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祖三下南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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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祖三下南唐-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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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陈希夷老祖破阵后,只见宋太祖留恋不舍,又许以日后再会之言,未必无因。今当其又将阴阳一算,已知大宋天子驾下各女将,有赤眉祖责罚之难。皆因妖道死心不愤,唆言赤眉,赤眉下山。只忧赤眉法力高强,诸女将非其敌手。倘不进退再触怒他,众女徒难免大祸。不免知会集众道友圣母等,与之解纷方得无碍。是日梨山圣母等也占算过,诸女徒被赤眉误听谗言下山责罚。又去会齐金光、金花各圣母,不约同心。陈抟正出华山,不期又来了黄石公、孙真人一同见礼,共议与众徒于寿州解纷厄难。一同驾云,在中途又会合了各位圣母,一程来至寿州城,纷纷按阶檐下落。众弟子齐齐跪接,并诉说赤眉师伯误听余兆等鬼魂谗唆,以至师伯亲来责罚逼命一番。众仙圣母各各安慰门徒,君臣、父子、夫妻方得换忧为喜。谅来各仙圣齐集,未必便畏一赤眉。有太祖先问众仙师圣母,怎生劝解得赤眉愤怒,抑或再动干戈。陈抟曰:“今李煜已经投服,陛下此后断无虑有甲胄之劳也,此事可以论理讲和。待明日山人等到见赤眉一面,陛下便可统群臣归国,一旦没有兵戈之祸了。”宋太祖闻言喜溢于眉宇。谅众仙来以理相辩,赤眉未必不依。诸徒又力恳托急请,众师皆允诺。有黄石公对孙真人曰:“道友,汝不免再入天宫,诣送生司马爷,告以诸门徒被赤眉逼命报仇,言知各女婺星乃奉玉皇旨命下凡保主,断不相害之意,劝谏他自可收手息怒了。”
  孙子领诺,将衣袖一展高驾祥云,一刻已请来送生司马,将此情由尽说明。司马爷曰:“五女星原奉玉旨下凡保宋以定太平,诸怪仙不顺天命,自然该得诛戮。赤眉祖乃系大罗上仙,岂不明天命当宋之兴乎?且邪不胜正,理所当然。他门徒实乃逆天见杀,乃自投罗网本然。赤眉何得听谗所惑,偏庇门徒,要诛除良正?如今且慢禀玉皇上圣,待本神与各位仙师同往见赤眉,自有劝解之法。倘他不允,然后奏禀玉旨,以待天帝与他理论。”孙真人允谢,一同驾云走到了寿州城,知会过群仙约齐,已知赤眉先回鳌岛中。赤眉一见群仙圣母一同到来,必因诸女徒之事,意中倒有几分不悦,只得迎入。又见远远来了送生司马尊神,一同进洞见礼。赤眉只问:“众仙神圣何故光临洞中?”陈抟以恳求道友赦诸门徒之罪云云之意。赤眉见说,微愠曰:“山人非无故与令徒相仇,因至不合冒充山人,屈诱吾徒杀害,故实来与小徒伸冤,罚他充冒之罪。”孙真人曰:“令徒鸿、兆二人每每荼毒宋之君臣,屡败寇不止休。且已再擒再放,既去仍仇,以此势无两立,故不得不尔,非诸女特寻加害。”有司马神见赤眉祖无允解之意,只潜回大神殿中,取出前日上帝命诸女降生剪逆,以佐宋将盛世鸿图,展开在玉石桌中,互相细订瞻读。赤眉原非不知诸女是奉玉旨下凡的。一者只为兆之唆谗激怒,二者要取回七宝神书、宝剑,要恐吓金锭等冒充师长无礼,且问明怒骂师长藐视犯上不恭之意。四怒一同并积下,故赤眉一时之愠耳。将司马盛世图看毕,乃曰:“虽然诸令徒乃奉上圣母以定宋太平一统。鸿、兆妄逆天时,故不得其死,倒算自作孽不可逃也。但山人是众徒友师伯,弟子不称,不过鸿、兆不知进退,与汝为对敌。岂得将山人辱骂,多言欺藐。不看山人在目,应当念师长与山人同班并辈,不至毒骂相放,岂非将山人看得轻如鸿毛也,众道友以为何如?”
  群仙、圣母等大惊曰:“岂有此理?吾之诸徒在山淳诲已久,虽未潜心人道,并无傲视长上之理。况道友乃先辈尊师伯,且非下凡护唐与宋相抗,他众徒焉能敢斗胆骂辱以取犯上?深咎此事,想必令徒鸿、兆不愤死亡,要激恼道友下凡仇执各小徒耳。故挑弄唆言,何足取信?求道友勿为所蔽,事须三思以明辨,免错冤屈于人也。”赤眉一想,果然因兆一面之词,在诸女岂敢将此毒骂之言,以取罪戾?正要查问兆,又有金锭、冯茂二人,因陈抟、圣母带他来交回赤眉书剑,故跟随众仙在后。今见赤眉师言来,皆乃余兆谎惑的。二人下跪上禀师伯:“此唆言出余兆之谗谮也。岂敢弟子辈犯辱尊师,大罪难逃,敢出之于口?”赤眉又问余兆,见他言语支离,不似回山时对供,遂向兆大骂:“好逆畜!死不知自责幡悔,还敢唆唇弄舌,几至错责诸贤徒不几乎?!因汝唆谗又要与各师叔作对,岂不又要杀斗一番,有伤同道和气?”骂一番怒气小解,又立誓此后再慎施教门人法术,免得生事扰乱尘寰。众仙、圣母等皆以为然,所以古来一有变乱多有奇人法士出现,然自元明以后,遂罕有其匹。皆因赤眉感着鸿、兆闯祸,故后来绝不以法教授生徒。后世遂少了此种,此是世俗人所猜测,亦不得指此为实据也。
  当日赤眉见明白此唆谗之言,怒气尽消,化仇为好,与各仙再谢,各各欣然。冯茂又呈献回神书、宝剑,赤眉接回收藏过。司马神收卷回盛世雄图,辞别众等,回天曹去了。众仙、圣母亦辞别赤眉祖出洞。赤眉对众仙曰:“道友,吾不到寿州了。且于宋太祖驾前,代山人一言回拜。此乃恶徒兆不顺唆谗,以至亲来唐突,仰宋君勿为介怀,是有劳代陈谢之。”众仙领诺,拱手驾云,一众回到寿州进城。自各仙去后一天之久,大宋君臣正议虑及此去未回,不晓其中有无变意否?一刻见群仙回城,太祖、文武众臣一齐急请问事体和安否?众仙将赤眉误信余兆谗言等说知。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一回 询国运太祖求判 泄天机陈抟预征

  诗曰:
  君圣臣贤国运昌,不须迁务长生方。
  天心应视民心见,奚必谆谆定末场。
  再说,宋之君臣得众仙、圣母,又蒙司马尊神同往金鳌岛、明白了余兆谗激,赤眉赦罪诸女将,太祖并小五阳将父子妻儿一同拜谢。太祖又令人并列香案焚祷郊天,当空叩谢神圣,众女夫妻实乃死中得活,皆向神明祷谢虔诚叩礼,是理所当然。是日君臣喜色扬扬,又向众仙、圣母感谢搭救众人。太祖重命徒开素席与诸仙酬叙,且欲与众仙、圣母同班师归汴京城,共统山河数载。待再灭了幽州契丹,及太原天下,使天下复归大统,少享富贵,酬答恩德之万一。群仙曰:“山人等乃世外闲俦,慵惰成性,又不当久居尘土,有累清修。今不过为着陛下地基混一,只得纳闲冒罪劫下凡。岂容留恋富贵?不劳陛下念虑酬报也。”太祖又曰:“即如日前被余兆下毒水中,苟非得黄石公大发慈悲救援,君臣安有今日?况今天下割霸还有数州,后再遇着余兆,一统如何请得群仙扑灭?”陈抟曰:“赤眉师有言,以此后再不教生徒,斯世下便无此辈了。今虽太原、幽州尚未称臣,自有二王爷光义与陛下代劳。且高家英勇,曹国舅彬才智一般王侯无敌。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陛下何须过虑?自此征役颇息,主上自此肉食万方,只真应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之语可也。”
  原来太祖自征南唐李煜以来,先着光义弟署国。不料这二王爷平日原是心多疑,不其爱敬其兄,不似宋太祖友爱心之宽大。故当日被困寿州,非有御札回朝,他实未曾持自起意,解一粮秣一兵前往救驾。太祖自此也略知他不臣不弟之心,遂有几分着恼他。今闻陈仙师说其日后可以代劳灭寇,心下还不准信。但属手足,况为天子之尊,当以襟胸宏度为忍之。原是陈抟此语有因,分明是预说太祖死期将近,故教及时勉乐,至于伐太原、伐幽州,至光义太宗登基后,乃行此事,太祖不及见也。故当日陈祖师谜语,实暗道着未来之事。太祖哪里得知,所以含糊答应过光义代劳之语。又问以国运长短之数,皇弟寿算如何?陈师又言:“自古主仁则兴,不仁则亡,皇天无亲,惟德是亲。故国运兴衰,寿数之长短,皆视仁德为定券。至于天定券人定数,非山人所能知。人定胜天是贤相谏君之美。”太祖念着自己半世倜傥,不过因时起事,意外遭逢,居然九五,安无天定之数,但恐陈希夷不肯明说耳。遂力叩不休,陈抟只得写下数句。
  十八年前马上王,居然周武与成汤。
  此回烛影摇红夜,过此皇龄万寿长。
  此语乃是陈抟说出赤龙归天日期。过又写四句曰:
  由来边寇最难降,王气将钟在土邦。
  可喜忠良长倚辅,君臣相守到沧江。
  陈仙师起句二语,分明道着继宋后而兴者。惟此尾结二语,又道着赵昺王真、陆秀夫君臣母子,在崖门猪县山坠长江而死。
  当下未来之事,除了神仙哪人晓得?太祖也知陈希夷必不肯直说,泄露天机以取罪戾。旋亦不多盘诘再渎,将祸福一概撇下,听之天命而已。惟黄石公又言:“人生行事,惟本之理以定,而数亦随之。况人君有道,造命之权,自己操之。何必谆谆举问前定为言,反劳陛下龙心。况自受困三年馀以来,未免劳肝损及元神,又且余兆下毒虽解,犹恐残留脏腑,馀患未清,恐乘血气之良,有痈疽发作等症。此后深宫酒色两字,倍加节欲,方免毒从房发之患。”太祖大喜嘉纳:“黄仙师金石良言,应可佩服不忘,以为成守之药石,箴规训诲。”正是:
  天下由来第一毒,只为桥色与酒肉。
  此席之言,黄石公勉谏酒色二字,切中太祖生平毛病。实乃洞见肺腑,又且爱君之仙情见乎其词也。太祖安不动容受纳?一时饱德,庶几安有。入夜又盘旋多时,各仙师、众圣母召齐众男女门徒,勉励一番:在家尽孝,在朝尽忠,凡事要体天而行,不可恃才率意等故多言。然后与宋太祖告别,并各门徒留恋依依不舍,师弟情深。正是此一别,后会无期,各门徒男女皆下泪苦留。太祖亦然。群仙曰:“山人等知陛下情长大度人主,记念殊深,不胜铭感诸怀。并各门徒亦乃仙凡各别,尔等享受人间富贵,为师等情志超闲,不须效着世俗儿女态。况我们视百年为瞬息,万里若近途。朝廷若有事时,自有当缘再到,何优会晤无期?陛下不必费龙心相留,众门徒不须怀切,各宜自爱。”语毕,六朵祥云从空飞下,各仙师、圣母跨上飘然而去。太祖、各徒、各文武大臣道送,上观没云影方回。互相论及两番得仙师破阵解厄,方得成功,同说回京熔铸金躯以酬大德祀典之事。
  随后杨业见南唐平服李煜称臣,亦请旨回山,太祖一想,喻令其父子同归汴梁封赐重爵,以报答军功。杨业再奏曰:“王恩浩荡齐天,理当遵旨送主回京,惟老亲风烛之期,寸心不欲远离。待诸异日,臣自当依旨来朝,以报陛下宠命之光也。”太祖点头,大加称赞:“将军忠孝两全,卿一心回山事父,朕亦不得强团。但征役尚无珠宝犒劳一军,且待朕回汴梁,自然命使臣少赍金帛到山,以酬赏多士。”杨业父子同奏曰:“区区微功何用陛下龙心念切,为国勤王正臣子义分当为也。”住语君臣交酬多话,果然次日杨业、佘氏、延平携妻花氏夫人辞别圣驾载道。自太祖以至众王侯、文武大臣三十馀人皆来钱酌送别,一班女英雄至刘、萧、艾、郁与花解语尤属姊妹情长,正以乍合忽离,殊难割爱。特因各事夫家,不得不分袂。惟五女珠泪汪汪情感而已。当日杨业夫妻父子一同出寿州城,五万大兵随后拥护。太祖亲身出关送别,自然请大臣无一人不出城十里之遥。杨业父子马上拱揖数次,请圣上各王侯请回。太祖只见远送,只得住驾,各文武随回入城。
  是日见靖乱诸事务完备、择吉日就便奏凯回汴京。六军大小文武,一闻此信,人人喜悦欣欣,各各打叠行装。威威武武,将士文臣济济,鸣金进鼓。李煜君臣闻天子登程,早备白金四车,黄金二车,珠宝土产之业二车送行,俱出城候驾。一见天子出城,俯伏。太祖着唐主平身曰:“朕历此土三年,今方得平宁,与卿等共享太平之福。蒙贤王厚礼,不须远送,汝君臣守土和穆,上下一心,与国同庆,朕有望焉。朕回汴自当差官犒赏汝等君臣复礼。”唐主君臣揖拜:“陛下圣主赦罪,汪洋天恩,又劳圣驾远涉边隅,臣等之过也。”少不得相送远远而还。一路父老子民喜圣天子经临衢道,莫不香烟载道,结彩铺毡,香花扑鼻。一路大小官僚郊迎百里,说不尽肃静威严,龙颜喜霁:“众百官民土有此爱朕之心,真好百姓也。”实乃王者大兵所过,秋毫不犯,故只由故土省远远观瞻圣上威仪、护从,以及众王侯、文武、女将、大臣好不威扬。水陆之师过处,风景日殊,陆马江舟,人人归心似箭。不知天子回汴如何?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回 平南唐太祖班师 赏战功二王惧罪

  诗曰:
  三载南征逆命诛,神仙凡将效驰驱。
  总由太祖当昌运,从此不劳动六师。
  再说宋太祖一程大兵水陆赶急,一天回归汴梁城。飞马早报,有署国君王二御弟,左相赵普以及守国文武大小官员,尽皆出皇城十里之外远来迎接圣驾。此乃礼之常,不须过述。当日座御金殿御榻、众文武朝恭过,二王爷贺喜陛下得胜,起居一番。太祖略言征役之劳,高王爷又将兵符帅令交还太祖,大兵发回兵部,所剩饷粮交回户部,已毕。太祖旨命:“各将士大小三军,且各回家见母,下抚妻儿,明日见驾论功赐爵升赏。”众文武大小三军,欢声谢主龙恩。天子回宫拜见杜太后娘亲,幸他远行几中妖道之手,今得王儿成功回来,实乃忧中变喜。太祖亦以远征久离膝下为咎,自责请安已毕。又有一众皇后,东西宫诸嫔皆来朝,恭请叩龙安。皆说久别喜回之话,此是一定常情。当日各文武大臣各各归家,父母妻儿膝下不胜欣悦。惟有史珪、石守信二人殁于寿州城,只得两棺运回。史、石二家不胜苦楚痛哭,何我家之不幸。住表史、石二府开丧超度亡魂。
  再说次早五更三点天子升座,文武百官大小纷纷入觐,恭肃山呼,文东武西侍立。宋太祖想来驸马须则功劳浩大,出于父子夫妻一门,然位为东平王品级已极,无以再加。又以军师苗从善参赞军机,占卜灵应有功,至屡救护诸人,加升上柱国平章事,食邑万户。又在军中已封刘、萧、郁、艾、花五女为夫人职,今再加封五宫主正一品夫人。高、郑、冯五人封五少王,进足正一品,食邑万户,世袭加恩。然旧日三王五侯九节度官阶之品街已高,仕途壅塞,不便再迁,亦加食邑耳。至于史、石二候亡于寿州城内,今着阴封侯足加赠为王,仍以王礼安葬,发出库银着官资赠各十万两,以为丧用之资。伊两家公子上朝谢主隆恩,安葬事也无交代。又将萧、郁、艾在南唐被李煜杀害已阴封赠爵,今仍将三人配食于忠臣祠,且著显其名,为礼典与国始终。萧、郁、艾三女夫人赴即代父领恩。高琼又奏请召妻父刘乃到来终养,少尽个子恩情。太祖准旨,即命他夫妻偕行接迎来王府中与高王相见。两亲情喜色欣欣,是藉女儿恩光,功劳浩大。圣上敕封乃为礼部尚书,着旨续取夫人。刘乃以年老不娶止之,圣上不强。后君保以半子承之,以次儿为主嗣于刘家一脉。此是后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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