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从全身而退。”
司马蚀玄沉思一瞬,然后再次提出了自己的假想,“你说他,是不是陷入了昏迷?否则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闻言,蒋惊天立马表示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出言与司马蚀玄商讨道,“昏迷的可能还是有的,不过诈做昏迷,引我们前去补刀的概率也很大。您觉得这个险,值得冒吗?”
司马蚀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道,“去查探一下倒是可以,不过绝对不能踏出玄重石层一步。若是现了他,倒是可以用弓箭远攻,若是埋得太深,弓箭的穿透力不够,用攻城弩车也可以。”
闻言之后,蒋惊天瞥了一眼攻城弩车,然后扭头对司马蚀玄道,“我这天龙甲胄只能维持一个时辰,待其溃散之后,我便再不是黑老的对手。所以这攻城巨弩不能动,它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但这弓箭远攻的法子,倒是可以运用一下。”
说罢,蒋惊天一晃右手,天龙弓便出现在了他的掌间。司马蚀玄见之,双眼骤然一亮,感慨道,“有此等宝弓,也足以探清其虚实了。”
蒋惊天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对司马蚀玄郑重的道,“那这攻城巨弩,就交给您来照看了。”
言毕,其便一个纵身,消失在了昏暗的通道之。
蒋惊天放轻脚步,躬身前行,很快就来到了距玄重石层交界处,一丈的地方。并停身止步,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想要以灵魂之力,在乱石碎土进行搜查。但未曾想到,还未等蒋惊天将灵魂之力尽数释放出去,“轰隆”一声巨响,就惊得他周身一凛。紧接着便是范无命,一拳轰碎了覆盖在身上的土石,猛然的一下扑进了暗道。
……
范无救虽然被蒋惊天的这记“山崩”给活埋了,但这也让他从盛怒之,清醒了过来,从而对眼前的局势,有了一个客观的认识。
范无救躺在破碎的土石之,在心喃喃自语的分析道,“按理来说,蚀玄小子的修为要我高出很多,又有神兵绕指柔相助,但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出手,看来其多半是有重伤在身。蒋惊天那小子的天龙甲胄和神兵巨阙,对我的威胁都很大。若是冒然进入这玄重石层,很可能会吃亏。目前最保险的办法,也就是等上一两个时辰,待蒋惊天那小子的天龙甲胄时限一到,自动溃散,再进入这地宫之。不过就怕这地宫另有出口,那我可就白等了。我现在到底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就在范无救躺在那里,犹豫不决之时,一串轻得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从通道传了出来。他听闻之后,立马屏住呼气,并控制灵魂之力,前去查探,如此才现了蒋惊天的踪迹。而此时的蒋惊天,却仍在前行,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范无救见之,心又怎能不一阵狂喜,于是其便不再犹豫,立马一拳轰开,压在身上的土石,纵身扑进了暗道,直奔蒋惊天而去。
范无救与蒋惊天之间的距离,只有区区一丈。范无救暴起突袭,蒋惊天就算反应再快,也势必会落于后手。如此一来,蒋惊天巨阙的优势,便被范无救悄然化解了。
长兵器有他的优势,也有他劣势。就拿蒋惊天的巨阙来说,其杀伤力大,擅于攻坚战,生拼硬碰。但对于贴身战,其便显得相当无力了,还不如赤手空拳来得痛快。尤其是在这狭窄的暗道战斗,兵器的大小、长短,便显得尤为重要。
巨阙又长又重,蒋惊天只要用蛮力将其舞弄的霍霍生风,将暗道完全封死,便没有人能够近得了他周身半丈。不过若是有人早就来到了他的身前,并以近身肉搏之术,将他缠住,那巨阙不但挥不出一丝一毫的威力,反而还会成为蒋惊天的累赘。范无救突然暴起突袭,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若是能够在扭打之,顺势与蒋惊天一起翻滚出玄重石层,那事情可就完美无瑕了。
第346章无常归西
只不过事情的进展,却并没有范无救想象的那么顺利,就在他飞扑而去的一瞬间,蒋惊天的踪影,突然消失在了他的感知范围之内,使他内心之,泛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范无救如今已经窜进了通道,他就已经没有了后悔的机会,唯有按照他印象,蒋惊天的位置,猛攻了过去。
蒋惊天突然从范无救的感知范围内消失,自然是因为他进入了“天人合一”的状态,虽然他进入此状态,仅仅是为了搜索一下范无救的位置,但这阴差阳错的行为,却注定了范无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结局。
……
一丈之外,突然炸响,蒋惊天闻之,心便是一惊,其灵魂之力一扫,便将事情的原委,看得清清楚楚。范无救闪电来攻,拳势异常凶猛,蒋惊天见到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取出巨阙,与其正面相撼。不过还未等他的这个念头,在脑海徘徊一瞬,一个更好的主意,便主动浮出了水面,将其取而代之了。
主意已定,蒋惊天便左踏一步,侧身以背贴墙,待范无救飞扑而来时,他才一个闪身,与其擦肩而过,并去势不改的,跃出一丈多远,闪出了玄重石层。如此一来,蒋惊天与范无救的位置,便来一个对调,又形成了那日他与银川之间的僵局。
蒋惊天闪出暗道,罡气恢复了运转,其立马一个转身,弯弓搭箭,以四道旋转到极致的刚猛霸道罡气,将此箭射出。蒋惊天与范无救此时的距离只有一丈,四倍速度的一箭,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攻至范无救后颈。这范无救也真不愧是地阶八品强者,背对如此速度的一箭,其都能轻身一跃,避开了要害,反应之迅捷,让亲眼目睹这一切的蒋惊天,都为之膛目结舌。
羽箭化作一道夺目的流光,正好命了范无救的左肩,紧接着便是一声剧烈的爆炸,不但将暗道炸得地动山摇,还将范无救,震得七荤八素。此箭威力之大,超乎蒋惊天的想象,其所蕴含的惊人能量,直逼五百地阶之力,这还是因为使用的箭失不佳,若是换上地阶上品的羽箭,恐怕这一箭就能要了范无救的命。
蒋惊天今日一箭的威力,是他远射银川之时的十倍以上,其间差距的最主要原因,便是蒋惊天臂力的增加。有这二百个地阶之力相助,蒋惊天已经不再是将天龙弓拉至满月了,而是直接将其拉伸至弓毁弦断的边缘。也就是说,这已经是天龙弓的极限攻击力了,若是还想增强,就必须从箭矢的品阶上着手。
爆炸声敛去,通道气浪也逐渐恢复了平静,范无救的身影,便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蒋惊天的感知之下。只不过此时的范无救,已经失去了一只胳膊。蒋惊天弯弓搭箭,准备再来一击,但怎知范无救在灵魂之力一扫之后,却转身向通道内跑去。
如果说在谢必安身死之时,范无救是失去了理智,那此时的他,便是在清醒状态下的疯狂。“小子,杀不了。我就去杀了司马蚀玄,去杀了秋风叶,去杀了师飞花,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蒋惊天闻之,心便是一惊,本想就此一箭,将范无救了结。但他瞄了半天,都没能将步法飘忽不定的范无救锁定,所以其也就只能扯着嗓子,冲着暗道里面大喊道,“岳父,快放弩箭,他要进去了!”
司马蚀玄虽没能亲眼目睹战况,但通过蒋惊天与范无救交战的声音,其也大致揣测出两人交手的整个过程。所以他一听蒋惊天大喊,便立马出声回应道,“惊天,你自己要小心,我可动手了!”
言罢,司马蚀玄便探出一臂,扭动了这攻城巨弩的开关。
……
范无救听闻蒋惊天与司马蚀玄的对话,去势不改,狰狞大笑,“你们翁婿两人一唱一和,以为我老黑是吓大的吗?真能被你们唬住?还弩箭,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藏着……”
范无救的嚣张之语,还没有说完,其就被那蒋惊天四倍速度的一箭,还要快上数倍的巨型弩箭,给分尸两段。弩箭呼啸而过,鲜血四溅而出,范无救下半身受力在地上乱滚,上半身则飘飞撞到了侧壁,那随着身体在空翻来调去的脑袋,更是在此时艰难的张合着嘴巴,以那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的声音,吐出其在人间最后的绝唱。
“老白,这次……我们可以到地……狱,去做一对真……无常了。”
言尽,气绝。
……
蒋惊天并没能目睹范无救,最终殒命的一刻,因为他此时,有着这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改变这支巨弩的飞行轨迹。蒋惊天当初开凿暗道的时候,是斜着挖的,所以这支弩箭,若是直接飙射而出的话,那就一定会先射石府对面的民房,然后掀翻其后一连串的高楼,最终斜钉在万兽城的城墙之上。事情若真的如此展,那这一弩之下,就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惨死,有多少家庭将要妻离子散了。
蒋惊天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滥杀无辜,其此次又怎能坐视此箭,屠戮百姓。所以他便在司马蚀玄高喊,让他小心之时,以土石凝聚了一个栖身之所,人立于弩箭必经之路的上方。
巨弩呼啸,带着霍霍的风声,从暗道疾驰而出。蒋惊天紧闭双眼,将精、气、神,高度集,汇到一处,将腿、腰、臂,连成一线,力量贯通,将罡气、灵魂之力聚拢收回,双手合握巨阙,凭借着自己心的一丝感觉,奋然斩下。
霸道罡气转速骤减,充斥着慢速柔罡的巨阙,在画了一个暗合天地至理的轨迹之后,落在了飙射而来的巨型弩箭之上。两者相碰,蒋惊天那掩藏在天龙甲胄下的双手,顿时被震得虎口破裂,尤其是他那本就有伤的左臂,更是瞬间就失去了直觉。就连巨阙,都在这此绝无仅有的硬磕之,被震得抛飞了出去。
蒋惊天狂喷鲜血,一头栽倒,其跌落的过程,与飙射的巨弩擦身而过。两者的距离,若是再近上一寸,那此时的蒋惊天,恐怕就已经步入范无救的后尘了。不过蒋惊天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他这一剑,成功的将那威力无匹的巨型弩箭,压低了数寸,使其平射而去。
这暗道位于地表之下,所以弩箭平射,自然也就不会再射塌民宅、高楼了,充其量也就是在这万兽城,引起一阵人们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地动山摇而已。
蒋惊天徐徐落地,柔和的目光倾洒在弩箭平射后,留下的孔洞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便是死一样的寂静,蒋惊天在地上静静的调息片刻,待恢复了少许罡气之后,才动身去将巨阙,和已经射至百丈之外的地阶下品巨型弩箭,给取了回来。
在此之后,蒋惊天并没有返回地宫,而是到了石府废墟之,去为白无常谢必安收尸。今日的石府废墟,就如蒋惊天与银川决战那日的万兽城斗兽场,虽然满城之人,全都对其生的事情十分好,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越雷池一步,前去查探一番。
……
一个时辰之后的正阳殿下层。
刚刚将黑白二老合葬在一处的蒋惊天与司马蚀玄,相对而坐。至于秋风叶与师飞花二女,则好像是犯了天大错误一般,低头垂的并肩而立。
蒋惊天抬头望了一眼,直至此时,都不敢将头抬起来的秋风叶,还有一副不知如何自处的师飞花,然后苦笑一声,扭过头去,向司马蚀玄求情道,“好了,你就不要责怪她们两个了,她俩也是关心您的安危,怕我没能将您救出来,才向司马家求助的,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将司马阴风给引了过来。其实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怨我,要是我在将你救出来的第一时间,就通知她们俩,也就不会出今天这么一档子事了。”
司马蚀玄闻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以一种蒋惊天难以明晰的复杂目光,默默的望着秋风叶。
秋风叶似乎也只知道司马蚀玄正在看着她,所以其逐渐开始不安了起来。片刻之后,秋风叶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复杂的心情,猛得抬起头来,一边泪如泉涌的望着司马蚀玄,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你不用看了,这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与飞花无关。是我私自决定,通知的司马家!是我不信任蒋惊天,认为他是在图谋神兵绕指柔!是我将敌人引了过来,险些让大家殒命!一切都是因为我,但我是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你!司马蚀玄,二十多年了,难道你还不能忘记师亦云吗?你在暗牢之痛苦,我在外面过的日子就容易吗?我一个弱女子,拉扯着两个孩子,整天面对着迎来送往的男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二十多年了,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可你呢?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嗤之以鼻,难道你就不能接受我吗?哪怕是看在落雪、飞花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第347章求情
秋风叶将积压在心二十多年的话语,一口气全都吼了出来,之后便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师飞花见此,急忙俯身下去,想要将其搀起,但她一个女流之辈,力量毕竟有限,面对这已经彻底失去了力气的秋风叶,她也就只能蹲坐在其身旁,轻声的安慰几句。
望着泪水珠帘的秋风叶,蒋惊天不由摇头苦叹,在场之人,除了司马蚀玄这个当事人以为,也就只有他对秋风叶这个女人,心厚重的情感,有所了解。受生活与职业所迫,秋风叶平日里在男女之事上,虽然有些不检点,但其对司马蚀玄的痴情,却是蒋惊天生平仅见的,就连他自己都自叹不如。
与秋风叶的痴情相,司马蚀玄所表现出来的,则是彻底的绝情与冰冷,这就让蒋惊天更为好了,这二人之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对彼此的态度,有如此之大的反差。
浮想联翩、思绪翻飞,蒋惊天不知不觉的便回想起了,秋风叶往昔一幅幅深情的画面,那眼神的哀怨与幽婉,至今都让他刻骨铭心、难以忘怀。那是一种让人见之尤怜的眼神,那是一种能够激任何男人保护****的眼神,那是一种透漏着挣扎、痛苦、凄美、****……复杂到难以名状的眼神,那就是秋风叶,此时望着司马蚀玄的眼神。
思绪再次弥散,蒋惊天脑海之的画面,便渐渐的动了起来。时间在逆转,记忆从溢香院开始,一点一滴的回放,这就让蒋惊天顺理成章的回想起了,他与秋风叶那段难以名状,无法定性的肉体关系。一次次冲击,一声声****,其揉杂着蒋惊天对龙儿的依恋,秋风叶对司马蚀玄的深情,以及蒋惊天与秋风叶之间若有若无,不想承认,却明明存在的不伦之恋。
思绪聚拢,蒋惊天从那不堪回,却分外留恋的往事,渐渐的淡了出来,转而继续回忆起,秋风叶在此事之后的经历。
……
蒋惊天愣愣的瞅着秋风叶,面色微微泛红,心跳也在逐渐加速,而且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司马蚀玄见之一愣,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然后又抬眼去观瞧了一下此时秋风叶的表情。
秋风叶本来已经泣不成声,但当其主意到,蒋惊天紧盯着她的异样眼神时,她却周身顿时一滞,哭泣之声骤止。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其在下一刻,便继续的痛哭了起来。只不过经这期间的一滞,秋风叶哭声之的真情,便尽数变成了假意。
司马蚀玄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其似乎是抓到了什么,但他却又不想往深处去想,因为这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沉默良久之后,司马蚀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眼神依然有所期盼的秋风叶,缓缓的道,“你走吧。”
司马蚀玄这轻声细语的三个字,却如三柄万斤重锤一般,分别砸在了秋风叶、蒋惊天,以及师飞花的心头。三人之,最先提出质疑的是,自从认下司马蚀玄这个父亲以后,就一直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师飞花。
“为什么?爹,就算你不接受秋姨,你也不能撵她走啊。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你让她去哪里啊!再者说,秋姨对我和姐姐恩重如山,就算是你不接受她,她也是于我们的半个娘,这是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