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她的目的，只是为了发现对启智可能产生的威胁。p》
是的，威胁。p》
艾达对政治了解并不多，也算不上关心，但是在平时上网的时候，还是会大量的接触到许多公开反对智能技术，或者公开攻击启智的言论。平时只要她走出启智的大门，就会收到无数来自工党的政治宣传短信，里面的内容几乎都是一个调子――启智掌握的智能技术对公共安全的威胁太大，呼吁广大选民用选票的力量，学习其他国家，通过限制智能技术的相关法律。p》
许多被开除的执行员几乎都是因为受到这种思潮的影响，开始集中到公司门口环保抗议，随着被开除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许多员工已经反映，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周围全都是抗议分子，只要他一出门，就会被一群人轮番洗脑。p》
昨天已经在公司一个月一次的安全会议上，可乐已经提出要提高了公司的戒备程度――除了把大堂和员工通道隔离开，减少他们接触员工的机会以外，可乐还准备在整个大楼做一套电子屏蔽系统，之前网上很多泄露出去的公司细节显示，公司里有很多员工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和外面那些人达成了合作，但在可乐看来，只要不影响工作，它还是可以容忍的――毕竟执行员也接触不到多少公司机密。p》
不过这种现象也正说明了，公司面临着的，可能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着的。p》
在艾达从电影厅中央走动的过程中，大部分人都在安静的看着荧幕，但也有几双眼睛在下意识的看自己――在许多人眼中，自己是他们的上司，是管理层，是值得戒备的人物。但艾达自己知道，她不过就是个雇佣兵，顺手干点管理工作，捞点外快而已。p》
“艾达，”可乐说话了，“096，他有点太紧张了，去随便问几句话。”p》
艾达朝着096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人的名字艾达还记得，叫高俊，来这里工作了大概半个多越。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擅长掩饰自己或者撒谎――这一点也正是可乐招聘执行员的标准之一，当高俊注意到自己正看着他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p》
艾达走到他面前，几乎半个电影厅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到这里。p》
艾达拍了拍他肩膀：“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出来一下可以吗？”p》
其实要和高俊说话的并不是艾达，而是可乐。艾达只是把高俊带到一间没人的办公室，然后就在门口等着。p》
高俊进去的时候情绪是很紧张的，大概两个小时后他才出来，紧张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但也没有轻松，而是一种带着沉重的茫然。p》
几天之后，艾达就忘了这个细节，差不多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公司的屏蔽系统正式开始工作，第一天就抓到了高俊利用手机，监听公司的事情，当天他就被开除了。p》
开除高俊后的第三天，艾达就在楼下看到了高俊，他穿着那身可笑的屏幕服，和其他环保抗议的同伴一样，对着来往的每一个员工，宣传着启智公司是荷兰的大毒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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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苏醒（）
伍哲醒了。p》
今天是2210年1月2日，伍哲有些害怕这个数字，这个时间不仅仅是新世纪的开始，更是新年的开始，这给人一种感觉――就仿佛前面还有90年的漫长时间在等待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这次冬眠之后，伍哲第一次感觉，时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可怕起来。p》
伍哲现在还记得，自己大学刚毕业的时候，跟郝清一起畅想未来的时候，幻想过有一天他们有了几千万，几亿该怎么花，郝清希望买一栋带花园的别墅，别墅面前种上郁金香p》
现在他有钱了，非常有钱，比自己梦想中，有钱的标准还要有钱了，但伍哲却感觉比没钱的时候更拘束了――以前伍哲常听说，对有钱人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但伍哲现在觉得，钱不仅仅是数字，更是一种负担。p》
冬眠之前，伍哲几乎不需要因为钱的事情，去发任何的愁，他只需要在自己能做到的范畴内，尽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现在仅仅是冬眠刚醒，就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这些事情各式各样，但核心问题就只有一个――怎么赚更多的钱，怎么保住已经赚到的钱。p》
伍哲到启智的时候，可乐组织了所有员工，就在启智面前的小广场上，举行了一次小小的欢迎会，几乎近千名员工，伍哲一个都不认识，只是跟几个据说是主管的人握了握手。p》
伍哲走进电梯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女员工也一起跟了进来――他诧异了一下。p》
可乐解释：“这一位是你的保镖，你可以叫她艾达。”p》
“保镖？”伍哲有点纳闷，“为什么会需要保镖？”p》
“待会我再跟你说，史诚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你了，还有几个主要的投资人，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p》
在医院的时候，可乐跟伍哲有过交代，这次唤醒他，其实不仅仅是可乐的想法，也是整个投资方的想法――公司目前遇到了困难，投资方正在犹豫，可乐判断他们可能会想抛售一部分股份，如果真是这样，伍哲肯定得吃下来，只要超过百分之一，可乐他们就不需要再等剩下的那60年了。p》
电梯停下的时候，伍哲注意到艾达下意识先跨出半步，整个人挡在他面前这个动作让伍哲有些紧张了：“难道现在还在闹恐怖分子？”p》
“小心点总没错。”艾达说，带着他来到会议室门口。p》
会议室很大，但里面一共就坐着四个人，伍哲只认识其中的史诚，另外两个可乐只是给他看过照片。p》
史诚站起身来，和伍哲握了握手，还跟他拥抱了一下，说：“60年没见面了，你看我是不是老了几岁？”p》
史诚是董事会监事，差不多每两年要苏醒一次，查看公司财务报表。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防范可乐――指望伍哲这个董事长是不可能的。每次苏醒处理事情，大概需要大半个月左右，再加上处理一些自己的私事，差不多他应该是老了30个月，也就是2年半。p》
但这一点衰老似乎并没有在史诚连胜留下痕迹，伍哲看到的史诚还是一如自己印象中，精力充沛，眼神永远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感。p》
“我都忘了你们还没见过面，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公司的董事长，伍哲，”史诚把伍哲带到那两个陌生人面前介绍，然后又说，“这位是威尔逊，这位是马克，算上我，我们三个人手上共同持有启智百分之51的股份。”p》
伍哲愣了一下：“我记得你不是说，你只是你们公司派来谈判的”p》
“这样说也没错，老板亲自来谈判，也是派来谈判，”史诚拍了拍伍哲的肩膀说，“这也是一种谈判策略，只是对你们没用得上。”p》
伍哲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不过史诚很快又给出了答案：“怕你们收买谈判人员，冬眠时代吗，谁都信不过，只有相信自己了。”p》
马克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刚才史诚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打哈欠，等伍哲坐下来以后，他有些不耐烦的说：“少废话了史提芬，赶紧开始吧。”p》
威尔逊站起身来，把自己面前的遥控鼠标抛给史诚，史诚点亮会议室的大屏幕，说：“过去的60年里，启智为我们赚够了钱，但是现在，它遇上**烦了！”p》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那看起来是一家电影院，电影正在播放的时候，突然前排几个身上套着两块显示膜的人冲到了荧幕面前，高举着手，也不说话，但是他们胸口上的单词拼成了一句话：“机器，滚出人的世界！”p》
电影院里的人很快陆陆续续的离开了，但还是有留下来的，这几个人就一直站在那――史诚快进了一下，直到视屏最后，电影结束散场，最后一个人离开大厅的时候，这几个人才离开。p》
然后是第二个文件，这是一段音频，记录着几个人的对话，播放的时候，屏幕上还配了中文字幕――这是方便伍哲看的。p》
第一个声音很年轻，说话的音调变化很快，听起来情绪很激动，a：“最近的警察局也有三公里而且我听说马上阿姆斯特丹也会普及ai监控，现在不动手，以后就没机会了。”p》
b：“这不是21世纪，拿把枪，冲进大楼就可以搞抢劫了！启智公司里有雇佣兵，他们早有防范。”p》
a：“那些雇佣兵只有民用的电击枪，只要穿绝缘服就一点”p》
b：“他们就是拿根棍子，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就算能够冲进去，我们能干什么？放一把火，把那里全烧光？”p》
c：“我看过他们机房的设计图，就是**也烧不穿，更不用说那里还有最先进的消防设施他们不用武器，光是消防水枪就够我们受的了，而且那些雇佣兵也不会那么老实，别说枪，就算启智里藏一辆坦克，我也丝毫不觉得奇怪。”p》
b：“我早说过”p》
c：“但这绝对不是我们不行动的理由，我们不需要去管启智总部，先控制冬眠区，另外还得找一个医生。”p》
a：“你是说伍哲？”p》
c：“对，我听最早进启智的那批人说起过，伍哲随身携带着一个遥控器，让他进入启智，按一下按钮，所有ai都会被摧毁！这是他们公司最早用来防范ai的。”p》
b：“不行，我们的行动只针对那些机器！”p》
c：“没人要杀人，我们只是威胁他。”p》
b：“不行，这会给我们整个集体抹黑，我们不是犯罪团伙。”p》
伍哲听到这撇了撇嘴，这还不算犯罪团伙？p》
a：“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难道我们就天天傻站在他们门口，磨嘴皮子就行了？”p》
b：“我有我的底线。”p》
c：“当你有一天冬眠醒来，看见一个机器人的世界，你再想想你说的底线，就知道这是一件多可笑的事了。。”p》
b：“起码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人。”p》
a：“你的意思是，我们配不上称作人了？”p》
d：“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别总是上升到人生攻击。”p》
e：“投票决定吧。”p》
b：“当初成立这个组织的时候，我们有过纲领，这件事情越线了！”p》
c：“就是宪法也可以更改，我们是人，不是机器，只要我们愿意承受代价，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p》
p》
后面的录音还有很长，总之，是在一次会议上，几个人争吵，b，也是被称之为维恩的人应该就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但他却面临着大部分属下的信任危机。录音谈话中，除了b以外，几乎所有人都表示出对启智，对ai深深的不信任和攻击性，甚至还有针对伍哲的。p》
c：“我专门查过伍哲的资料，他来荷兰之前，就是个普通的中国人，凭什么躺在冬眠柜里60年，他就成了亿万富翁，凭的就是ai，凭的就是剥削！”p》
b：“可错不在他，他躺在冬眠柜都60年了，这些财富他一分钱也没享受过即使他有罪，也应该交给法律去审判。”p》
c：“法律？荷兰两院，有几个人没拿过启智的钱？指望的上吗？”p》
e：“别吵了，这样，赞成投票决定的，先举手。”p》
b：“如果这是你们的意见，我退出。”p》
c：“您可以留下来，见证我们的成功。”p》
b：“我不想见证疯狂。”p》
e：“下面，赞成这次行动的，举手。”p》
c：“既然大家一致同意，那我们就简单做一下分工”p》
史诚关掉了录音，同时出示了几张照片和身份履历信息，并对应音频中说话的内容，这些资料显示，除了b以外，其他人都曾经有过当执行员的精力，不全是在启智，比如那个a，之前是在英国当公务员――这个时代，公务员几乎就跟执行员差别不大，都是根据国家管理的ai来进行工作。p》
“这段录音也算不上什么犯罪证据，他们完全可以说是在排练话剧――要是我们报警，反而会暴露我们公司在他们内部的卧底。即使报警，我想作用也不会太大。”p》
“为什么，”威尔逊问，“难道面对光明正大的抢劫，现在的警察连开枪的勇气也没了？”p》
“这不是单纯的抢劫，”史诚说，“而且他们人太多了，警察未必真有这个勇气。”p》
“人多？”马克不太了解情况，他听视频里的动静，开会的也就七八个人，“他们有多少？”p》
“我们预计是2万多人，可能实际还会更多，”史诚调出另一份资料说，“他们已经得到了欧洲好几个反ai的组织支持，这几个组织手里都握着上百万人的苏醒权。我们已经专门去几个大冬眠区调查过了，这几天他们的人就正在欧洲大量苏醒，并在第一时间赶到阿姆斯特丹来，用不了几天，这些人就会在我们楼下组织起一场超大规模的抗议活动这场抢劫，只会是这次抗议活动的一个**，或者说，一个骚乱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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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商量（）
“为了反对ai，他们就要实施抢劫，”伍哲诧异的看着史诚说，“甚至预谋绑架仅仅是因为反对吗？还是说我们公司确实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p》
其他三个人一起看了伍哲一眼，史诚笑道：“你可真是典型的东方人思维，别人准备抢劫你，你先反思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们公司做的最对不起他们的事，就是用ai更效率的工作赚钱，给他们发福利，让他们整天吃饱了胡思乱想！”p》
马克敲了敲桌子：“现在公司有多少雇佣兵？”p》
史诚看了一下手机：“算上正在苏醒的，35个。”p》
“这么少？”p》
“不少了，”史诚说，“这点人如果全部武装起来，能打一场突击战了。”p》
马克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公司里真的没武器？”p》
“没有唯一的一把武器在我身上，”史诚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扔过去，马克很熟练的卸下弹夹，看了一下子弹，“你不会打算就靠这几颗子弹来扛住两万人吧？难道就没有什么备用方案？”p》
“公司所有的具体事务全部是由kl3300负责，”史诚说，“我提过好几次，可他总是拒绝。而且当时反ai也没闹的这么大也没有针对过启智。”p》
伍哲问了一句：“他拒绝的理由是什么？”p》
史诚看了伍哲一眼：“他从不跟我说他的想法但我猜想，他只是想平平安安熬过这120年，换取自己的自由所有他根本不想做任何可能触犯法律的事情。”p》
马克又追问：“那现在请雇佣兵还来得及吗？”p》
史诚摇头：“现在要请人工作都是提前预约，他们才好安排苏醒。如果临时叫，不仅贵而且不安全。”p》
“不安全？”p》
“自从公司搞出这些人以来，可乐对公司人事的监控变的很严格。几乎是进公司的每一个人，可乐都坚持有一个接触观察期这些招来的人只要有一个被外面那些人洗脑了，对我们来说就是非常大的危险。之前公司已经查到过，有人准备偷偷往公司里带炸药”p》
“可无论如何，30多个人还是太少了一点。”p》
马克和史诚说话的时候，伍哲和威尔逊几乎都是沉默着。伍哲的沉默是因为他对现在外面的情况，公司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而威尔逊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