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的左脸颧骨比有脸略高,我帮你修正一下,好了,果然又帅了几分!”杜蘅一脸欢欣。
我借着郝爽的后视镜扭着脸查看了一下,果然帅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容貌,现在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形象又有了变化,不但年轻了一些,而且眼神更加清澈,气质上也多了几分沉稳,难怪杜蘅说我百看不厌,镜子里的我确实不比二哥差多少了,走在街上一定也是会引起阵阵尖叫吧?
自恋的男人是如此的迷人,我都不自觉地爱上了自己。正在陶醉,郝爽又给我拆台,一脚急刹,我“砰”的一声撞在了铁杆上,生生将铁杆给撞得变了形。
“搞什么飞机?小爷我帅气的脸要是有半点纰漏,我活剥了你!”我恶狠狠地冲郝爽嘟囔。
郝爽一指前方,我抬眼一看,山路上站满了人,把前路完全堵死了,他们身后的山路更是已经用树干和山石垒起了简单的路卡,难道我们这么点儿背,遇到劫道的了?
那些人看到我们的车子停下了,乌拉拉地就冲了过来。
眼看着百十号人一路狂奔,郝爽大吼着:“把车窗都关上,千万别开门,我觉得咱们是遇到了明抢,你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先藏好!我开车冲过去!”
258 见死必救
郝爽缓缓让汽车加速的同时,疯狂地按动着喇叭,那些冲过来的人自然不是傻子,全都闪到了车子的两边。
“砰砰砰”
无数双手在车身上拍着,发出极大的声响,这车里大概除了郝爽惊慌了之外,恐怕全都是气定神闲之徒。别说是百十个山民,即便再多上十倍,我们车里的人也是能够轻松搞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太多,还是怕撞坏了车子,郝爽还是不情愿地停下了车子,喇叭声一停,就听见车外吵闹的喧哗声。那些男女老少的表情颇为焦急,大都在呼喝着赶紧开门之类的话语,若真是要劫车,这阵仗未免也太大了。
“爽哥!要不我出去看看?”
我见郝爽不知所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郝爽面露难色:“车门不能开,一开那么多人涌上来,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以前老听说有些村子会私设关卡收过路费,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光明正大,全村一起出动,我得付多少钱啊?”
我走到他身边:“我看这些人面色焦急,不一定是要钱,我去问问什么情况再说。区区百十个人,要真是劫车,我们弟兄帮你搞定!”
郝爽是知道我们的本事的,当下也就放心了,起身把车顶的气窗打开,我一个纵跃就上了车顶,下边的人见我出来,更加群情激奋,嚷嚷着要上车。
我大吼一声:“这不是客运车辆,车上的都是一个村出去打工的,不停靠站点,请你们让一让放我们过去!”
这一声是我运足气力喊出来的,比大广播还要响,直震得道路两边屋顶上的茅草扑簌簌地掉落下来,拦路的山民都被这声吼给镇住了,全都惊恐地看着我。
一瞬间的沉默过后,人群又骚动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排众而出,对着我喊:“我是这村子的村长,不管你们是什么车,还请带上几个村民走,到最近的城镇就可以放他们下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我在车顶坐了下来:“你们这样拦着路,谁敢开车门让你们上车?”
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说到:“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条路来来去去的车子本就不多,都是逃山那边的治安卡口的违章车。我们拦了半天就你们这一辆车过来,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见死不救?”
我看他神情紧张,不似在说假话,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弄得你们全村外逃?”
那村长面露难色:“我们村的事情,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你这中巴车是二十座的,我求你带上十个人走,只要妇女和孩子就行,可以吗?”
我也懒得用读心术,开口说:“那你叫人把路障搬开,我们车子开过去之后会停下来,你把十个人选好,我带过去。”
村长犹豫了片刻,大手一挥,立刻有几个青壮去把横亘在路中间的树干搬去,众人都闪到了两边,让出了通路。我从车子上一跃而下,立在路旁示意郝爽过去,郝爽开着车子过了路障之后就缓缓地靠在了路边。
十个人很快选好了,是五对母子,与亲人告别之后就慢慢向汽车走去,我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那些山民想跟上来,我一拳轰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之上,青石顿时裂成无数的细块,那些山民顿时不敢再往前了。
“村长,救下这十人,你们村子还有上百人走不了!你看我也并非一般人,我车上的弟兄也个个是身手不凡之辈,若有何难处不如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化解这次危机!”我停下脚步,再次和村长商量,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到。
几个围在村长边上的男人急了:“村长,多个人就多分力量!你看他的力气绝非是普通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反正是豁出去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村长怒了:“这事本来就是你们几个惹出来的,弄得全村人背井离乡不说,现在还要把外人搭进来,你们还有没有人性?”
那几个男人立刻低下了头,看来这次祸事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几个。我听村长所说,也来了兴趣,俗话说罪不及家人,是什么样的事情要搞得全村人逃亡呢?
我淡淡地说:“村长,如果你们所说的祸事会殃及全村,那我帮你们带走这十个人就已经是惹祸上身了。现在你要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么就让我们走,这十人我们也不救了,你也不要设这路卡,免得害了别人!”
“这!”村长顿时语塞,我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他咬了咬牙,开口道:“和你说了也罢,你们能帮则帮,不能帮就立刻走,我也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
我点点头:“行,你说吧,但凡我能力所及,一定帮全村老少脱险!”
村长往一块大石上一坐,掏出一根烟递给我,我摆摆手,他便自己点了火抽了起来,吐了口烟说到:“这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这几个后生没事在大山里转悠,想打点野味回来吃吃,在山里钻来钻去啥也没碰着,倒是在一个土坑里捡到了一只土狗大小的小兽,那小兽长得也和狗差不多,浑身长着黑色的浓毛还偏生长了一张红色的嘴,眼睛也是红红的,更奇怪的是身后还长了条白尾巴!”
“红嘴、红眼?还有这样的狗?”我听了村长的描述也觉得奇怪。
村长点头:“确实是长成这样,那几个后生也觉得稀奇,就给抱回了村子。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小兽居然会喷火,一按它肚子,它就能吐出一尺来长的火焰,温度极高,连铁钳子也能烧化。这几个没脑子的可乐坏了,逢人就让小兽吐火,加上那小兽什么都不吃,不到三天就给活活给折磨死了!”
“我们当时也没觉得闯祸,就把那小兽丢在了村后的粪池里,哪知道会坏事?”边上一个男人接了一句。
村长一把脱下鞋子,照着他脑门就来了一下:“你小子还不知道错?要不是你吃饱了撑,村子里会死了那么多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畜生,成天游手好闲只知道给老子闯祸,这回把全村人的性命搭上了,你甘心了吧?”
我拦住村长:“接下来呢?”
村长狠踹了他儿子一脚,叹了口气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村后的粪池给烧干了,里面的小兽自然也不见了!接下来一个晚上,全村四户人家着火,两个老人行走不便,被烧死在了家里。有人看见是一头半人高的野兽吐的火,应该就是替那小兽来报仇的!我们当即决定要抓住他,第二天晚上全村的男人都带着家伙在村口堵上了那东西。那东西力气太大了,几十把钢叉都没制住它,反而又被它吐火烧死了五个人。”
我心中一凛:“这东西不是普通的野兽啊!后来还来过没有?”
村长摇摇头:“后来那东西倒是没来了,但那些去对付那东西的人一个个的病倒了,去县里请了医生来也查不出毛病,低烧了那么多天,体质弱的又走了五个。就在全村人心惶惶的当口,今天早上那东西又在后山的苞米地里出现了,接连烧了几片苞米之后就不见了。我觉得它今晚还会来,索性让全村人赶紧走。大家又都慌了神,于是都围聚到路上来了。希望过路的车子能捎上一程,这不就碰上了你们!”
我问:“那这些病了的人呢?丢下不管吗?”
村长叹息到:“没办法,十多天下来,一个个都瘦的不成人形了,哪里还有力气走?三十多个青壮就那么被我害了,我是罪人啊!”
我拍着胸脯说到:“别急村长,我的朋友是位医生,说不定她有办法治好这些村民的病!至于那只会喷火的东西,今天就让我和我的弟兄会一会它,你们也别急,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万一你们斗不过它,可是会死的,你们还是走吧!”村长犹豫了,转过身对围聚在一起的老少说到:“你们也走,顺着山路能骑自行车的骑车,能走路的走路,走一个是一个!”
众人沉默了,一个孩子突然嚷道:“我不走,我阿爸还在家里,我不能丢下他!”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村子,越来越多的孩子也大嚷着要回去照顾阿爸,纷纷跟着往回跑。孩子一走,那些老人也跟着回去了,不一会儿人就走了一大半。
“我年纪大了,就两个儿子,现在都躺下了,你让我走,我能去哪?倒不如守着他们一起死,柱啊,你别管婶子,婶也不怪你,你带着那几个能走的后生赶紧走!”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说完这番话也走了回去,村长的眼睛红了,那几个后生的眼睛也红了!
“爹,我不走!这事本来就是我们几个贪玩惹出来的,我们要是走了,这辈子还有脸活吗?”
村长拍着他们的肩膀:“好!大家都不走了!今晚就是死,也死在一起。”
我凑上前:“那我就让我兄弟都下来,先去看看那些个病倒的人,然后大家一起对付那畜生,不能再让它再害人命了!”
“嗯!那就麻烦大兄弟你了,我这就吩咐家里人杀鸡做饭,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就算是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啊!”村长也恢复了信心,神情坚定了不少。
我咧嘴一笑,冲中巴车大喊:“弟兄们,都出来吧!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饭后还有活动哦!”
话音未落,十几道身影或穿窗、或走门,急速来到了我身边,把村长他们都吓了一跳。
259 不好这口
天色渐渐变黑,我独自坐在村长家屋顶之上,紧盯着远山,灵觉无限延伸,将这小小的村庄尽数覆盖,任何风吹草动都难逃我的法眼。
我越来越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眼前的一切都早有安排!
从消灭红绳娘娘开始,我就一步步地走在了上天安排的道路上:坐着郝爽的车遇上天言者圆圆就是上天给我一个与天交流的渠道,我能从圆圆的口中知道将要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命运;车子因为天意而困在山中,我才能遇到与我前生纠缠了两千年的杜蘅;因为去追杜蘅而耽误了行车的时间,才会被白泥井村的村民拦住;而现在杜蘅正在治疗一个个快要死去的病人,若没有她,这些人最多熬不过三天。
最重要的就是,那会喷火的异兽,必然和我会有一番死斗,这就是老天安排我到这里的原因,不是它死,便是我亡!
花了两个多小时,杜蘅将集中起来的三十多个病人都治愈了,低烧一退便只需休养数日就能痊愈,喜煞了全村的老小,几位老婆婆当场就给杜蘅跪了,直言她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看到了杜蘅神奇的医术,雷村长对我的信心也增强了,原本紧绷的脸也露出了丝丝笑容。十二帝尸和白满都已经分散在了全村的各个角落,一旦那异兽瞒过我进了村,也能及时发现。郝爽带着圆圆去了雷村长家休息,小丫头临别的时候冲我微微笑了一下,虽然没有说话,但我心头却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笃定。
一道香风袭来,杜蘅轻巧地落在了我身边,与我并肩而坐。
“忙了那么久,累吗?”我关切地问到。
杜蘅点头:“累,他们都是中了那畜生的火毒,幸亏我以前有过治疗这毒的经验,否则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山民一个个被折磨至死了!”
我转头看着她:“哦,以前你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你一定知道这畜生的来头喽?”
杜蘅有些疲倦地靠在我的肩膀:“宋公子与我相识的那一年,就有一头这样的凶兽在楚国境内横行,伤人无数却无人能敌,后来楚王请动了镇国之宝泰阿剑,才在巫山脚下将其斩杀,更在其腹中取得一颗赤色珠子,但最后这珠子去了哪里就无人得知了!”
我突然记起当初我们在骊山底下杀死的那具僵尸王正是自称楚将,莫非当时那颗让二哥化成火龙的龙珠就是这样来的?这也太巧了吧?
“后来宋公子告诉我,这凶兽叫做狏即,在哪出现,哪里就会发生火灾和瘟疫!这兽本身力大无穷,而且一身皮毛刀枪不入,兼且它能喷出熔金烁石的烈焰,除非有绝世的宝剑可以如泰阿剑一般发出无形的剑气,否则千万不要招惹它!”杜蘅有些担心地说着。
我拔出系在身后剑囊中的诛仙剑,靛青色的剑身发出冷然的流光,我举到杜蘅面前:“蘅蘅,你看这把剑可有那名剑泰阿锋锐?”
杜蘅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肯定的点点头,眼中的担忧已经化作点点欣喜。我鱼跃而起,气劲灌注剑身,诛仙剑发出一声清啸,剑身立刻化出一道虚影,足有三四米长。
我大喝一声一招乘风破lang送出,纵横的剑气蔓延而出轰在了数十米外的一株巨大雪松身上,只听得“吱嘎”一声,一抱粗的雪松缓缓倒下,切口齐整无比!
“哇!小叶,你好厉害,这一剑好帅。那狏即今晚若来,肯定是必死无疑了。”杜蘅眼中的欣喜再次化作狂喜,忧虑之色尽去。
我不好意思地将诛仙插回剑囊:“还好啦,那狏即又不是雪松,它会跑啊,哪里会站在那被我砍?所以今晚还是不能大意,一番苦战再所难免!”
杜蘅微微一笑:“小叶,当年楚王一个凡夫俗子都能斩杀狏即,难道你就不能?放心吧,我有办法让那凶兽乖乖被你砍!”
我大奇:“你真有办法?”
杜蘅在我脸上亲了一口:“难道我堂堂的巫山神女,还会骗你不成?再说我怎么舍得让你以身犯险?你可是我的男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你说反了吧?”我假装不悦:“天底下哪有女人保护男人的事情?太伤我自尊了!”
杜蘅一掌拍在我后背之上:“怎么,你不服气?要不我们打一场,看看到底谁厉害?你可别忘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向女人道歉不丢人,我立刻服软:“当然是你厉害,我的小命就交给女神你看护了,你可别戏弄我!”
杜蘅站起身飘飞下去,笑着说道:“胆小鬼,我去找帝尸们布置一下,你做诱饵引狏即上套,我们几个自有办法困住它。”
既然她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什么克制狏即的办法,我也懒得再问,一个翻身滚落屋檐,直接走进了厨房。雷村长和她老婆已经将两桌饭菜都收拾妥当,我一个心灵的呼唤,十二帝尸跟着杜蘅就陆续回来了,大家欢喜地落了座,享用这滋味鲜美的农家菜。
酒足饭饱,杜蘅领着帝尸们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