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仙之沉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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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仙之沉香吟-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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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时候你越得冷静。

    “我一直相信,事情只要是人做了,就一定会留下证据。而那些证据或许很小,细微到旁人根本无法察觉。所以你才必须得冷静,只有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才能从最细微处找到证据。才能将凶手无话可说。”

    他阻止了沉香下床,双手捧着她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却没有命令,只是最真诚地建议和只有至亲之间才会有的真心相待。

    沉香被他双手捧着,只得仰头看着他,然后听着他低沉声音在自己耳边响着,道:“我相信你能行。不过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情绪不被任何事情影响。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的,站在一个最高点,俯览这一切,你就会看出端倪。找出真正的凶手。”

    沉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愣神之际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赫连神溪收回手,在她头上揉了下,对着外面喊了声,道:“谁。”同时将沉香扶回床上,靠着休息。

    门口人答道:“赫连公子,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赫连神溪应了声,转身走去门口,开门叫小厮进来,道:“就放在桌上。”

    那小厮领命,将热腾腾的早饭放在桌上。和煦的春风从敞开的门吹了进来,房间的空气焕然一新。

    赫连神溪站在门口抬头望了望天空,清透的蓝,浅浅的,湖水一般澄澈。一瞬间让人想到灵樨那双清冷双眸。不过天空应该不会清冷吧。毕竟离太阳那么近。

    正出神,姚裳从月亮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赫连神溪疲倦神色终于染上轻松,她心中已有了答案。眉目之间也舒缓不少,上前对他轻声道:“沉香醒了?”

    赫连神溪点点头,道:“好多了。”

    姚裳听到这话,心中堵着的石头好像一下也消失了。长长一口气吐出来,她也轻松不少,笑道:“能冷静下来就好。沉香是个聪明人,这些事只要看开了,以后什么都好说……”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着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赫连神溪几乎是瞬间就转身冲了进去。那个送饭的小厮从沉香床边径直飞过,摔落在赫连神溪脚边。

    那小厮却也反应十分迅速,在原地打了一滚,一跃起身,握着手中匕首顺势对着赫连神溪刺去!赫连神溪身形一闪,将攻击躲过。

    不料那小厮是虚幻一招,准备逃跑。

    奈何天不遂人愿,便是能靠这种手段躲过一招,又怎么可能在赫连神溪的眼皮底下逃走。何况还是打算刺杀沉香的人。

    手掌聚力,对着往门外冲的小厮后背一击打去,但听风声呼啸,疾疾如龙卷波涛,那小厮只感觉整个后背被一股大力吸住,好像整张皮肤都要从身上脱离。

    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尖叫出声。幸亏肩膀又被另外一股大力攥住,脚下绵软往旁边飞去。

    那利刃一般的风势这才从身边呼啸而过,砰的一声打在对面石墙上,尘土飞扬,竟硬生生将石墙打出一个窟窿!

    那小厮顿时一股凉意传遍全身,后背肌肤被撕扯的热麻感还没消散,肩膀就跟着一痛!只听得咔嚓一声响在清晰传进耳朵,紧跟着右腿膝盖被人狠狠一踢,又是咔嚓一声骨头断裂声音,他已是面如纸色,大汗淋漓!

    一瞬之间被折断左臂右腿,便是再刚强的人也难以承受那般撕心裂肺之痛。

    姚裳眸色阴沉地拎着手中已经被自己打残废的男人,抬头朝门口的赫连神溪望了眼,道:“问问再说。”他那一掌若是直接打在小厮身上,怕是连口气都没有,登时就死了。

    姚裳不懂赫连神溪的武功身手,以为他是一怒之下乱了分寸,这才将小厮从他掌风中救下,但第一时间折断他一手一脚,一是为给赫连神溪一个交代,二也为了他防止他再想逃跑。

    赫连神溪也没做解释,只阴冷着声音道:“进来说。”

    姚裳应了声,将那小厮穴位点了,拎着他走进屋,径直扔到沉香面前。

    沉香坐在床边,微微皱眉看着面前陌生男人,问道:“你是谁。为何杀我?”

    男人知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也明白栽到赫连神溪手里,最后不管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事已至此,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也还能保住自己在暗中的主子。

    他始终双唇紧闭,嘴角因为疼痛使劲是抿着,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其在隐隐颤抖。

    沉香与赫连神溪相视一眼,他深吸口气,打算暂时不参与沉香对男人的问询处理。姚裳见状,上前一脚踢在男人后背,力气不大,但也绝对不小,因着恼怒他对沉香险些做下的蠢事。

    男人身体虚弱,被姚裳这一踢直接趴在地上。身体的疼痛再次传遍全身,他几乎是同时嘶吼出声,那般撕心裂肺,竟让沉香的心脏都跟着紧了一下。

    姚裳却不以为然,这种场面她见的多了,比他还惨的人只能是推陈出新,而谈不上寥寥无几。心中怎会同情。要知道,今儿若不是沉香眼疾手快将男人打飞,此时痛苦万分的,就该是他们了。

    事情的发生用永远只有这两种结果。而结局却很简单。心软的那方绝对会被另一方反扑。人可以善良,但善良是建立在双方互相付出的前提下。

    对一个想取自己性命的人善良,那毋庸置疑就是愚蠢。普天之下最愚蠢的事。

    她看到沉香因为自己的动作皱了下眉,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她究竟为何。但这种事情总是不能说破。

    一切还得交给沉香自己理解和消化。

    她轻咳一声,看着沉香道:“你同他这种人没有必要废话。若他不打算说,便是将其杀了,咱们也得不出什么消息和结论。而他以为,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咱们就什么都不知道,在背后指使他的人也就不会被咱们发觉。这个想法真是滑稽。”

    沉香听着她这话虽然表面上听是说给自己,但只要再细一琢磨,就能明白,其实是在让面前的男人听。她转换了战略,是在攻心而已。

    明白了姚裳的意图,沉香立刻配合她的演戏,冷哼了声,道:“这世上总是有这些人,自作聪明,认为自己能掌控大局,把自己看的太重,其实一文不值。死守一个简单推算就能知道的所谓秘密,白白搭进去自己的命又有什么用。”

    姚裳道:“所以说,愚蠢。”

    沉香将上半身倾下去,俯视狼狈趴在地上的男人,眸色阴沉地道:“你们的主子,大概是瞅你不顺眼,这才想把你派到我这里来,想借我的刀杀你啊。”

    男人因为疼痛而狰狞的五官明显一怔,但这情绪只是一闪而过,不过很遗憾,还是被沉香看的一清二楚。他犹豫了。就在那一刻,他犹豫了,是否要用自己的命来保全自家主人。

    沉香又将身子坐正,好似自言自语一般,风轻云淡地道:“想必咱们两个在交手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咱们两个的身手相差悬殊。你们主子既然派你来杀我,自是十分了解我。他若真的想杀我,怎么可能派你过来?无非送死。白搭性命。他大概是有什么原因不能亲手杀你,以让自己陷入什么境地。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借刀杀人,还真是高明。”

    姚裳嘴角勾起,接着沉香的话道:“那藏起来的人自是高明,不过这执行者却是愚不可及。我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叫人刮目相看。”

    赫连神溪听着沉香姚裳两人一唱一和,兀自坐在一旁椅子上喝茶看戏。总归人已经逮住,也没有了逃跑的力气,甚至连自杀的可能都没有。

    审问人的事情本就不是容易。想要立刻得出答案,决计没那么容易。而她们两个若能这样兵不血刃的通过攻心来问出些什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沉香清了清嗓子,提高了些声音,对姚裳道:“人各有志,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更不能把咱们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旁人身上。不评价,不评价了。”

第363章() 
江湖情

    77、

    姚裳点点头,语气颇为嘲讽地道:“是。也没有什么评价的价值。别人手中没用的棋子,丢在咱们这里而已。不过咱们可没有必要成为谁的斩首刀。”

    沉香道:“自是如此。”话中意思明显,不打算真正杀死男人。至于方才他受到的那些罪,全部都是应得的。他敢动手杀她的惩罚。但毕竟没杀成,故加以惩罚就行了。

    说话此事,沉香话锋一转,道:“那个幕后黑手,你怎么想?”看向姚裳,眸色严肃起来。

    这件事自然不只说给男人听。她们必须要根据所有情况,和前因的种种事情进行分析。便是真的饶过这男人,那个下达命令的幕后黑手,也绝对不能姑息纵容。

    姚裳深吸口气,托腮道:“虽不能完全确定。但不能排除是谢言或者阿若多的人,冥蛛党大概不可能。”

    沉香点头道:“确实。冥蛛党清一色全是女子,又是出了名的杀手组织,真想要杀谁,绝对不可能还去雇佣外面的谁。倒不是不符合规矩,而是她们的头目堇色姑姑,以她的性格和在江湖处身这么多年的性格行为来看,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对自己和整个冥蛛党的侮辱。

    “况且从当年消失的公孙冥就可以看出来,堇色是一个十分护短,并且很尊重也很重视自己手下弟子的人。我相信,在她们那里,先不说可不可能出现内部问题,但就算出现,堇色也绝不会以这种方式杀人。”

    姚裳同意地点头,道:“没错。当年堇色将整个朱家一百多条人命全部杀死,这种不忠不孝,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都能做的光明正大,半点不遮遮掩掩,自是不会在此时因为一个人而大费周章。

    “况且湘城与平津关相距甚远,从那里过来就得浪费很长时间。而事情既然做就一定会有闪失和破绽,堇色明明可以亲自动手杀掉一个轻而易举杀掉的人,却要派过来让你杀之,然后还要把冥蛛党的自己牵扯进来,造成咱们与冥蛛党更深的过节,不值。”

    沉香应了声,毫不犹豫地道:“所以,冥蛛党排除。其次就是谢言和阿若多。他们两个的动机和嫌疑最大。”

    姚裳点头道:“说的没错。毕竟……”杀死墨绾颜的凶手,他们也是最大的疑凶。这话她没有说,但沉香明白。

    抬手掐了掐眼眶,沉香道:“若真是他们,大概是打算鱼死网破。不过他们在武林大会时候都见过我和堇色交手,是以想要杀我自不会派这么一个人来。所以很显然,就算是他们所为,此行计划也决计不是杀我。”

    姚裳脸色微沉,低声道:“确实,这一点令人疑惑不解。他们不管是谁,派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过来,若不是另有他事,就真的脑子被驴踢了。”

    沉香闻言噗嗤一声朗笑出来,打趣道:“你这话应该当面说给阿若多听。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什么性格,骄傲又清高,是我见过的最矛盾的人。你却说她的脑子是被驴踢了,简直,哈哈,简直形容的不能太贴切。”

    姚裳摆摆手,失笑道:“别,我也是随口说说。总归人家是一派掌门,不管为人处世性格咋样,都轮不到咱们外人评判。后世自有说,何以咱自评。”

    沉香收了笑,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男人,道:“小哥,人这一生,除了生死,什么都是小事。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不管你说不说幕后黑手的身份,总归你的到来是送死。之前的路你不能选,但之后的路还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怎么走,全在你决定,在你一念之间。”

    男人紧紧咬着下唇,鲜血从上面汩汩流出。

    姚裳蹲下身,睥睨着他,冷声道:“或许我们猜得对了,或许我们猜的错了,但总归事实胜于雄辩,任何人都逃不过一个真相。只要我们想继续追查,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你应该想想,我们此时不杀你,将你放出去,你是否能有活路。”

    姚裳的话一针见血,也一语中的。

    男人就算活着出去,他也绝不可能再回到自家主子那里。因为了解沉香等人的实力,自知男人此行必死无疑,而他却没死,这其中必定会有原因。

    原因也很容易猜出来,那就是男人叛变了。他背叛了自己主子,将其身份说给了沉香等人听。这样他虽然逃过了沉香的刀,却还是逃不过自家人的刀。

    而那个时候沉香他们或许还没找到真正凶手,所以杀不了那个人,也就救不了他。是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并且十分正确的事,就是将凶手身份说出来。只有这样,沉香他们才是以最快速度将那个人找出来,将他们全部结局,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能够重新开始自己生活。

    可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片面之词,至于自己今后结局怎样,谁都不能妄自下定论。

    他会不会被沉香饶恕,又会不会被自家主子杀死,没人能预料的到。而且沉香两人所说虽然在理,但同时他也知道,他们其实是在攻心。真正原因还是想让自己说出自家主子到底是何身份。

    就像他们说的,或许自家主子身份最后也难免被查出来,但时间却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其中又不知有了多少变化。那时他们还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又如何谈什么报仇惩戒?

    沉香见他神色之中满是思考犹豫,心中猜测出他的想法,不等他继续往下想,又开口道:“世间上的事没有个定数,人心更是难以预测。但虽不能实打实确定未来所发展,至少能让自己生还的可能性多一些。”

    她站起身,略过男人去一边喝水。赫连神溪直接将她又按回床上,同时倒了杯水过去。沉香点点头,算是谢过。他没说什么,只睥睨着脚边男人,声音低沉却充满不可忤逆之威严,道:“是赫连牧歌派你来的?”

    这句话没前没后,突如其来就冒了出来。不仅让趴在地上的男人浑身一颤,就连喝水的沉香和姚裳都是脸色大变。

    不过姚裳的变是因为那个幕后黑手同样姓赫连,虽然她并不认识那个叫赫连牧歌的人,但女人的预感总是很准。比如这个时候,当赫连神溪说出这话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就将两个人赫连的姓氏,连在了一起。

    而沉香的惊愕就在意料之中。

    赫连牧歌这个名字,在她耳朵里已经出现不止一次。那个男人到底什么身份,甚至每日想做什么,他们几乎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可平日时候,因着赫连神溪很少谈论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很好谈论与他之间的争斗,所以她并未感觉到很熟悉,或者会和她产生什么关联。

    直到今天,此时此刻。

    赫连神溪突然用他那种低沉平淡却又十分笃定的语气,去问面前这个想要刺杀她的男人,他的主子是不是赫连牧歌。

    这种突发状况,可不是谁人都能承受的住的。

    沉香吞了吞口水,抬手看着赫连神溪,眼里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缓了半晌,她才小声道:“我说,你方才的话……”

    赫连神溪看向沉香,声音淡淡,道:“麒儿,有些事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是以才会让你在遭遇这些事后,毫无准备,甚至半点答案没有。”

    沉香清了清嗓子,微微拧着眉头道:“所以,你是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赫连神溪还没说话,就听姚裳打断两人对话,道:“我是否要出去?”这话倒不是显得她与沉香赫连神溪两人疏远,而是站在另外一个立场。以一个楚国将军和另一个国家,也就是西域皇庭二王子口中所说秘密。

    同时赫连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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