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元桥,我忽然有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事发生?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他家的房子矗在那里,有些孤零零的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想到了后山那个武小花,也想到了那个许久不见妩媚的唐金枝。想到了唐金枝不奇怪,我站在水库边杨梅树旁,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奇怪,站在沈家旁边,这和武小花有什么关系?
回头看向远方,那里遥遥的就是后山,隐隐可以看到干校那石头房子。虽然看不清那边,却似乎好像有个女人站在那里,正看着这边一样!
第一百零二章 乡村里发生的怪事()
这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我却马上加快了脚步往回走。
对于那个吴小花的记忆,我还停留在上次天气热童子尿的那次,其实我也就见过她那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偶尔会想到这个女人。
而且在每次想到她的时候,都是没由来的突兀。似乎脑海里有一个苍白的面孔,一对大大的似乎无神而又给人又大又圆的眼睛,偶尔却突然似乎闪出一丝凄厉的目光。
当然,我还会偶尔的想到她,却还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女人,知道了好看的妙处,虽然她看起来其实年龄不大。
但是我也奇怪的是,她的样子怎么会和这边沈元桥家扯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认为是我自己造成的。可能是我感觉到沈家有些奇怪,然后忽然想到了吴小花,其实它们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我想极力甩掉自己脑海里古怪的想法,和骆伯伯开始看着我的时候拿奇怪的眼神。
我自然不知道,我走到这边堤坝的时候,其实骆伯伯也跟着出来了。虽然没有跟在我的后面不放,却一直都在远远的看着我。看到我在沈家边的堤坝旁站着,他眼神有些若有所思。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但是可以看到他不断的点着自己的指关节,演算着什么东西。
骆冉也没有招呼我的意思,看到我看着远方的后山,又慢慢看着沈家的样子,他一向沉着的脸色依旧不见波澜。可能看到我的神色没有太紧张,小小的脸上居然有着不同于少年的成熟,他便轻轻舒了口气。
本来微微皱着眉头的神色,居然变得有些舒缓了起来,看起来整个人没有那么严肃了,口里喃喃低语道:“果然真是有些奇妙,这东西对他帮助太大,如此邪门的东西,在他面前没有太大的影响,看来是有必要让他学一些东西了!”骆冉的眼神也远远看去那边后山,站在他的位置可以看得更高一些。
这边我心里却抱着纠结和疑惑,当然我没有想那么多古怪的东西,也不知道骆伯伯在远处看着我。以前我是特别怕一些恐怖的东西,但是现在我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大了一些的原因,还是跟着骆伯伯亲历了一两次恐怖的事情之后,许多东西潜移默化的变化了。
今天虽然天气有些冷,但是毕竟是大白天的,即使感觉沈家的老房子有些奇怪,但是我没有那么害怕。可是一个人站在这边,四周似乎都没有什么人。看着微波起伏的水面,居然没有见到一丝鱼儿的影子,我还是感觉到有些发慌。
这天因为是周末,我虽然不着急回家,但是还是感觉到这边太安静了。便不敢再想太多的东西,匆匆的闪身往回走。
路过拐弯这边土坡的时候,看到秋儿的爷爷卓义明在土坡下的田埂边割茅草。天气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卷着裤管光着脚,把田埂边的茅草荆棘割得干干净净。这些茅草和荆棘类植物,不但可以用来生火,割掉之后也有利于田里的作物生长起来。没有亲自动手的人,很难理解这种事情的辛苦。
我曾经也动手试过,那是帮大人去凑热闹,但是我很快便放弃了这种尝试。看到卓义明老人任劳任怨的样子,我心里还是肃然起敬的。可能就是身边这种老人的表率,以至于对我的成长产生着巨大的影响。
这个老人平时从不表现自己,他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整个村子里面,要说最勤快的,一定就是这个老人。邻居们都夸他勤快,他也没有太多的话说。好像劳动就是他一生的主题,如果放松下来的话,他就会浑身都不舒服。
在我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善良的老人,甚至是一个没有多话的人。一年四季,他好像都在忙,就是过年的时候,除了初一十五,他几乎的会在忙着。这是村里人公认的,不管是人们的挪揄,还是邻居的称赞,他都只是对着淡淡的一声微笑而已。
他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因为我的年小而无视,居然问我去哪里了。不过我倒是感觉到,他却是没有真的要我回答的意思,而是马上轻轻的含笑嘱咐我,走这边田埂接壤池塘边窄窄的小路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感觉到这真是一个善良的老人,细脚的夭折对他的打击可能很大,我看到他脸上刀刻一般的皱纹似乎更多更深了。
对于老人的善意,我有些高兴的应者他,然后飞快的往大院跑去。不是我不想和人交流,实在是和这老人的年龄差距太大,根本就不知道聊一些什么。所以在我逐渐懂事起,对着这些老人的时候,我更多的就是选择逃避。
临近到大院后面的小路的时候,我忽然隐隐听到一阵声音,我感觉到好像什么东西在心头爬动一样,仔细的听来,居然是那丛毛竹里面有沙沙的声音传来。我先是有些惊讶,因为大院后面这丛毛竹不大也不高,但是因为没有刻意去阻止它的生长,如今已经是一年比一年茂盛起来。
靠近外面小路这边的细竹,其实已经超过成人高了。平时我们偶尔会砍来剔去枝叶,便是极好的钓鱼钓青蛙的钓竿。当然大人也会偶尔砍来扎成一把做扫帚,其实说着作用不大,有用的时候也能产生一些效果。所以即使平时在大家看来阻碍了大院的通畅,也没有被大家斩草除根的全部砍掉。
其实突然听到传来的声音,我还真的是吓了一跳。毕竟从路边上没有看到人,如果是鸡鸭在里面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大的动静。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继而我便有些害怕起来。这里算是大院后面的空地,周围都是大树和毛竹,平时便是一片阴凉的地方,说起来是如今慧江家后门后面。
“谁呀?”我站在那里有些颤声的问了句,居然没有人回答我。正在我紧张的不行的时候,那阵沙沙的声音更大,而且居然看到那阵声音乱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直接分开那毛竹丛,然后快速的朝我这边过来了。
就在我浑身发麻,撒腿想跑的时候,终于看到一张脸,和一个不是太高的身影。那是一个外形憨厚的少年,抱着一把砍好的毛竹看着我,正是唐遇仙的侄子右哈。
'他的学名叫什么,我却是一直都不知道,大院老屋里包括他家里人都叫他右哈(哈:湘楚土话傻的意思!但是它不一定是贬义的)。他家原先也是住在大院里的,就是住在那棵巨大的枸骨冬青树下面,后来搬到土马路下面去了,大院这边他们住的房子便也拆了。
如今他和永蕙家算是邻居,都在土马路下面住着,也是每次我从永蕙家上土马路的那条小路的另外一边。他和惠柏他们年龄差不多,大家算是一同年龄的同学。因为有着年龄的差距,倒是和我没有太多的话题。我们昨天和惠柏一起玩木板轴轮车的时候,他当时也是在场的。
这个时候看到是他,我心里稍微好过一些,那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一些。不过让我有些奇怪的是,他看着我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也没有吱声,就像我们不认识一样。虽然也听过他的性格,但是看到他不想说话,我也不想招惹他。不过随着我不经意的一看,居然看到他的脸色居然有些发黑。
这是一种意外,我没有在意他的神色,也没有因为他的脸黑而多想。因为他皮肤本来就不白,这个时候居然看来像黑煤炭一样,我也没有想到别的什么不妥。后来想到当时看到他的这个样子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嘀咕了好久,此后对类似的事情便留意了许多。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如果这个时候别人看到的话,他的脸色是有些发白的样子。为什么我会看到这样的区别,因为在我看来他的脸就是发黑的。不说右哈自己不知道,他的脸色这样有什么不妥,就是知道他这个时候也看不到。
他看着我神色淡淡的,让人感觉有些冷漠的样子,抱着那把竹子看了我一眼,便又低着头去了。我倒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以为自己的叫唤让他不高兴了,也不敢和他打招呼了,撒腿便往大院里跑进去了。
天气冷了,大院的老人都烤上火了。我回到的时候,居然看到永蕙在火桶陪着我奶奶,当然她奶奶老令婆也在的。奶奶见我不住的呼气,便知道我出去了,便招呼我过来烤火。
我很高兴的便窜到永蕙身边,就坐在她左侧靠近奶奶这边。永蕙瞟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但是我明白她是有话和我说的,可能感觉到奶奶们都在,她没有说出来而已。这是我们的默契之一,虽然都不说,但是意思我们明白着。
永蕙没有说话,她奶奶却絮絮叨叨的念叨,说我高了很多。她似乎和奶奶有聊不完的话题,几十年的感情,让她们比一般的姐妹关系好。
在这种家常的絮叨中,时间飞快的过去。临近到了晚上的时候,忽然听到里屋传来莲花的叫唤声。然后是唐遇仙那漫不经心的回应,接着是莲花的哭声,和唐遇仙惊慌失措的胡乱说话声。永蕙和老令婆在奶奶这边吃饭,这个时候居然还没有走,听到唐遇仙家的声音,便一起都过来看了。
看到唐遇仙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唐遇仙却背着药箱要出门,大家一问才知道,据说右哈去给他姑妈荷姑娘送毛竹,在路上吊着一辆拖拉机赶路,不知道怎么就被铁丝把下巴和脸颊刺穿了。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好像就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而已,右哈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过他父亲唐遇义在桂林那边做工,家里只有他和姐姐小香在,跟着奶奶二十九怜怜(怜怜:湘楚土话,奶奶的意思)一起生活。作为他们在家的亲叔叔,唐遇仙和莲花自然慌神了。
过来报信的是忠珑堂的乡民,据说忠珑堂那边的赤脚医生马占厚接到消息,赶过去帮忙包扎了一下。因为据说那铁丝极大的,直接从下巴穿进了口腔,还从口腔里刺穿了左边脸颊。光是听到这么说,就已经够是恐怖的了。忠珑堂那边的乡民看到挺惨,主动的帮忙照顾了,正派人送去地区医院了。
路上经过弘扬堂马路的时候,有人认出是唐遇义的儿子,便陪同一起过来找右哈的伯伯唐遇礼,谁知道唐遇礼家人居然都不在家,大家怕右哈的奶奶二十九怜怜受不了刺激,便找到唐遇仙这边来了。
大院里的人一边安慰着唐遇仙夫妇,一边送他们出去了,这边便有些议论了起来。老令婆便寻思着要回去,奶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低声劝她不要回去和二十九怜怜说。老令婆回过神来,连忙说自己老糊涂了,看了永蕙一眼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没有想到永蕙看了我奶奶一眼,居然低声说想和我奶奶再学学那绣花,稍晚一些自己再回去了。老令婆却看出来了永蕙的心思,笑骂着说让她别回去了,晚上要么陪我奶奶,要么和我一起住着。
老令婆说话的时候就像往常一般自然,大家都没有感觉到奇怪,可是一旁的我忽然有些激动。倒不是说单纯永蕙会留下来的原因,而是我感觉到她一直有话要对我说,但是还没有抽出时间来说。我想可能是因为玫瑰,当然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有挺长时间没有和永蕙一起了。
大院被右哈这件突发的事情弄得又喧闹了一阵,虽然天气很冷了但是很多人又没有睡了,叽叽喳喳的大家胡乱猜测了一番,大家便又都散了回家。幸好这种天气很少有人窜门了,不然我估计大家又有得话题说了。看到大家散了之后,我陪着永蕙在奶奶这边火桶里窝着。
永蕙从小很得意我奶奶,奶奶年轻时的一些女红,她奶奶老令婆没有学到多少,倒是让她学到了不少。绣花、纳鞋底、还有编各种各样的吉祥结,都是奶奶年轻的时候最擅长的女红。家里虽然经过几个非常的年代,但是还保留着一些奶奶当年的物事,像有床被单上绣的花,在我看来当真是栩栩如生。
爷爷奶奶的孩子没有人学到这些,不知道是她们不想学,还是在那个时代不想学这些**的东西,反正据我所知,还真的只有永蕙学到了一些。后来连姑妈她们都嫉妒,看到永蕙的时候,有人曾经说过要娶永蕙回去给儿子做堂客。
不过那个时候永蕙还小,总是会红着脸不答应,人家问她为什么,她总是说是要嫁给我的。那时候总是会惹来大人们哈哈大笑,因为小孩的言语不必当真。
如今永蕙已经逐渐长成了个大姑娘,大人们也很少开这种玩笑了。永蕙在奶奶身边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和奶奶也越来越亲,就是她妈妈牛三娘娘(娘娘:湘楚土话,母亲辈的女性长辈、妯娌)都很嫉妒,说永蕙长得像我奶奶,和我有个表姐很像。
大人的话,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不管是爷爷在大运动的年代遭到迫害,还是国家政策下来之后,牛家和我爷爷奶奶一直很亲近。尤其是我出生之后,据说永蕙就一直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据说父亲去大哥工作的那个地方回来,甚至没有给外家的小舅小姨带礼物,但是居然给永蕙带着一份,可想而知永蕙在我家里的地位。
不过在我看来,这些年下来,甚至当初牛家不让永蕙上学了,我父亲都还上门去争取过。虽然后来还是不了了之,永蕙自己也不想上了,但是可以看出来,我们两家都没有把永蕙当成外人。虽然每次我去牛家的意思不一样,但是至少永蕙来我家的话,肯定比我那些表兄妹和堂兄妹还要亲。
这事一个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是我想父亲和妈妈他们都认为是奶奶的缘故。奶奶总是说永蕙和老令婆小时候长得一样,不过比老令婆那时候更水灵。老令婆听到了也不分辨,但是乐于见到永蕙经常来我家里。
后来我也隐隐猜到了一些,据说牛永祯去学开车,都是我父亲给他在牛爷那里说的好话。我虽然还不懂得这些人情世故的究竟,但是也知道牛三爷牛赤水在大飞跃饿死人的时期,偷偷给我奶奶藏过地瓜吃的。奶奶对永蕙好,那是发自内心的喜爱,这我是肯定知道的。
永蕙虽然不是特别聪明的人,但是这些年下来还是学了不少。不过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她居然没有心灵手巧到都精通。因为奶奶的少女时期家族庞大,思想开明的家族长辈们,让她们这些新时代的小姐们,也学到了很多时新的东西,最后成为了她们一生中最好的回忆。
像奶奶擅长的美食,永蕙没有学会多少,跟着在一旁的我倒是学了个十足十。但是因为我是个男孩子,自然不能跟着奶奶去学绣花,倒是错过了许多好的手艺。
没有什么意外,最后我困得不行的时候,奶奶说要休息了,便让永蕙别回去了,陪着我过来客房这边。冬天是很冷的,永蕙帮奶奶倒好温在火塘里的热水泡脚,然后和我用一个木盆泡脚,乘着身子暖暖的便过来休