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霜!你不是不喜欢笑的吗?你怎么可以笑得这么没有形象。”
“东涯……你不是不会笑的吗?”
“双娈,有这么好笑吗?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啦!”呜呜呜呜呜呜,都是些什么人啊,都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呜呜呜呜呜呜。
双娈双手捧着肚子笑道:
“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太逗了。”
封殒脸色一变,认真道:
“大家都别笑主子了,我们绣起来,还不定怎么难看呢,我们主子能把狐狸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值得鼓励。”
“封殒……什么时候我绣的变成狐狸啦?!”
说着,司寇妩柔放下手中针线,拿起桌子上一个柑橘朝封殒招呼去。封殒边逃跑边叫唤。
“主子饶命啊……”
“奴--儿……姐姐想死你啦!”
恩?奴儿?
司寇妩柔竖起耳朵,认真听到。
“奴--儿……姐姐给你送好玩儿的来啦!”
呀,真的是雅烟姐姐!司寇妩柔听到这久违的声音,激动的提起裙摆朝外飞奔去。
只见涂钦雅烟疾步匆匆走在前面,公冶晢跟在后面。
“雅烟姐姐。”
“奴儿。”
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场面堪比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恋人。公冶晢一脸嫌弃。
“吭,抱够了就撒手吧,让人看见笑话。”
涂钦雅烟不客气回头对公冶晢就是一脚。
“要你管,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你给我站门外杵着就可以啦!”
公冶晢无奈摇头。
“唉,真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最好这是你最后一次进来国都,否则,我是会记仇的。”
听罢公冶晢的话,涂钦雅烟忙收起张狂,依偎到公冶晢身边,小女人道:
“哎呀刚刚人家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你大人不计我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才是啊。我是说,我们姐妹俩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一个男人家的,留在这里多不方便,你自己不是也不舒服,是吧,呵呵呵呵。要不……你去别的地儿玩儿会儿?”
司寇妩柔目瞪口呆看着涂钦雅烟的举动,楞的说不出话。这还是涂钦王府里那个小母老虎吗?这还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涂钦雅烟吗?
公冶晢扭头不搭理自己淘妻,径直走到院中凉亭坐下。她说的容易,这国都里有多凶险,哪里是她这个小妇人能够懂得的。他还是在这里守着的好,省得他一个不注意,她一个心血来潮又惹出什么事端。
见公冶晢乖乖待在凉亭,涂钦雅烟拉着司寇妩柔朝大厅跑去。
“奴儿奴儿,快点,我教你玩儿一个特好玩儿的游戏,好玩儿的不得了。”
司寇妩柔跟着涂钦雅烟飞快的脚步,问道:
“什么啊?”
从小到大就涂钦雅烟的鬼点子多,不定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跑进大厅,涂钦雅烟环视一周。走到一个最大的圆桌旁,将桌上放置的瓜果器皿什么的都挪到其他地方,瞬间将圆桌腾干净,冲随身丫头招手。只见那小丫头上前将一个大盒子放到桌上退下。涂钦雅烟得意洋洋问道:
“奴儿,猜,姐姐给你带什么好玩儿的了。”
司寇妩柔摇头,双娈农霜面面相觑。公主这个姐姐,也太有活力激情了吧,从进来就这般亢奋,跟主子真是不一样啊。
涂钦雅烟神秘兮兮将盒子打开,动作大幅度伸手道:
“呛呛……见过没有见过没有?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
见司寇妩柔上前仔细观察,涂钦雅烟看着双娈农霜道:
“你们见多识广,见过这东西吗?”
双娈农霜上前一步,瞧了眼,都皱起了眉毛摇头。
涂钦雅烟心中乐道:哼,看来公冶晢那家伙没有骗她,果然大家都没有见过这新鲜玩样儿,太好啦!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雅烟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有什么好玩儿的?”
司寇妩柔看着盒子里一块块有规则的方块,不敢伸手摸,生怕有什么秘密机关。
涂钦雅烟将盒子底朝上,将盒子中所有方块倒出来,精神饱满兴高采烈道:
“奴儿,跟你说,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哦!是我求了公冶晢那家伙好久好久,他才肯做出来的。”为了这些,她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的呢。呜呜呜呜呜呜,公冶晢那个禽兽。
“是姐夫做的吗?看着挺好看的,咦,上面还有图案呢,呀,还都不一样呢!”司寇妩柔始终不敢触碰桌子上的东西,看着它们说道。
涂钦雅烟乐道:
“奴儿,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子小啊!没关系,这些可以用手摸,你快摸摸看,感觉感觉。”
听罢涂钦雅烟的话,司寇妩柔好奇拿起一个又一个小方块,放下一个,又拿起另外一个,爱不释手。
“雅烟姐姐,这些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这么特别。”
说着,司寇妩柔递给身旁的双娈农霜一人一个。
涂钦雅烟拿起桌子上其中一个,铿锵有力道:
“现在,我教你们怎么玩儿。”
说罢,涂钦雅烟将桌子上的小方块一个一个垒起来,二个二个一组,接连有秩序摆放,然后十几组样子的时候,涂钦雅烟停了下来。
“好啦,你们像我一样,也把你们面前的方块都摆放好。”
司寇妩柔,双娈和农霜三人面面相觑。涂钦雅烟点头笑道:
“恩,你们三个也跟我一样,摆起来啊。”
司寇妩柔和双娈、农霜这才动起手来,一会儿功夫,桌子旁围了她们四个女人。桌子中间也被四堵城墙一样的方块围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圈。
涂钦雅烟拿起中间二个色子兴致勃勃道:
“好啦,现在我们丢色子,看看谁的点数最大谁就是庄家。”
一旁观看的封殒有经验道:
“公冶夫人,您不会是要玩儿赌博吧?”这色子,不是赌场才有的东西吗?
涂钦雅烟一副遇到知己模样,将封殒拉过来,情绪高涨道:
“你会吗?看来是同道中人啊。”
封殒看着两个色子闷闷道:
“不会,只是见过色子而已。”年幼无知好赌那时候,色子是他的最爱。
涂钦雅烟高高兴兴道: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都学起来,这个游戏需要四个人才能玩儿,你们都好好学,以后陪你们主子玩儿。”
一旁木头一样的东涯也被涂钦雅烟拉到桌旁观看学习。
“现在我要开始了,你们两位美男先看着,下一圈你们来。”
涂钦雅烟先丢色子,然后依次四个人丢过以后,双娈点数最大。
涂钦雅烟跑到双娈的位置亲手指导起来。
“现在你就是庄家了,你呢,先跳两个牌,对了,这些小方块叫‘牌’哦。然后,不是庄家的我们跟着她一个一个揭牌,不过我们要揭一个。然后庄家再揭牌,两组两组揭,我们依然依次跟着庄家揭。揭够十二张以后,庄家开始打牌。庄家先不揭牌直接打掉手中一个废牌,然后我们揭、打。……哎呀农霜,你的牌只能你自己看,不可以让其他对手看到。”
司寇妩柔忙从涂钦雅烟话语的空隙中问道:
“雅烟姐姐,什么是废牌啊?”讲了这么半天,就教他们怎么摆放,怎么揭牌,可她没有告诉大家怎么玩儿啊。
涂钦雅烟拍脑门道:
“哎呦瞧瞧我这什么破脑袋。第一次不算,我把我面前的牌摊开,让大家看一下。第一次我们都把牌摊开,我一个一个说,我想一圈下来,应该就没有问题啦。”虽然她学了好久才学会来着,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话毕,涂钦雅烟第一个将自己面前的牌摊开,司寇妩柔和双娈、农霜也将自己面前的牌放倒。
涂钦雅烟先看着双娈的牌,口中念念有词。
“双娈,你是庄家,你跳牌的时候比我们大家都多了一张,所以,你要先打一张出去,下一圈你才可以揭牌。”
看了一下,三条多余,涂钦雅烟从双娈的牌中拿出三条放到中央,道:
“你们看啊,双娈的牌里这几个呢,是饼,他们上面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数量。大家看啊,他们三个放在一起,看他们的圈数,是不是就是‘五饼’‘六饼’‘七饼’啊,所以,他们就已经是成功的组合,不用再管他们。剩下的,我们要把他们也都凑成三个三个连在一起的,要把他们都凑到一起,凑够三组以后,还剩下两张牌,要把这两张牌凑成一样的就行了,随便两个什么都成。”
涂钦雅烟简单讲解了下,四个人如火如荼开始了激烈的斗争。
“奴儿,你怎么把杠都给打啦?!”
涂钦雅烟观察了几圈司寇妩柔打掉不要的牌,气愤恨铁不成钢道。
司寇妩柔很委屈,不解。
涂钦雅烟把司寇妩柔刚刚打掉的废牌捡到一起,表情严肃道:
“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一圈人均摇头不语。不就是四张一样的小方块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在门外看了很久的公冶晢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不得已进来。
“刚刚她没有跟大家讲,这种呢,三个同样的牌也可以是一组,如果能揭到四个同样的话,那就是‘杠’啦,可以到摆好的牌尾部揭一张牌,这叫‘杠上开花’,很少见的。一杠就能收钱的。”
大家听的云里雾里的,一知半解。涂钦雅烟不乐意冲进来的公冶晢道:
“我刚刚是故意没有说,就是为了等到实战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讲解大家更容易记住。”个公冶晢,敢看她的笑话,哼!
公冶晢已经很给面子在门外站了很久没有进来打扰她,她还不领情。要不是看她讲不清楚,他才懒得讲呢,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呵呵呵呵……姐夫,你也会啊。”
司寇妩柔看涂钦雅烟对公冶晢发脾气,出言尴尬道。
没等公冶晢回话,涂钦雅烟一扔手中牌,不乐意道:
“就是他教我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玩儿个这吗,哼,以后她自己发明更好玩儿的。
公冶晢笑着绕到涂钦雅烟背后从后揽着涂钦雅烟小蛮腰甜蜜道:
“是你姐姐想出来教我的。”在外人面前,公冶晢还不忘给涂钦雅烟往脸上贴金。
涂钦雅烟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因为公冶晢有意讨好的话,给扑了下去,对这公冶晢反而有了笑容。
又打了几圈下来,公冶晢有意无意的教导,司寇妩柔他们几个很快就熟能生巧,好几次,涂钦雅烟都不是司寇妩柔的对手。
“呀,奴儿,你怎么又赢啦!”
司寇妩柔自己也挺尴尬,挠着后脑勺笑道:
“大概是这牌胆怯,在谁的地方就比较向着谁吧。呵呵。”
涂钦雅烟瞪了眼司寇妩柔,抬头无意中看到外面天色。
“啊,天都黑了啊?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呐,我还没有玩儿够呢……”
涂钦雅烟耍赖趴在桌子上不肯起来。一旁陪了她许久的公冶晢疲惫道:
“乖,回去了,改天再来玩儿。”
乖……
司寇妩柔、双娈和农霜几个面面相觑,司寇妩柔甚至都羞红了脸颊。这姐夫,也太奔放了吧,当众称呼雅烟姐姐这么暧昧。
涂钦雅烟是已经习惯了被公冶晢叫乖,耷拉着疲惫的身体,起身不情愿道:
“奴儿,我要走了。呜呜呜呜呜呜,改天,改天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啦。”知道她进一次国都多么不容易吗?
司寇妩柔尴尬看着公冶晢揽着涂钦雅烟,傻傻的笑着。
天呐,雅烟姐姐和姐夫也太……太开放了吧。让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她有点儿傻眼。
“奴儿,我们走了,改天再来国都找你玩儿。”
公冶晢跟司寇妩柔告别后,拉着涂钦雅烟离开了忆奴宫。他才不会犯傻给涂钦雅烟这狡猾的女人多一刻停留的机会。刚刚他已经在涂钦雅烟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看到了想留下来留宿的意思。心性这么野,怎么可能给她开这种先例,否则以后他要去找谁说理去。
“哇……好羡慕啊。”
看着公冶晢拉着涂钦雅烟的背影,双娈几乎是流着口水道。
东涯先是不吭一声从屋里走出,守在门外。
封殒掩口笑了一阵,也飘到了门外。
“思春呐。”农霜冷冷三个字,把双娈拉回现实。
司寇妩柔现在还在脸红,不由自主想到了梦里的……况后嘲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司寇妩柔赶忙摇摇头,轻捶了自己脑袋一下。
一夜难眠,想梦到他的时候他不在,不想梦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硬闯进来。
“八姐,日上三竿,我都锻炼身体回来了,你怎么还没有起呢?”
司寇妩柔一睁眼,就看到司寇左茶的脸在自己眼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人拦住他进来吗?如今这小孩儿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她的闺房都敢进。被他母后知道,还不得扒了她的皮呀。
司寇左茶郁闷朝外看了眼,有气无力道:
“我已经来很久了呢。”
司寇妩柔看看窗外,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啊?”看样子不是才天亮吗?他怎么就已经来了很久了。
司寇左茶叹气道:
“唉,这会儿估计有巳时了吧。”
巳时?
司寇妩柔瞪着司寇左茶道:
“天才刚刚亮,你这个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那你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有没有搞错,鸡还没有叫,他起怎么早干嘛?
司寇左茶把脸凑到司寇妩柔眼前哀怨道:
“八姐,你看,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有黑眼圈了,你说可怕吗?呜呜呜呜呜呜,我辰时起来解手,一照镜子,竟然在我的脸上发现了黑眼圈,我就跑到御花园锻炼了一会儿身体,然后就直接过来找你了。”
辰时?
司寇妩柔忍。好声好气对司寇左茶道:
“是因为你没有睡好,所以才会有黑眼圈的。回头好好睡一觉,你会好的。”
司寇左茶顶着黑眼圈惊喜道:
“真的吗?”
司寇妩柔点头。
司寇左茶一个兴奋,掀起司寇妩柔被子跳了上去。
“那我就在八姐这里睡下了,谁都不准过来打搅我啊。”
说完,司寇左茶就闭上了眼睛。
司寇妩柔那个无语。
“十三皇子,你还是回你自己那里睡比较好一点儿。”呜呜呜呜呜呜,双娈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司寇左茶干脆一个翻身,将腿放到司寇妩柔身上。
“八姐,你也继续睡啊,我们一起。”
司寇妩柔心跳加快,脸颊爆红。昨天刚刚看到涂钦雅烟和公冶晢的亲密行为,今儿个怎么自己的床上就多出了个小屁孩呢?呜呜呜呜呜呜,她到哪里说理去。
司寇妩柔还要张嘴继续劝说,耳根传来司寇左茶均匀的呼吸。司寇妩柔扭头看去,司寇左茶已经熟睡。叹了口气,司寇妩柔轻手轻脚拿着自己的衣服到屏风后换下了睡衣,自己穿戴梳妆好,到床边瞧了瞧熟睡的小家伙,走了出去。
这一看不要紧,司寇妩柔都快气得七窍生烟。
“碰。”
“小鸡。”
“糊了,给钱给钱……”
司寇妩柔走到正在打牌的四个人身边,一声不吭。
“呀,主子,你起来了,今天这么早。”双娈边跟司寇妩柔打招呼,手下还在不停的搓着小方块洗牌。
司寇妩柔满脸泪光,闪烁着无辜的小眼睛可怜巴巴道:
“你们辛苦了,一夜没睡吧。”
封殒一手掩着口打着哈欠,东涯紧紧闭着双眼养精蓄锐。农霜亢奋道:
“不辛苦不辛苦,主子,我赢了好多钱哦。”
司寇妩柔走到双娈身后,哭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