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下楼来,看见老吴已经打扫收拾起来了,走上前去道:“掌柜的呢?你见了吗?”
老吴一看是左天佑,呵呵笑道:“你才睡醒啊,掌柜的一大早就出去了,走的时候吩咐今天把大堂弄好,明天要开门迎客。”
“昨晚看掌柜的脸色不怎么好,我原本还打算今天去外面请个大夫来呢,怎么他倒一大早自己出去了?掌柜的说干什么去了吗?”左天佑奇怪道
老吴摇了摇头:“掌柜的脸色是不太好,可精神还行,走时什么也没说,只吩咐了一句就出门了。”
左天佑记得上次赢了仙会,去井里安放镇蛊牌时,就看出掌柜的身子亏得厉害,那种亏欠明显是内力消耗过大造成的虚弱,可平时在店里并没有有什么事情会大量消耗内力,尤其对一个修士来说,这点子活儿简直连基本的炼体都谈不上,所以左天佑对此一直感到十分迷惑。
而且掌柜的的行踪也一直十分神秘,这一点左天佑打小来了这里就有印象。
不知道掌柜的每次外出后是不是会消耗内力,过去很少注意这一点,左天佑突然觉得自己在店里忽视了很多眼皮子底下的情况,实在太过粗心。
因为就算最近左天佑身边麻烦事成堆,无暇顾及店里的事情,掌柜的忙得厉害些,也不至于累到卧床不起,可是昨晚他那种脸色,看着就不是一般操劳造成的,这个店和掌柜的有着说不出的古怪,左天佑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内忧外患。
正当左天佑心里琢磨时,虚掩着的大门被人“嘭”地一声踢开了,一缕极强的阳光瞬间照射进来,左天佑顿时眯起双眼,再睁开眼睛去看时,只见门口站了四五个身穿黑色直裰的长发修士,每个人都面带一副鎏金小面具,气势汹汹,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第97章 孰不可忍()
左天佑知道又有麻烦要上身,赶紧给就在旁边的老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先去后院躲躲,老吴会意,知道自己在跟前只能添乱,赶忙转身就往后厨走去。
最近敢来招惹左天佑和客栈的家伙越来越强,其中还有些人修为已到筑基层,十分危险,左天佑自己单打独斗不需要顾及身边人的安危,反而有人在跟前倒是伸展不开手脚,打得不够痛快,所以示意老吴快快躲开,毕竟这架势肯定不是来喝茶的。
“几位客官起得早啊!本店昨日突遭大火,今天不开张,还烦请几位再找别家吧。”左天佑边说边往外请边观察这几人的动作。
“卜兄,你看那堆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修士指着地上还没清理干净已经烧成炭状的夜罴尸体道。
那个被称作卜兄的瘦高修士理也不理左天佑,几步走到夜罴尸体前,蹲下身子仔细看着,一只手还在上面来回拨弄。
左天佑一看这黑衣修士直接就往夜罴那儿去了,立刻明白了来者是什么人,手上不禁开始发力,暗暗做起准备。
这几个人来了一言不发,左天佑开口招呼也完全不予理会,进门就在寻找什么东西,左天佑心想搞不好找的就是昨晚被被打死的那只人形妖兽。若真是这样,那下面难保不是一场恶斗,需要早些准备才好。
果不出左天佑所料,瘦高修士看了半天,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左天佑跟前,鎏金面具之下的嘴角轻轻抽搐着,半天才用颤抖地声音低吼道:“是你烧死了我的夜罴!它身上的妖丹呢?快些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话音未落,这人就直接打出一道真气刀,刀锋上一片黑雾,“嘶嘶”作响,刀头上不时闪现一只夔头,眨眼功夫直冲左天佑的胸口飞来。
这他娘的也太不要脸了!你放出妖兽来砸场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敢上门来要妖丹,我话都没出口呢,你就出手要灭了我。擦!看我怎么让你死得难看!左天佑被瘦高修士这一刀惹得是火冒三丈。
刀锋过来极快,不知何故,左天佑总觉得那刀身上的黑雾有毒,赶紧一个跟头跳开了去,可左天佑双脚刚落地,真气刀已经到了跟前,左天佑觉得用真气团抵挡十分危险,为了避开那股黑雾,他抬手打起一道障壁,一下就敢真气刀“嘭”地一声弹了回去。
那瘦高修士,一看左天佑身形灵活一击不中,立刻大怒,冲门口几人吼道:“一起上!灭了这小子!夺回夜罴妖丹!”
另一个黑衣修士一看几个人就要上前绞杀左天佑,赶忙叮嘱道:“这小子八成就是左天佑,他可是赢了仙会的,大家小心,听说他的功法了得,小心着了他的道!”
左天佑这才知道这群人和夜罴又是仙碑引来的麻烦,心想去太初岛前,曾在仙碑那儿收拾了几个口出狂言的,难道今天这几个是为寻仇而来的?原来以为这种野修打了就打了,没有宗门的撑腰,生不出什么幺蛾子来,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替他报仇。
看来这麻烦今天不了了,以后也消停不了!左天佑渐渐明白不下点儿狠心,杀他个片甲不留,日后只会更加麻烦,客栈已经被孙家盯上,不能再留下这样的后患拖自己的后腿了!
左天佑如此一盘算,做定了主意,出手便显得异常狠辣起来,真气在他周身渐渐升腾成一层气雾,虽轻薄如纱,却滚烫异常,几个修士妄图出实拳击打左天佑身体,皆被烫得嚎叫,惊得几个刚想飞起脚去踹的黑衣修士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的左天佑感到丹田里火热无比,真气在里面回旋往复,丝丝纠缠,经脉中气息极足,掌中都灼热异常,几个黑衣修士不断打出真气攻击,左天佑都能一一挡回。
黑衣修士连连发出了几波真气流和真气刀,结果没有一刀一波能打中左天佑。
几人一起围攻,同时发力攻击,左天佑站在当中,左右开弓一一抵挡,心中已不是要斩除后患这么简单了,他现在已经怒到极点,恨不得立刻诛杀了这几个泄愤,再不想什么人命后果,调起丹田里所有真气,抬手打出一道极强的真气波来。
这股强大的真气流中真气极足,瞬间形成一道扇形气浪,一层层气波不断向前涌动,左天佑看准位置,猛地向外一推,这道气浪立刻大放异彩,瞬间扩散开,汹涌的力道和灼热的气流一下冲击开去,几个黑衣修士完全没有料到左天佑会发出如此之强的功力,根本躲闪不及,纷纷中招,四五个人连声哀嚎,还有两个应声倒地,口吐鲜血不止。
原来这一拨上门滋事的不是别个,正是左天佑猜到的那个在仙碑被打成重伤的家伙的野修兄弟,这几人中数那天在仙碑处向左天佑挑战的功力最深,有筑基层的修为,可是众人都没想到左天佑几下就将他打出了重伤。于是他的几个相识的野修极为不忿,仗着自己功力深厚,打算要治左天佑于死地。
他们先是放出自己豢养的夜罴上门打砸,估计一个只会功法的小伙计根本不是夜罴的对手,只等今日一早来查看夜罴的战果如何,可一进大门才发现客栈里面烧得一片漆黑,夜罴也化为灰烬,连妖丹也不见了踪影。如此这几人才彻底怒了,弄死左天佑的决心更加坚定。今日他们几人若是真的打死左天佑,一来可以替那个重伤的野修报仇,二来也能扬名立万,几个人心里不谋而合,所以上来便招招毙命,杀气腾腾。
左天佑在仙碑处被人羞辱时就立誓此生决不再容忍任何蔑视,可今天这几个上门找茬的让他发现,打伤一两个刺头是不行的,根本没有什么威力,在一些野心勃勃的人心里,他仍是一个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小伙计,根本不堪一击。
修仙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活!
这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左天佑眼中满含着决绝。
两个倒在地上吐血不止的修士没有让左天佑有一丝一毫的纠结,他再度调动真气,“啊”地一声狂吼,再次打出一道极强的真气流,几个还未倒下的黑衣修士一看这样,脸都吓绿了,转身要逃,连抵挡都抛在了脑后,可是脚下一发软,差点儿往前扑出去,惊恐之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后背就“嘭”地被一击而中,其中一个被打得飞了起来,“轰”地一声砸在了窗棱上,“哗啦”又掉了下来,嘴里便只剩了倒气儿的份儿。
这时地上的几个黑衣修士还试图站起身来,左天佑那肯给他们这个机会,抬手打出玉如意,“啪”“啪”几声闷响,剩下几个黑衣修士纷纷被击中面门,当场毙命。
阳光此时升得更高了,照耀着门前的一块地方分外明亮,左天佑正站在一片阳光下,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轻轻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迹。
第98章 一片哗然()
左天佑一口气干掉四五个高阶修士这事儿在云仙街一下炸开了锅,不出半天整个青桓城都淹没在了议论声里,紧接着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两三天里就飞遍了天玑国上下。
长长的一条云仙街上人们已经不再关注哪家新上了草药,哪家今天买灵石送仙草,只要无事的都围在临仙客栈门口嘀嘀咕咕个没完。
“哪个是左天佑?听说他可厉害了!”
“肯定不是那个老的,那个我认识,他家厨子老吴嘛!那个年轻的就是。”一个胖胖的店主瞅着客栈里面道。
“这么年轻啊!这可是少年英才呀!”刚才问话的那个十分吃惊,心想能有这样本事的不该是满脸大胡子的老头吗?
“唉!不对啊!这小伙计到客栈也快二十年了,我记得他原来功力很低的,突破了炼气一层就没有下文了呀!”一个茶肆的老板大概熟知客栈过去的事情,满腹疑惑。
“嗨!现在修仙不就这样嘛!有的修到老死都突破不了炼气层,有的刚开始修炼就日日精益,谁说得准!估计这小子肯定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了,不然也不可能进步这么快。”胖店主有他自己的一套想法。
“你说得倒是!可是如今修炼资源少之又少,宗门里面的弟子修炼都发愁灵石丹药不够用,他一个小小的伙计没有资源顶着,上哪儿升级提高修为去!”茶肆老板这个月都进不来仙草了,所以非常怀疑左天佑的修炼过程。
“你看你嫉妒得脸都绿了。别傻了!你还真以为他就是个小伙计呢!说不定他背后大有来头呢!谁知道他在这儿呆着是为了什么!你想这客栈开了少说有几百年了吧,他家掌柜的就不声不响神秘得很,伙计这样也不算奇怪!我觉得这客栈加掌柜的和伙计都很可疑。咱们可管不了这些。我是瞧够热闹了,回去看铺子去。”胖店主说完摇摇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左天佑和老吴在众目睽睽之下忙着处理满大堂的各种尸体和残破家具时,天玑国的众多宗门内的弟子们也都在议论纷纷,各大派的长老掌门们也惊异不止,个个都想弄明白这个客栈的小伙计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怎么竟然有如此强的功力。
修仙世界的高手大多集中在各个宗门派别之中,无门无派常常只能自己费力野修,在众人心中那种能碾压一切的绝世高手从来都不可能产生在普通野修当中,而且像左天佑这种情况甚至连野修都算不上,只不过是天玑国中一个最最不起眼的平民罢了。
一个身份地位功力皆无比低微的小伙计,先是赢了仙会,再又斩杀了几个野修,这样的消息刺激着天玑国上上下下差不多每一个人的心。
毕竟修仙是这里人们最为终极的目标,即便是那些身处宗门内的佼佼者,要想赢得仙会也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再一次性绞杀如此多的高阶野修,更是难上加难,而左天佑以他的卑微之躯赢得了这样的斐然成就,真是羡煞了旁人,也恨煞了一拨跟他和客栈不对付的仇家。
孙家几乎在当天中午就获知了左天佑绞杀一群野修的消息,孙修明绕着书房走了足有十来圈,才在黎元忠的反复劝慰下重新定了定心神,当即提笔修书一封,着一个家丁飞马加鞭送去洛川派。
而青桓城夏家,夏妙嫣一大早本来正在专注修炼,忽听家人传报,临仙客栈的伙计打死了一群野修,立刻想到这伙计就是跟自己抢培婴草的左天佑,顿时心里十分惊诧和恼怒,惊的是这小子功力进步得如此之快,早已远远将自己抛在身后,怒的是现在在怎么设计对付左天佑都将是一场异常困难的持久之战,自己的耻辱何时才能得雪!
和孙家夏家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监察院的冯禄,他一大早整理好袍服准备审个在押嫌犯,可是上了堂没有一会儿,就有人传禀临仙客栈死了四五个野修,打死人的就是在监察院做了好几天地牢的左天佑!冯禄一听这消息,登时脸色就变了,上次迫于太初岛压力放了左天佑,曾经颜面尽失,之后本想找个时机,再度向左天佑发难,一来可以挽回自己的声名,二来也好向孙修明交差,可现在一听这个消息,冯禄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所有的人的反应中,大概只有太初岛的张小胖是最开心的了。他三天之后才从师兄口中听闻此事。开始他还有些不信,连问了两三遍,直到他师父出面证实,他才相信了这个传言,当时那个喜形于色的样子,简直没把他一群师兄弟们的脸给气绿了。
虽说外面的议论翻了天,可是左天佑的生活依然照旧。先是忙着收拾了几个死在大堂的家伙,当天晚上左天佑就跟老吴两人连夜到城外选了处地方给掩埋了。第二天收拾其他打碎的东西物件儿又是一天。客栈勉强可以开门迎客已经是第三天中午了。
大堂里缺的坏的东西还没添上修补好,掌柜的便让左天佑挑了小幌子挂在二楼,空空荡荡的大堂里,只剩了**个桌子,十来个鼓凳,连紫檀屏风也只剩一架还能勉强立在地上,水牌毁得几乎都用不得了,屏风上只挂了寥寥几块牌子,店里除了茶果,什么都供应不上。不知何故掌柜的出门说是去进货,回来却是两手空空,愁眉不展,嘴里说最近什么货都缺,进不来东西,只能先这样维持着,过几日再说。
“天佑,你说掌柜的是怎么了?怎么现在连进货都进不来了?”老吴一边洗着水缸,一边问左天佑。
左天佑坐在后院里,手里拿着从夜罴尸体里寻获的蓝色晶球正出神,突然听老吴说话,想了想道:“大约是最近时气不好吧。”
老吴一听点了点头道:“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昨天我去咱们街上老石他们家,让他抽时间过来修修店里的屏风,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说如今连最最寻常的银叶草也要断货了,现在只有大店家里才能寻得着这些修炼的草药,不管贵贱,别处根本没得买。”
二人正说着,后街上的糜亮一把推门进来了,一看见左天佑就在院中,上来就一抱拳道:“左兄在此啊!小弟特来拜会!”
左天佑平日里最烦这货,不太愿意跟他废话,可一条街上的邻居也不能太过无礼,便也勉强一笑道:“客气!有什么事吗?”
糜亮一瞧左天佑没有端起架子不理他,顿时来了精神,赶紧往跟前一凑,一脸神秘道:“听说左兄前两天斩杀了几名高阶野修,不知可是真事?”
左天佑心想我打没打死野修管你何事,要你操心!便面含不耐,笑而不语。
糜亮一看左天佑压根不接话茬,知道话儿不太好套,便把话锋一转:“最近修炼的药材和灵草市面上特别缺,我有点儿门路可以搞到最好的仙草仙药,不知左兄可有兴趣?”
这一问倒是有些说到左天佑的心里去了,毕竟最近店里缺货,快要不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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