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风流+番外+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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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番外+续-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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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有动静,我眯着眼瞪过去,掀帘子出来的是顾成双!他一露头就见我面色不善的站在那,也是吓的一怔。扭脸看看倒地上呻吟的车夫,再看看蹲地上抹泪捡玩具的承欢,立刻明白过来三分。望着我象是要道歉,却转而换上跋扈的神情,只睨着我不出声。
我强压下怒气,换上平和的面容:“二哥府上的车夫在闹市中纵马撞人,有违法纪。弟弟代为教训,还忘二哥不要介意。”
顾成双怔楞下,撇撇嘴下马车,既不看那车夫也不正眼瞧我,对承欢喊道:“没事吧十弟?哥哥跟你倒个歉。”
“十弟没事就好,“顾天赐上前打哈哈:“咱们还是进屋别在路中间挡着了。太子爷还在那等着呢。”
我转头一看,顾康健穿着便服,搭乘着辆并不太起眼的马车而来。现下正和那群兄弟们立在至亲王府门口,望着这边。我遥遥向他拱手为礼,算是打个招呼。转身走到承欢面前,拎起小家伙道:“丢不丢人,堂堂十皇子当街哭的流鼻涕!”
承欢拿袖子一阵猛擦,抽噎道:“胡说,才没有。”
我好笑的拎着他走回门口,扔给怀前:“帮他买身衣服去,顺便洗干净脸和手再回来。”怀前笑着接住承欢,小东西乱踢腾腿:“放本皇子下来,听见没有,我让你放我下来!”
我上前弹他一个脑奔儿,笑道:“你那些个玩具我先帮你收着,丢不了!”
听到这话,承欢才老实的跟怀前去了。
我以主人身份引着他们进了府。
顾自在与顾悠然走在最后,前者见他人注意不到,立马拉下脸,恨恨的瞪着最前头和太子并肩而行的顾写意,满脸愤恼的神色。顾悠然看到很是不解。低声附耳问道:“自在,你又怎么了?”
顾自在冷哼数声道:“不是一个娘生出来的果然不一样!”
顾悠然更纳闷了。顾自在似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哥哥的脑袋,道:“你那好五哥冷脸骂顾承欢时,眼里可全是笑!对着咱们时,脸上到是一直在笑,可那眼里有笑意么?!”越说越恼,眼珠转来转去,蜜糖似的磨着细白的牙齿冷笑。心道,顾写意,我还就和你较上劲了,咱没完!
顾悠然仔细想想,还真像自在说的那样。五哥对自己和承欢,论亲密,一个天一个地。一时间,心里头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反正不太舒服。进而忽略了双胞胎弟弟也动了异样心思。
至亲王府斜对面就是一家酒楼,纪元与子夜不方便堂而皇之的在至亲王府中出现,今日内只好避出来。刚才在街上发生的一幕,自然落入两人的眼里。
“他刚才手抖了。”子夜表情语气仍旧淡到不能再淡。
纪元笑笑,端起一杯茶:“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因害怕发抖,虽然只有一瞬间。”
子夜空洞的眸子转到纪元脸上,道:“如果纪元哥哥和那个孩子调换,他还会发抖吗?”
纪元全身一震,手中茶水飞溅出不少。“子夜,”纪元转过脸,从窗户望向至亲王府,笑的三分悲凉七分落寞:“你的问题,永远尖锐的让人难以招架。”
子夜静静垂下眼睑。
贺乔迁之喜,大宴宾朋自然少不得找些歌舞姬助兴。粼波潋滟的荷花清池旁,匠心独具的水榭阁楼上,笙笛悠扬歌声婉转中,好一副兄弟亲密无间的和乐图。也许是因为美酒佳肴的魅力,也许是因为人美歌甜的舞姬,众人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连对我从没好脸色的顾成双也玩乐的甚为开心。以至于失态的拉住一名美貌舞姬,冲我挤眉弄眼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哥哥向弟弟讨这佳人,你可愿意?”
我面露为难:“这些艺人是请来的,并非我府上的奴才。”顿了一下,笑道:“枉二哥混迹花丛多年,若想讨得美人归,岂能不花费些心思?”
顾成双笑了笑,转头逗怀里女子:“好你个小盈儿,几次三番找你都被拒绝,五弟一句话就被请来了。怎么,看不起本王么?”
小盈抿唇娇笑,莺声呖呖道:“若非这样,王爷还会奴家这么上心么?”
顾成双哈哈大乐,拿酒灌小盈儿,惹的美女连连不依,其他歌姬也是大发娇嗔。一时间,酒席上春色无边。
我脸上自始至终带着浅浅的笑容,目光扫过酒席,接收数道暧昧不清的视线,忍不住拿承欢当枪使,打趣道:“十弟,看我的脸能看饱吗?”承欢又变小红番茄,低头将下人夹到他餐盘里的食物扒拉进嘴使劲嚼。其余的在我这句说笑中察觉出不妥,不着痕迹的移开眼睛。
酒席结束,我亲自送众人到门口。承欢人小,已经困的东倒西歪。我打算让他在至亲王府留宿一晚,明天亲自送回宫去。
顾成双的直郡王府与顾天赐的贤郡王府相临,因而一道回去。顾成双刚才在酒席上成功得到美人垂青,不禁心情舒畅,一路上与顾天赐说说笑笑。马车最先路过顾成双的住处,顾天赐考虑再三还是揪住了顾成双,道:“二哥还是不要再去找那女子为好,毕竟是老五做的中间人,我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顾成双一听“老五”两字,脸登时拉下来,不满道:“怎么一跟顾写意沾边,你们一个个就神经兮兮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都这么怕他呢?!”见顾天赐脸色难看,立刻意识到说的有些过,忙加了句:“那小盈儿两年前就名满京城,是“天上人间”的当家名角,多少达官贵人趋之若骛。想那“天上人间”开的也有五六年了吧?两个月前顾写意还在西北吃沙子呢!其余歌姬也确实是各有出处,其中不是还有暖乡来的么?”
顾天赐还要说什么,顾成双已完全没了谈话的兴致,敷衍道:“你回去慢慢琢磨,真琢磨出一二三了再和我说!”言罢头也不回的进了府。
顾天赐原地怔楞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安。自从顾写意回来,他觉得这个弟弟是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而太子也表现的太“正常”太“完美”,两人好象约好了一起遗忘掉当年的种种。
不行,得再找忘忧打探一番。顾天赐打定主意,驱马掉头赶往“暖乡”。
第二日,领着承欢回宫。既然进了宫,自然少不了去见我的小娘亲。
小娘亲见我笑眯眯道:“儿子来的真是时候,留下吃午饭吧!”
我当然说好。
没想到午饭居然是火锅。我与小娘亲坐在小圆桌旁,吃的满头冒汗。屋里飘满饭菜的香味,火锅中的蒸气忽忽冒着笼罩住视线,让我觉得全身暖洋洋。小娘亲边吃边说些家常话,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这般率真可爱。
小娘亲道:“前段时间你父皇和我唠叨,说太子都二十三岁还没有正式册立太子妃,让我帮着张罗找呢!按年龄确实够晚了。”
我抬了下眼:“嗯,是有些晚了。”
小娘亲吞下口中的食物接着说了一句:“你父皇也提你婚事来着。”
我手中筷子一顿,又夹了一口菜:“娘亲怎么看?”
小娘亲想了想:“嗯,论年纪,你确实该娶亲了。”
“喔。”我道:“那娘亲看着办吧,你挑好了姑娘,我就去请圣旨赐婚。”
小娘亲怔了一怔,眼珠溜到眼角,似笑非笑的斜觑着我。
“怎么了?”我问。
小娘亲做深沉感叹状,道:“知子莫若母,我儿子样样好,可惜目前还太嫩,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好丈夫。为了不耽误人家好姑娘,即使娘亲这么着急着想要孙子。。。算啦,再等等吧。你父皇那我先帮你挡着!”
这下换我一怔,看着小娘亲慢慢笑起来。
小娘亲端详着我的脸,啧啧两声,叹息道:“你离开边洲时,没敢回头望吧?”
我纳闷了,问:“为什么不敢回头?”
小娘亲脸上装哀伤,眼里却满是调侃的笑意:“怕看那一地破碎的芳心啊!”
我强压下弯起的嘴角,低头道:“芳心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走时边洲沿路都在放鞭炮!”
“啊?为什么?”
我抬起头,脸上嬉笑道:“边洲所有男子都在为能送走我这个大众情敌而开心啊!”
小娘亲咯咯笑倒,扶着桌边喘气。
吃完饭告辞,我走出锦绣阁。一阵冷风吹来让我开始怀念刚才的温暖。只可惜不管有多么留恋,我都要站到外面去。我诚心期盼,宫廷里的阴暗,皇家内的血腥,种种的坎坷磨难都让我一臂挡下来。如果可以,我愿为我所爱的人撑起一片天,在那天地间,只看的到美好。。。

第二十一章
暖乡中最清雅幽静的别院中,我躺在忘忧的玉腿上,一口一口吃着忘忧送到嘴边的水果。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忘忧笑问。
我道:“在想如果真要娶妻,娶你就挺不错。”
忘忧一怔,继而爽朗大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皱纹,却无损她的美丽。她今天身着苏白衣裙,样式简单干练,更添成熟韵味。
“对您而言,我太老了。”忘忧用指腹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
我摇摇手指:“忘忧,你是成熟,并非苍老。成熟与苍老岂能相提并论?”
忘忧转移话题,眨眼问道:“是不是有人逼你成亲?其实联姻未尝不是好事。”
我坐起身,面贴面端详着忘忧的脸,淡淡笑道:“我顾写意需要靠联姻才能成事么?”
忘忧呼吸一窒,摇头轻叹:“从未见过像你这般骄傲的男人!”
“谢谢夸奖,我以此为荣。”我站起身:“以前来你这很不方便,还好二哥三哥体贴,总找机会撺掇我过来。面对兄长们的热情,小弟也只好却之不恭了!”
忘忧苦笑。门外有人轻叩三声,怀前推门而入:“主子爷,贵客到了。”
忘忧识趣的起身随怀前离开,随后一个全身包裹严严实实的人进来。我抿唇轻笑:“顾先生的穿衣品位还是这么奇特,你捂着不难受啊?”
顾先知两鬓已见星白,配上他那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倒也颇有些道骨仙风的味道。当下瞧着我笑道:“就算不拿我当启蒙老师,好歹这些年我也帮了你不少忙。拿出点尊重行不行?”
我负手走到他面前,脸上挂着蜜糖似的笑容:“顾先生教导我多年,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大恩大德写意怎敢忘记。”
顾先知苦笑道:“都说威者不表于色,你小子倒是学足十分。我就不明白了,这些年我对你没功劳也有苦劳,事事为你着想,为什么仍旧得不到你的信任?”
“好一个事事为我着想!”我笑道:“顾康健之所以注意到我,不就是因为先生在他面前夸我天资聪颖,日后必能辅助他成为一代名君么?父皇之所以猜忌我,不就是因为先生找了个牛鼻子老道,教他说了一大堆有的没得么?我疏忽与韩家走的过于接近,大家集体无视这一点,不正是因为先生四处周旋吗?”我笑得越发亲切,伸手按在顾先知肩膀上,离他的脖子仅两指距离。
顾先知端详着我的笑容,破天荒地畏缩了下。
我对他吞了苍蝇似的表情视而不见。接着笑道:“先生知不知道智深者最恨什么?”边说,手指边慢慢向他的脖子移动。
顾先知叹口气,道:“最恨事情不按照自己预想的发展,以及他人的愚弄。”
“呵呵。”我笑着抽回手道:“学生连犯先生的两大忌讳,冒犯之处,还望您不要介意。”
顾先知脱离桎梏,后退一步道:“这些陈年往事都能被你查出来,我算是服了!”眸子里精光一闪:“那不成我派出帮助你的那些人,已经被你笼络到手下了?”
我坐在桌边,把玩着茶盏笑道:“咱们师徒一心,何必分的这般清楚明白?”
顾先知脸上带出些许气恼,冷笑道:“短短两三年就能收复别人的心腹,至亲王的手段真让人大开眼界!”
我做惶恐状,起身上前亲手为他拉开椅子,轻按肩膀让他坐到上面,道:“别人不知道,先生还不知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么?徒儿这番做法是有不对的地方,可当时也是气恼先生欺瞒我,使的小性子。这段日子想想,先生之所以这样,大半原因在我不思上进,一味退缩。这一剂剂猛药施下来,予我未尝不是好事。若说先生意在谋害,我第一个不信!”
顾先知瞧着我的脸突然笑了,乐呵呵道:“我当年一点没看错,至亲王乃当世少见的奇才明主!真是我大雍之福,百姓之福!”
我一时没适应过来他的变脸和拍马屁,脚下一软,差点栽倒。他故意的吧?这老小子!
我能以最短时间在礼部混的如鱼得水,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纪元的老爸——韩似风的帮助。他们爷俩性子颇相似,常让我恍惚觉得纪元就在身边。
当初选择进礼部,一来在边洲时太露锋芒,怕招父皇忌讳。二来自然是想发展朝廷内部的势力。三来有机会接触外国使臣。扶植朝廷内的新势力,利用科举考试是最好也是最简便的方法——我直接将试题偷了出来交给暗夜成员,如果这样都考不到好成绩,他们都可以以死谢罪了!
每天往返于至亲王府与礼部之间,日子过的充实忙碌。只是不知那对双胞胎哪根神经没搭对,时不时找上来。一开始我还颇为热情,时间长了察觉到是顾自在那个小鬼头没事找事,慢慢也就没了耐心。就像今天,我刚进宫没多久,就被缠上了。
“五哥,你当我们俩不存在啊!”顾自在低喊。
我停下脚,回头看向一直追在后头的双胞胎。顾悠然一路上都被顾自在硬扯着,见我回头,面色变得极为尴尬,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顾自在扬起下巴,眼神挑衅,嘴边绽放一抹狡黠的笑:“我们俩不过是想请教你些礼部的事务,好为以后做准备,你至于害怕到跑么?”
害怕?那是什么东西?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不远处,纪元正和顾成双说笑!奇怪了,一直都觉得纪元的笑容明媚好看,此刻竟觉得有说不出的刺眼!
我哼笑了声,低头看向顾自在,伸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自己找地方玩去。”说罢朝纪元走了过去。
“写。。。至亲王!”纪元乍一见到我出现,有些吃惊。
我不理会他的问候,直接对脸色变难看的顾成双道:“二哥好。”
顾成双挑起一边眉毛:“难得你会主动和我打招呼!”
我笑笑,不置可否。有我在的地方,顾成双绝不会停留。果然没说两句话他就转身走人了。我似笑非笑的看向纪元。
“今天诏我进宫的是荣贵妃,她希望我做十皇子的伴读。”
我嗯了一声,伸手拎了拎纪元的衣领,好似在帮他整理衣物。指尖若有似无轻轻从他后颈滑过,纪元打了个激灵,眸子里暧昧的情愫激荡,那是他的敏感地带。我抿唇一笑,道:“当伴读不是要选文才出众的么?你可别带坏我弟弟。”
若是在至亲王府,两人少不得再调笑两句。可如今身处宫中,双胞胎就在一旁虎视眈眈,我只得扫兴作罢,赶去礼部。
顾自在眯起晶亮的眸子,玩味的看看韩纪元,嘻笑了声,转身去追已走远的顾写意。
“师兄,我们又见面了!”顾悠然冲纪元微笑道。“你一走就是几年,可让我们好想。”
纪元一改往日的嬉笑神态,温和道:“是啊,日子过的真快。你都长这么高了。”
顾悠然:“好久不见了,去我那坐会可好?”
纪元想了想,点头应允。到了顾悠然的住处,纪元随意打量着周围摆设。墙上挂满了字画,笔墨颇新,应该都是最近的作品。当看到落款时,纪元不由得一怔,居然是写意悠然!
“我的拙作让师哥见笑了。”顾悠然从里面出来,手里紧握着一幅卷轴,羞涩紧张的笑了笑。
“你太谦虚了。”纪元由衷赞许:“我这个做师兄的恐怕都已望尘莫及!”
“你才真的是太谦虚了!”顾悠然急声道:“师傅当年说过,师兄弟中只有你一人得到他老人家的真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只是,”顾悠然声音小了下去:“你不但不辞而别去了边洲,更没有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这让师傅很生气。”
纪元失神片刻,缓缓坐到椅子上,强扯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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