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人,你得意什么?”
说到后来,海大帅已经是声嘶力竭,宛如疯癫。
苏恪怜悯地摇了摇头:“力量?什么是力量?”
“我还不知道?力量。。。。。。力量。。。。。。”海大帅想说明白的,但他发现,这些平日里最平常的道理,他以为根本不用去想的道理,真要追究起来,他竟然说不明白。
他只认准力强则胜,所以他接受天一教的帮助,炼化阴兵。
论起力量,这一万阴兵足够当十万精锐大军用,在天一教这个长老死之前,他掌握的力量是苏诚的两倍,但现在,这些可怕的力量被对方轻易瓦解了。
从头到尾,对方只出了一剑而已。
他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想不通,最后眼神都有些散乱了。
苏恪就知道对方说不明白,他不过是人云亦云的莽汉罢了,凭的不过是一腔被旁人鼓动起来的血气,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胸怀气度。
草莽能出英雄,但出得最多的是狗熊!
“顺天则强,逆天则亡。万物生灭,皆有常法。海大帅,何为妄?何为常?你的心其实早已经分清。你和我争,不过是因胸中意气尔。”
“别说了!”海大帅大吼一声,他其实知道自己使用阴兵不长久,但阴兵之道,就如毒药,在遇到真正克星前,他每战必胜。
在每次开战前,他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但得胜之后,看着部下看着自己的敬畏目光,看着对手灭亡带来的喜悦,他鬼使神差地就把战前的想法给忘了。
他是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深渊的。
许久,他叹口气:“天下正道,何其沧桑,吾不忍其苦也。今日之败,当为命中注定。苏诚,你行的是正道,我败在你手里,口服心服。我也不污你的剑了。”
说完,他猛地爬起身来,前冲几步,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竟是自我了断了。
一代草莽枭雄,就这么殒命在了回风山谷。
整个战斗过程,前后只是苏清河出了一剑而已,一剑就左右了战局胜负。
这一刻,苏恪真正感觉到道中表面俗世背后隐藏的各大宗门力量的庞大,其盘根错节的纠缠程度,怕是并不比现实世界简单多少。
其中强大宗门的力量,恐怕也大大出乎他的想象。
站在山峰顶部,风呼呼地吹着,苏恪忽然想到了孙思邈,那个云游四方的大贼。
那随手击散雷云,将天庭随手玩弄于手心的力量,几乎超出苏恪的想象极限。
“他应该很强很强吧?”苏恪心道:“不知道比九幽地狱中的白衣女子又如何呢?”
这时候,回风山谷对面山峰,苏清河望过来,见到苏恪,他远远拱了拱手,随后往后一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身体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云剑宗,小门小派,其中一个俗世弟子,就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如果我专心将天机卷练到绝顶,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光景?”苏恪自问。
“到了如今地步,归元调性大法已经近乎圆满,化龙之事,似乎已经没多少必要了啊。我何不专注修炼天机卷?”
不化龙,关注自己的绝大部分目光就会消失,他就能更加自由地修炼了。
“也罢,此番去京城,我便了断了所有因果,专心修炼罢。”苏恪心中有了决议。
他纵下山崖,到了大军身边,对蔡清拱手笑道:“蔡大人,寇首已死,我们这便出发吧。”
蔡清惊魂未定,闻言沉默点头。
一行人便回到大军驻地,随后,大军启程,浩浩荡荡地往京城而去。
到了京城,苏恪却并未如蔡清所想的那般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他就像一根燃尽的木柴,缓缓沉寂,竟再没有做出什么让人惊艳的举动。
又过了一年,天下大乱,京城外军营竟然起了一场大火。大火并未造成多大损失,但当大火扑灭之后,苏恪却凭空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这个一手平定蛮王之患的年轻宗师,就如划过夜空的流星一般,在一瞬间惊艳了世界,之后就寂然无声。
。。。。。。。。。。。。。。。
又是十年,天下已经重新平定,平定天下乃是原镇北大将军,大将军姓张,至此,张家就坐了天下。
又过十年,天下开始缓缓走入盛世,京城大梁重新恢复荣光,各地前来游玩的旅人不胜其数。
其中有一书生,骑着一匹小毛驴,背着一根碧玉木杖,边走边唱:“天机飘渺一卷书,蒲团高卧传真法。试问天下谁掌道,九重天外无真人!”
是诗非诗,是词非词,其中或含真义,但仔细琢磨,却又让人云里雾里,待得听者反应过来,那书生却已经骑着毛驴走远了。
道在何方?道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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