然过程。描述地遁只是形象的展示地遁的含义的内涵及外延,在探索宇宙事物的一阴一阳的万事万物中,事物的本源自有它特定的时空和规律。
地遁之时是吉时,吉遁开,休、生门顿开,混元从新组合。这时地磁地电发出极强型的动变。故此时如果修炼养生,人体的能量团也会自动吸收和裂变,达到与外界环境的和谐协调统一使人体充满新的能量。一般大地潜“龙”不轻易显形,而在地遁之时,阴向阴转,阳向阳转,太阳转为太阴,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如果在此时堪龙点穴,选择阴阳穴或埋藏,会在这时迎合地龙之地。人们站在龙脉穴上静坐也会承纳大地之龙气使体力神力非凡。有了这种超然之力,命运前程无利也会变为有力。在事物的进程中,可随机借助这种天造之神力化险为夷、绝处逢生。故凡人遇地遁多神能、吉星、贵人助前程,事遇地遁风平波静,一切都顺理成章。地遁是借助大地之神能,人们可充分发挥自身之能力主动出击,平原巧合地遁之中,开门是凝聚其它变化之门的天助之门。此时如果对应开门所处的位置成功率就比较高,故地遁之时也需人为地把握时机、创造和寻找有利条件,才能在扑朔迷离的变幻幻想中把握条件的变化。
乍一听很玄乎,其实简单来说就是诸葛玄元趁张天锋吸引到了足够多的注意力,而同时敌人又觉得他脚上中刀行动不便跑不了的时间间隙,偷偷溜走了。
沈玉璋指着张天锋道:“张伯父,你——”
张天锋两手一摊,颇显无奈:“我什么呀?我是想把人交给你,可他自己也是有手有脚的呀。我年过花甲了,耳朵眼睛都不灵了,哪里看得住人呐。你们一大帮子人不仔细盯着,还怪我咯?”
杜鑫问沈玉璋:“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沈玉璋道:“诸葛玄元肯定是往襄阳去了。杜大人提醒我们此人脚力不凡,你们速速集中快马,务必要追上他!”
杜鑫得令,即刻吩咐了手下弟兄,接着转过头又问:“那张副社怎么处置?”
沈玉璋道:“我们一齐上肯定能胜他,但他到底是我的伯父,而且我们即便胜他,自己也一定有损失,不值当。既然他现在并未和诸葛玄元在一起,就此放过吧。”
杜鑫表示明白,便使眼色让众弟兄撤退。
张天锋见众人退了,便收起刀重新插在背后麻布槽里,同时叫住了沈玉璋,似乎有几句话要说。
沈玉璋站定,问:“伯父可有什么嘱托吗?”张天锋道:“你们兄妹之争,我不便介入,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两件事。”沈玉璋道:“伯父但说无妨。”
张天锋道:“其一,八卦庄是我妻族;其二,皇城司不是你能利用的。”
沈玉璋称谢:“谨记伯父之言。”
第四二九章扯谎诀窍()
皇城司烈风令四大营清扫八卦庄的时候,鄂州这边有一场风波正在酝酿。
时至六月十五,是六合枪社全员共同敲定的大集会日子。史霁风装病实在太久,已经装到连帮自己的一派都看不下去的程度了,所以不管有理由没理由,总之六月十五这天,必须开始进行彻查谋害前任社主凶手的工作。
杨赵成的死因大家都知道,是被毒酒毒死的,而当时的所有证据都把矛头指向了老社主死前最后接触的史霁风。不过杨赵成的“亲笔”遗书一出,又仿佛告诉大家,这是一场阴谋。由于遗书中点明现任社主罗邦彦等人是嫌疑犯,牵连甚大,所以翻案一事被直接摆在明面,让全体社众共同监督见证。
是日午后,全体社众到齐,在中央空地坐好,北面台子罗邦彦和史霁风东西两边坐好,之后几名在社中颇有话语权的史兄弟陆续走上来,在三面围着二人的几方木案上放好纸笔,准备记录二人所说的话。
为人最公道的老九蒲达站在台子当中,看一切妥当,便让师兄弟们开始问讯。
主持问讯罗邦彦的是老六阚良,也属于中间派,他带着另外两名师弟,在罗邦彦的三面坐好,无非是先从名字身份背景开始逐条问下去,最后再问到当年师父被害的前几天。罗邦彦虽然是主谋,但自己却并未参与到事件当中,自然撇得干干净净。而且最重要的是,杨赵成死的那天,罗邦彦和老九蒲达下了一晚的象棋,蒲达是枪社里最厉害的棋手,罗邦彦那天晚上居然赢了他三盘,此事蒲达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大师兄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这一点对史霁风来说无疑是他复仇的最大阻碍。
罗邦彦这边问差不多了,几个记录的师兄弟也累了,于是轮到史霁风了。
负责问讯史霁风的是七师兄任璟。任璟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中间派,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其实略偏向于罗邦彦一些又不完全马首是瞻,毕竟跟着大师兄既能保全自己,又能得不少好处,明白人都不会故意和大师兄对着干。应该说这一点对史霁风略有不利。
果然,任璟的第一个问题就直接切在脉门:“师弟,十年前师父殡天的那一夜,你在他房间里吧?”
史霁风纠正道:“是师父殡天那一夜,他走之前我在他房里待过一段时间。”
“记,‘师父殡天那一夜,他老人家走之前,我在他房里待过一段时间’。”看负责记录的师弟原封不动地把话写在纸上,任璟才问下一个问题:“那你在师父房里,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史霁风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秋夜
“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蜜浸黄莲终必苦,强摘花果不能甜。好事总得善人做,哪有凡人做神仙?”利州六合枪社大宅院正房里,师父杨赵成念完这首说书人常用的定场诗,问史霁风:“徒儿,你可知这首诗的涵义吗?”
那时节的史霁风只懂练武,是个纯粹的武痴,文化方面差点,只觉得师父念的诗节奏挺好听,但不解其意,只好摇头。
杨赵成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不过我却从没正经教过你什么,都是把你丢给你的几个师兄,也不知你的枪术具体怎么样。”
史霁风道:“几位师兄都手把手尽心教徒儿武艺,徒儿也一直在努力。”
“那便好。”杨赵成回身坐下,拿金盏倒了杯酒,喝了一口,似乎欲言又止。史霁风也不敢问,只是肃立在他面前偷眼瞄着。杨赵成考虑了会,没打定主意,便一挥手道:“得了,你先回屋休息吧,有些事明日再跟你说。”
“是,师父。”史霁风退出房间。
再等到第二日,师父就再也没起来了。
他是想跟我说什么?杨赵成并未吐露只字片言,史霁风的猜想也仅仅是猜想。
意识回到现在,任璟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在师父房里,做了些什么?”
史霁风定神道:“师父说,他有意将社主之位传给我。”
任璟眉头一蹙:你是最小的师弟,人还有些愣,社中品行好的也大有人在,师父凭什么说想把社主之位传给你啊?不过史霁风这么说了,那供词就得照样记,任璟让三位师弟在纸上原样写下史霁风的话。
任璟接着问:“师父说,他有意将社主之位传给你,可有理由?”
史霁风摇头:“他没说,你想知道缘由就问他本人去。”
这话显然是带着点情绪的,任璟干笑一声不以为意,换了个话题:“师父除了说想传社主之位给你,他还说些别的没有?”
史霁风道:“他说‘曲木为直终必弯,养狼当犬看家难。墨染鸬鹚黑不久,粉刷乌鸦白不坚。蜜浸黄莲终必苦,强摘花果不能甜。为人不把良心昧,天理昭彰报应循环’。”说着话,他转头看了眼一脸悠闲的罗邦彦。
任璟扬起一边嘴角问:“师父跟你说书?”
史霁风冷笑道:“你也想听吗?那七师兄不妨晚上吃多点,好做梦,看能不能梦见他老人家。”这番话的涵义其实就是问七师兄有没有做过昧良心的事,晚上是否能得安寝。
任璟听了大怒,把写有各种问题的备忘册往地上一掷,喝道:“麻批滴,老子不问了,谁爱管谁管!”
罗邦彦见状以现社主的身份劝道:“小师弟是闹情绪呢,任师弟何必跟他一般见识。该问讯的还得问讯,起码把你准备好的问题都问完吧。”
经过大师兄及其他师兄弟的劝,任璟方才捡起备忘册,重新进行问讯。“师父除了说有意将社主之位传给你,以及念了首诗外,还有没有说别的?”
史霁风道:“时间久远,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容我回忆回忆。”
任璟把屁股挪到身后一方木案上,翘起二郎腿对他说:“你尽管想,反正这儿一式三份,给你原封不动地同步录下来,事后可别赖账。”
回忆?能回忆出个篮子!师父当晚就念了首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说。所谓需要回忆不过是托词,史霁风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想对策:如今大师兄有充分的证据和有分量的证人来摆脱嫌疑,而自己却是师父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其实他现在已经清楚了,师父那晚在倒酒前,金盏里已经被抹上了毒粉,可干这件事的邢木瑶已经死了,没人可以证明,当然即便邢木瑶没死也不可能帮他证明,他的嫌疑是很难洗清的。
怎样的话才能帮自己洗清嫌疑呢?史霁风思考很久,最终明白了:无论什么样的话都不能帮自己洗清嫌疑。参与谋害师父的钱开山、褚连海都已被杀,还都是死在他的手上,叫别人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扫除对他不利的人,更加惹人猜疑。
既然嫌疑无法洗清,还不如设法增加众人对大师兄的怀疑。只是仅仅凭一封师父的遗书,似乎远远不够。首先来说,整个枪社真正在乎师父的,恐怕除了他亲手带出来的部分人外,剩不下几个,史霁风扪心自问,就连自己在知悉师父被害后,都远远达不到悲痛欲绝的程度,遑论其他寻常社众了;其次,罗邦彦、钱开山、褚连海及邢木瑶一番密谋,目的就是除去反对潇湘社的老社主,自己好上台来改弦更张,而现在枪社作为潇湘社的盟友,一没有经受惨重的战损,二还有免费的钱粮补给,众人或多或少都得着好处,拿潇湘社说事,恐怕并不能触动众师兄。
难,真的是难。
这会儿任璟午后瘟,打了个哈欠,问:“回忆得差不多了没有?再不说话,我们就停笔封册子了。”
“有!师父还说过别的话。”史霁风忽然凝神大声说了句,把周围冲盹的记录员吓得一颤。
任璟来了兴趣:“师父还说什么了——你们记。”
史霁风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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