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木属于那种所谓比较阴暗的人,他发现,裙子里面大有文章。穿紧身裤当然好看,吸引人,可要深入进去,占领那些地方,却是很不方便。裙子就不同了,外面围着一块花布,里面就是光溜溜地,太方便了。特别是,当黄三木占有了邹涟的次要部位,熟悉了那里的一切之后,下面的这一段,就是他全力以赴的工作目标了。他不能作一个懦夫,他要尽快地拥有它,享受它。
邹涟坐在黄三木的房间里,说了些东西南北的话题,便开始亲热起来。很快,黄三木就进入了她的次要部位,活动了一阵后,他就把手伸进了邹涟的裙子。
里面是两条滑溜溜的玉腿。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邹涟想拒绝的样子,她想了想,上面那块地方都让给他了,两条腿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看着黄三木,任黄三木的手尽情地抚摸着她的腿。
黄三木斯斯文文地把手拿出来,转回来开始老一套的亲热。邹涟一点也不反抗,像是百依百顺似地,任他玩耍。
过了一会儿,黄三木又一次把手伸进了裙子。这一次,他的抚摸范围越来越接近腿的跟部。他知道,他两腿的尽头,埋藏着一个女人最大的秘密,最大的诱惑。而这个地方,他有生以来还不曾抵达过。今天呢,他准备进行一次最彻底的战斗。
他的手越来越下面了,已经碰到那片薄薄的裤头了,忽然,他把手伸了进去,接触到了几根毛茸茸的东西。
就在他大显身手的时刻,邹涟抓住了他的手,面色镇定,语气坚决:不!这是坚决不行的!
黄三木问:为什么不行?
邹涟说:其他地方都行,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行。
黄三木说:我们都这么好了,为什么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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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涟说:反正就是不行,没有结婚是不行的。
黄三木见她态度如此坚决,要是苦苦地哀求,哪怕是摇着尾巴乞怜,都是不会有用的。这时,他开始故伎重演,一脸严肃地说: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就算了,以后就别再谈了。
邹涟站起来道:别这么说嘛!这种事真的是不行的,我们到了这一步,早就是不对的了,要是让我妈知道,非骂我不可。她要是知道我们这种事都干,她会打死我的。
黄三木说:干什么干?我又不跟你干什么?只不过摸一下而已。再说,你妈又不在边上看,她怎么会知道的?
黄三木越说越气,像个暴君似的,坚决道: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你走吧。走不走?你不走,那我走喽?
说着,黄三木就迈开脚步,像是要走。
邹涟猛地冲上来,一把抱住黄三木,气喘吁吁地,眼睛就红了起来,说:黄三木,别这样!我求求你别这样!我是爱你的,你知道我爱你。
黄三木看了看她,见她边说边流着泪,有几颗泪还特别大,扑簌簌地滚到了他手上。
这个时候,更不能心慈手软,而是要乘胜前进。
黄三木一脸平静,问:你真的很爱我?
邹涟哭泣着说:我真的很爱你,我发誓!我永远爱你,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黄三木说:那就好。那我跟你说,要是不爱我呢,马上给我出去,我不想浪费时间;要是爱我呢,你就答应我那个。
邹涟紧紧地抓住黄三木的手,就怕他不小心逃走。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三木。
黄三木作出最后的通牒,平静地道:答应不答应?
邹涟沉默了几秒钟,轻轻地说:我答应。
黄三木就把手伸进了那块最神秘的地方,顿时感到了一阵发麻,一阵晕眩。他感到下身一阵滚烫,像是湿了一大片。
后来的日子,他在这块土地上付出了很多劳动,也产生了很多的幻想。虽然他不曾像已婚男人样地彻底拥有,却也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幸福。他觉得,这是人世间最最吸引他的一片土地
11
陈秀秀的叔叔给侄女做过一次媒,就在陈秀秀到青云来玩时,他把自己厂里面的一个小伙子叫来见了面,小伙子人是不错的,陈厂长没有看走眼。只是,这么好一个小伙子,条件自然也不低,他看陈秀秀模样不怎么样,又在乡下工作,就找了个借口,把这事给推掉了。
陈秀秀呢,也没把他当作一回事。可她的父母亲就怎么也不死心,非要她叔叔再给撮合撮合。这个时候,盛德福就是拎了再多的礼品上门,就是再卖力地帮他们干这干那,他们也不会看得顺眼的。
好在陈秀秀的态度还不错,这就给他的爱情加进了一种不三不四的味道。本来,盛德福也不是讲非要得到陈秀秀不可,他只不过是被现实所迫,想搞点戏出来,为自己的寂寞生活涂上点色彩。他原来甚至想,等到陈秀秀投到自己的怀抱里后,他还要拿出点手段来,好好地耍她一耍,这就太有意思了。等到把她的火烧起来后,他会不时浇点冷水上去,让她哭,让她闹,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任他摆布。要是他有了出息,飞出了这个山沟沟,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再另外去找一方幸福算了。倘若这把火点不着,他也就懒得去点了。
现在呢,事情远没他想象的那么顺利。火是点着了,可又烧不旺。陈秀秀父母亲的态度,让他觉得怪难受的。有时候呢,他就把自己看小了,看扁了。你想,连陈秀秀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都得不到,要是那些漂亮的,条件好的,她们会看得上我盛德福么?
如此一想,他就不再小看陈秀秀,并且开始巴结起她来,换一个角度说呢,这时的盛德福,就像是一只饥饿又心高的野猫,一心想逮大老鼠却不小心逮住了只小老鼠,本来,他是随便要不要这只小老鼠的,因为吃了它,也不见得会饱,会舒服。可就在这当儿,这只小老鼠竟然从他的爪子下溜了出去,而且跑得还不慢,这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这只野猫啊,就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冲上去逮住这只小老鼠,并且美美地吃了起来。
盛德福一有空,就往陈秀秀房间里钻。这里没有她的父母,不必遭他们的冷眼,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和陈秀秀谈情说爱。说来也奇怪,这时的盛德福,渐渐地,就觉得陈秀秀好起来了,甚至有那么些时候,他还觉得陈秀秀有那么两分姿色呢。当他把陈秀秀的脸亲得红扑扑地,青春焕发的时候,他就更有这种感受了。
和所有年轻的恋人一样,盛德福对陈秀秀的亲热,在一步步地升级,一步步地深入。每天晚上,他都缩在石榴乡卫生院的这个房间里,到后来,就把亲热的场地缩到了陈秀秀的床上。起先是亲吻和抚摸,过了一段时间,就彻底地把陈秀秀给征服了。
陈秀秀把肉体献给了盛德福,盛德福就成了她心中的丈夫了。她像一个新婚妻子一样地撒娇和生气,指使盛德福干这干那。好在盛德福脾气不错,加上那种欲望的满足,也把陈秀秀当作心爱的妻子一样对待,不管他未来的岳父母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总算维持和确定了来。
盛德福到市农业局开会,顺便拜访了市委办的综合处长刘金才。刘金才见了盛德福拎来的两盒中华鳖精,原先已有的校友情感就又加深了一层。他兴奋地透露了一个秘密:市委办的一个秘书调到其他单位任职,现正在办手续,到时候呢,少不了又要到基层选调一个秘书上来。
刘金才说,到时候,他会大力推荐的,不过,自己也要多加把力,特别是多准备一些材料,提供一些工作成绩。文字方面是最主要的,回去后要在这方面多动动脑筋。
回到家里,盛德福及时向陈秀秀作了汇报,不过,这次汇报的语气有所变化,从他的眼神和头颅昂起的幅度上看,已经升级成为透露,且还隐藏了传达的阴谋。在陈秀秀看来,盛德福似乎把一种将来可能取得的成绩,大胆且提前地预支了来,有了美滋滋地享受的意思。
陈秀秀叫盛德福把她的两只碗洗一洗,盛德福答应的速度显然比平时慢了两个节拍,就被陈秀秀臭骂了几句。
盛德福一边洗着碗,一边想着报复的方式。想来想去,又没什么招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男不跟女斗。当这些词儿涌现在他的脑子里时,他的脾气又变得十分温和了。
大人不记小人过。盛德福没把陈秀秀的话放在心里,后来的几天,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当一个市委秘书的伟大理想中去了。
自从认识刘金才后,他也曾写过几个材料,有两篇短一些的,还分别在省市农业部门办的刊物上发表。在石榴乡的夜晚,他已经把这两篇印成铅字的大作读了二十多遍了。他简直有点崇拜自己,并渴望这种感情能够像流行病样地传染给更多的读者。
在市委办的秘书中,从其他行业选拔来的不少,惟独农业部门还没有,而青云市是个农业市,领导也要求文秘人员要熟悉农业。刘金才曾告诉他,这是他盛德福的优势,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全市农业部门的人才也不少,有些年轻人擅长文字,且很多人都一门心思地想往市委办、市府办钻,竞争是很激烈的。
除了和陈秀秀在一起,其他的时间,他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阅读和研究各种报刊,把石榴乡的各种工作总结,尤其是农业方面的内容,认真地加以归纳和梳理,并且拼拼凑凑地搞出了好几篇文章。每次搞出一篇东西,他就抄它好几份,分别投给市里,省里,甚至全国性的报刊。他希望文章能尽快发表,越早越好,他不愿意多耽误一分钟,只要把信封糊好,就像大便急了冲进厕所样地冲向乡邮电所,贴上邮票,塞进邮筒。有次,手里拿了信封在路上走,竟撞上了一只老水牛,身上揩了一块很稀的牛粪。那篇文章他太得意了,他认为编辑看了后一定会拍着桌子,马上发表的,塞进邮筒后,还钻进玻璃窗问信件什么时候寄出去,邮电所所长笑着说:小盛啊,现在是早上,还早哩,我们的信件,每天都是下午五点钟盖邮戳,第二天再送出去的,五点钟以前,什么时候拿来都是一样的!
文章一篇都没发出来,市委办副主任高德才就带着刘处长来到了石榴乡政府。乡党委书记郭永昌笑咪咪地走进农技员办公室,对盛德福说:小盛,市委办来人考察你啦!快快,一起到会议室里来坐坐。
高德才和刘金才这二人已经分头找乡里的领导和有关干部了解了盛德福的情况,这些人,基本上没说过盛德福的坏话,这是后来从刘金才那里打听到的。高德才年纪也不大,不过四十来岁光景,可是也笑成非常领导的样子,开始对盛德福进行面试。他见盛德福长得方面大耳,也笑嘻嘻地看着他,觉得盛德福比自己还领导,心里就金丝吊葫芦样地有点晃荡起来。
盛德福向两位领导汇报了自己的有关情况,并回到办公室里拿来了几份自己写的材料,其中当然包括两篇已发表的文章。高德才并没有仔细看,只是机械地说:不错啊,不错不错。
刘金才也在一旁帮助打气:不错,小盛的文章蛮不错的。
中午吃了餐饭,二才就钻进小车子了。在临行前上厕所的当儿,刘金才握了握盛德福的手,轻轻地说:这两天别忘了到市里来走走。
这几天,就害得盛德福心惊肉跳地不得安宁。他饭吃不下,觉睡不好,对陈秀秀服侍得也欠周到,挨了好几通臭骂。好在陈秀秀的骂声中也带着微微的几分笑意,特别是当她得知上面来人考察盛德福时,也不免加深了几分爱意。要是哪一天他真调到了市里,她可得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角不放,不过,她不想把这种思想过早地表露出来,再说,他能去成不能去成还不一定呢。
盛德福好不容易攒了千把块钱起来,他在乡里工作,经常要下村吃饭,有时则在陈秀秀这里揩点油,另外呢,他们农技员也有点点外快捞,否则,存千把块钱是不可能的。他曾想用这千把块钱买只好点的收录机,陈秀秀也知道他有这笔收入,早就要他再多存点,今后用来办婚事的。她还翘翘着嘴巴,嫌他家里穷,嫌他不会赚钱呢。
现在呢,他竟把这一千块钱全部拿了出来,作为到市里来的活动经费了。
在市农业局坐了一会儿,拨通了市委办综合处的电话,一问,才知道刘金才已经下乡了。还好,据说他下午就要回来的。怎么办呢?只好晚上再去找他了,况且,白天办事情也不大方便,拎着东西到人家家里去,前后左右都是市委干部,怪难看的。晚上就晚上吧,反正干起来也方便。只是,盛德福得在青云住一个晚上了,他想了想,离市委机关宿舍最近的,就是市人武部招待所了,就花了三十块钱,在那里开了个房间。
接下来的事,就是研究礼品了。送多了没钱,送少了不行,送什么呢?对他当秘书的事,领导要研究研究,那就烟酒烟酒吧。盛德福到街上转了转,决定给刘金才送两瓶剑南春,又买了两条红塔山,准备送给高德才。这样就花了他四百块钱了。他想,也许还要派别的用场,最好别一下子把这一千块钱报销了。
中午,在人武部招待所门口的小店里吃了碗面。晚上,他想炒个菜,弄碗饭吃吃,却又心疼花钱,特别是一下子几百块钱化了去,更应该节约了,这样,他就又在老地方吃了碗面。
盛德福怕刘金才晚上有事出门去,等天稍有些暗下来,便提着两支手榴弹,去炸刘金才了。
刘金才刚吃了晚饭,盛德福进去,他就完全中弹了。刘金才没有被炸死,反而被炸出一脸的笑容:太客气,小盛你太客气了。
要说刘金才的嗜好,原先是抽烟的,可她老婆嫌他嘴臭,特别是晚上干那件事时,还要一边干一边亲,或者喘着气,那股味道难闻死了。经过好几轮谈判,刘金才终于抗不住老婆的从此不合作的通牒,狠狠地把烟给戒了。不过,经老婆批准,这酒还是天天喝一点,餐餐不能醉。这刘金才嗜好少了,要求就高了,他喝酒喝得不能太多,就最恨喝劣酒了,逐渐地,他就把目标专门对准了名牌,除非老婆扭耳朵,他是非名酒不喝的。
这回呢,他看到两瓶剑南春,可以说是正中下怀,便进一步相信起盛德福的办事能力起来。他想,做秘书的人呢,这种能力比文字更重要,更管用,确实是必须具备的。
刘金才拉着盛德福的手坐下,向盛德福交了底。这次办公室里下去物色了好几个人,各有长处,一下子也没定下来。活动一下呢,很有必要。他开始帮助盛德福筹划起活动方案:办公室的几个领导,都是重要的。高德才呢,和你见过面,到他家里去一趟,也是应该的。另外呢,办公室主任余坦是最后拍板的,也要去走走。
在刘金才的带领下,盛德福先把两条红塔山送到了高德才家里,高德才微笑着说:放心,讨论的时候,我会尽量考虑你的。不过呢,最主要的还是余主任,我只不过是个副主任嘛!啊,我这里呢,没问题的。
盛德福又买了两条红塔山,跟着刘金才来到了余坦家里,余坦家挤满了人,客厅的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礼品,有酒,有烟,他甚至看到了大中华,这让盛德福又害怕又嫉妒。他送红塔山,这些人怎么能送大中华呢,真是可恶!
余坦坐在里面的房间里,和一个客人密谈似地在轻轻说些什么。刘金才进来,他就站起来招呼,盛德福就在一个余坦的目光刚飘到的地方,把红塔山摆了上去。余担问是谁,刘金才就介绍说是盛德福。余担当然已经知道这个名字了,说: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