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难度,不比哥德巴赫猜想来得简单。平心而论,我身边的几个女子无一不是女人中的极致,燕瘦环肥、各有千秋。我在三十岁之前没有谈过一个女朋友,但这两年老天似乎为了弥补我,将这些好女孩接二连三地送到我的身边,每一个都让我无法拒绝。
我与她们中任何一个的关系,都不是随随便便地结合,而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在生死患难间托付了真心,因此老妈的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我将了军。
“妈,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我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你说说看,你最喜欢哪个?”
老妈眉头一皱:“这几个丫头都挺不错的,哪一个跟了你,都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不管你选择哪一个,老妈都不反对!”
我叹了口气:“妈,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臭小子,这事还不得由你做主啊?赶紧吃饭,吃了该干嘛就干嘛去!杜蘅的早饭我热在了锅里,等她醒了吃。你别去打扰她休息!”老妈瞪了我一眼,自顾自忙活起来,老爸和小爷爷早就吃完了早饭,不知道去哪溜达了。
今天还是去公司转转,顺便约大哥和二哥一起研究一下诛仙四剑中最后一把陷仙剑的下落,及早拿到手,去拼命也会多几分胜算。
说走就走,将碗里的稀饭倒进嘴巴里一口吞掉。一溜烟地掠出客厅,正要拔地而起时,院门打开,一道清丽的身影走了进来,我当即愣住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陆莹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新鲜蔬菜,应该是给我妈送来的。
“早!”我摸着脑袋,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
陆莹面无表情地走过的我身边,嘴巴微微蠕动了一下,但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便进了屋子。这块坚冰实在是不易融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索性施施然地走出了院子,现在天清气朗的,突然多了个帅哥飞在半空,想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老老实实走路,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不紧不慢地走到公司,也才用了半小时不到,一路行来,我整个人分外的舒畅,那份故土的亲切感是无法代替的安定。
公司里人头攒动,那些龙虎山的道兄都开始忙碌了起来,现在公司的运行已经步入了平稳的快车道,阴司的事情是重头,每天都要派出很多人去完成那些阴灵的遗愿。而一些日常的灵异事务,则由一些炼气期的高手承担,他们都是龙虎山的精英,一般的情况基本都能手到擒来。
一进门,就和王涛撞个满怀,一年不见这家伙居然西装笔挺起来,头发也变成了黑色,一点不见当年的痞气。他身后的刘建倒还是依旧那副模样,只是更加成熟了。
“叶哥,叶哥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多,弟兄们想死你了。”王涛给了我一个结实的拥抱。
这一年来他和刘健手下的十几个混混,一直在为我公司跑腿,虽然辛苦了一些,但每月的工资从开始的三千涨到了六千,有了固定的收入,他们的家人也都支持起来,于蹊也正式将他们吸收进了公司,该交的保险都交了,也算是我们的员工。
我端详着他:“这才像样嘛!我听说你快结婚了,老婆还挺漂亮,恭喜啊!”
“托叶哥的福,要不是叶哥让我跑腿,我怎么会去给她送口信?后来见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我就经常去看看,一来二去就好上了,要说这媒人,叶哥当之无愧啊!”王涛一脸幸福的模样,谁还能看出当初他是个混混,差点被蝮蛇精搞得精…尽人亡?
刘健依旧没什么言语,冲我点点头,但其中的情谊我懂,当初只有他硬着头皮求我救王涛,也只有他和王涛愿意跟我去杀蝮蛇精,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不多,他就是一个。
“健子,涛哥就订下日子了,你要不要我帮帮忙?”我笑着调侃。
刘健脸色一红,眼角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前台,昨晚给我倒水的那个小姑娘瞬间埋下了头。
我哪里还会不明白,一拍他的肩膀:“人家心里有你,放胆去追。叶哥撑你,若追到手了,房子叶哥给你整一套!”
刘健瞬间楞住了,他心里最大的坎就是自己的出身,他没钱没房,以至于默默喜欢了前台的姑娘很久,却不敢表白。我通晓读心术,一句话就让他没了后顾之忧。
“叶哥!”刘健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你要还的话就在我这好好干,房子算我借你的。好姑娘不多,别错过了!”
刘健用力地点点头:“叶哥,放心,你的事就是我刘健的事情,我一定好好干。”
我懒得再理她,径直走进公司,王涛一声怪笑,刘健被他推到了前台,这次表白应该会很顺利,毕竟人家姑娘也喜欢这木讷又实诚的小子有段时间了。
三楼静悄悄,赵洪平带着一干弟兄都去了邱家学习用枪,就剩下落雨在巨大的水缸里游来游去,见我来了也不奇怪,自顾自地吐着泡泡。
于蹊的房门虚掩,推门进去果然见她正静静地坐在窗前看书,她本来就有才女的名头,平时手不释卷,与那些成天拨弄手机的少女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柔声问到:“醒了?早饭吃了吗?”
于蹊点点头:“吃了一点。只是身体觉得疲乏,不想动弹,可能是大姨妈要来了吧!你这坏人,一回来就把人家折腾得够呛。”
我不言语,默默地走到她身后,用心按摩起她瘦削的肩膀来,一道道温润的气息散进她的四肢百骸,迅速地助她恢复着虚弱的身体。
“以后要多吃东西,不许饿着!今天下午你就收拾一下东西,搬到我爸妈那住,一方面替我好好照顾他们,另一方面我也要我妈好好照顾你。”
我的话一说完,于蹊的眼睛就亮了,朝阳下眼角晶莹闪烁,小巧的鼻子抽泣着,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到:“还有我请了天下最高明的医生,给你配置了些补气血的药物,你按时吃完。你也别一天到晚闷在公司,现在公司已经上了正轨,你多出来的时间就去找张雨欣、徐嘉佳她俩,逛逛街、喝喝茶,不许再独自神伤知道吗?”
于蹊推了推大眼镜,用力地点点头,紧咬的嘴唇畔两行清泪涟涟,她终于忍不住回转身来,将身子埋入我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许久许久,于蹊终于平静了下来,仰起脸说到:“听赵洪平他们说你会带他们去东北接崔姐回来,我能去吗?”
我一怕她的小脸:“这公司没了他们,如果你都走了,谁来坐镇?我的家业就这点,你得给我守住!”
于蹊何等聪明之人?哪里会不懂我的心思,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门外传来师伯和师傅聊天的声音,我心中一喜,立刻安慰了一下于蹊,走出来像师傅问好,师傅见到我也是颇为欢喜,我的事情师伯都和他说了,师傅连连感慨青出于蓝,又想到自己的经历,颇有些唏嘘。
借于蹊的手机与大哥和二哥联系了一下,两人前后脚就到了。大哥见到未来的岳丈,自然是颇为殷切,而师傅更是连连询问郭嘉欣的情况,显然大哥就成了维系他们父女感情的纽带。
大家彼此寒暄过后,三柄宝剑被摆在了桌上。绝仙剑通体乌黑、戮仙剑浑身赤红、诛仙剑满身靛青,虽然颜色各异,但却是同出一炉。三剑全都通灵,彼此间分开了数千年,再聚首时竟然同时发出了低啸,一起飞上了半空互相追逐,引得师傅和师伯都艳羡不已,他俩都是用剑的高手,手中也是难得一见的宝刃,但却没法和这三把剑想比。
师伯捻须微笑:“当初寻找戮仙剑,绝仙剑自有感应,现在三剑齐聚,能不能让它们指引一下这陷仙剑的去向?”
我正要说话,楼下嘈杂声响,脚步声直往三楼而来,前台的小姑娘想要阻拦,却完全挡不住来人,麻烦又来了!
284 如此小人
“先生,先生!楼上是员工休息区,您不能乱闯!”前台小吴姑娘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挡不住来人。
一把苍老又沙哑地声音传来:“我都来了三次了,你们就是见死不救,今天我一定要讨个说法。你们这些小喽啰不能做主,我就要找你们的领导。”
那人一边说一边推开了小吴的阻拦,径直上了三楼。我眉头微皱,若不是察觉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身边的人应该早已经出手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要说我们见死不救。。
一个看上去已经年过六十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满头的银发耷拉在脑门上,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焦急和不安,见到我们一群人围聚在一起,眼睛里顿时露出了希冀的神色。
师伯早就敛去了行迹,自然不会让他瞧见。但师傅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看就是有道行的高手,至于我们三兄弟,每人手执一柄利剑,只要眼睛不盲,自然也是看得出气势非凡。
老者抢前一步,一下跪在了师傅的面前:“还请大师救救我的儿子!”
“使不得,使不得!”
师傅立刻起身扶住那老者:“朋友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下面的小辈商量,他们自会为你排忧解难,不必行此大礼!”
那老者自然是不肯起身,连忙说到:“我已经来了三次了!第一次,贵派的道长随我去了我家,看了我儿子的情况,立刻扭头便走。我问原因,他只说是不可救之人,可我家就那么一个儿子,总不能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吧?所以我又来求他们,但他们却根本不睬我。我儿子已经在家不吃不喝四天了,若再没人救他,恐怕是活不成了!”
说到此处,老人泣不成声,我不由地想到了我老爸,他和我老爸年岁相仿,若真的老来丧子,只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我当即说道:“小吴,是哪位道兄去他家处理的,帮我请他上来好吗?”
守着楼下的小吴立刻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炼气期的道友上了楼,非常的面熟,是一开始就追随师伯来的第一批龙虎山道友,当初陆莹给帮忙找落脚的地方,就曾和我打过招呼。
“师叔,叶师弟,找我何事?”道友按辈分与我们行礼,然后才开口说话。
我示意他看那地上跪着的老者,他立刻明白了,快步走到那老者身边,轻轻将他扶起。
老者似乎颇为不满,怨愤地看了他一眼:“不要你扶,今天我就是要找你们的领导,看你怎么解释!”
师傅摆摆手:“小焦,为何你去了他家却不出手相助,莫非是任务过于艰巨,还是你怕他没钱给你?”
那叫小焦的道友立刻跪倒:“师叔请听我说,我们出家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即使他身无分文,我也会帮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小焦你但说无妨!”师傅语气平和。
小焦看了那老者一眼:“只是他的儿子根本就不是可救之人!他的魂魄已经去了阴司,并非流落人间,我如何相救?”
小焦话音刚落,那老者就蹿了过来,一巴掌扇在了小焦的脸色,声音清脆无比,小焦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手掌的红印。
“干什么?”
大哥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你说话便说话,干嘛要动手?”
我见小焦的眼神中全是委屈和不忿,心知若不处理好此事,必然会让他寒心。于是起身,将小焦扶起:“道兄,累你受苦了,这件事我一定为你做主,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小焦也是修养极高之人,并没有发作,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我走到那老者身边,冷冷地说:“老伯,我知道你救子心切!但你的儿子现在的样子并非小焦害的,为何你要出手伤人?我公司的道兄都是从龙虎上下来的精锐,断然不会随便定人生死,他说你儿子不可救,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是做父亲的,这件事想必比我更清楚,今**和他就把此事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弄清楚了,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不明不白的挨打!”
那老者胸口剧烈起伏:“照他这么说,就是我儿子该死是不是?他这么咒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打他?”
“啪!”
红木的茶几在大哥一掌下裂成数截,他怒道:“你儿子的生死,与小焦根本无关!你来找我们帮忙,我们定当尽力,但能力有高有低,我们未收你一分钱,也未喝你一口水,你凭什么把责任推到他身上?你儿子为什么会昏死在床上,难道你不清楚?我看你年纪一把,不和你计较,你却屡屡得寸进尺。前日在门口撒泼耍赖,不让我们开门做生意,今日冲进我公司伤人,你这样的人,我们不接待,请回吧!”
老者一下子被大哥的气势镇住了,我这才知道这老头原来也不是善茬,居然已经来闹过事了,当即心中多了几分厌恶,淡淡地说到:“既然我大哥说不接,您另请高明吧!”
老头一见我们动了真怒,当即软了下来:“另请高明?这海市还有比你们更高明的吗?不管多少钱,我都给,只求救我儿子一命!”
“不管多少钱都不接,您这样的顾客,接不接我们都得罪不起!”二哥眼神一厉:“治得好,你也不会说我们半句好话,但要是治不好,你恐怕就要赖上我们公司了对吧?”
老者一愣,脸上神色急剧变化,显然被二哥一语中的。
“你母亲的事情,我们是知道的!当初送进医院,医生并不想接,告诉你做手术风险太大,是你哭着求着让医生动刀,还说生死不论。可是当你母亲做完手术才几天,你就让她给你做饭洗衣,导致动刀的地方开裂大出血,死在了抢救室。之后你就推着你母亲的尸首堵在了医院门口,楞说是医院的事故造成你母亲的死亡,还联系了媒体多方爆料,说没给红包医生就乱开刀。讹诈了医院两百万还不收手,活活地逼得那主刀的医生跳了楼,这事有吧?”
二哥轻描淡写地一番话,让我彻底怒了,眼前的老头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怎么知道的?”老头眼神中多了几分疑惑。
二哥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逼死的那个医生,就来过这里伸冤。你的报应还没到,别急!”
老头一下瘫软在地:“难道我儿子就是因为这个才昏迷不醒的?”
小焦不屑地开口了:“阴司可不会算这样的糊涂账!你做的恶自然由你承担,你儿子现在的情况是他咎由自取,若你不清楚,我也可以说给你听?”
我对老者的仅有的好感也随着二哥的一番话烟消云散,原本只想早些打发他走,现在既然小焦开了口,我倒是也想听听他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老子这么厉害,儿子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老头唯唯诺诺地说:“道长您说,若真是我儿子做的错事,我愿意替他受过,不管出多少钱,我也愿意给!”
“您的钱全是带血的,我们可不敢收,您还是留着吧,将来可能还不够!”我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对他冷嘲热讽,人在做天在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小焦继续说到:“他儿子今年三十不到,凭着还算不错的样貌,前前后后让七八个女孩子为他堕了胎。本来这就是极损阴德之时,但他居然鬼迷心窍,答应了替人家配冥婚,收了女方的钱财后随便丢了个假的八字给人家,导致女鬼和阴司婚配局都大发雷霆,此事早就捅到了阎王那里,当值的秦广王按照阴司律派鬼差勾去了他的魂魄,数罪并罚之下恐怕没有还阳的机会了!”
那老头面如死灰:“这小畜生,这小畜生!当初我就和他说不要搞女人,就是不听。都怪我,那家配冥婚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小兔崽子一下子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